老太太笑著說道:「這孩子,自己還是個娃兒,倒是關心起大姐夫來了。來,聽著啊!你那大姐夫是安縣人氏,姓周名小波,今年十六歲,讀過幾年書,現在已經不念了,在家裡種田。家裡有三兄弟,他排行老二,家裡還有幾十畝田地,聽媒人說是個老實人!」
李莎莎前世自己沒有談過戀愛,可有閨蜜談過啊,所以每次閨蜜新談一個,她就將剛剛那些話問一遍,今日卻是聽到李苓苓定親,那話就順著嘴溜了出來。她一說完,自己也後悔了。不過見老太太也渾不在意,估摸著是想她和李苓苓兩個關係好,聽得李苓苓定親了作為好姐妹肯定是要關心一下的。
李莎莎有些臉紅地說道:「老太太,莎姐兒心急了。可是在李家村的時候,我可是和苓苓姐最好的。老太太,她怎麼就定親了!」老太太更是笑得厲害了:「這娃兒,苓姐兒都十四了,還不定親。等把所有的禮過完,她正好及笄了,可不就能成親了麼。」
李莎莎有些無語,十五歲的娃兒,在前世也就是初中畢業而已,就得結婚,說不定也就高一的年紀就得當媽了。可這裡就是這樣,如果過了十六還沒嫁人,就是這個時代的剩女了。李莎莎也有些害怕,前世是剩女,這世倒是想當剩女,只是怕爹娘不會讓她當剩女的。如果以後的老公有三妻四妾的,她可真不要。
雷國珍也可能是有些不喜歡許家的人,午飯就送到各個院子,沒讓一起用飯。李莎莎卻是蹭到安宜堂跟雷國珍一起用了飯後,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跟雷國珍說了說。雷國珍的暴脾氣就點著了,嚷嚷著要去找那小蹄子算賬。李莎莎忙拉住她:「娘,您怎麼也得給姑姑一個面子吧。還有爹和姑父可是同窗好友呢。」雷國珍這才偃旗息鼓,不過她還是問道:「這口氣真是嚥不下去,怎麼著也得出了。」
李莎莎安慰道:「娘,您看我今日這不是拆穿她的真面目了,我看她娘和她爹這回怎麼也得給她哥教訓的。再說姑姑都說讓我找院子,他們都搬出去,咱們就沒必要再撕破臉了。以後姑姑還得在她家過幾十年呢,咱們撕破了臉,您讓姑姑怎麼在那呆下去!」雷國珍聽了覺得心裡的火下去了些,這才罷手!
李莎莎跟雷國珍說完事就回了自己的重華軒。正坐在炕上閉目養神呢,秋菊來報說是朱管家過來有事稟報。李莎莎想可能是找著院子了,忙說道:「快讓他進來!」朱管家進來跟李莎莎見過禮後才躬身稟道:「郡主。這離翰林院近一些的是南薰坊的東江米巷、白家胡同和鄭家胡同,這三個地方各有一個小院。」
李莎莎有些不耐地問道:「朱管家說一說這三個院子?」畢竟是置業,李莎莎還是覺得謹慎一些的好。朱管家忙回道:「東江米巷的那個院子太小了,只有一進。白家胡同的院子倒是有三進,可是那個房主要全部是現銀。鄭家胡同那個院子不大不小。有兩進,要價比較高。」李莎莎只想許家人早點離開,就問道:「我現在就能去那三處院子看一看嗎?」朱管家回道:「那小的得去牙行問問,一刻鐘後給您回信吧!」李莎莎忙擺手讓他趕緊去,朱管家還是很守規矩地行禮離去。
李莎莎見朱管家一走,正好將自己的銀票整了整。拿了五千兩銀票揣在身上,就等著朱管家過來。朱管家說話倒真是准,將將要到一刻鐘的時候他真的就過來了。李莎莎隨著他去了南薰坊。還是實際去一趟的好,東江米巷那院子太小,李莎莎就沒想去看。白家胡同雖然大,價也比鄭家胡同的高一些,要五千八百兩銀子。可它實際面積大啊!屋主還說只要一次性結清現銀,他可以把屋內的傢俱、鍋碗瓢盆、床上鋪的蓋的什麼的都送了。
對於要現銀來說。李莎莎更是願意,正好可以把空間裡的銀子花出去了。最後跟牙行定了明日一早跟屋主交銀子換房契和地契,李莎莎才和朱管家回了府。只要她看好了,明日她就讓朱管家到她院裡來抬銀子,餘下的就交給朱管家辦就好了。
晚上去老太太院子裡用飯的時候,李莎莎看許家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許寶琴沒有來,老太太對那個驕縱的女娃兒印象很深,今日沒見她就問道:「親家太太,這寶琴怎麼沒過來用飯啊?」龔氏有些羞愧地低著頭說道:「這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說是身子不舒服,就沒過來跟大家一起用飯。」老太太忙對鄭氏說道:「三媳婦兒,等會讓廚房給親家姑娘送些白粥過去,身子不好更不能餓著了。」鄭氏忙躬身應是。
