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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6章 雲開花謝 文 / 策弓

    窗外閃過一抹黑影,雲彩遮住了月光,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而閨中的纏綿雨露更勝過了窗外,幾度梅開,幾度花紅。

    三郎有練功的習慣,可今日不同,當他醒來的時候,衾單裡嚴絲合縫,將身前的空隙擠得滿滿當當,豐滿滑潤的感覺柔軟舒適無比。

    輕輕張開眼,就看到清絲掩映下,香肩圓潤如水,動人的曲線微微泛起一弧瓷一般的光。那美麗,讓人心神俱醉,難怪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塚,這樣的美人在抱,哪個英雄捨得起身?

    林舞兒像一頭溫順的小貓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睡的正香,細細的呼吸,帶動她柔美的鴿乳,甜睡中的睡美人兒,靜謐柔美,宛如天人,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很難讓人想像她那昨夜的風情。

    他撫摸著那豐滿迷人的臀丘,將臉轉向了另一側,「嗯?瑩瑩呢?瑩瑩哪去了?這丫頭起得真早,雖然柔弱的身子飽經摧殘,卻仍忘不了自己的職責。一定早早起來到外面忙碌去了。」

    三郎正想著,突然外面弄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傳來瑩瑩慌亂地喊聲:「大人,不好了,宋公子懸樑自盡了!」

    「啊!」三郎一驚之下險些飛身而出,一動身才想到身上還躺著一個人。

    喊聲驚動了林舞兒,她慌忙爬起來去找衣服,沒想到剛一站起雙腿竟然不聽使喚地打著顫,險些跌倒,三郎忙起身將她扶住。

    二人匆忙穿戴好衣物,跟著瑩瑩到了柴房。柴房外已圍了一圈人,可憐那大才子笑安居士宋黎還被自己的衣帶掛吊在房樑上。

    「快解下來施救!」

    眾人七手八腳將宋黎放了下來。宋黎早已死去多時哪還有救?

    在天上人間出了人命官司可不是小事,若是處理不當整個天上人間都有可能被封,三郎一面派人保護現場,一面派人通知開封府。

    知府李浚聽說天上人間出了命案,哪敢怠慢,親子率領三班衙役到了現場。

    經過當事人的口供、詢問、現場取證,李浚很快得出結論:笑安居士宋黎與人通姦在前,被人發現羞愧難當,畏罪自殺。

    三郎道:「李大人你可曾勘察清楚?說李浚畏罪自殺可有充足的證據嗎?」

    「笑大人,人證、物證劇在,現場並無搏鬥或著他殺痕跡,宋黎迫於輿論壓力畏罪自殺亦是合情合理。」

    「證據充分就好!若大人無甚要事,本官就先回府了!」

    「下官恭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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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坐在大廳內,望著門外新雨後一碧如洗的藍天白雲一言不發,此時他心亂如麻,許艷珠的事他尚不知如何處理,又死了個宋黎。雖說宋黎死了他有些竊喜,可他覺得此事太過蹊蹺,僅僅姦情被人發現就要畏罪自殺嗎?若是死者為女子他完全相信,大宋的才子文人哪個不風流?會因此自殺?是不是其中另有隱情?若是他殺會是誰呢,誰有這樣的動機?

    許南蓉悄悄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相公,艷珠姐姐哭了一晚上,清訪苑的事妾身聽說了,妾身以為以姐姐的為人不會做對不起相公的事吧?」

    三郎苦笑道:「蓉兒,此事我親眼所見,還會假嗎?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許南蓉欲言又止,無奈地退了下去。

    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門前,三郎頭也不抬道:「蓉兒,不是說讓你下去嗎,怎麼還不走?」

    「相公是我,是珠兒!」

    三郎一抬頭便看見了許艷珠那張早已哭得花容慘淡的臉,一夜間她瘦了不少,本來冷艷傲氣的雙眼此時已是黯淡無神,此事已在開封傳開,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個女人的名節算完了,以後的日子讓她如何面對?

