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咳嗽了一下,宋玉龍立刻投上關切的眼神。
宋老搖搖手,示意沒事,宋玉龍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不願點破。精英意識其實是又一種可怕的思想,這是人類自大的極端,不僅以為比其他生命高等,而且比其他種族,群體更優秀,理所當然把世界資源據為己有。甚至大屠殺他想到了張天,那個小子似乎還沒覺醒,不知道他與未來關係密切。他上次在體育館被那個神秘的人帶走,一直沒有出現,雖然感覺不到惡意,但是來頭似乎不小。發掘者的老傢伙受創應該不比我輕,看樣子已經感覺到張天與未來的聯繫。那個球體碎片上似乎仍有很強的信息能量,要加快參詳。
沉默,打破沉默的是宋玉龍的疑問:「昨天新聞裡m和r
國又聯合軍演,意圖施壓。為什麼我們一直隱忍不發?」
「嗯。」宋老看著水紋,一片葉子一起一伏。
「現在就和春秋戰國時期類
似,任由m像秦坐大嗎?」
「歷史會重演,那是規律。但不會是重複。」
「r國在走向必然的命運前垂死掙扎不會影響我們嗎?」
「r國對我們和對世界的威脅是一樣的,m國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是在玩制衡遊戲,想收漁翁之利。」宋老淡淡地說。
「您是說真打起來誰也沒好處?」宋玉龍似乎瞭解。
「人類真正的威脅只有一個。」
「災難?」宋玉龍不是很確定。
「人類自己。」宋老閉上眼睛。宋玉龍知道自己該走了。
「混蛋,去查,什麼人能突破我們設置的結界。那個張天還有什麼家人,也要查。」老農看著窗外的柳樹,他心中的不快化成火衝到腦門,眼角上提,眉頭擰緊。張天自出現以後,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在曹家老宅中大搞破壞,而且把自己的弟子銳氣大滅。和那小子交手,他直覺對方似乎還有強大的潛能沒發揮出來。那個老傢伙也很著緊那小子,而後出現的神秘人漁翁得利,看風格似乎m國,難道m國也插手這件事了嗎?還有那預示未來的球體來自哪裡?這一切的一切不僅讓他迷惑,更讓他感到慌,就像巨型航艦忽然在海上失去了方向。務必將張天抓獲,帝國計劃才不會受破壞。他伸起右手,用力一握,兩顆金屬球變了形。
「什麼,七罪會在z國出現,為什麼?」一個金髮男子,他是安全部門的詹士本,「我和這些瘋狂的傢伙來玩場大遊戲。一定很刺激。」上級的任務他已經印在心中,一個名叫張天的小子就是目標,張天的頭像身形他已經一眼認出。不就是控電異能嗎?能比我更強?詹士本像大多異能者一樣,對自己信心滿滿,他的異能也是控電,而且經過特別訓練。
他看看車窗外,陰雲在風的推動下劇烈磨擦,閃電擊中一棵樹,火起。詹士本停車,從車窗輕巧翻出,一身黑色牛仔顯得颯爽非常。但接下來,他把上長甩入車子,露出粉色襯衫:「我討厭雷雨天!」隨後,褲子甩入車子,裡面穿的是銀色緊身。準備就緒,他躍上車頂,單手指天:「我討厭雷雨天!」一道細電射向雲中,奔湧的雲忽然靜止了。
「哦。不行,好吧,雲寶寶們,你們要換只手,再來。」他換了手,又一道電流衝向雲中。雲層還是沒反應。他乾脆舉起雙手:「難道要我放風箏嗎?」風忽然來了,他的衣角也和頭髮一樣揚起來。突然,柱子一樣粗的電光從雲中穿出,直接落在他雙手之上,他和車子電光四射,直到電流鑽入地下。
旁邊一屋子裡,一個小男孩興奮地叫:「天啊,電影特效!」
雲層散去,詹士本髮型蓬蓬,粉衣化成碎片,還好導電褲子沒事。他跳下車,說著「我恨雷雨」鑽入車子,遠去。
一個威嚴的中年人,花白的頭髮洩露了他的年紀。他臉上交織著深切的悲哀和不可抹去的歎息:「竹葉君,我們的船漂到何時靠岸?」一顆黑子落下。
一個老農裝扮的老人似思索了半天,下了一顆白子:「靠岸的方法有很多,只是時間緊迫。」
「使我最難過的就是要捨棄。」黑棋棋勢雖勝,但危機暗伏。
老農不語,好半天才又落一白子:「捨棄是早晚的事,還要看爭取到什麼。」
「每個船員都是我無法捨棄的,就如這船,是我生命的全部。」黑子落下。
「有些事開始已注定,有時候選擇已注定結果。棋道也是心道,控全局者知子落,目遠者明行抉。」老農白子落,黑子一片提起。
「為什麼沒有平和的方式?」
「為什麼狼不吃草?」
窗外,遠遠可以望到一座白頭的山,輕煙時發。
棋室內,兩位老者一個對棋苦思,一個望著遠山。
黑色的棋子沉重地落下:「民族的未來,就拜託你了。」
「螟蛉計劃一定成功。最優秀的民族不會犯猶太人的錯誤。」
「時不我待,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火山上的民族和冰原上的民族的處境,那些國家怎麼能體會?」
沉重的沉默。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應該佔有均等的資源。世界是大家的,新的秩序也應由我們建立。那就是我們的船靠岸的時候了…」竹葉君為眼前的好友描繪希望的前景。
張天腦海忽然一閃,面前彷彿出現一個抱著渾身黑一塊白一塊小狗哭泣的小姑娘。眼前伏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女孩就是失蹤已久的圓圓!她吸的樣子和吃奶的嬰兒一樣。她吸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張天聽到她心裡在說:好飽,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食物。要留下慢慢喝。
「圓圓。」張天蹲下,輕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