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秦頭等人家去,和張氏一說,秦三順和二嬸三嬸在一旁煽風點火,張氏就跟被點燃的柴火垛一樣,呼呼地就燒起來。她一口氣衝進秀瑤家,對秀嫻喊道:「二嫚兒,你是要做反呀,你爺爺說話,你還敢頂嘴了。」她不敢欺負柳氏,可孫女還是趕擺擺威風的。
秀瑤見狀,立刻迎上去,現在對付張氏,她和娘比較有辦法。秀瑤道:「嬤嬤,我二姐的意思是你和俺爺爺年紀大了,快別幹活了,趕緊把家一分,整天悠哉悠哉地玩玩吧。反正有俺爹和兩個達達養著,你們一點活兒都不用干。」
分明和秀嫻說的不是一檔子事,張氏還想說,秀瑤又道:「嬤嬤,你把家一分,想跟著誰就跟著誰,或者就和俺爺爺一起,然後每家每年給你多少錢,多少糧食,你想吃燉肉就燉肉,想吃燉雞就燉雞。也不用管誰奸懶饞滑,誰吃什麼了。你自己也能吃。」
這麼一說,張氏就想起了二嫂,不禁有點心動,可老頭子說二房三房現在還不行,分了家,只怕他們就餓死。他得先給他們打算打算,讓大房拉上他們賺筆錢,幫襯幫襯,然後才能分家。
「嬤嬤,俗話不是說的好嗎?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你和俺爺爺那麼大年紀了,還不好好歇歇,幹什麼活啊。你什麼都不幹,俺們養著你和爺爺,吃香的喝辣的的,那還不好?你隨便穿新衣裳,隨便吃韭菜哈餅,俺二嬤嬤保管只有眼饞的份兒。」
秀瑤又抬出了二嬤嬤,這也是張氏的心病,就想著比二嬤嬤過得好點。
張氏心裡又活泛了幾分,心裡頭直嘀咕。
秀瑤見張氏不像來時那麼氣沖沖了,便道:「嬤嬤,來年你可就是有孫女婿和孫媳婦的人了,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能幹活呢?你看俺姥爺姥娘,人家整天就指揮,一點都不用干。」
張氏嘟囔道:「我哪裡有你姥娘那福氣。」
秀瑤笑道:「俺姥娘有福氣,是俺姥娘不願意多管閒事。」
張氏就心動了,問道:「那你一年給我多少錢。」
秀瑤淡淡道:「我覺得是二嬸三嬸給多少我們就多少,不過你放心,分了家你就知道俺娘好的,肯定會給你雙倍的。」說著她就轉身進了屋,不理張氏了。她又不是真的想對張氏示好,不過是為了給二姐解圍,既然轉移了張氏的注意力,她自然就懶得再說下去。
張氏原本想找秀嫻算賬,結果卻被秀瑤說活動了心思,回去跟老秦頭說想分家。既然已經分出去大房,不如索性分個徹底。現在自己還能幹,就讓兒子們給錢,她自己做飯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過兩年做不動飯了,就讓兒子們養著。
老秦頭哪裡肯聽她的,反而把她罵了一頓,罵她鼠目寸光,不為老秦家前途著想,把張氏氣得好幾天不肯理睬他。
過了些天,家裡地窖挖好了,架了梯子下去,東西一樣樣地放在裡面,非常方便。秦大福和秦業,照舊輪流地在場裡睡覺看場。
如今不再是草棚子,而是三間場屋,小小的,一間裡面全是炕,一間放東西,也有間小堂屋放著桌椅。
沒了別的活,柳氏就和秀芹帶著秀容在家裡做針線活,秀嫻不肯,照舊去場裡忙活。
