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除了玲兒就是許艷珠的武功最高,她不行,其她幾人就更不行了,各自面面相覷一時沒了主意。
玲兒嫣然笑道:「相公,何必這麼著急呢,待日後相公得閒再取不遲,何況我即使沒有功力也不影響什麼。」
三郎黯然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我們的處境並不樂觀,柳玉庭去向不明,而那小童子更是奸詐的緊,如今又多出個丁謂,簡大人死了,我想此時他脫不了干係。」
「啊,簡淳他死了?」
三郎點點頭:「不錯,簡大人死前丁謂曾去過草廬,我想既然簡大人知道了丁謂是貪狼星,此事他就脫不了干係,所以我們還要調查此事。一旦我不在府上你們的處境就極為危險,尤其是玲兒,上次在神功柳玉庭……」
他說到這裡玲兒臉上一紅,三郎忙打個哈哈笑道:「呵呵,你看我,過去的事還提他幹嘛,總之,為玲兒恢復功力是當務之急。」
幾人都在犯愁,唯有那瘋和尚,左一口酒右一口肉吃的不亦樂乎,對於他們的談話恍若未聞。
許艷珠看著吃的噴香的和尚忽然站了起來,看著醉瘋僧不屑的口吻道:「人言大漠有七鷹,孤島一飛鴻,秦川五毒煞,玄女戲瘋僧。如今孤島一飛鴻前輩武功盡失,五毒書生命喪少林,我看這天下武林能盡入古洞者,除了我三郎哥也就只有我師傅九天玄女了。」
說著話她有意提高了嗓音從瘋和尚身邊繞過來走到三郎身邊道:「相公啊,如今之計只有請我師傅出面才能取出那石花鎖,其他人吶,我看,哼,都不行啊。」
許艷珠說著話把小嘴撇到了腮幫子上,那眼神卻偏偏盯著瘋和尚。
瘋和尚咕咚把一口酒嚥了下去,抹抹嘴巴子笑道:「你這丫頭莫要拿風涼話激我,我老頭子既然趕上了就陪你走一趟,何時啟程!」
「嘻嘻!前輩真好!」許艷珠說完繞道和尚身後幫他捶打著後背。
幾個夫人連同三郎都跟著竊笑,和尚瞇著眼享受了一會,睜開眼睛道:「事情緊急,此時宜早不宜遲,我們明天一早動身。」
許艷珠高興道:「好啊好啊,這一路上我定叫前輩有吃不完的好酒好肉,嘻嘻!」
這件事定下來了,玲兒轉向三郎道:「相公,今天冕兒姑娘來這裡卻未進府門,想必她來之前簡大人就已經遇害了,她一個孩子家難免有什麼危險,你怎麼沒讓她到府裡來住呢?」
「呃……」三郎沒想到夫人如此大度,訕訕道:「賊人只殺害了簡大人,而沒傷害冕兒,說明冕兒對他們沒有危害,所以我就沒讓他過來,不過明日我打算多派幾個人保護她,再送些日常應用之物。」
「相公,話雖如此,即使賊人暫時放過了冕兒姑娘,日後她也難免不再受到傷害,依我之見你還是把他接進府裡來的好,這樣也對得起簡大人,不是麼?」
說完張小玲轉向其她幾人,「姐妹們可願意讓冕兒姑娘來府上小住麼?」
幾位夫人雖然有些醋意,可這大義還是曉得的,異口同聲道:「是啊,冕兒姑娘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官人就把她接過來吧。」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她接過來!」
大家為明天的出行做著準備,俗話說隔牆有耳,就在外窗上一個人用倒掛金鉤的功夫吊在房簷上,將屋內幾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房間裡有苦智大師和三郎兩位絕頂高手,而此人能不被發現更說明其武功已到了不可思議之境地。
他暗暗好笑:「呵呵,你們要取那石花鎖對付我,我偏讓你們得不到,笑三郎你處處比我強,這次我偏偏不讓你如願,那冕兒姑娘我一定要得到手。」
眼見幾人商量完畢要出廳房,此人向上倒翻而起,在房簷上微一借力如同一縷飄風斜斜出了笑府,剛剛落地欲騰身而去,抬頭卻見前面背對自己站了纖巧豐腴的身影。
此人一襲五彩艷裝,衣帶飄飄,在黑夜中也是格外扎眼,望那一站莫測之極。
「你是誰?」
來人慢慢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冰肌玉骨的身段,甜美如花的笑容:「柳玉庭,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
「你是李桑榆?」
「呵呵,沒想到你倒識的我!」
柳玉庭陰陰一笑:「李桑榆喜著艷裝,年過六旬仍如婉約少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西夏長公主如今已是名滿天下,我柳玉庭又怎會不知呢。」
說到此處柳玉庭面色一變:「你不在西夏做你的公主,攔我去路所謂何事?」
