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人劍勢不減繼續向寇准劈來,寇准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眼見死亡來臨毫無懼色,直視著錦衣人。
眼見劍光就要劈到寇准身上,兩聲嬌吒響起,斜刺裡遞過兩隻長劍迎上了來人凌厲無匹的劍勢。
鏗鏘兩聲暴響過後,錦衣人一個倒翻飄然立在甲板上,兩名窈窕的美麗少婦各退三步長劍拄著甲板站穩腳跟。
兩人對望一眼,各揮長劍分左右攻了上來。
寇准道:「兩位夫人小心!」
兩名婦人正是奉夫君之命來保護寇准的許艷珠、許南蓉,此時他們已無暇答話,碰到了勁敵,兩人各施絕技與錦衣人周旋。
眼見兩隻長劍寒光閃閃分左右攻到,錦衣人極快的左右各出一劍封住來勢,順勢劍柄倒轉點向許燕珠肩胛。
許艷珠側身閃過,沒想到錦衣人身法極快,長劍倒轉,劍走弧形震出一片劍花分襲她胸前四出大穴。
許艷珠無奈只得仰面彎腰以期能避過錦衣人凌厲的攻勢,可是錦衣人的攻勢實在太快了,先機已失處處受制。
眼見許艷珠連連遇險,許南蓉一聲嬌吒,自身側向錦衣人一連攻出六劍緩解了許艷珠的被動。
兩個人嬌吒連連,劍光閃山戰在一起,官兵們圍在寇准身旁,有心過去幫忙,可三人的武功太高,凌厲的劍氣逼的他們根本靠不了前,只得眼睜睜看著三人來往穿梭在甲板上拼抖。
錦衣人也沒想到會突然出來兩個女子而且居然有如此身手,拚鬥了幾招,見兩人武功不弱,不覺來了豪氣,猛然加強了攻勢,劍光陡盛,將二人圈在劍氣之內。
勉強斗了二十餘招,二人招架不住了,錦衣人不僅劍法高超,而且內力深厚,每出一劍都要她們全力去接,勉強又鬥了幾招,兩人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開始連連遇險,再鬥下去兩人皆會有生命危險。
張拓、李飛乾著急卻也幫不上忙,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爭鬥的三人身上,誰也沒注意到就在此時大船旁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一條小船,一名面罩蝶帕的少女一聲嬌吒飛身躍起劍花點點凌空向錦衣人攻來。
有人相助,許艷珠二人壓力頓減,三名女子婀娜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圍繞著錦衣人穿插,蒙面女子劍技精妙功力不弱,三人一時僵持不下。
三女一男在甲板上直酣鬥了上百招,錦衣人忽然加強了攻勢將三人迫退,自己向後倒翻而出輕飄飄落在大船上,朗聲笑道:「三位姑娘武功不弱,今日且先留寇准一命,告辭!」
許艷珠見他要跑氣不過,騰身向大船上越了過來,凌空三劍劈向錦衣人,錦衣人頭都不抬,叮噹連接三劍,許艷珠被一股大力倒撞而回,跌落在甲板上,錦衣人郎聲道:「想必這位就是笑三郎的夫人許艷珠了,果然冷艷,回去告訴那笑三郎,早晚我大神劍必和他一戰,讓他洗好了脖子等著我,哈哈……」
笑罷轉身大船揚帆而去,這邊的船桅桿被人家削斷想追也追不上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遠去。
許南蓉將許艷珠扶起,二人聽他侮辱三郎,還要飛身去追,卻被寇准叫住道:「算了,笑夫人,賊人武功高強,即使追上也討不了好去,我們暫且回府,再做商議。」
「咦,那位姑娘呢?」眾人剛才只顧看許艷珠,一時倒沒注意剛才相助的少女,此時反應過來,向河面上望去,只見一條小船已經離開大船迅速遠去,小船靠近船艙背坐著一位藍衫男子,一名清瘦的年輕人劃著漿,甲板迎風矗立著難位面蒙蝶帕的姑娘。
許南蓉高聲道:「今日多蒙姑娘相助,還請姑娘留下姓名,待日後答謝!」
面夢蝶帕的少女正是楚珞漓,他早聽說過寇准的大名,知他是一位難得的清官,見寇准遇險這才蒙了蝶帕過來幫忙,聽見許艷珠喊自己,回身抱拳道:「許夫人,舉手之勞不必掛懷,倒是你們要小心了,那錦衣人乃是西夏國第一高手,江湖人稱大神劍,名叫林莜然,劍術已登峰造極,你們要早做準備才是,告辭!」
小船行的遠了,背坐在船艙邊上的呆二道:「珞漓,我們抓住的水鬼怎麼辦?要不要交給寇大人,他可是難得的人證啊。」
楚珞漓閉目想了片刻道:「先帶回去吧,此事容我想想再做打算。」