這期間荊亮又來了一次,給了上一次的貨款,又賒了一百斤瓜子和五十斤福豆去。秀瑤就當幫他的忙,而且也只賒給他一個人。荊亮自然感激不盡。
這日秀瑤跟秦業道:「大哥,咱們去姥娘家,做粉條去了。」
之前秀瑤說過的,做粉條讓姥爺來看,她覺得不如去姥爺家的磨坊好。秦業自然同意,叮囑爹按時餵豬,天冷了就給把草苫子蓋上。場裡的豬大棚雖然沒有姥爺家那麼好,卻也是冬天覆蓋草苫子保暖,夏天有蔬菜架子乘涼的。只是豬圈沒有那麼好,有點簡陋,需要時常清理。
秦大福自然不用兒子多叮囑,他肯定會幹得利利索索的,除了餵好小豬崽,注意保暖通風,還得剪羊毛、兔毛等去賣。另外羊也下了小羊崽,兔子也抱了小兔子,都得需要人照顧。
秀瑤和秦業兩人趕著驢車去了老秦頭家裡,如今是農閒卻是磨坊加倍忙碌的時候。家家戶戶準備著過年的麵粉,都排著隊到柳家磨坊來推磨,城裡人也越來越多到這裡買面的。
老柳頭看到他們很高興,跟秀瑤道:「王老大說,馮家糧店都降價了。嗨嗨,這說明,咱們生意做的不錯。」
秀瑤也替姥爺高興,「姥爺,那咱們生意受影響不?」
老柳頭道:「多多少少會受點,不過他降價更好,大家跟著受實惠。反正這麼多人家,咱們一家也做不完這些生意。我聽人說,他們也在弄水磨坊呢。」
水磨坊不是什麼保密的東西,江南幾乎隨處可見,這邊不過是水源沒有那麼方便,所以還是用牲口的多。馮家要開,當然是自由的,老柳頭也不當回事,畢竟一家磨坊做不完所有的生意。
柳升過來:「馮家今年跟瘋了一樣,四處攬事。以前他們就是租地給人種,再就是開幾家鋪子,不跟咱們老百姓搶生意做。下半年他們開了幾家鋪子,連麵店、炒貨鋪子都有呢。」
原本馮家有間大的雜貨鋪子,賣各種東西,沒想到還不滿足,連小本買賣也插一槓子,所以不少人心生不滿,卻也不敢多言。
王老大他們的生意稍微受了一些影響,不過影響不是很大,畢竟馮家也不是專心要做這個的,而且手藝也差勁一點。原本馮家老爺子當家,精力主要集中在租地以及開那種賺錢的大鋪子上,例如藥材鋪、綢緞鋪、瓷器鋪等,糧油店只是他為了方便才開的。
秀瑤笑道:「這些都是人家自由,誰想做誰就做,咱想別的辦法,我和哥哥今天來,是想咱們做粉條呢。」
老柳頭感興趣,就把手裡的活兒都推了,聽秀瑤講。秀瑤把過程和他們說了一下,然後擇日不如撞日,當天就準備。
秀瑤讓姥爺找幾個婦女來幫忙,先把鮮地瓜用擦子擦片,然後又有兩個青年專門拿著大砍刀將切片的地瓜剁成小塊。
柳飛見了,道:「瑤瑤,這樣太麻煩了,我有個辦法,你看看行不行。」
秀瑤笑道:「哥,我正頭大呢,不知道怎麼辦才能省力氣。」
柳飛:「擦了鮮地瓜干,咱們拿到碾檯子上去,然後把碌碡刷乾淨了,用碌碡像打場那樣壓碎。」
秀瑤拍手叫好:「哥,你真聰明,這樣好,省事多了。只要把地瓜干壓破就好,然後再放到水磨上碾碎成糊糊就好。」
柳升聽見立刻去忙活,他把碌碡沖刷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將碌碡放在碾檯子上,套上驢,呼呼啦啦地就將鮮地瓜干壓碎了。
壓碎的地瓜干,秀瑤就讓人拿到水磨上去,然後繼續磨成糊糊,秀瑤隨時用手試試,如果不夠碎就要求再磨一遍。
