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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5小羊挨打 文 / 桃花露

    秀瑤和姥爺去了磨坊,大哥二哥正幫著大舅他們忙活,自從增加了買賣的生意,這些天磨坊裡更忙活。柳飛都請了假來幫忙,他和秦顯幫忙算賬記賬。柳飛因為本來讀書的目的就為了識字記賬的,所以任先生根本不強迫他,家裡忙就讓他去幫忙,家裡空了就讓他來讀書,非常自由。

    磨坊有人打理,老柳頭就能空出手來。他和秀瑤去看那片豬圈,秀瑤拿著她的炭筆,還拿了一塊木板專門墊著寫字畫圖用。

    那片大棚雖然沒有蓋好,但是豬圈坑已經挖好了,也有了牆基,只等著後加工。

    秀瑤看了看,將草圖畫下來,「姥爺,這豬圈咱們改改,免得以後打掃圈欄不方便。」如果像家裡那樣是個四方的大坑,等圈肥滿了就要用鐵掀往外撅糞。牆上有個方孔,平時用土坯壘著,往外扔糞的時候就拿開,然後一掀一掀地往外扔糞。

    家裡一年就養一茬豬無所謂,空閒的時候打掃圈欄,可這裡要專門養豬,不可能把豬都趕出去花半天的時間來仍糞。而且那樣打掃圈欄格外吃力,又臭又髒的。

    老柳頭問她如何改。

    秀瑤想了想,「咱們一共是三間圈欄,都可以建得寬敞點,到時候一間可以養十頭豬。這麼多豬一天能造好多糞肥呢。我們把圈坑底下弄成一邊高一邊低的,上面搭上石板,到時候豬尿和豬糞就能流下去。」

    老柳頭一下子就領悟了,他笑道:「咱們把圈坑挖到牆外,在那裡也挖個坑,然後直接堆肥漚肥,這樣可省事了。」

    秀瑤笑瞇瞇地誇他:「姥爺,你太厲害了,都猜到了。」

    老柳頭嗨嗨笑著誇回去:「還是咱們瑤瑤聰明,想出這樣的好法子。這樣一來豬圈裡乾乾淨淨的,還好打掃,後面的豬糞也好掏,不用那麼麻煩。」

    想著倆人自己誇自己,秀瑤就哈哈直樂,「豬還不容易生病呢。」

    老柳頭看了看,這裡好幾畝地,隔著磨坊也有些距離的,「應該不至於熏到磨坊那裡吧。」漚肥的時候不臭,往地裡運送的時候可臭呢,不過干糞又好一些。

    「姥爺,離著好遠呢,中間有一片地瓜地,磨坊那裡還有條小河,到時候咱們還得把磨坊外面也挖條小河,把水引到這邊來。這樣餵豬、漚肥就更方便了。」

    老柳頭點點頭,「是個好辦法。這一次秧地瓜,咱們就能直接引水過來,用水車把水車到地裡來,澆堆的時候就不用挑水了。」

    這樣可省了不少力氣呢,秀瑤也很是歡喜。

    她又設計豬圈的其他部分,按照秀瑤的設計,一座豬圈三分之一覆頂,像屋頂那樣,然後三分之二是露天的。在一邊蓋上帶頂棚的圈欄,中間用矮牆隔開,就是兩座豬圈。這樣,這一片地可以蓋四座豬圈,以後如果豬多了就再去對面蓋另外四座。

    而除了圈坑和家裡養豬的方式不同,圈牆也是有區別的。

    家裡的豬圈為了擋住人的視線——有人家也是在裡面上廁所的,圈牆都高高的,或者直接和牲口棚連在一起,可以節省空間,牲口棚的廄肥也能直接扔到圈裡去。

    而現在的豬圈牆,秀瑤只讓壘了一豬高的矮牆,然後每隔半丈壘一根石柱子,此處露天不用覆頂,只在柱子和柱子間搭木樑。

    秀瑤是出於多方面配合的考慮,這片架子到時候可以種菜,像葫蘆、絲瓜、瓠子、吊方瓜等,需要爬高吊果實的蔬菜,恰好能利用起來。

    而除了能和蔬菜搭配合理利用資源,蔬菜也能在夏天給豬豬們遮擋強烈的陽光,吃不掉的菜也可以拿來餵豬。

    等到了秋天,蔬菜摘光,籐蔓鋪在梁架上,就成了天然的支撐。上面鋪上厚厚的稻草苫子,可以給豬豬們保暖,促進豬豬們生長發育,減少疾病。

    需要通風的時候就把草苫子打開一片,下雨下雪,十分寒冷的時候就都蓋起來,絕對方便。

    老柳頭聽得也是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就把豬棚搭好,然後把豬豬們送到這裡來享受享受。

    三月初二那天,七姥爺就送來四隻小豬,剩下的八隻說好等姥爺家的豬圈修好了再送過去。

    秦業讓柳飛趕著驢車去送他們,老柳頭道:「我看就再住兩天吧,你姥娘過六十歲大壽,到時候你大姨小姨他們都來,你爹娘也得過來,一起回去也行。」

    秦業卻覺得家裡不能有人,再說還得看樹苗呢,自己已經來了將近十天了,不能再待下去。他笑道:「讓二顯和瑤瑤住下,姥娘,我給你磕頭,等你做壽我就不能來了,得家去看樹苗,不能沒有人。」

