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鑄旗最近幾年一直很壓抑。今天不但旗主回來,而且帶回了消失數百年的火靈石,全旗上下一片歡騰。從現在開始,在旗主的帶領下,千鑄旗要奮勇直前,重奪五旗老大之位。
平常不苟言笑的冷禪如今是笑容滿面,穆焱不在的日子全旗上上下下由他一人拿主意,肩上的擔子確實太重了。他也想著像凌長河那些老傢伙們一樣退居二線,過一個逍遙自在的生活。
「人老了,精力就跟不上了。」冷禪跟穆焱說話,「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面,肯定經歷了不少事情,這對咱們旗的發展有好處。」
現在的穆焱可是一改之前乞丐模樣,他身著華麗的旗主服飾,全身上下盡顯威嚴,滄桑的臉龐更顯男人風範。恭敬的道:「冷長老,我……」
冷禪一揮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客套的話就別說了。你找回了火靈石,它在哪兒?」
穆焱原原本本的把火靈石的事情說了一遍,冷禪凝眉沉思,緩緩的道:「火靈石在他的體內,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將其取出,免得節外生枝。」
穆焱點頭,可是火靈石絕對不是容易取出來的,它已經融入了戰鐵體內,必須靠戰鐵運行超斗能把它重新集合在一起。前提條件是戰鐵的鬥魂修為能跟皇者抗衡。
冷禪明白穆焱的意思,他提出了點建議,讓戰鐵閉關修煉,早日突破鬥魂、修煉法道。穆焱領命,把等候在大殿外的戰鐵叫過來,冷禪倒要看一看是怎樣的一個人有如此機緣。
戰鐵剛來,不大適應赤鐵原的環境,到處都是像跳動著火焰,很晃眼。索性火靈石安安穩穩,沒有給他添亂子。他走進大殿,頓時覺著涼爽非常。禮貌的給坐在正座上的冷禪施了一禮。「師父,您叫我。」
穆焱把戰鐵介紹給冷禪。戰鐵覺著冷禪跟凌長河、孟官非等人都不同,這個老頭兒沉穩的很,也沉悶的很。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的,叫他很不自在。冷禪細細的打量了戰鐵一番,除了他身上的天山精鋼鎖鏈有點特別外,他這個人看不出有什麼奇異之處。也就是戰鐵習慣了被別人盯著看,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渾身發毛了。
「就是你體內有我千鑄旗的火靈石?」冷禪暗啞著聲音問道。
戰鐵點頭。
「我們要取回火靈石,我希望你能配合。」冷禪道。
「我配合,當然配合。」戰鐵覺著老傢伙有點煩,完全是用跟下人說話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他很不爽,「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不喜歡把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
冷禪微微頷首,一揮手,讓戰鐵退下。
戰鐵轉身大跨步出了大殿,忍不住要發發牢騷。剛好看到殿門外的大樹下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在那兒看螞蟻上樹,就走了過去。跟男孩兒一起看螞蟻上樹。
男孩兒扭過頭看了戰鐵一眼,重點看了看他的鎖鏈,瞪了一雙大眼睛,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沒說,繼續看他的螞蟻大軍浩浩蕩蕩的向高樹進發。戰鐵也不說話,他小時候也曾經一個人看螞蟻上樹。
兩個人全神貫注的看著螞蟻上樹,一陣喧囂聲由遠及近傳來,接著是腳步聲,戰鐵聽得出來,來的幾個都是高手。
「喂,小孩兒,你進去通報一聲,說我們要見長老和旗主。」一個長得還算可以的青年道。
男孩兒呆呆的看著他的螞蟻,似乎沒有聽到那人的話。他對這個經常戲耍自己的王躍文很有意見。
「右軍,你幫我們通報一聲吧,就說我們想見長老。」一個清脆的女聲。
冷右軍才抬起頭,看了那些人一眼,站起身跑向大殿。
戰鐵隨著穆焱離開正靈旗來到千鑄旗,算下來,今天是第五天。他竟然一直沒有見到奇生和田媚兒。這時候抬起頭,看到打扮的很靚麗的田媚兒以及自信非常的奇生,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管怎麼說,這二位也算得上是跟自己共患難過。現如今他是穆焱的徒弟,關係不是更近一層,簡直就是一家人了嘛。
「你誰啊?」王躍文上前一步擋住了戰鐵,樣子極其囂張。
