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斯小鎮,坐落於沙漠地帶的一方微小的部落群內,這裡的條件十分惡劣,鎮子上將近千人的生活都是靠著周圍的一片斯奇特勒湖水的補給。舒光玒兒
此時小鎮的一間茶樓內,三人圍坐一桌正在大口的引著茶水,看樣子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風餐露宿。
「這裡距離底比斯還有多遠?」一名極其清秀瘦小的少年問著身旁另一位少年。
「我們已經走了五天的路程,如果加快腳步應該十天之內就可以到達。」
聽了赫塔的話,圖維雅點了點頭。
他們如今終於逃離了那片死亡沙漠,這裡的小鎮雖然窮困,但還好是一群活生生的人。
想起那兩天的記憶,三人的心裡還是一陣惡寒,與上萬群殭屍在一起的日子終於遠離了他們。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備齊食物就立刻出發。」
「這麼快?」荷魯斯端著一碗茶水喝了一口,看樣子對於去底比斯一點都不著急。
「明天不走,難道你還想在這裡住下來?」
荷魯斯輕笑一聲「當然不是,我只是感覺這一路上似乎太過平靜了一些,你不感覺我們從養屍地過來的太順利了?人人懼怕的死亡沙漠就被我們這麼簡單的闖了出來?」
圖維雅挑眉,感覺他這話裡有話「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發現了什麼?」
荷魯斯向四周掃了一眼,隨後不急不慢的繼續喝著茶水仙靈圖譜最新章節。
「現在肚子很餓,待會吃完飯找一家旅社,我們在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圖維雅不再追問,但是心裡卻升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荷魯斯雖然性格懶散刁鑽,但是在正經事情上他卻從來沒有怠慢,他這樣說一定是有了什麼察覺?
三人在茶樓點了一些飯菜匆匆吃完,本打算起身離開,卻被旁邊桌子說話的幾人吸引了目光。
「聽說了嗎?現在阿努比斯王終於登基成為新的法老王了。」
「是嗎?」另一人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街上告示都已經張貼出來了,而且,這一次法老王的登基大典與他冊立王后的慶典是在同一天呢。」
「哦?真的?呵呵,阿努比斯王是我們埃及子民敬重的戰神,是神靈的使者,這樣的英雄,不知道他的王后是什麼樣子的女人,不過我想一定是一位美人就對了。」
「哼!」爆料消息的人對另外那人說的話嗤之以鼻。
「美人?那何止是一般的美人,聽說是原來的屬國比薩國公主,而且天生帶著靈力,可以與神靈進行談話,最為神奇的是,有了她比薩才告別了十幾年前那次的特大災荒。」
「有這麼厲害?」其餘的人表現的並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了。」那人說的口沫橫飛,樣子十分滑稽,像是親自見到了這位神話一般的王后本尊一樣。
「這個未來的王后人不但充滿吉祥的寓意,而且聽說還是咱們埃及的第一美人,有著埃及睡蓮花的美名呢。」
「哦?那還真是了不得呢,阿努比斯王有了她這麼一位王后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啊。」
眾人紛紛點頭。
本打算離開的三人圍坐在桌子旁,皆是一陣沉默。
荷魯斯偷偷瞄了一眼圖維雅的神色,只見她面若冰霜毫無情緒的樣子,他的心裡一陣惱火。
「咳咳,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還在這裡坐著幹嘛?走啊?」
他率先站立起來,圖維雅沒有吭聲跟著站起來,當她走到剛剛說話幾人的桌子前時,身影猛地一閃。
右手狠狠的抓住說話那人的衣領,對方被她稍一用力便騰空提了起來。
圍坐在茶館內的人都被這樣的場面震驚到了,只見一個瘦小的矮個子竟然將一位五大三粗的壯漢提溜起來。
而且不見他有一絲喘氣的跡象,真是不可思議!!