「呵呵!」李桑榆淡然一笑,如春風過耳,軟風拂面:「早聞柳玉庭素有大志,乃天下陰鷙梟雄,今日一見不過爾爾,難道你甘願給別人做一輩子奴才麼?」
柳玉庭聞言臉色一變,須臾恢復了平靜,訕訕道:「長公主不必如此奚落,有什麼話但講無妨,我柳玉庭洗耳恭聽。」
李桑榆負手而立,如何悅耳的聲音飄了過來:「柳玉庭,如我所料不差你就是破軍星……」
「蒼啷~」柳玉庭將劍拔了一半,那句口頭禪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歸劍入鞘,冷冷道:「如今大宋朝廷正在搜捕殺破狼三種命格的人,你當面揭穿我的秘密,不怕我殺了你嗎?」
「呵呵!」李桑榆咯咯俏笑:「漫說你沒那份本事,即使真的有我們是友非敵,你為何要殺我?」
柳玉庭充滿殺氣的臉緩和下來:「公主且來說說,我們如何是友非敵?」
李桑榆下巴微揚,昂然道:「如今大宋皇帝病危,皇后臨朝,我聽說那個女人有呂後之心,武媚娘之能,你手上又沒有兵權,僅憑你們區區幾人依靠丁謂拿老賊就能窺探宋氏江山麼?」
柳玉庭眼眉動了動,「公主繼續說下去。」
李桑榆接著道:「如今笑三郎雖然是無實權的逍遙王,可他的影響仍然不可小覷,有他在京城你們如何能夠奪得天下,依本宮之見,你們不如跟我合作。」
柳玉庭笑了:「知我者公主也,實不相瞞,我柳玉庭豈是甘居人下之人,正是因為我手上暫時沒有兵權我才衣服丁謂拿老賊,如今我已取得他的信任,他的部下皆通過我來調動,如今朝廷無有良將,只要笑三郎不再朝中,我就有能力奪得宋氏江山。」
「本宮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才找你合作,而不找那丁謂。」
「不知如何合作法?」
李桑榆仰首望天:「如今我軍在大宋西北已頗有根基,將軍既然有意天下,我西夏國願意出兵相助,屆時朝廷無有良將必然派那笑三郎出征,這樣一來汴梁空虛,對於將軍而言,宋室江山唾手可得。」
「哈哈……好辦法,但不知公主如此幫我所圖為何呢?」
「呵呵,柳將軍果然是聰明人,我軍既然發兵相助,一旦事成,平分大宋疆土如何?」
「好,一言為定!」
李桑榆沒想道他答應的如此痛快,笑道:「好,那我們就擊掌為誓!」
「啪啪啪!」兩人三擊掌。
柳玉庭抱拳笑道:「但不知公主何時用兵呢?」
「我即刻返回西夏,不出月餘就會揮兵東進,屆時希望將軍能夠得償所願,奪得大宋天下。」
「好,告辭!」
「告辭!」
李桑榆轉身,曼妙的身影飄然而去,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柳玉庭陰陰冷笑:「跟我平分天下,呵呵,我不僅要大宋江山,我還要蕩平你的西夏,呵呵……呵呵……」
※
因為父親的去世,對三郎的失望,冕兒姑娘一夜未睡好,天剛破曉姑娘就起來了,拿了些紙錢到了父親的墳前點燃,幽幽咽咽地哭訴:「父親,你怎麼走的這麼突然,是誰殺了你,女兒要找他報仇,殺了他,嗚嗚~,父親,我一個弱女子該怎麼辦呀……」
「冕兒姑娘,既然你活的這麼辛苦,為何不去陪你的父親呢?」
冕兒猛然回頭擦乾了眼淚,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黑衣蒙面人,兩眼透著凶光,手中長劍映著晨曦寒光閃閃。
「我父親是你殺的?」
黑衣人森森冷笑:「不錯,你父親死了,你不能為他報仇,活著還有何用?不如就讓我成全你吧,啊?哈哈……」
黑衣人大笑著一步步向冕兒逼了過來。
冕兒駭得渾身瑟瑟而抖,「你……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廢話少說,納命吧!」
黑衣人話音未落,寒光一閃,長劍直奔冕兒胸前刺來。
「啊……」冕兒姑娘一聲尖叫,一捂頭閉上了眼睛。
此時她是那麼的無助,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如何能逃脫的了?
「噹啷!」寶劍交接之聲響起,「啊」地一聲大叫,接著是「咕咚」有人倒地的聲音。
怎麼我沒死?冕兒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在她面前背對著自己站定一青衣人,手上的長劍正刺入蒙面人的心窩,蒙面人正緩緩倒地,眼神中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手抬起來無力地指著來人:「你……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