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雷豹看著漸漸恢復情緒的奈奈,轉頭向著凌風深深鞠了一躬,這裡是雷豹帶著凌風來的,十幾平大小的房間,東西不多卻收拾的極為整齊,從氣味以及佈局上看,應該是那個名叫奈奈的女孩子住的地方。
「你對我還有用,死了太可惜。」凌風冷冰冰的說道,雷豹點了點頭,旋即坐下說到:「那托洛乃是山石巨魔,他的父親是銅山君主,殺了他不會就這麼算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裡,神人,我已經從奈奈那裡打聽到了暮谷領主的住所,我帶你去。」
雷豹說著重新站起了身,凌風奇怪的打量了雷豹一眼,沉聲道:「你帶我去,那麼這姑娘怎麼辦?」「我跟她一起走,部落是不能回去了,這魔獸森林也不能待著了。」雷豹咬著牙根,一副將要浪跡天涯的樣子。
凌風不禁扯了扯嘴角,「我看你之前貪生怕死的樣子,沒想到你還有血性,這是解藥,可以解你身上之毒。」凌風從懷中摸出了一顆凝血丹,這丹藥從質素上來說要比回血丹高一個層次,雷豹心生感動,毫不猶豫的就將丹藥塞進了口中,說來也奇怪,按理說這是腐骨丹的解藥,但是雷豹吃下之後,胸腹處迸出了一股強勁的藥力,不僅瞬間治好了他所有的內傷,還使得他精神抖擻,仿若打了雞血一般的亢奮。
「這··這···」雷豹十分驚詫,凌風咂了咂嘴角,看著屋外到:「我要做的事情時間可不多了,你得抓緊。」「好好好。」雷豹急忙應聲,轉身回去低聲跟那女孩子說了幾句什麼,怯生生的姑娘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凌風跟前,試探著說道:「謝謝大人。」
凌風咩了雷豹一眼,搖頭道:「都這個時候了,謝來謝去的沒玩沒了,趕緊收拾東西。」「好的,大人。」姑娘連忙點了點頭,轉身擺著那條可愛的豹尾巴麻利的收拾起了東西,屋子裡擺設不多,東西自然也不多,將疊的整整齊齊的幾套布衣放進包裹之中,這就是奈奈的全部家當了。
「走吧。」凌風回看了一眼,率先踏出了屋子,雷豹遲疑了一下,停住腳步抓著奈奈的手到:「奈奈,你要是不想跟我走也沒關係,反正你沒做什麼,留下也沒多大問題。」姑娘搖了搖頭,緊緊地攥著雷豹的手,好像這是最後的依靠,「豹哥哥,我不會留下的,我知道你為了我從此只能到處漂泊,我別的不會,但是洗衣服打掃什麼的都很擅長,讓我跟著你把。」
雷豹抿了抿嘴唇,沉聲道:「這一走,只怕要吃一輩子的苦。」「有什麼苦,能比在這裡苦。」奈奈的一句反問頓時讓雷豹住了嘴,凌風催促著敲了敲門扇,兩人這才拉著手跟了出來,奈奈對於深淵大殿比雷豹還要熟,所以他們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又從一個側門裡離開了大殿。
回頭望了一眼這深淵大殿,凌風不禁咧嘴,哪天他要是帶人來攻打這裡,光憑這些暗門就能把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收拾了,心情稍稍飄蕩了一下,凌風隨後就想到了自己真正該做的事情,此時的深淵大殿已經被全面封鎖,當然這個封鎖也只是表面上的,峽谷裡的行人少了許多,凌風他們也是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暮谷的屋子下面。
「好了,你的使命完成了,你們走把。」凌風擺了擺手,雷豹卻是看了凌風幾眼,沒有挪腳,凌風突然想到這傢伙窮的叮噹響,就算是跑出了魔獸森林,到外面去也是寸步難行,既然已經做了一次好人,就不妨再發發善心,凌風從懷中摸出了幾張金票,都是一百金幣的面額,將金票塞給雷豹,凌風沉聲道:「找個寧靜的小鎮好好過日子吧。」
「額」雷豹明顯一愣,他之所以沒有走是因為他有些放心不下凌風,凌風明顯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儘管他已經找到了暮谷,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不是要抓瞎,凌風雖然威脅了他,但是他也幫自己救了奈奈,而且最後凌風給錢的舉動,著實打動了雷豹,他此時恨不得肝腦塗地的為凌風賣命。
「怎麼,不夠?」凌風作勢又往懷裡掏,雷豹將金票遞給了身後的奈奈,搖頭道:「神人,你真是好人,如果我一走了之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做完你自己的事。」
凌風啞然失笑,看了他身後的奈奈一眼到:「那她怎麼辦,帶著你還好說,帶著她只怕行蹤會暴露。」「雷豹眉頭頓時一蹙,這確實是個問題,奈奈現在可是叛逃,想必那些衛士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假如現在奈奈再被抓回去,那必然是剝皮抽筋之刑。
「豹哥哥,你去幫這位大人把,我能藏好自己的。」奈奈輕聲說道,雷豹左右猶豫,奈奈突然抓著他的手,湊到他耳朵邊說了幾句什麼,雷豹神色頓時一亮,連連點頭道:「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這邊事情一完就去找你。」說著奈奈就點了點頭,然後夜色下一跳,一隻小巧的花斑紋漂亮豹子潛入了夜色當中,順著峽谷往黑暗裡去了。
看著奈奈離開,雷豹回過頭來衝著凌風道:「神人,奈奈去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的。」凌風「哦」了一聲,示意他跟著自己,這是立在峽谷山壁上的一樁三層屋子,屋子只有最頂層還亮著光,領主們並不是常住在這裡,這些房子只是為了方便他們前來議事時居住,所以屋子周圍也沒有衛士跟僕人,凌風跟雷豹摸上了最頂層,剛湊到門前,就聽到了一陣旖旎的喘氣聲。