    三郎有些心疼,可嘴上卻冷然道:「你在做什麼?難道還嫌丟人不夠麼?你若是真的對那宋黎有意我完全可以成全你們,你又何必如此?」

    「相公,奴家想了一夜,我是被冤枉的……」

    三郎憤懣的打斷了她:「做了這種事還說你是冤枉的,誰來證明你的清白?」

    「相公,那宋黎我與他沒什麼,你把他找來一問便知?」

    「哈哈……」三郎笑得有些愴然,「宋黎死了你找他來為你做證,難到你想死無對證嗎?」

    「啊?他死了?」

    「怎麼?他死了你很心疼是不是?」

    許艷珠本已乾涸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相公,你要相信我,奴家真的沒做什麼,舞兒妹妹也可以為我做證!」

    「我相信你,難到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林舞兒為你作證?她親口告訴我是你將宋黎請到的書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

    難道自己真的犀利糊塗做了那種事,請宋黎到自己的書房?怎麼可能,自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啊?想起自己昨日的種種媚態,她難以想像自己怎麼會變成那樣無恥的女人。她臉一紅,半晌無言,轉身向門外行去。

    三郎也不理他,她去幹嗎?做了這麼無恥的事還來狡辯,她怎麼變得如此恬不知恥?三郎氣憤難平,在心裡漫罵著。

    許艷珠懷著一顆滴血的心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與她無關,她的心已死,整個汴京的人都認為她不守婦道,與人勾搭成奸,連自己最信任托付終生的人也不能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給自己安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知不覺到了一條河邊,河水清澈透明,映著她凌亂的髮絲,憔悴的容顏,她理了理鬢角,整了整衣衫,混混沌沌地向河中走去……

    難以澄清清白的許艷珠,感受到了絕望,如果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的清白倍受指責,名聲掃地,那麼,或者這個女人天下無敵,或者這個女人一蹶不振,而許艷珠不會選擇前者,無恥於天下的事她是做不出來的。

    於是她選擇了死亡,面無表情毅然決然地向河內走去,風吹起長髮,撩起衣衫,更顯得這個將死的人兒孤獨和淒涼。

    她的腳堪堪踏入水中,後面響起一串女人得意的笑聲:「許艷珠,你也有今天,哈哈……今日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這就是對你這個殺人女魔最大的懲罰!」

    這個聲音好熟悉,這不是林舞兒嗎?他怎麼如此得意,她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嗎?疑惑之下,她將堪堪邁進河裡的腿又收了回來,轉身望向後面。

    身後並排站了五個姑娘,除了林舞兒依舊白衣勝雪,飄飄若仙之外,其餘包括瑩瑩在內皆是一身翠色勁裝,手持長劍,殺氣騰騰。

    許艷珠突然回想起自己喝的那杯茶,一切的誤會不都是因為那杯茶嗎?自己諸多古怪離奇的行徑不也都是因為那杯茶嗎,而且看情形,眼前的林舞兒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是一個劍中高手,原來她一直在隱藏。

    看到這一切她似乎明白了,驚詫道:「林舞兒,難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在害我?」

    「哈哈……」林舞兒發出淒厲笑聲。「許艷珠,你還不傻,還能看出是本姑娘所為,不過你現在知道一切都晚了,如今你已是臭名狼籍,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不守貞潔的賤婦,勾引他人的無恥之輩,如今在笑家乃至整個武林已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哈哈……」

    「你……」許艷珠悲憤已極,「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你才是全武林人人共誅的罪人,無恥之輩!」

    林舞兒的俏面突然變的淒厲而猙獰,咬牙切齒道:「你殺死我的親姐姐還說與我無仇嗎?舞兒為姐報仇天經地義,何罪之有?」

    「胡言亂語,我何時害過你的姐姐?」

    「哈哈……,許艷珠,你好強的忘性,難道你忘了少林寺內被你殺死的黑水神宮天水堂堂主林九娘麼?實話告訴你,她就是我的親姐姐,父母早亡,姐姐一手將我帶大,傳我武功,我們姐妹之情勝過父母,此仇我林舞兒焉能不報?」

    許艷珠終於明白過來,「怪不得我初見你時,就覺得你和林九娘哪裡相似,原來竟是親姐妹,倒是我許艷珠疏忽了。」

    突然許艷珠淒厲地笑起來:「哈哈……,林舞兒,你害的我生不如死,飄離無助,名聲掃地,本來我也不想活了,有本事你就過來報仇吧。」

    「哼哼!」林舞兒冷笑道:「就這麼容易讓你死去豈不是太便宜了你,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這件事是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而且也是對你最殘酷的打擊,你想不想知道呀?」

    「有屁快放,不然就快點動手!」

    「呵呵,本姑娘這報仇的不急你倒急了,實話告訴你,就在你名聲掃地的那一夜,笑大人他……呵呵……已投入我的懷抱,並且大人已經答應不久就會將我接入府中,不過你放心,你死後大人不會難過的,你的位置由我來代替,你也可以走的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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