「說!這個消息是從那裡得來的?」一道寒冰一般的聲音傳出。
帶著冷意與威懾,一瞬間茶館內徹底的安靜下來。
本來只是閒著無聊說些閒話的壯漢,被圖維雅這麼拎著,黝黑的面容被憋得通紅,不斷呼喘著粗氣逆襲娛樂圈。
「親愛的朋友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看著面前不斷求饒的壯漢,圖維雅臉上露出鄙夷。
她陰惻惻的眼神緊盯著他,從牙縫內擠出一句及其冰冷的話。
「說!」
看著面前瘦小的少年,壯漢實在沒有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力氣。自己心裡一陣納悶。
本來是閒聊幾句卻沒想到招來了禍害,看著面前這個眼神中散發的寒氣的少年,他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顫抖。
急忙開口「我說,我說。這件消息是我昨天在進巴特拉城的時候看到的昭示。」
圖維雅心裡有一團火,燃燒在她的心口,此時她恨不得立刻見到那個男人,讓他親口告訴自己,這些是不是真實的。
手上的力氣收回,大漢被她硬生生摔在地上,她沒有多看一眼,轉身離開了茶樓。
荷魯斯與赫塔對望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圖維雅!!」
荷魯斯上前拉住了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你站住!!」
「鬆開?」圖維雅臉色冰冷,眼神裡的憎恨不言而喻。
「不松!」荷魯斯同樣正色的與她對視。
「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你就生氣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冷靜自持的女人嗎?是誰說感情是需要互相信任的,既然你們之間沒有最基本的信任,你又何必為這樣的男人生氣?」
「滾開,我不需要你在這裡給我多說什麼?」
圖維雅伸出沒有被荷魯斯抓著的手狠狠的出掌排在他的胸膛。
「噗!!」
一口鮮血從荷魯斯的口中噴出,站在一旁的赫塔急忙上前。
「公主,荷魯斯王說的沒錯,現在的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下來,好好的分析這裡面的內情,我想,依著阿努比斯王對您的寵愛,他不可能就這樣心甘情願冊立其她女人為王后的。」
圖維雅冷笑。「那個男人在想些什麼我很清楚,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了分寸,你可以放開了。」
看著即使被自己打的出血也絕不鬆開自己的手的男人,圖維雅竟然對自己出手太重露出了慚愧的心裡。
「你最好說話算話。」
荷魯斯帶著濃郁的警告,此時的他和原來那種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荷魯斯相差甚遠。
他的眼神裡滿是冰冷與深沉,如果看的仔細,裡面還透露著深深的心疼。
圖維雅不願意去研究他眼神中的含義,此時的她只希望自己能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理清心裡那股煩躁的情緒。
「我們去旅社。」
說著她率先轉身,荷魯斯與赫塔緊緊跟在她的兩邊。
三人來到了一家名字為「把布拉」的小旅社內,裡面的環境十分簡樸,三層小樓內住滿了來往的商旅。
圖維雅三人被安排在頂樓的位置,要了房間圖維雅悶聲不吭的上了樓,走到自己房間後一把將房門關閉張子宣的空間手札。
此時的她心情煩躁透了,這樣的情緒讓她感到迷茫,這樣的她更讓自己覺得害怕。
這還是圖維雅嗎?還是那個永遠平靜如水的女人嗎?她變了,變得心思狹隘,變得斤斤計較,變得關心起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她有了眷戀,有了牽掛,甚至有了愛!她愛上了阿努比斯!所以才會有氣憤的心裡,恨不得立刻衝回孟菲斯揭開圖菲儷的真面目。
「這不像我了!」
圖維雅自言自語道,這樣的自己讓她慌了神,甚至是有了厭惡自己的心裡。
「扣扣!」
一陣急速的敲門聲傳來,圖維雅坐在床上絲毫沒有開門的打算。
「扣扣——」
「——」
「圖維雅,讓我進去。」他狠狠的敲打著門板,但是裡面仍舊沒有聲音。
荷魯斯退後一步撇了撇嘴,這種門板還難不倒他。抬起腳狠狠的踹在門板上。
「框!」一聲,門板隨著他的力道被狠狠的推開,荷魯斯跨步走了進來。
坐在床上的圖維雅冷眼看向眼前十分過分的男人「不想死的很難看就立刻滾。」
荷魯斯將手裡提著的酒壺放在屋內的桌子上,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貫的邪笑。
「如果我不滾呢?」
圖維雅冷冷的蹦出一句話「找死。」
她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飄到荷魯斯的身邊,荷魯斯邪笑,快速的閃開,兩人在屋內開始不斷的追逐。
荷魯斯的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只是後背的傷偶爾還隱隱作痛,但是為了幫這個女人瀉火,他也只能咬著牙上了。
圖維雅招式夠狠,卻並沒有打算真的要了荷魯斯的性命,而荷魯斯不是連連後退,就是快速躲閃,完全沒有真的與圖維雅決鬥的意願。
半小時後!!
