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雪風凝神一看,原來是一本帛線穿成的黃色古卷。方自詫異,笑九天已將古卷塞入笑雪風懷內,急道:「三郎,此書乃是我神針雙飛秘籍,今日我和你母親拚命也要送你出去,我二人若有不測,他日你遍尋名師,學成神功,也好回來為父母報仇。」言語中儘是生離死別之意。
寒如玉急道:「三郎速從後門走,我和你父親去牽制兩個怪物……」
她的話未盡,就聽院中鬼哭般的聲音道:「寒如玉,笑九天,你父子三人不要妄想逃走,後院已被我的人守住,敢作不敢為算什麼英雄好漢?」
聽他的口氣好像聽到了寒如玉的談話一般,笑九天牙關緊咬,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寧死也不願讓人瞧不起。倏地自牆上摘下那把已多年不曾用過的寶劍,率先走到院中,寒如玉母子見逃走無望,也凜然而出,跟著站在笑九天身側。
到得院內,三郎才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即使他這種穿越古今、見多識廣之人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但見兩人相貌真是怪異之極,如同兩具骷髏般矗在當地。
但見左側那人塌鼻凹腮,身上像是沒有一塊血肉,最令人難以入目的是此人雙眼幾乎長到了太陽穴上,右手小臂已斷去,露出森森白骨。
右側那人相貌稍好,卻也是瘦骨嶙峋,一雙鬼火般發亮的眼睛,宛如黑夜中的鷹隼奕奕放光,冠以鷹的稱號真是再恰當不過,不同的是此人左袖空懸,一看便知沒有左臂。
笑九天識得二人,來人正是佝僂雙怪,左側那人便是大漠七鷹老大,「乾坤手」刁鵬;右側之人排行第二,正是「地煞手」沈浪。
「乾坤手」刁鵬嘶嘶一陣冷笑:「笑九天,昔日你殺我愛子,今日我要誅你全家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寒如玉忍耐不住高聲道:「刁鵬,你教子無方,任他欺凌婦孺,殘殺無辜,我夫婦二人也是順從人意,為天下除一大害。」
那刁鵬一見寒如玉,雖已步入中年,卻是體態婀娜,凹凸有致,黛眉杏眼,玉容冰肌,可謂罕見美人。不由得淫笑道:「早聞夫人艷色傾城,我倒要親自看看你那羅內肌膚是否也如臉蛋這般嬌嫩。」說完兀自上下看著寒如玉。
寒如意被他輕薄之言氣的臉泛紅雲,按奈不住胸中怒火,手中寶劍抖出三點銀光向刁鵬當頭罩到。
刁鵬卻仍極為悠閒的站在當地,眼看劍鋒已堪堪觸及頭頂,但見他左腕突然上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中食二指夾住了劍身。
寒如玉本欲抽回寶劍,只覺一股大力順劍身傳了過來。
刁鵬高叫道:「放手」,劍身一震,寒如玉已握不住寶劍,被震的倒退三大步,氣血翻騰,喘息不已。
而那柄劍卻已到了刁鵬手中,只見他二指輕顫,寶劍劍柄已硬生生破雪而入,插入地面青石之內。
寒如玉見寶劍被奪,更加氣急,又自騰空而起、右手輕揚,兩點寒光攸然而至,直取刁鵬人中、風池兩處大穴。
卻見那刁鵬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左臂在空中劃了半圈,兩點寒光竟倒射而回向寒如玉迎面打來。
寒如玉吃驚非小,腰肢急扭,兩根銀針擦著面門飛了過去,未待她轉過身來,刁鵬已然欺身而到。寒如玉只覺的腰間一麻,隨即無力的癱坐在雪地上,她知道自己被刁鵬點了軟麻穴,雖不會致命,但一身功夫卻也無力再施展。
一旁的笑九天見愛妻有難,早已飛身而起,欲來相救,卻被一股大力當空阻了回來,原來是「地煞手」沈浪迎空劈出一掌阻止了他。
就在此時刁鵬平地橫移三尺,已到了笑雪風身前,笑雪風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也被刁鵬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隨即刁鵬臉上泛過陰險、邪惡的笑容,向著笑九天道:「我要你父子二人生不如死,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夫人遭受慘絕人寰的**。」