小船順水而行,很快遠離了大船,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河面上。
張拓湊近寇准道:「大人,賊人有如此高手,恐怕只要駙馬能與其對敵,如今我們怎麼辦?」
寇准沉思了片刻轉向許南蓉道:「算算日子駙馬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們先回府衙等他一等。」
許南蓉點頭道:「按理華山離此不遠,相公是該回來了,可是怎麼還未歸呢?可能是有事羈絆了吧,我們等他一等也好,全憑相爺安排!」
因為有兩艘大船斷了桅桿,行起了就慢了許多,舵手將船靠了岸,開始修理被消斷的桅桿。
寇准的大船則率先返回,到了碼頭停船靠岸,返回了欽差府邸。
寇准通過明查暗訪,已知道秦州刺史高展,知府李冀深剋扣黃河護堤款的事,黃河渭水一帶常有洪澇災害,朝廷每年都要撥款數十萬兩修築堤壩,而這些銀子多數進了高展和李冀深的腰包,護堤出工的農民因此都鬧到了京城,又被他們以各種名義抓回來,鬧的民間怨聲載道,可以像他們這樣貪贓枉法的官員,結合沉船的種種跡象,他們有十足的動機參與到沉鹽一案來。
本來這次對於這次沉船,寇準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的,派出多艘官船人馬沿河在暗處巡視,可這鬼溝灘水路不短,他們不能確定賊人在什麼地方動手,因此錯過了逮捕他們的最佳時機,雖然沒有抓住他們,可也算收穫不小,最起碼已經證實了那些地方官員所上奏的鬼溝灘鬼怪導致沉船一說純屬子虛烏有。
寇准剛到府衙坐好,鳳翔府尹趙驍然就到了,趙驍然進來與寇准見過禮笑道:「聽說寇大人親率船隻去抓劫匪了,不知可有收穫嗎?」
「呵呵!」寇准看了看他撚鬚笑道:「怎麼?劉大人是希望我抓住劫匪還是希望他們跑掉啊?」
趙驍然慌忙施禮道:「寇大人說的哪裡話來,本官當然希望匪寇落網,也好還洪桐縣漕運一個安定,給朝廷一個交代。」
「哦,原來如此,本官也不瞞你,讓他們跑掉了,不過我記得劉大人上書給朝廷的奏折裡可說的是沉船一案乃是天災因水鬼而起,如今既非天災而是**,劉大人由作何解釋呢?」
寇准說到這裡忽然一拍桌案:「劉大人,僅憑這一點,本欽差就可以治你個失職不查之罪!」
趙驍然慌忙再次施禮道:「寇大人,此事與本官無關那,本官坐鎮鳳翔府,也是具曹大人李大人的奏報上奏朝廷的。下官對此事實不知情啊。」
「哦?這麼重大的案子劉大人一句不知情就推給了下屬,如今西北鹽荒已引起百姓恐慌,如果西夏趁機來犯,百姓官兵倒戈,劉大人坐鎮鳳翔又豈能脫得了干係?」
趙驍然額頭冷汗直冒,「寇大人,下官確屬失職,還請大人責罰。」
「如今案件未明,責罰就免了,望你以後多多督促下屬,處事如此草率,下去吧!」
「是是是,大人若再緝捕匪寇可知會下官一聲,下官派人協同捉拿也免得大人白走一遭,讓朝廷失望啊。」
「嗯?」寇准一聽,這老狐狸還要反咬一口不成?看來此案若不破,這老狐狸還要反咬自己一口,王欽若等人更會彈劾自己辦案不利。
心中想著,笑道:「劉大人多慮了,下次辦案定知會大人協同行事,如何?」
「如此甚好,曹大人與李大人對本地水文比較熟悉,也能多一份勝算啊,本官告退,告退!」
旁邊晏殊看著他走出去上前道:「恩師,我觀此案不是那麼簡單,朝廷能將此案壓下去就說明匪寇在朝廷有靠山,趙驍然等人最起碼對此案多方隱瞞,據我私下裡查訪,想他們最起碼也是個知情者,如今逼得緊了他們與朝廷內部的人必然會有書信往來,我們應該多派人盯著幾人,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啊!」
「嗯?」寇准眼前一亮,上下看了看晏殊道:「晏大人所言不虛,本官也正想不出辦法如何查出幕後之人,此計甚妙,你立刻派人安排!」
「是!學生謹遵恩師之命!」
晏殊剛要走,忽然又轉回身道:「恩師,學生聽笑夫人說此次失敗是因為遇到了一名叫林莜然的高手,而這名號稱大神劍的高手還是西夏人,恩師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嗎?」
寇准抿了一口茶道:「坐下,說說你的看法!」
晏殊聞言又坐在了椅子上,拱手道:「恩師,如今西北缺鹽已久,民緣沸騰,若此時西夏派兵來襲,並為他們發放食鹽,百姓甚至那些守城將士都有可能倒戈一擊投靠西夏,對我大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