柳紅木也來幫忙,他好奇地看東看西的,問秀瑤:「瑤瑤,你從哪裡知道這麼多?」
秀瑤笑道:「書上看來的呀?」這用紅薯提取澱粉做粉條的土法子,她還是從農廣天地的節目中看來的,畢竟在農場做技術支持,不能不多瞭解一些東西。他們的農場,可是集合了生產、旅遊、度假、科研等於一體的機構呢。
柳紅木佩服得不得了,書上原來有這麼多東西呢,他還以為就是搖頭晃腦跟書獃子一樣呢。
忙活了四天,壓了一千斤鮮地瓜,都做成了糊糊。
第五天,秀瑤就讓人不要再擦地瓜了,而是把那些糊糊都裝進矮一點的缸裡,然後拿清水沖稀,然後不斷地攪拌。
柳升和幾個青年就拿著細羅按照秀瑤的要求,把沖稀的地瓜糊糊不斷地過濾,將最終過濾剩下的漿液盛在缸裡面。
秀瑤時刻關注著,半天的時間,澱粉都沉在了水底。柳紅木就看她一會用手試試,一會又稍微嘗一嘗的,看起來非常神秘,不由得看呆了。
秀瑤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對柳飛道:「哥,跟俺姥爺說,開始舀水了。」
柳飛就找了老柳頭和柳五幾個人來,把缸裡的水倒掉,舀乾淨,慢慢地就剩下了水底下厚厚的澱粉。老柳頭等人驚呼:「哎呀,這是什麼?」
秀瑤笑著解釋:「姥爺,這是芡粉。書上說過做索粉的方法,就是這樣的。」
老柳頭哪裡懂書上,他問柳飛,「你怎麼不知道?」
柳飛撓頭,「爺爺,我本來說我笨的。」
秀瑤給他解圍:「姥爺,俺小飛哥已經知道很多啦。」她也不解釋自己從哪裡看來的,反正就是書上看來的,他們也不能讓她把書拿出來吧。
老柳頭嗨嗨笑起來:「那倒是,你小飛哥現在可厲害呢,打算盤,啪啦啪啦的,來咱們磨坊的人,都說他厲害呢。」
柳飛害羞,臉都紅了,「爺爺,我就會記賬,那有什麼厲害的。」
柳紅木咬著嘴,皺著眉,記賬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真是讀了書就矯情了,爺爺整天說柳飛讀了書懂禮了,還考慮要不要讓他也去讀呢。他看秀瑤,覺得她和別的姑娘不同,小小丫頭就懂那麼多,說話也文縐縐的。
等把水都舀干了,秀瑤讓柳升把早先預備好的很大的大包袱抻起來繫在四根柱子上。老柳頭讓他直接繫在一間磨坊的四個大鐵鉤子上,那是專門用來磨豆腐瀝水用的。
秀瑤就讓人把那些澱粉都挖出來,放到大包袱上,讓它慢慢地滴水。那包袱是用粗線織成的孔比較大的布,專門用來做豆腐的。
老柳頭看著那幾掛被壓得低低的包袱,問秀瑤:「丫頭,什麼時候能好啊?咱們還要怎麼做?」
秀瑤笑道:「姥爺,你不能急呀,吃豆腐還得好半天呢。」
不只是老柳頭急,別人也急呢,聽她說是做粉條,可分明就是一些糊糊,哪裡是什麼條呢?怎麼也得跟麵條差不多吧。
秀瑤笑道:「姥爺,肯定差不多,你等著看吧。」
過了一夜,第二天秀瑤早早地就去了磨坊,看見老柳頭雙眼發紅,眼袋腫大,不禁關心道:「姥爺,你沒睡覺啊。」
老柳頭納悶:「我還尋思半夜能好呢。」
秀瑤撲哧笑起來,「姥爺,它又不是田螺姑娘,自己哪裡出起來呀。我們還得加工呢。」
老柳頭就催他快點,秀瑤就讓人在屋子裡生火,將溫度升高。她對老柳頭道:「姥爺,以後咱秋天曬芡粉,就不用生火了,十幾天就能曬乾。」