兩人從屋內一路追到頂樓的天台,這裡除了搭曬著一些清洗的床單外,就是種著的一些盆花。
天台還算寬廣,兩人不斷的交手,最後荷魯斯被圖維雅一掌拍到在地上,圖維雅手上的威力不小,荷魯斯眉頭緊皺,面露痛苦。
但是很快他的面帶上露出了笑意,緊閉的雙眼等待著更加狠厲的攻勢。
感覺到一陣威力夾雜著冷風襲擊到距離自己不過毫米的距離,荷魯斯長長的睫毛絲毫沒有任何的顫抖。
「為什麼不還手?」
圖維雅冷著臉收回攻勢,荷魯斯張開眼看著她。
「為什麼要還手,現在得我本來就是過來找打的。」
「哼!這次我就饒恕你,下一次你在找打,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圖維雅惡狠狠的警告。
「哈哈哈!」荷魯斯跌坐在地上,仰頭大笑。
「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但是我更知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會真的把我打殘廢的剩女歸田。」
「你很自信?但是在我這裡沒用。你不信可以試一試,看看我是不是會手下留情。」
說完威脅的話,圖維雅的雙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荷魯斯正色的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的臉上雖然仍舊是那中一貫的淡漠冷意,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出賣了她的心。
她愛上那個男人了,而且深陷的無可自拔。
荷魯斯露出苦澀的笑容,原來在愛情面前在強悍的人都會變成弱者。自己不是也深深陷了進來?
很快!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伸手拍去衣服上的灰塵。
「我說刁蠻的女人,你現在和我打了這麼久是不是心裡的壓抑少了很多?是不是現在更恨的是我荷魯斯?」
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男人,圖維雅仍然是冷眼相待「你想說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呵呵,你這個女人啊,總是死鴨子嘴硬,有什麼想法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說白了是不願意讓其他人看你的笑話而已。」
看著圖維雅沉默,荷魯斯含著一絲促狹的笑意,他邁步挨近圖維雅,眷戀的看著她因為自己胡說八道而有了情緒的面龐。
「我是不是說道你心坎裡去了,嗯?呵呵,女人看來最瞭解你的男人還是我荷魯斯啊。」
圖維雅平靜心緒,邪魅的攀上荷魯斯的脖頸,右手卻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領。
臉上佈滿笑容極其嫵媚妖嬈,即便現在的她隱藏了本來容貌,但是那雙閃爍的瞬子還是讓荷魯斯眷戀依舊。
「既然你這麼瞭解我,那你說,現在的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嗯?」
荷魯斯眼神裡含著深意,嘴唇貼近她的耳垂。「你心理是不是再說,你很想吻我?」
圖維雅加重手上的力道,猛地伸手再次一掌打在對方的胸口處。
「我在想怎麼才能讓你閉上你那該死的嘴巴。」
荷魯斯被她這一掌狠狠的跌倒在地上,嘴唇裡留出腥紅的血液。他面色仍然帶著一貫壞壞的笑容。
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嘖嘖,下手還是這麼狠,不過打在我身上很舒服啊,好久沒有這麼活動筋骨了。」
看著地下的男人臉色開始發白,呼吸也開始凌亂起來。但是嘴上卻仍然說著極其欠扁的話。
「你是在找死嗎?」
荷魯斯輕笑,收起了玩笑的模樣「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打我這幾掌的時候你很解氣?而且你的心裡只剩下對我的怒意卻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圖維雅心裡猛地一震。她竟然忽略了荷魯斯甘願找打的用意。眼神裡閃過歉疚,原來他只是在用另一種方法關心自己。
「你不用感覺打我這——這幾掌而——而感到內疚。我是——我是心甘情願的為你。」
此時荷魯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說完這句話後他身體無力的躺了下去。
圖維雅看到後快速閃身將他扶起,臉上的歉意更濃。「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荷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