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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五回 神秘的女子 文 / 步月淺妝

    飲茶一道,裴妼的確頗多研究,而且,裴家已經壟斷了大週三分之一的茶葉生意,是以,裴妼對茶葉的研究比之前更加深厚。

    兩人面對面坐下來,週三娘和蒙月姑一左一右,坐在裴妼身邊。

    蒙安看向兩人,不由得一笑,這兩個女子坐在裴妼身邊,簡直就是皓月旁相稱的螢星。

    蒙安自認也是美男子,以前,也覺得女兒算得上美麗可愛,但是,坐在裴妼身邊以後,他才知道,這世上,果真有這等傾國傾城,毫無瑕疵的女子。

    若是再年輕一些,他一定不會放棄追逐這個女子,可她現在,稱自己伯父。

    或許世間所有的男子,看到美麗的女子之後,都會有這種遺憾。

    裴妼和蒙安一直聊得都是茶道,兩人都不急於進入話題。

    蒙月姑拽住裴妼,「阿姊,你不是來我家請我阿爺出山的嗎?」

    裴妼微微一笑,「那好,伯父,我就藉著月姑的口,問一問伯父,若是我請伯父到裴家軍中,不知伯父可否同意?」

    蒙安微微一笑,「若是我說不同意……」

    蒙安還沒有說完,蒙月姑就搶先答道,「阿爺,我也喜歡和阿姊在一起,你不同意也要同意!」看得出來,蒙安平時很寵愛自己的女兒。

    蒙安收斂笑容,揮揮手,示意女兒退下,蒙月姑撅起了嘴,週三娘站了起來,「阿姊,我和月姑到外邊走走。」

    梅仍然一言不發的站在裴妼身邊,裴妼一笑,「梅,你不必如此緊張,和三娘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也想在這多停留兩天,這裡很美,簡直就是陶翁筆下的世外桃源。」

    室內只剩下裴妼和蒙安,蒙安親自倒了一杯,放在裴妼面前,「裴娘子,如今你稱呼我一聲伯父,有事我也不會隱瞞你,以你的聰慧,想必早就猜出,我也有出山的打算,但是,我想知道,裴娘子能夠開出怎樣的條件。」

    裴妼淡然的一笑,「伯父,若是我說,條件任你開呢。」

    蒙安放聲大笑,「裴娘子果然是爽快之人。」

    裴妼笑而不語。

    良久,蒙安才說道:「裴娘子,我蒙家在此居住已經二百餘年,但是,一直住的不踏實,所以,我想以我出山幫助裴娘子為條件,將這方圓百里的土地,都劃到我蒙家名下,不知道裴娘子可否做得主?」

    裴妼沉吟片刻,點點頭,這一代的產業,只要不是皇家的,她都可以想辦法劃給蒙家。

    蒙安與裴妼談起了幽州的事情,也談起了長安城的事情。

    蒙安起身道:「裴娘子若是現在不累,可以發跟我去一個地方。」

    裴妼沒有片刻的猶豫,點點頭,跟著蒙安走出房間,蒙月姑和週三娘不知道去了哪裡,蘭看到裴妼出來,默不作聲的跟上,蒙安掃了一眼裴妼,裴妼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跟上。

    蒙安帶著她穿過曲徑幽深的小路,走了大約一刻鐘時間,來到一座石洞前,葉惠清看到光滑如鏡的石壁門,被摁動機關,緩緩打開。

    蒙安說道:「這裡是我蒙氏習武練兵的地方,裴娘子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外姓人。」

    裴妼道:「得蒙伯父青眼,不勝榮幸。」

    走進洞內以後,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裴妼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裴蒙猶豫了一下,問道:「裴娘子可否忍得住?」

    「還好。」裴妼已經忘了寒意,被石洞內的大場面所震驚到了。

    石洞內,是無數個閃著光的肅穆銅人,身披鎧甲,手握長戈,彷彿隨時都可以出發,前往戰場經歷腥風血雨。

    石洞內,是不斷向上的台階,裴妼看著列隊詭異的銅人,她心中一凜,「這是龍虎兵?」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她的眼神看向蒙安的時候,十分的堅定,所以,蒙安更加的震驚,這個裴妼,不但謹慎,聰慧,還是一個博學多才的睿智女子,她心胸博大,直覺力強而注重實際,做事喜歡三思和反思,卻不失善良。

    試問,天下間可還有這樣完美的女子?

