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三郎笑道:「將他穴道解開,他會承認麼?做沒做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夫人你談個條件!」
「哦,笑大人請說!」
三郎長出口氣,意味深長道:「寶鏡公主識大體,曉大義,乃是我笑三郎深愛之人,受不得半點委屈,你們雖身為世外修行之人卻也是漢人,幫著遼人做事有計將公主擄來本已有錯在先,若是貴師妹將公主帶來,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不管她提出什麼條件,我希望你們都要保證寶鏡的安全,不然,哼!我認識你們,我這把寶刀可不認得你們!」
三郎回手將寶刀握在手中,刀未出鞘,已是殺氣盈人,長白雙奇深識寶刀厲害,雙雙變色。
木冰玄略一沉吟,「好,只要你先放了童兒,我答應你,一旦找回公主,我等即刻將公主送還,太后那裡我自去找她解釋。」
「我相信夫人,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個白雲童子不是什麼可信賴之人,夫人還是要對他多加提防才是。」
他屢次三番說小童的不是,木冰玄早已不高興,在她眼裡,小童雖是身材小了點,卻是善解人意,完美的緊,怎能容他人說三道四。
她那張賢靜溫婉的臉龐攸然沉了下來,冷哼道:「笑三郎,你說完沒有,說完趕緊放人,童兒是對是錯,我自會查清楚,他是我星宿派的人,是對是錯,我派中自會處置,還輪不到外人說三到四。」
「哈哈!」三郎朗聲長笑,「夫人既然聽不進去,我也無需妄費唇舌,排風,放人!」
排風在小童推官穴上拍了一掌,小童氣血猛然流暢,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毫不在意地邊往回走邊道:「師母,兩位師兄,他的話純熟誣陷,我堂堂白雲童子,星宿派門人,怎會以殺人取信,不過……笑三郎,你既然敢誣陷我,我就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話音未落,他猛然轉身,大袖一抖,攻其不意、出其不備兩隻黑忽忽張牙舞爪的東西自袖中飛出,三郎沒想到他會卑鄙道如此程度,大庭廣眾之下竟然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公然偷襲,待發現已經來不及,那兩隻活物已經向他脖頸咬來,眼看已經咬上,小童背對著木冰玄等人發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可他得意的太早了,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兩隻飛蜈蚣不知中了什麼邪,突然轉回身向他咬來,小童正在得意,那飛蜈蚣已經一邊一個叮在他的脖子上,他疼的捂著脖子滿地打滾。
木冰玄眼見心上人受傷,再也難以忍受,她以為小童是被三郎施了什麼妖法,吩咐一名婢劍小童身上找解藥,自己則嬌吒一聲,揮掌向三郎攻來,其他幾人也不怠慢,各舉兵器將二人圍在當中,一場嘶殺因為小童子的受傷轟轟烈烈地展開。
木冰玄一身功力本已和三郎相差無幾,柳棉無相手本就讓人防不勝防,再加上長白雙奇,五名在武林中勘稱一流高手的婢劍,二人立即陷入苦戰,沒幾合已是險象環生。
山風陣陣,涼風撲面,下起雨來。把這些廝殺的人澆的狼狽不勘,高手過招生死就在一線之間,誰又敢停下來去擦拭臉上的雨水?
俗話說刀槍無眼,三郎雖無心傷人,卻也不能做了對方的刀下之鬼,無奈之下,寶刀迎著風雨鏗然出鞘,一式「淒風閃華」捲起漫天的雨珠劈向眾人。
「殘刀七式」詭異無常,長白雙奇吃過苦頭,看見刀光已先行後退,木冰玄雖想藉著身勢靈巧,勉強進攻,也被刀氣逼得連連後退,七人當中五名婢劍的武功相比之下要弱了很多,被三郎披出的雨箭掃中,疼痛難忍滾落在路旁。
一刀出手傷了五人,木冰玄大駭,柳棉無相手中的絕技「無影三式」連綿遞出,這種掌勢無聲無形,直到掌風臨體才能發覺,迫得三郎右手舞刀,左手運掌,將兩極心法運轉到極致,血掌迎天、殘刀七式同時使出,將自己與排風舞了個風雨不透,才勘勘抵擋住「無影三式」的進攻。
雨越下越大,將這場廝殺演繹的更為壯烈,轉眼又是數十招過去,雙方仍然難分高下。
三郎猛然靈機一動,自己一直嘗試著將血映長天第九重與殘刀第七式合二為一,今天貿然同時施展出這兩項絕技,已見識了其威力,何不把這兩招最厲害的武學同時施展出來,嘗試下威力?