說罷,左手一扯,空中傳來衣帛破裂之聲,寒如玉似雪的肌膚起伏著暴露在寒雪、冷月之下,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突然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寒如玉口中發出輕微的屈辱的呻吟聲。
笑九天血貫頂梁,已然有些失去理智,飛身一劍向刁鵬刺來。人未到,便覺一股勁風自身側襲來,寶劍刺出一時來不及收回,倉促間以左掌相迎,兩人當空對了一掌,砰然一聲巨響,蕩起漫天飛雪。笑九天慘叫一聲滾落在地,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內腑已然受了重傷。
笑九天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只一掌便傷在沈浪手上,可見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大漠七鷹卻非浪得虛名。
衣帛破裂之聲不斷傳來,寒如玉已然全身裸露在雪地裡,凝脂般的肌膚映著白雪,潤著清冷的月光,更顯妖嬈、嫵媚。
笑九天再也忍受不了愛妻受此**,掙扎著向前爬起,卻被沈浪一隻腳狠狠踩在手腕上,痛苦難當動彈不得。
刁鵬望著寒如玉光滑柔潤的嬌軀,雙目閃著淫光,突然從後面將寒如玉抱起,枯瘦的身軀前傾,扣關直入,奮力衝刺。
寒如玉想自盡卻被刁鵬牢牢地控制著,逃脫不得,只得無奈的,絕望的承受著他一**的衝擊,屈辱地呻吟著,羞愧難當,痛不欲生。
此時的笑雪風雙眼幾乎要冒出血來,牙關緊咬,斑斑血跡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他恨,恨這世上的一切,他失去了摯愛,而今在這遠古天朝,他唯一的兩位親人又遭受如此大辱。他發誓,他要殺盡世間所有道貌岸然之輩,殺盡世上的惡人……
但有什麼用呢,他如今也已受制於人,他,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隨著寒如玉一聲痛苦的呻吟聲,刁鵬站起身來,嘿嘿獰笑著,看著笑九天父子,本就醜陋的臉上因扭曲變形,更顯猙獰。
寒如玉掙扎著站起身來,身體突然向前,迎著矗立在地上、向上泛著青光的劍尖撲了過去,寶劍貫胸而過,一聲悶哼,寒如玉已然氣絕神亡。
沈浪見狀哈哈大笑,似乎他很享受這折磨人的快感,踩著笑九天的一隻腳不自覺地鬆了開去。
此時的笑九天清楚,自己已無力回天。「我該怎麼辦?」他心念急轉。
霍地,他凝聚全身功力向上躍起,雙掌一翻,所有銀針被他一同打出,漫天銀星泛著寒光向刁、沈二人當空罩下。
藉著雙掌前推之力,笑九天身形倏然向後飛出。在刁、沈二人將銀針掃落在地的瞬間,他已來到笑雪風身前,順勢一拍,解開了笑雪風身上的穴道。
口中喊道:「三郎快走。」說話的同時,拽著笑雪風胸前衣衫向前一帶。
笑雪風已經明白了父親的用意,他不是怕死之人,但如果自己死了,這血海深仇又由誰來報呢?
他借這一帶之力就地一個翻滾,向門口奔去。
刁、沈二人沒想到笑九天會有這一招,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在他們眼裡,笑雪風與普通人無異,刁鵬甚至站在原地未動一下。
沈浪則欺身向笑雪風追來,就在他起身的剎那,他發現右腿被人抱住了。
原來是笑九天見沈浪欲追三郎,拼盡全力撲過來,雙手死死的抱住了沈浪的右腿。
他掙脫了幾下,卻沒用,右腿仍被死死的抱著,笑九天已知道自己今天已無生還之望,是以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抱著沈浪,以求三郎能有脫身的機會。
沈浪掙脫未果,順勢一掌拍在笑九天天靈蓋上,笑九天當場腦漿迸裂而亡。
此時笑雪風已然奔到院外,沈浪陰陰一笑,兩個起落已到笑雪風身後,揚起右掌便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