    當年,秦始皇以蒙恬為帥,統領30萬秦軍北擊匈奴。在黃河之濱,以步兵為主的秦軍與匈奴騎兵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蒙恬率領的軍隊以銳不可當的破竹之勢,在黃河上游,擊敗匈奴各部大軍,迫使匈奴望風而逃,遠去大漠以北七百里。

    漢代賈誼就評價當時匈奴的狀態說:「不敢南下而牧馬。」蒙恬僅一戰就將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創,使其潰不成軍,四處狼奔。

    匈奴幾十年不敢進漢地,蒙恬功至高也。蒙恬統率重兵坐鎮上郡,為加強河套地區的防線,在河套黃河以北,築亭障,修城堡,作為黃河防線前哨陣地。

    經過這次戰鬥,給北方帶來了十幾年安定的社會環境,為河套地區的開發創造了條件。

    龍虎兵,正是蒙恬血戰匈奴的時候,所帶領的將士的稱謂。

    蒙氏一門,不僅有蒙恬,蒙恬的祖父蒙驁原居齊國,在秦昭襄王在位時來到秦國,在秦莊襄王時出現在史書中,不斷地為秦國征戰,後來成為上卿。到秦始皇初年成為了秦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

    蒙恬的父親蒙武作為王翦的裨將軍參加了秦滅楚之戰。到蒙恬時,蒙恬已經可以率領當時秦軍最重要的部分北征匈奴,連秦始皇的長子也被派到蒙恬軍中作監軍,而蒙恬的弟弟蒙毅也同時做到上卿,並曾帶兵,家族的地位甚至超過了蒙驁在世時。

    如果不是趙高和胡亥,說不定,歷史會改寫,只可惜,歷史就是歷史。

    自秦亡以來,不知多少人扼腕歎息,蒙家的家族被滅亡,卻不知道,蒙家的後人,仍在人世,若非蒙家人在江湖上做黃金殺手,怕是再過幾百年,幾千年,也不會有人知曉蒙氏還有後人存在,更不知道,蒙家的後人,從來都不曾放棄自身最優秀的東西。

    大週四面受敵,突厥,高麗,南詔,吐蕃,一個比一個貪婪,他們都想在繁華富庶的大週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蒙安一邊走,一邊和裴妼說話,「裴娘子,今上如何,與我蒙家無關,蒙家不會以公開的身份去參戰,我蒙安出山,看的是裴家的面子,更直接說,是看在裴娘子的面上,所以,今後如果遇到戰事,蒙安以及蒙家的兵將,都只是裴家得家將身份,絕對不會和今上有任何聯繫。」

    裴妼怔了一下,不由停下腳步,「蒙伯父,這是為何?」

    「蒙家,絕對不會再次遇到滅門之禍,而且,我看中的是裴娘子的能力,或許裴娘子還不知道,我已經關注裴娘子三年之久,若是換個其他人來,蒙家不會接待。」換而言之,換個人來,或許進都進不來。

    裴妼心中感慨萬千,重生以後,她心心唸唸想的是報復,設計了無數個局,想讓那對賤人嘗一嘗她前世受過的苦,可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她的想像,靜下心來,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上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人,不是也不能一味生活在復仇裡。

    她希望裴家強大,她希望大周強大,希望大周的百姓,都能安居樂業。

    而她,正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蒙安的想法,裴妼可以理解,而且,現時的蒙安,若是答應了裴妼,也是跟隨裴妼到裴家軍去,所以,蒙安的擔心,大可不必。

    蒙安和裴妼就在山洞之中,達成了協議,裴妼也看到了蒙家的強大。

    這一趟,可以說不虛此行。

    當他們啟程前往洛陽,跟隨裴妼的不僅有蒙家父女,還有蒙安的子侄和族人將近百餘人,之前,他們都是江湖上最隱秘,最強大的賞金獵人。

    對於這次幽州之行,裴妼心中充滿了信心。

    ……

    而此時,遠在長安城的蕭十一郎,卻遭逢了一場艷遇。

    蕭十一郎從郊外趕回長安城,他只帶了十幾名侍衛,眼看著城門遙遙在望,而此時,已經夕陽西下。

    蕭十一郎不由得拍拍自己的愛駒,示意它加快腳程,趕緊回到城內。

    這是官道,不過因為日近黃昏,所以行人稀少。

    十來個侍衛,身後護衛著蕭十一郎,與他保持著一匹馬的距離,若是有突發事件,能迅速作出反應。

    忽然,官道旁邊的小路上,斜刺裡衝出一頭受驚的矮馬,矮馬上,坐著一個人,死死的抱住馬頭,直直的衝向蕭十一郎。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身後的侍衛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匹矮馬,已經撞上了蕭十一郎的馬頭。