小屋裡火生得旺旺的,那芡粉早就不滴答水了,經過高溫的蒸騰,幹得很快。秀瑤又讓人攤得薄一點,不過兩天時間,粉團就好了。
老柳頭捏了捏,發現都散了,成了麵粉一樣的東西。他詫異道:「瑤瑤,咱家裡那麼多地瓜粉,怎麼不用那個?」
秀瑤笑起來,「姥爺,地瓜粉能做麵條嗎?」
老柳頭想了想,搖頭:「好像不成,一下子就散了。」
秀瑤道:「是呀,所以咱們要提取這個芡粉呢。」她看看時候差不多,就跟老柳頭道:「姥爺,吃了晌飯咱們就來下粉條了。」
老柳頭自然說好,他激動著呢,自從秀瑤給他弄了地瓜、幫著改造了水磨坊,他對秀瑤好奇著呢,就看這丫頭還有什麼好玩意。
大家晌午飯粗粗地吃了,然後召集了十幾個大勞力,由秀瑤指揮著下粉條。
擦地瓜干的時候,秀瑤就讓柳升撐船送她去楊家屯老解鐵匠鋪子,打了一套做粉條的模子。她把從前見過的改造了一下,現在用起來更方便省事,就算女人也能做。
大家就在磨坊下粉條,一口鍋一直燒著,裡面是滿鍋的開水,咕嘟咕嘟地翻滾著,另外一大缸冷水,剛從泉子裡打出來的,拔涼拔涼的。
秀瑤先和老柳頭兩人調了芡粉糊糊,然後把芡粉倒進盛著干芡粉的一個大缸盆子裡,然後讓好幾個人一起不斷地搋面。一直搋個不停,一邊搋秀瑤一邊檢查,看差不多了,秀瑤道:「搋粉成功,好了。」
大家都很高興,等著看下面如何,秀瑤就讓柳升站在桌子上,拿著漏勺,然後她讓姥爺挖了一大團面過去,放在漏勺底層。然後把頂層蓋上去,上層漏勺蓋子有個把手,可以一直擰,就能滑下去,然後把麵團壓出一條條的粉條來。
長長的粉條流進滾開點水裡,一下子就熟了,秀瑤見狀對柳起道:「大哥,快點拿大筷子撈出去,過涼水!」柳起就和柳五兩人用秀瑤找人做好的長長的木筷子將粉條撈起來,放在涼水缸裡。
秀瑤又讓另外兩個人將粉條從涼水裡撈起來,然後用一根木棍穿過去,搭起來晾著滴水。
粉條很快就凍上了小冰碴,秀瑤又讓人把粉條都扒拉開,不要有黏連,免得到時候成了一坨。冰冷的水,拔涼拔涼的,大家要輪換著從冷水裡撈粉條,不過他們卻很開心,熱火朝天的,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有人悄悄地將粉條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喊道:「哎呀,真好吃,爽口又筋道呢!」
其他人也紛紛試試,都說好吃,秀瑤笑道:「等明天好了,咱們拿豬肉燉一大鍋,讓大家吃個夠。」都說好吃,才能打廣告,到時候都買呢。
大家齊聲叫好。
粉條差不多好了,秀瑤等不滴水的時候就讓人抬進臨時暖房裡去,繼續掛在裡面晾。屋子裡繼續生活,溫度很高,不過兩個時辰,粉條就乾燥好了。
秀瑤試了試,覺得不錯。等都好了的時候,她讓人都拿下來打捆,然後稱一稱重量。一千斤的鮮地瓜,出了兩百五十多斤的粉面子,最後出了兩百斤多一點的粉條。
做這個的時候,秀瑤留了心眼的,外人來幫忙的,只會做一個環節,不能全做下來。而秀瑤也不要壟斷這種技術,只需要壟斷一段時間就好。加上地瓜,她就能多賺一筆,畢竟這種古代叫做索粉的東西,不只是她自己會做,說不定在某地就有人做呢。