想到這裡,他刀掌齊變,漫天的瑞彩夾雜著刀鋒,合著漫天的大雨,把自己與排風舞得像個大大的七綵球,這個勁氣逼人的七綵球體猛然向四周炸開,其威勢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轟然巨響,三聲哀嚎,木冰玄與長白雙奇皆被這股大力撞出一丈開外,掙扎了半天才勉強站起。
三郎突然感覺到足踝一陣鑽心刺痛,他知道自己的腳受傷了,那是被臨敵經驗豐富的神算子倒下之際打出的一粒盤珠所傷,三郎雖極力躲避,終歸發現時已晚,隨竭力閃避,還是被盤珠滑骨而過,不然整個踝骨就得被打碎。
木冰玄被同樣受傷的兩名婢劍扶起,她嘴角溢著鮮血道:「好……好厲害的功夫,我……我們走!」
三郎望著他們蹣跚而去的背影,忍著腳上的疼痛道:「今日我手下留情,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一定要保證公主安全,不然,定踏平你這白雲山雪閣閬苑!」
眼看著木冰玄等人蹣跚著消失在雨中,而雨卻越下越大。三郎在地上揀起一把長劍拄在手裡蹣跚著,排風過來攙著他,二人就近在崎嶇的山谷裡尋到一個不算太大的山洞避雨。排風坐在洞口,看著迷濛的雨幕,歎息道:「若是李桑榆不橫插一腳,也許我們已經救了寶鏡公主返回汴梁了,如今卻不知寶鏡公主身在何處,三郎哥,你說她會不會帶著公主回西夏呢?」
三郎坐在旁邊另一塊石頭上,輕聲說道:「我們與李桑榆無冤無仇,而且現在宋、遼、西夏之間並無戰事,在三國之間西夏算是國力最弱的,她應該不會將寶鏡帶回西夏,這樣不僅得罪了大宋,也得罪了大遼,得罪了哪一方也是他一個小小的西夏國承受不起的,何況是兩個!」
排風輕聲道:「如果未回西夏,我們已來了三天了,卻沒見到她們的影子,她們會去了哪裡呢?」
三郎望著雨幕習慣性地又蹙起了劍眉,道「嗯,此事我考慮過,李桑榆雖然武功通玄,畢竟帶著一個人,她一定不敢走大道,那樣的話難免被雪閣閬苑發現,所以就繞了遠,加之帶著一個人必然行走緩慢,以至於我們到了她們還未到,排風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麼?」
排風裹著有些發冷的身體,幽幽望了三郎一眼,說道:「三郎哥說的有道理,她們應該是落在我們後面了,以至於至今還未現身。」
說著話,排風的眼神由溫柔變成了崇拜:「江湖傳言三郎哥曾力挫五大門派及長白雙奇,戰敗魔劍傳人柳玉庭,本來排風還是將信將疑,想三郎哥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通天的本領,今日一見奴家徹底開了眼界,哥哥的武功真的已經無敵於天下了,放眼天下恐怕那星辰子也不是三郎哥的敵手。」
三郎尷尬笑笑道:「排風千萬不要這樣說,今日我只是仗著招式奇妙,論功力那木冰玄一身武功就不在我之下,那星辰子雖然是個怪人,一身功力更是無可匹敵,而且我敢肯定他的功力遠在我之上,逢山有隱士,遇洞有高人,那些隱藏於名山大川之間的高手又不知有多少,三郎又怎敢以第一自居,而且我感覺的出來,星辰子雖然功力高深,卻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真正有威脅的反而是那個詭計多端的白雲童子,木冰玄對他極為寵愛,排風今日也見到了,若不是我胸前有可克制毒物的冰寒玉魄,那小童子今日的詭計就已得逞了,此人心機絲毫不亞於當日的柳玉庭。」
「嗯,三郎哥說的對,今日之戰完全是因為他,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受傷。」
一陣風吹來,排風不由打了個哆嗦,她這才醒覺自己還是一身薄衫,濕衣裹體,淡粉繡花的胸圍子隱隱綽綽的現出了輪廓,不禁害羞地抱住了胸口,三郎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忙把眼睛移開,站起身道:「你冷了吧,我去砍些柴來。」
排風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搶過他手中的長劍,說道:「砍柴劈柴是排風的拿手活,你歇歇吧,我去!」說罷低頭衝進了雨幕當中。
看著排風纖細的、被雨打的透透的身子消失在雨裡,三郎一陣悵然,他蹣跚著腿在洞中搜羅了落葉和零散的但是乾燥的細小枯枝鋪在地上,等排風回來。
排風果然不愧是燒火丫頭出身,很快砍了一些粗大的樹幹回來,只是那本就已被雨水打濕的身體此時更加曲線凸透,胸前高挺,濕衣緊緊貼在妙曼的小蠻腰上,該凹的地方居然也向裡凹進一勾淺淺的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