「怎麼到哪兒都有擋道的狗。」戰鐵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原本想著奇生和田媚兒會給自己解釋解釋,結果這兩位愣是沒半點反應。
「你說什麼?!」王躍文眉毛往上一挑,聲音提高八度,完全是挑釁的姿態。
戰鐵突然發現這種人實在無聊,當即轉身離開。王躍文卻仍舊不依不饒,用力的拉了一下戰鐵的衣衫,怒吼吼的道:「我問你是誰!你是啞巴嗎?」
奇生站在原地既不動也不說話,他聽說了戰鐵在正靈旗上大敗任天逸的事情,也知道戰鐵現在是穆焱的徒弟,他倒想看看戰鐵到底有幾分本事。而田媚兒之前對戰鐵就沒有好感,現在因為他是穆焱的徒弟,就更不想搭理。王騰文從來不插手弟弟的事,站在一旁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戰鐵鬱悶了極點,吐了一口唾沫,他就奇怪了偌大的千鑄旗怎麼竟出這種無賴類型的二百五。比起凌翠翠、藍天嬌這些人真是欠削。初來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戰鐵強行忍住,繼續往前。
王躍文感覺越來越不爽,明顯的這是無視他的存在啊。想他旗探在千鑄旗,誰不給他面子,誰不讓他三分?沒來由的被一個無名小子給侮辱。他運行鬥魂,拳頭生出一團烈焰。要不是突然出現的穆焱,這一拳肯定會送給戰鐵。
重又回到大殿,戰鐵被安排在最末座。冷右軍選擇站在他的旁邊。
穆焱說出戰鐵是自己新收的徒弟時候,反應最大的是王躍文。他懷疑旗主這些年在外面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會收戰鐵這麼沒品的傢伙當徒弟。他小時候不止一次的要求做穆焱的徒弟,都被拒絕。他心道,我哪一點不如這個傢伙?戰鐵莫名其妙的被王躍文當成了對手。
田媚兒總是極力的迴避著穆焱,不管穆焱向她投來怎樣慈愛的目光。父女倆的關係到了這種地步,應該是穆焱最大的失敗。
奇生到底還是主動走到戰鐵的身邊,道:「歡迎來到千鑄旗。」
「我還以為您老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呢。」戰鐵說話很不給奇生留情面,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到這裡,以後還煩請您老多照顧。」奇生倒是顯得極為大度,呵呵的一笑。
王騰文過來,一板一眼的道:「你好,我是旗眼王騰文。」王躍文十分不樂意的過來,道:「我是旗探,我叫王躍文。」
只有田媚兒坐在那兒沒動,戰鐵則笑嘻嘻的走到她的跟前,道:「我說田媚兒同學,不用這麼冷漠吧。我知道這是你的地盤兒,可也用不著這麼大的架子吧?」
田媚兒瞥了他一眼,「不敢,你現在可是旗主的首席大弟子,我怎麼敢在您面前擺架子?」
戰鐵承認自討沒趣,坐回自己的位子。冷右軍鼓著嘴巴,道:「我叫冷右軍,今年八歲。」戰鐵第一眼看到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就覺著很開心,學著冷右軍的口吻道:「我叫戰鐵,今年二十歲。」
「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冷右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跟戰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嚴肅的大殿氛圍,因為他倆變得輕鬆了許多。
奇生向冷禪回稟他們一行四人外出巡視的情況。前些日子,冷禪命令奇生、王騰文兄弟倆和田媚兒四人暗中走訪了赤鐵原,尤其對邊境進行了仔細的摸排,防止外族人的暗中滲透掀起風浪。一路巡視下來,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冷禪聽完匯報,對穆焱,道:「最近一段時間,魔教紅衣坊有一定的動作。」他所指的就是在青雲山下發生的選美小姐被紅衣坊鬼手殺害的事情,「所以我才派他們下去暗中查探。」
「紅衣坊到底是個什麼組織?」戰鐵雖然經歷了選美小姐被殺的慘事,但對紅衣坊瞭解不多,現在看冷禪提到紅衣坊都是一臉的凝重,難道真的有這麼可怕?有機會他一定要會一會紅衣坊,不管怎麼說都得找到鬼手,為小曼討一個公道。
穆焱當即給千尋隊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密切關注一切與紅衣坊有關的消息,發現異常立即稟報。
提起千尋隊,戰鐵自然就想起了他給程雪漫寫的那封信,想起那封信也就思緒飄飄,不知道遠在南極之地的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