晚上,老柳頭讓柳升去把自己家凍著的二十斤肉、六隻豬蹄子、四十斤豬骨頭都拿出來,剁成塊,用大鍋燉,秀瑤讓多添水。
「燉肉中途可不能加水,要不不香呢。」大家都知道這個,所以寧願開始多加水。
差不多的時候,又扔了大白菜進去。燉了半個多時辰,那肉的香氣早飄到十里外去了,饞得磨坊的人一個個直流口水。
秀瑤讓柳起掀鍋,她看了看,水足夠了,她讓姥爺往裡加粉條,多多的加,然後又蓋過繼續填柴火燒火。
又過了一刻鐘多一些,大家都忍不住了,圍到小伙房外面等著吃肉。來幫忙的人都端著小盆子,等著分了拿回家去跟家人分享呢。
秀瑤估摸著火候,喊道:「好了,開鍋!」
老柳頭大喊一聲開鍋,柳升和柳起就把大鍋蓋掀開,頓時白氣升騰,香氣四溢,大家忍不住咕咚嚥了一大口口水。
老柳頭估摸著鍋裡的肉和來的人數,先盛了一大盆放在旁邊自己家吃,然後就開始個給人分。
一人一小盆,有肉有骨頭有粉條有菜有湯,分得勻勻活活的。有人忍不住先吃了一口粉條,吸溜一聲就進了嘴裡,燙得嘶嘶拉拉的,一嚼,忍不住叫起來,「太好吃了!」
其他人一邊嚥口水一邊也嘗嘗,都紛紛叫著好吃,都忍不住飛奔回家跟家人分享。
老柳頭也當成大事情來慶祝,讓人開了酒罈子,又讓秦業趕著驢車先去給任先生送一小盆,順便把秦揚接回來,再去家裡把姥娘、大舅媽、大嫂子和小正正都接來,在磨坊裡一家人慶祝。
睡覺的小屋坐不開那麼多人,磨坊裡卻足夠,大家就圍坐著大桌子,吃得驚叫連連,都直呼過癮好吃。
秦揚吃得一臉油,沒了在學堂的斯文相:「姐姐,姐姐,太好吃了,好吃的我都要哭了。」說著,他一抹眼睛,呱嗒呱嗒地就掉眼淚了。順便把之前被先生罵,又挨了兩次打不敢吭聲的委屈也流出來,真是太好吃了,什麼委屈都不在乎了。
只是還給先生送了,真是的,應該晚點送先饞饞他,否則自己不是白挨打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否則自己要挨更多訓呢,現在家裡人跟任先生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秀瑤看他哭得眼淚漣漣的,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笑道:「有那麼好吃嗎?」
秦揚吸了吸鼻子,「你們說有沒有?」
大家都符合道:「當然有呀,太好吃了!」說著都趕緊去盆子裡夾粉條,連肉都顧不得了。
姚氏哈哈笑道:「這粉條,比肉都好吃呢。」
秀瑤笑微微的,「用肉湯燉,肉的香味都進到粉條裡了,所以粉條更好吃呢。」
小正正最近挑食,各種不想吃飯,跟小陳氏和李氏鬥智鬥勇呢,今次就著好吃的粉條,也吃了一個大饅頭,撐得歪歪斜斜地靠在李氏懷裡直喊肚子脹。
李氏給他揉著肚子,慈愛地笑著,「吃那麼多幹什麼,又不是沒得吃了。」
吃完了飯,大家都坐在一起說笑,樂呵呵的,歡聲笑語不斷。
看粉條成功了,秀瑤則去一邊合計,總結技術看看能不能再改進。老柳頭就叫了柳飛,拿了算盤進來,三個人算賬,合計看看賣多少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