李莎莎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就偷偷用手指頭捅了捅坐在旁邊的李玉蘭。李玉蘭知道她想知道什麼,就小聲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下午相公把小姑子狠狠地揍了一頓,公公和婆婆也沒拉架,還說打得好!這樣總算是能消停些了。」其實李莎莎心想就這樣的孩子,真該打爛了重新做一個才好。可這話在心裡嘀咕嘀咕就行了,不能拿到明面上說。
李莎莎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那以後你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的。下午我去南薰坊那邊看院子了,離翰林院近一些的院子,我看了兩個,定了一個白家胡同的三進院子,明日就能弄好,後日你們就能搬進去。那屋主連傢俱什麼的都留在那裡,你們都不用添置東西了。」
李玉蘭聽了也很高興,又對著她耳朵小聲說道:「這樣就好了,現如今不光是我沒臉跟娘家住了,就是我公公、婆婆和相公都覺得沒臉了。婆婆說了,明年春闈一過,他們都回去。只要一會去就給寶琴找婆家嫁了,省得在家裡鬧得雞犬不寧。她也確實是不小了,明年都十七了,要不是那個病也不會拖到這個時侯,不過如果相公高中了,可能願意娶她的人會多一些吧!」李莎莎點點頭:「明日上午,姑姑就跟我一起去一趟白家胡同看看吧!」李玉蘭點頭應是,兩人約好了明日辰時末在二門處一起上馬車。
她們兩個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旁邊坐著的許寶琪大聲問道:「我說弟妹啊,你跟郡主兩人說什麼悄悄話呢?」她這一問引得大家都向兩人看來,李玉蘭更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李莎莎卻笑著對許寶琪說道:「親家二姑姑,我和姑姑有一年多沒見,可不是有話要說麼,怎麼這也不行嗎?」許寶琪沒想到李莎莎這樣說,有些尷尬地說道:「行,行,當然行!」李莎莎撇撇嘴,那意思是那不就結了,讓許寶琪也不敢再隨便開口了。
吃過飯,鄭先智又跟著李莎莎回了重華軒,李莎莎知道他是想知道今日的熱鬧,給了沏了杯茶就原原本本地將今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鄭先智聽得終於讓那惡女現了原形,很是高興,又聽得姑姑說要搬走,他心下也有些黯然,畢竟在李家村的那些艱苦的日子都是姑姑陪著他們度過的。李莎莎只得安慰他:「咱們只能這樣了,要是還留他們一家子,真不知道還會出什麼妖蛾子來。」鄭先智知道妹妹說得對,也就只能強壓下心裡的難受匆匆告辭了。
安宜堂那邊,雷國珍也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跟李宗輝念叨了念叨,李宗輝雖是也有些生氣,可他畢竟跟許寶強同窗幾年,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說他們要搬走就搬走吧,只是這會子別說,等他們自己跟李德河和鄭氏去說。
第二日一早,朱管家就帶著人將銀子抬走了。到了辰時末,李玉蘭和李莎莎在二門上了馬車。哪知道後面有人喊道:「弟妹,你和郡主去哪裡啊?要是去街上買東西也帶上我。」李莎莎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跟來了,她讓李玉蘭上了馬車後攔在了許寶琪跟前:「親家姑姑,我有點私事要我姑姑跟我出去一趟,不方便帶親家姑姑,等下回有時間再叫親家姑姑去吧!」說罷也不等她有所表示,就上了馬車,讓車伕出發。只留下許寶琪傻愣愣地看著遠去的馬車,她真沒想到李莎莎這樣不給她面子。
再說車上,李玉蘭開始有些不安,她怕許寶琪給婆婆告狀,到時說自己居然連二姑姐喊都不應聲,她就不好做人了。李莎莎看著她那沒出息的樣兒,氣呼呼地說道:「惡人都由我做了,姑姑還怕,那我就沒轍了。」李玉蘭有些忸怩地垂下頭:「我這其實還是怕相公為難!」
李莎莎只想仰天長嘯,是不是女人一嫁了人就傻了呢。這種事情,自家男人不維護自己,這種男人要了還有什麼用。她只得打岔問道:「昨兒的事是不是二姑姑不知道?」李玉蘭點點頭:「公公婆婆說要給寶琴留面子,不好告訴寶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