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如洗
這是很美麗的春天
有花有美不勝收的花這裡彷彿是一個花的海洋
但又不是什麼花都開這裡只能開牡丹花
有白牡丹、紅牡丹、紫牡丹、黃牡丹……各色各樣的牡丹都有只要能想得到的牡丹品種這裡都有而且都不是劣質品種每一朵都開的燦爛肥沃盡情的釋放好像在天地間只有這麼一種花這裡既是人間又是花海
就在這花叢中有一間二層樓的小木屋木屋竟然沒有門只是一條條的籐蔓垂掛下來做了門口
撥開這些碧綠的籐蔓這屋子裡就好像是童話故事中的仙境也沒有擺放著什麼傢俱只有一張用籐條編織起來的兩頭繫在高處垂掛下來的籐條編織的床
近中午的陽光斜斜的從窗外照射進來照在那躺在床上的人臉上那張臉濃眉大眼嘴闊耳方原本古銅色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忽然沒有血色似乎剛剛受了極重的傷氣血都流失了
但即便他就是在這樣重傷之下昏睡之中那眉宇間仍然散發出如同上古猛獸般的氣息傳說古時候沙場上的絕世名將就算睡著了打個憨鼻也能嚇死普通人而這青年人竟也有這般的氣概實在是大異於常人
他還在昏睡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他實在是太虛弱了經歷的這麼多事居然還活著已經是老天爺保佑的
「我還活著嗎」也不是過多久迷迷糊糊中他竟然覺得眼睛很刺眼非常非常的刺激就好像是一個大太陽直接頂著他的眼睛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睛就要完全的亮瞎了
「看來我還活著聽人家說死了是不會有疼的況且鬼魂怎麼會能夠在陽光下直接暴曬呢」他的心態到了這一刻還是很樂觀的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適應這種強光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起伏不定就宛如是大海之上那片孤葉「我還在海上嗎」
「啊」他終於睜開眼睛小心的打量著周圍原來自己竟然是在一張猶如吊床一樣的籐條床上那床搖搖晃晃就宛如是在大海之上
他一醒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徹骨的疼痛全身上下有不下於二十來處撕裂般的疼痛而尤其是左側肩膀的疼痛最為劇烈
漸漸的他昏迷前的記憶甦醒過來記得自己與幾大高手惡戰練練一身負傷蕾蕾尤其是最後左肩這裡中了一槍現在看卻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被人用白紗布包紮好
不僅僅是那處槍傷全身上下各處的劍傷也被人很細心地包紮好了而且在傷口上還敷上了藥物也不知是什麼藥只是覺得有一絲絲清清涼的很舒服
他就連身上原本穿著的衣服也換上了一身全新的絲綢長衣款式和模樣竟然與現代人的渾然不同倒好像是古代人穿的衣服不過這衣服穿的很舒服、很貼身模樣也挺好看的
忽然春風送來一聲深長的歎息那歎息聲彷彿厭世就好像百無聊賴一死白死的意思
這樣的聲音一定充滿人世的故事而這聲音就好像是一條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小木屋內的青年人身上
他倏然站起身來掠到門口凝目四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住在二樓之上周圍是一片牡丹花的海洋
就在那百花齊放的花海外峭壁上有一株歪脖子樹只見有一條白色的人影用一匹白綾直挺挺的掛在那橫生出來的樹枝上
這青年人暗叫:「不好」
他當下腳尖輕點身子已經如一縷清香般掠了過去他這一動不要緊竟飄飄渺渺迅捷如鷹隼飄逸如輕煙這輕功之高一躍之下那偌大的花海竟彷彿變得一步之遙近在咫次就算是這青年人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昏迷醒來後武功竟精進如斯
不過他微微一頓就想明白了原本他脫下那身上那背負上千斤的重擔一時間自然會輕鬆數倍這道理就好像是人類到了月球上因為重力的差距所以就算是普通人一躍也能比在地球上高了數倍
他只見那上吊之人一身的縞素就好像自己是個服孝的孝子賢孫模樣明明用白綾上吊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為什麼還要穿上這樣的衣服呢
那白衣屍體被微風吹的輕輕晃動撞在峭壁上發出「彭彭」的響聲
「他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而這裡怎麼會有人上吊呢」