    蕭十一郎本能的做出反應,雙腿夾緊了馬腹,拽住了韁繩,他的愛駒身形高大,那匹矮馬,瘦小的厲害,但也不可小覷,瘋了的矮馬,爆發力驚人。

    饒是健壯的駿馬,也被它拱倒在地,這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後面的侍衛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十一郎已經跌落馬下。

    眾人扶了蕭十一郎起身,雖然蕭十一郎武功高強,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受了傷,他的左腿,似乎骨折了。

    其中一名侍衛彎弓搭箭,射向矮馬。

    這支箭還沒有射過去,矮馬已經衝過官道,跌落進路邊的水塘中,水塘邊上,是一人多高的蘆葦。

    那個跌落水塘的人,發出連聲驚叫,聽聲音,竟然是一個女子,侍衛們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刺客就好,下意識的,他們認為,女子不會是此刻,只是趕巧了而已。

    但他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走向水塘,查看落水女子。

    蕭十一郎不能行走,但他本身懂的醫術,讓侍衛看了路邊的樹削平,做了夾棍,將受傷的左腿夾住。

    幾個侍衛繼續砍樹,準備做擔架給蕭十一郎。

    擔架還沒有做好,蕭十一郎被眾人平放在地上。

    水塘裡的女子已經被侍衛們拉上來,只可惜,她的瘋馬已經跌入水塘,沒了性命。

    這個女子,竟然通水性,而且,最讓他們氣憤的是,拉她上來以後,她竟然逼眾人將她的矮馬救上來。

    侍衛們哪裡會理會她的要求,將她押著,來到蕭十一郎面前。

    此刻,蕭十一郎的臉上因為有兩處擦傷,看起來並不英俊,甚至是有些慘淡不堪。

    那女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落湯雞一樣的女子,**的站在蕭十一郎面前,低頭看著蕭十一郎,眼中是憤怒的火焰。

    蕭十一郎淡淡道:「別捂著她的嘴了。」一名侍衛因為她的聒噪,乾脆捂上了她的嘴,那侍衛一放開她,她便喊道,「我的馬,是大宛名馬,你們賠我的馬來!」

    蕭十一郎目光凜凜的看著女子,冷冷道:「你是何人,為何突然出現,據我所知,那條路,荒無人煙,路的盡頭,只是一些無主的孤墳,你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那女子也是一聲冷笑,「你以為你是長安四傑嗎?值得他人仰慕的少年美才嗎,本郎君不過是因為想練膽子,才會去了墳場,誰知道我的馬在吃了一種草之後,就發瘋了……」此人明明是一個女子,開口閉口便是本郎君郎君的,好像自己就是一個男人一樣。

    侍衛們心中的千鈞重擔,終於放下,若真如她所說,這件事,真是純屬巧合了。

    而蕭十一郎,與他們聽的側重點不一樣,他打斷那女子,「你剛剛說,你的馬吃了一種草就瘋了,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就是這樣,我的馬一直很乖很聽話的,它出生以後,就是一隻我自己帶著,就像是我的兒子一般……」想到自己的愛駒臨死前掙扎的樣子,女子忍不住掉下眼淚。

    蕭十一郎卻不耐煩起來,「你們去幾個人,帶著她去尋找讓馬瘋了的草。」

    那女子被兩名侍衛強行架著往小路上走,一邊走她一邊大喊,「你們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我好歹也是一個美女,若不是被父親封住了穴道,早就把你們打死了……」

    蕭十一郎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根據那女子的衣著,她應該不是普通平民家的女子,可她為何獨自一人出現在小路上,而且還是會武功的,長安城的名門望族,他瞭然於胸,細細回想,沒有一個家族,符合這個女子的特質。

    遙遙的,已經聽見了暮鼓的聲音,再晚一些,城門就要關閉了。

    眾人看向蕭十一郎,蕭十一郎沉聲道:「不必急著回去,前面便有逆旅,我們就宿在城外。」

    無論是這個身份神秘的女子,還是她口中那個能讓馬吃了以後變瘋的草,都引起了蕭十一郎極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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