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一想,秦掌櫃就激動萬分,骨子裡那商人的敏銳馬上就抓到了可能的商機。雖然心裡翻江倒海,不過面上卻一點沒露,還是面帶微笑慢慢地問道:「這兩樣東西確實沒見過,這個小妹妹給介紹一下啊!」
李莎莎剛剛專門注意了一下秦掌櫃看到東西時的樣子,看著面上平靜,不過她看到秦掌櫃的左邊眉毛微微上揚了一下。若不是她死死盯著他看,肯定不會發現這個小小的表情,知道他是上心了。
李莎莎指著西紅柿說道:「那紅紅的果子叫西紅柿,味甘、酸,性涼,微寒。能清熱止渴,養陰,涼血,歸肝、胃、肺經。具有生津止渴,健胃消食,清熱解毒,涼血平肝,補血養血和增進食慾的功效。可治口渴,食慾不振等多種疾病,涼拌或是炒雞蛋都可。」
李莎莎停了一下又指著花菜:「那個白白的花叫花菜,性涼、味甘;可補腎填精、健腦壯骨、補脾和胃。可以清炒或是炒豬肉。」
秦掌櫃摸了摸自己下頜那稀疏的鬍鬚,樂呵呵地說道:「聽著是不錯,只是本店沒有做過這種東西,不知道做出菜餚來會是什麼味道?」
李莎莎也不急不慢:「秦掌櫃叔叔,我可以教貴店的大師傅做兩個菜,讓大家嘗嘗這個做菜後的味道。」
秦掌櫃轉身吩咐了夥計兩句,夥計又登登登地跑回後廚。不一會兒領了個比秦掌櫃更胖的人出來,那人還兀自一路嚷嚷:「能什麼東西,我沒見過的。」
秦掌櫃也不答話,只是將桌上的西紅柿和花菜往那人面前推了推:「蔡師傅,這兩樣東西你可認識?」
那蔡師傅看著桌上的東西,瞪圓了他那雙瞇瞇眼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抬眼看了看秦掌櫃,秦掌櫃低頭左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了兩聲:「還不知道小姑娘如何稱呼?」
李莎莎回道:「秦掌櫃叔叔,您可以喚我李三丫。」李莎莎不知道這裡的人是不是在意女子的閨名被外人知曉,只好說自己的排行。
秦掌櫃說道:「三丫,如果蔡師傅試過菜以後,大家都覺得好的話,咱們就商量一下這兩種蔬菜的價格,如何?」
李莎莎點頭同意:「可以,我姑姑會做這兩樣菜,就讓她去後廚給大家做吧。」說罷對李玉蘭使了個眼色,李玉蘭點頭拿了幾個西紅柿和一個菜花就進了後廚,那圓溜溜的蔡師傅也跟在後面滾了進去。
那秦掌櫃見李玉蘭和蔡師傅進了後廚,轉身對候在後面的那個夥計說道:「小三子,去給幾位倒些茶水來。」又轉臉對王氏說道:「這位大嫂,請坐!」
見大家都落了座,就問王氏:「這位大嫂,您是住這附近哪個村的?」王氏很少出來,見秦掌櫃問她,臉先騰地一下紅了,嘴裡的聲音仿若蚊蠅聲。
李莎莎也很是為王氏那見人就說不出話來的毛病傷神,見這樣的情景,只好主動接過話茬:「秦掌櫃叔叔,我家是離這不遠的戴遠山腳下李家村的,坐牛車有半個時辰就能到。」
那秦掌櫃見李莎莎生的清秀可愛,說話又甚是伶俐,心下就有些喜歡。又摸了摸那下頜稀疏的鬍子說道:「三丫,以後你就管我叫秦叔叔吧。還有啊,你們家種這個什麼西紅柿種的多嗎?」
李莎莎見秦掌櫃的對自己和顏悅色,沒有以衣取人,也就對他有了幾分好感。見他問這個就回答道:「秦叔叔,種的不是很多,不過這個西紅柿和花菜的種子是從外洋坐大船來的,我爺爺花了大價錢買的種子。我奶奶和姑姑折騰好幾次才種出來,哎,費了好些種子,我看著都心疼。」
秦掌櫃知道她這是不想自己等會砍價,就樂呵呵地誇道:「三丫啊,你這小小的年紀,卻是很會做生意嗎。」李莎莎假裝羞澀的低下頭:「秦叔叔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呢,一個小夥計端了個茶盤上來。他將茶杯都倒滿,又給每人送上一杯才退了下去。秦掌櫃趕忙招呼大家喝茶,這個地方的茶是很奇怪的,沒有龍井、毛尖什麼的。只是有放著鹽啊、豆子、姜在一起的茶。
李莎莎喝著茶,突然想到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種些茶樹,要是能種出一些後世裡喝著很好的茶,是不是也能大賺一筆啊!她想著想著,嘴角就不由向上翹了起來。
