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老宅的後山,響起一陣柔美的歌聲,這歌聲時而如小溪般清澈,時而如湖水般和緩,所有聽到的人似乎都會被喚醒內心深處的渴望。電菌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他看到
笑笑正在緩步朝著後山走去。
歌聲漸漸淡去,響起一陣音樂,這音樂彷彿一隻無形的手在召喚每一個聽到的生命,就如孩子聽到母親的呼喊,又像浪跡天涯的遊子聽到故鄉的流水和鄉音。
電菌的眼神開始有一點迷茫,他隱約想起了什麼,那個美麗的星球,那個他刻在記憶深處的星球,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似乎自己在追敵人,又似乎在被敵人追,又或者自己在考察不同星球的智慧文明……音樂戛然而止,一陣潮水般的聲波向電菌湧來,中斷了電菌的思憶。
耳邊傳來低沉的犬吠,電菌立刻警醒,才看清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進入了後山的洞庭中。
只見笑笑正瞪著狗眼衝著前方虎視眈眈叫個不停。
只見一位紅衣長髮女子亭亭立在佈置古雅的洞庭中間,手裡把玩著一個不知名的樂器,神情寞寞。她身後的洞壁上是一幅泛著古色古香的畫,那畫猶如印在石壁上一樣,而這女子正如從畫中出來一般。
「擾我清淨,何方狂徒?」話音出口,聲若夜鶯,雖含不滿但聽來卻還是動聽,正是發出剛才的歌聲的主人。
如果換做張天,眼前的女子至少會讓他有目眩神迷的感覺。可惜電菌的審美觀並非如此,至於電菌的標準是什麼暫且不提。電菌從剛才就感覺到強大的精神力,吸引他的正是這強大的精神力。這精神力竟然讓他有短暫的失神,眼前的人顯然非尋常女子。
電菌的眼神向紅衣女子的眼睛看去,正巧紅衣女子眼神也投過來。這眼神包含著精神力的攻擊。瞬間,兩道眼神如磁力線纏在一起,竟然爆出數朵火星,兩人都退後一步。
電菌顯示出真正的實力,這一瞬間他已經探測出,眼前的女子竟是超靈體——
這女子的本體就是懸在洞壁上的畫。作畫之人不是普通人,想來是一位異能畫師,他傾心一位女子,可惜這位女子不幸慘死。於是畫師集合畢生功力與全部異能,傾注深情作成此畫,之後不知所蹤。但畫有靈氣,不僅藉著感應吸引來畫師傾慕女子的能量信息體,而且因為各種匪夷所思的原因修煉成靈,可以附身於人,甚至直接化身為人。
由於畫的本體是紅衣而逝,所以保留了較多身前信息,而且怨意始終不解,聚集了至少數百年更多的女子怨氣能量。
電菌對超級怨靈集合體說:「怨婦大姐,你有沒有搞錯?」
電菌這話聽得紅衣女子一愣,立刻明白了電菌的意思,但卻毫不動氣:「你既然敢闖入本宅,又闖到這裡,小子有點道行。你想幹什麼?」
紅衣女子剛才和電菌已經不是初次接觸,她心中暗暗吃驚——電菌在後山被偷襲正是她的傑作,她本以為電菌完蛋大吉,覺得這個小子也不過如此,沒料到他竟然能闖出地下迷宮,更把守塔的小弟逼到這裡。所以她全然收起了輕視之心,拿出看家小本領,吹奏出一曲**曲,把電菌吸引到這裡。
「怨婦大姐,明明是你們的人綁架我妹妹在先,我不過是來找人。你們蠻不講理出手便打,剛才又是你的**曲把我迷到這裡。我可只想找人,不想找事。」電菌很快地說著,一面做好了戰鬥準備。
紅衣女子輕輕一笑,此時無聲勝有聲,凡夫男子必定會暈。可惜電菌不是凡夫俗子,他根本不「感冒」。紅衣女子說:「這裡的妹妹多了,我怎麼知道哪一個是你妹妹?你不如先來看看。如果你錯了,那時就不怪我翻臉不留情。」
電菌也聽得一愣。
去看還是不去看,這是個問題。電菌和笑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圓圓和玲玲,現在看起來機會就在眼前,不去的話顯然會錯過找到她們的機會。但是去的話,對手顯然不懷好意。
紅衣女子確實並非善意,只是沒有十足把握,她不願以身犯險,她已經聽小弟簡單講了塔上的戰鬥,所以雖然是主場,但是她並不打算正面交戰。
還有一個原因是紅衣女子內心不願承認卻無法否認的,電菌的神情氣質隱約有當年那位異能畫師的痕跡,特別是額前的自然卷,彷彿依稀故人在眼前。
「這邊請。」優雅的一個邀請,洞庭右側的一個一人多高的大石頭隨著紅衣女子的動作緩緩移動,露出後面另一個洞天。「啪啪」兩聲,原本幽暗的洞亮起橙色的光。
電菌能聚雙目,知道裡面沒有什麼危險,邁步走了進去。紅衣女子跟在後面悄無聲息地走著。
青灰的洞壁上印出褐紅色的痕跡,電菌可以感覺到上面的殘留信息,那曾是鮮紅的熱血。笑笑在前面嗅嗅走走,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帶著電菌走到又一個洞廳內。廳內佈置簡單舒適,但是四面傳出的氣息卻是更多絕望。電菌不由凝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