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皇后愣愣地呆住了,良久無語,雙眼滑落兩行清淚——
而段冥皇也默然,就在此時魏秀英徒弟凌天生帶東西進來,與四爺見了禮,見了七七一眼,便將盛放匕首、白綾和酒齊齊地放在全皇后面前。
「奉皇上旨意,請小主自選一樣。」
平靜而又不恭維的話,讓全皇后從悲傷中醒悟過來,冷冷瞧了他一眼,怒斥道,「皇上旨意,哼,皇上旨意?拿來給我瞧瞧,沒有看到皇上旨意,我是不會輕易死」使勁力甩了凌天生一個耳光,轉眼瞧著段冥皇,狂笑不止。
突然又停了下來,似含無限恨意,「他已經親口下旨殺了他,還怕下一道聖旨給我嗎?他不是很想殺了我,好滅口,哼,你杵著幹嘛,還不快去請聖旨過來?」
凌天生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因為臉上的紅腫,有丁點情緒,依舊恭敬,「皇上已說過,關於全答應的任何話,都不想聽到。」
全皇后悲哀冷笑,「他就那麼討厭我,厭惡我」,說著上前抓住凌天生的衣袖,「你說,我難道就比不上前皇后嗎?」
段冥皇冷笑三聲,凌天生目光轉向段冥皇,實在進退兩難,七七於是見機開口道,「凌公公,你緩一緩,容我跟全答應小主告別幾句。」
全皇后嘿嘿一笑,鬆開凌天生,忙道,「姑姑自便,奴才在外候著就是。」
凌天生走了出去,七七靜靜地看著眼前兩人。
全皇后斜視看著七七,疏冷道,「有什麼話,快點說,反正我就要死了,還有什麼聽不進去。」
七七看向容兒,吩咐道,「容兒你出去外面候著。」
容兒卻遲遲不肯動身,視線落在段冥皇身上,神色略有遲疑,「姑姑,可她——」
段冥皇出聲道,「退下。」
七七見她一臉委屈的模樣,見她看四爺的眼色頗有曖昧,似乎他才是她的主子,便開口,「你出去吧,有什麼動靜,還有我在,四爺不會有什麼事。」
容兒依言出去,段冥皇站在她面前,道,「你知道父皇為什麼想除掉你嗎?」
全皇后嗤笑,不將他的話聽在耳裡,「皇上從前很寵愛我,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過錯,只有說起姐姐,他還是會念及姐姐的情分,還是會跟我重修舊好。」
段冥皇輕笑,淡淡道,「你說父皇寵愛你,你的恩寵,不過是我母后的緣故,你只是我母后的替身,遠遠不及母后的丁點!你以為你跟姑蘇丞相哪點破事,父皇又豈會不知,為何今日才動手?」
她狂笑起來,笑得身子有些不安,挪了挪,緊緊握著右手,厲聲看向段冥皇,「你胡說,我不是姐姐的替身,你胡說!胡說——」
突然發瘋的全皇后,七七看在眼裡,那句替身,她卻聽的格外清楚,見段冥皇森冷並不出聲,走到全皇后身前,「其實你心裡早就明白,要不儲秀宮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秀女呢?皇上初一十五都只在其他妃嬪裡風花雪月,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全皇后突然瞪著七七,厲聲喝道,「你胡說,胡說,胡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