那秦掌櫃正仔細觀察著她,見她嘴角上翹應該是想到什麼好的事情了。遂笑著打趣她:「三丫啊!你家是不是還有什麼好東西啊,看你笑得那樣高興!」
李莎莎摸摸自己的兩頰:「秦叔叔,有那麼明顯嗎?我只是想到我家以後也可以種一些好的茶樹,不知道秦叔叔你們會不會收?」
「哦,還有茶樹?」秦掌櫃反問道。李莎莎回答道:「嗯,我想以後會要種的,還有別的東西,到時也一起給秦叔叔帶過來看看吧!三丫保證都是別人家沒種過的東西,都是咱們巖泊鎮獨一份的。」
秦掌櫃連聲稱好之後又不禁摸上了那幾根稀疏的鬍鬚,如果這丫頭說的都是真的話,那往後還真的要跟她家弄一個長期的供貨來源了,還不能讓別人搶了先。心裡又來回想了幾回,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起來。
雙方正聊得起勁,那圓滾滾的蔡師傅和李玉蘭從後廚出來了,兩人一人端著一個托盤,李玉蘭托盤裡放了一個瓷盤子,裡面紅紅黃黃的,顏色鮮艷,引人食慾。蔡師傅托盤裡放了個小火鍋,裡面是干鍋菜花,白白的菜花,煎得焦焦的肥肉片、火紅的辣椒絲、碧綠的大蒜葉子,看得人垂涎欲滴。
蔡師傅將手裡的托盤放到桌上後,對著秦掌櫃說道:「掌櫃的,我跟後廚就嘗過了,味兒不錯,勝在別有風味。這位姑娘的手藝也不錯,雖說是家常菜,卻是能引人多吃兩碗米飯的。」
李玉蘭讓蔡師傅的話說得滿臉通紅,連聲說道:「蔡師傅過獎了,我也就能做幾個家常菜。」說完就躲到王氏身邊坐下。
秦掌櫃接過夥計遞上來的碗筷,每個菜都揀了點到碗裡。坐下細細嘗了嘗。嘗完後又默默坐了會,然後開口問道:「三丫,你們家這兩種菜要多少文一斤?」
李莎莎見有門就說道:「二十文一斤!」王氏、李玉蘭和李先智都驚得站了起來。秦掌櫃也站了起來說道:「三丫,你這個價格有些離譜了,現在豬肉不過也就十文一斤呢。」
李莎莎先對自己家的人說道:「奶奶、姑姑、哥哥,你們不用著急,我雖然二十文一斤賣得便宜了,不過我是想秦掌櫃他們酒樓大,要的量肯定也大,比咱們在集市上擺攤要快得多。」說完轉臉又對秦掌櫃說道:「秦叔叔,我們不光賣新奇的菜給貴酒樓,每道菜我還會附贈一個做這個菜的方子,秦叔叔覺得怎樣?」
見她這樣一說,秦掌櫃本來有些氣憤的心情又好了些,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三丫,這二十文一斤我可做不了主,只能等我跟東家說說。只是你這個價,我怕東家也不會願意。要不這樣,你也退一步,」
其實李莎莎也是想求其上得其中,二十文的價格不過是想最後的成交價格能高一些。所以見秦掌櫃這樣說,也就順水推舟了:「那這樣吧,秦叔叔,十六文,不能再少了,這個種子從外洋來的,爺爺也就買了一些,我們還種廢了一部分,以後能否留出種子來還是個問題,所以說真的不能再少了。您看看如果行,我們今天這些就留下,明天的您派個人去我們家拿。如果不行,我們就去下一家看看了。」
秦掌櫃一想到這獨一無二的蔬菜要是沒在自己這留下,而是去了別家,東家可就該急了。不行,一定要將他們拉住。再說這個菜味道的確不一樣,確實是能吸引食客。心裡衡量了一下,就開口說道:「三丫,你也爽快,我也痛快。就你說的那個價!只是以後這個只能賣給我們醉太白,就不能賣與其他的酒樓商戶了。」
李莎莎鄭重點頭:「那是必然的,我家也沒有種那麼多,每天也就能供應個二三百斤的樣子,多了我們也沒有。秦掌櫃你就放心,保證您是獨此一家。」
聽了李莎莎的話,秦掌櫃也就不多說了直接就招呼夥計過來稱重。這三背簍的東西居然還剩有四十五斤多,李莎莎將那多出來的就抹了,直接按四十五斤計算了。她心算了一下是七百二十文,一會兒秦掌櫃的也讓賬房算了下拿了七百二十文出來。
賬房先生將五百個串好的一綹,剩下的二百二十文也串了一綹,遞給了王氏。王氏有些傻眼,平時哪裡見過這許多的錢,識數也數不清這許多啊。她就有些求救地望向李玉蘭,李玉蘭也擺擺手,她確實也不會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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