這實在是讓人想不通的道理
那青年人身形頓住那人前飛躍而起落在峭壁之上輕伸猿臂一手攔腰抱住那人左掌橫切將那條白布帶切斷他的丹勁激湧到處比之一般的刀鋒不知鋒利了多少倍
他輕輕地將這上吊的人放回到地上目光轉處心頭不禁一跳只見那人大約六十來歲頭上挽個髮髻鬍子留得老長灰白相間的不過一張臉卻是胖嘟嘟的嘴角還有些微微上揚那青年人一摸呼吸早無其脈搏也已經斷絕即便是已經死了還保持著生前的笑容完全沒有那些吊死的人哭喪著臉的樣子實在有點奇特
想來此人生前就應該是一個樂觀開心的老頭子只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吊死在這裡呢
那青年人還發現一個古怪的地方就是這具屍體僵硬得要命其肌膚鐵青就好像和一個冷冰冰的鐵人沒什麼兩樣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沒有任何的勒痕要知道一般上吊死的人脖子上都會留下一道勒痕嚴重些的舌頭都會往外伸摸樣極為難看可這老人死態竟安享無筆既沒有看到任何的異狀若不是這青年人摸過他呼吸脈搏真的沒有他甚至還要以為這個老人不過是睡著了
「從我聽到他歎息聲到我出門看見他上吊期間的時間極短他就算上吊了也不太可能立即就吊死了況且就算吊死了也該有吊死的傷痕啊」這青年人也不是一般人常人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早就覺得遍體生寒但他卻在分析「如果說剛才歎息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兇手那兇手先殺了人然後故意做出一副死者上吊死的模樣這是最有可能的分析不過他的傷痕在哪裡呢」
這青年人起身站在屍體前雙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後歎氣道:「唉人生本來就這麼短暫我都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只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而為什麼還有人要以殺人為樂呢你放心我一定會盡量為你找出兇手的現在告罪了」
他致敬之後開始解開這老人的衣裳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痕可惜的是他通體檢查一遍下來竟然毫無發現這老人就好像是被閻王爺勾走了魂魄
突然又一聲歎息這一聲歎息就如同是秋天的落葉哀傷而無力竟是從他那間小屋裡傳出來的
這青年人心一寒放下這具屍體他凌空掠了過去撥開那遮掩住門口籐蔓頓時遍體生寒手忍不住緊了一緊因為他竟然看到在這個小屋的房樑上也吊著一個白衣素縞老人他掠起將那白綾切斷一把將這人抱了下來不相信的仔細再看只見此人灰白相間的大鬍子胖嘟嘟的一張臉還有微微上揚的嘴角與峭壁上的那老人一模一樣那年輕人機伶伶打了個寒噤他突然一把扯開門口的籐蔓回頭望去卻見那峭壁下花叢中竟連一條人影都沒有了他親手放下來的那具屍體不見了
只有春風溫暖的春風吹在他身上吹的他一身的冷汗
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死法還有瞬息間的變動位置這太奇怪了這青年人自信自己的輕功哪怕不是天下第一也是一隻手數的過來的高手絕沒有人能在霎眼之間後發先至帶著具屍體越到自己的身前掛好白綾絕於此
但眼前這情境到底該如何解釋呢
「難道是人皮面具」那青年人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屍體的臉也沒有發現有破綻他實在是無可奈何了最後一攤手高聲衝著空氣喊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還請現身相見」
小屋外突地傳來一聲哈哈大笑之聲笑聲清朗憑著那青年人耳力竟辨別不定那人的具體方位只覺得那聲音來的頗遠起碼要距離在那峭壁之上
他一點腳尖竟再次從小屋掠出只見他身形如輕煙極快的掠上了那峭壁這不過是座矮山勢不高但峭壁砂石粉碎極難落腳可在他的腳下就如湯莊大道沒什麼兩樣只片刻早已經追到了峭壁之上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不出所料花海中小屋內就在他離開後也馬上爆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聲如一個頑皮小鬼捉弄到了大人一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