「這暮谷大人還真不閒著。」凌風揚了揚眉毛,雷豹乾嚥了一口吐沫,猥猥瑣瑣的向著窗子口看了過去,凌風咩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動,然後貼著門縫聽了一會兒,這才打了個手勢,然後「通」一聲,直接撞開了房門,風馳電掣一般的喘了進去。
凌風一手握著蜇海神劍,另一隻手則是捏著一柄迴旋刃,兩手準備就是為了對付屋裡的兩個人,但意外的是,凌風衝進來之後,在那木製的大床~上,只有脫得精光的暮谷,根本沒有對象,凌風扯了扯嘴角,然後看到了暮鼓手中一根長長的番瓜,頓時間什麼都明白了過來,那番瓜有兩指那麼粗,大概一尺半長,暮谷一臉的艷色,完全愣在了那裡,就連自己光著身子,十分不雅的姿勢都忘了去遮掩。
凌風訕笑著將迴旋刃塞回了腰間,舉著手中的蜇海神劍走了過來,森白的劍刃配上那神聖的乳白色光芒,暮谷猛地反映了過來,頓時間一把扯過了旁邊的粗織毛毯,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凌風不禁一臉苦笑,晃動了一下劍尖道:「你放心,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暮谷直勾勾的看了凌風許久,屋子裡昏暗的燈光跳躍下,她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少年,不就是她今天剛收的安達麼?
「凌風安達,你這是做什麼?你到哪裡去了?」暮谷撩~開了毛毯,赤果果的坐了起來,凌風頓時面色一紅,搖著劍尖道:「擋上擋上!」暮谷狐疑的拉過了毛毯,胡亂的裹了裹,一臉哀怨之色得到:「你這個冤家,惹得人家心神難寧,不辭而別實在是可惡。」
凌風算是長見識了,自己這把劍把雷豹嚇得生活不能自理,這暮谷居然能完全視而不見,凌風有些著惱道:「嚴肅點,誰是你的安達,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有一丁點差錯,我一劍殺了你!」
「哎吆,安達你生氣的模樣好霸氣啊,人家喜歡的不得了。」說著暮谷就是一陣搔首弄姿,凌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神經大條,臉色一冷,只見的人影一晃,那劍尖幾乎是瞬間就抵到了暮谷的喉嚨正中,暮谷那妖~艷迷離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悄悄摸向床邊的細長手指也不敢有其他的動作,在那床邊,藏著她的吸血法杖。
「獸神在什麼地方?」凌風不再廢話,滿是殺氣的問道,「在獸神殿。」暮谷眨了眨眼睛,不敢再有任何的異動,凌風這股殺氣宛若實質,暮谷身為領主,自然分辨得清什麼是真怒,什麼是假惱,「獸神殿在什麼地方?」凌風接著問道,「深淵以西五百里。」暮谷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得老老實實的回到,更何況這獸神殿的位置又不是什麼秘密,她也沒必要守著。
「獸神什麼時候來參加婚禮。」凌風接著問道,暮谷奇怪的看著凌風,非常好奇他深夜闖到自己的屋裡,用劍逼問的竟然是一些根本算不得秘密的秘密,「黎明時分,距離現在也就還有三個時辰的樣子把。」暮谷老老實實的回答,「走哪條路?」凌風接著逼問,暮谷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的回到:「只有一條路啊。」
「最後一個問題,獸神長什麼樣子?」凌風壓重了手中的蜇海劍,劍尖似乎刺破了暮谷的脖子表皮,暮谷嚇了一大跳,因為隨著那一丁點的刺破,一股讓她十分難受的能量竄了進來,那些能量就像是一枚枚炸彈一般在她的身體內肆虐了起來,使得她渾身上下疼痛不已,「有話好好說,我告訴你就是了。」暮谷這是被真的嚇到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經歷。
那竄入她身體的異種能量不停地爆炸,一點都沒有消失的跡象,而每一次爆炸,在疼痛的同時,暮谷還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消失,是以她忍著疼痛,無比詳細的給凌風描述了獸神的模樣,其實這獸神一點都不難認,因為他人身狗頭,穿著一身黃金鏈子甲,即使在黑夜中也可以一眼分辨出來。
「要是你騙了我,我一准殺了你。」凌風將隨手扯來的細細籐蔓將暮谷綁了起來,他也知道這籐蔓綁不了暮谷多久,所以也沒用多複雜的繩結,留下一句狠話,凌風將那毛毯連頭把暮谷遮蓋了起來,又堵上了她的嘴,這才拉上那扇被他撞壞的門,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門外的雷豹佝僂著腰,背部緊挨著屋子的木板,笑的十分壓抑,「走,帶我去獸神殿。」凌風一把揪住了雷豹的耳朵,他這才止住了笑容,兩人順著深淵的峭壁一直爬了上去,大概半個時辰就到了深淵頂部。
以深淵為中心,凌風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這森林黑壓壓的十分陰森,將視線阻隔的十分完全,根本無法辨別身份,「神人,這邊。」雷豹往前一躍,變作了一隻純黑色的豹子,凌風眼前頓時一亮,跟著那矯捷的身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