    李氏知道秦業懂事,她道:「大業是個好孩子,家裡是得看著點,姥娘就不留你,叫小飛去送你。」

    秦業對秦顯道:「二顯,你住下,等爹娘來了再一起回去。」

    要是以前,秦顯巴不得能住下,不過這次他卻很懂事,「大哥,到時候爹娘都來,家裡沒有人也不行,我和你一起家去,讓小妹兒多住兩天好了。」

    秀瑤聽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二哥真的變了好多,來了這些天一門心思去磨坊幫忙,現在竟然要主動家去,可見二哥是變好了,知道為大家著想的,她心裡也很是感動。

    李氏看他們兄弟感情好,也高興得很,就不強留,讓柳飛趕著驢車去送他們。等傍晚柳飛回轉的時候,同來的還有秀芹和秀容,柳氏說兩閨女也挺累的,讓她們來姥娘家住兩天散散心。

    李氏卻知道秀氣大了,已經十六歲,是說親的年紀。女兒這是讓秀芹來熟悉一下,想就近給她說門親,而秀芹向來害羞,不大出門,就讓秀容陪著她過來。

    知道女兒的心思,李氏自然也高興,外孫女要說親,她也緊著張羅,夜裡她做針線和老柳頭掰著指頭數算著誰家的小子合適。

    老柳頭問她:「有沒有上門提親的?」

    李氏停了手裡的活兒,「你也知道他們家那情況,上門主動提的,家裡條件都還不如大業家呢,秀芹那性子不比秀嫻,過去了就是遭罪的。當媳婦和當閨女又不一樣,她娘可不捨得。指定是都推辭了,只是家境大好的,人家也要找門當戶對的,又嫌棄秦家窮,就這麼拖著。倒還是咱們上心給孩子留意留意。」

    老柳頭嗯了一聲,吧嗒了兩口煙袋,「要是這樣的話,白家疃老白家的兒子倒是不錯。」

    李氏想了想,「那個老頭兒家?他兒子不是去年說親了?」

    老柳頭笑道:「那是他二兒子,他三兒子今年也十八了,比咱們秀芹大兩歲,也該說親的年紀了。」

    李氏點點頭,「要是他家倒不錯。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人家,可家境不錯,比咱們還好點。白老頭和咱們關係也不錯,你說合說合,只怕也能成。」

    老柳頭又搖頭,「這個事兒不能我來說,得另外找人。」

    李氏將針線放回笸籮裡,挑了燈線,「你為什麼不能說?」

    老柳頭笑道:「你想呀,我主動說,那不是掉了咱們秀芹的架?回頭讓人跟他一提,他自己動心了,到時候會來看,看中了自然就好說了。」

    李氏捶著他,嗔笑他;「你這個老人精兒,就是會算計,那你找誰說?」

    老柳頭故作神秘:「你捶我,我不說了,困覺。」

    李氏急著揪他的耳朵,「你個老頭子,快點說,要不我睡不著覺。」

    老柳頭哎呀哎呀地道:「你輕點,輕點,我說還不行嘛。」

    另外一間屋裡,秀瑤姐妹三個加上秦揚,正親親秘密地說話。秀容讓秦揚把學堂裡的新鮮事兒說給她們聽,秀芹也靜靜地聽著。

    秀容問他:「小羊兒,你們學堂有沒有那種很有錢的少爺?」

    秦揚道:「有呀,任家的就是少爺,還有兩個書僮呢。」

    秀容又道:「是那種看起來非常乾淨高貴,讓人覺得自己不敢靠近的人嗎?」

    秦揚疑惑道:「那是什麼人?任家少爺挺和氣的,不難靠近。」

    秀容歎了口氣,尋思道:那就不是了,這麼說那個顧寧還真是少見的呢,她問秀瑤:「瑤瑤,你後來見過那位寧少爺嗎?」

    秀瑤則滿腦子都是她的自墾田和豬大棚,根本沒有留意他們聊什麼,聽三姐說什麼寧少爺,她道:「他說給我弄什麼番麥種子,結果也沒弄到,再就沒聯繫,聽柳青說回濟南府了。」

    秀容就不說話了。

    三月三,過神仙,相傳是西王母生日,大人們給小孩子講故事,說只要去郊外踏青,就能看到神仙們下凡聚會,度化修仙的生靈們,甚至能聽見狐狸說話,看到野兔化人形。那時候只要祈福,百分百地靈驗。所以,三月三這天,又成了當地人約定成俗的踏青日。

    三月三也是秦揚的生日,一大早李氏就給他擀了一碗細細長長的長壽麵,裡面一隻荷包蛋。秀瑤秀容秀芹三個也有份,跟著秦揚沾光。

    昨夜跟姐姐們聊天睡得晚了,秦揚早晨就起得有點晚,又因為姥娘做了好吃的麵條,吃得吸吸溜溜的有點忘了時間。

    秀瑤提醒他,「小羊兒,你要遲到了,趕緊走吧。」

    秦揚一邊吃麵條,含糊道:「我還沒吃完呢。」

    秀瑤笑他:「來,我給你吃,你快走吧,遲到了先生打手板。」

    秦揚不肯,因為姥娘說生日吃長壽麵,一輩子長壽可以找八個媳婦,秀瑤一直覺得冷汗噠噠的,不知道長壽和找八個媳婦有什麼關係,反正秦揚是媳婦迷了心竅了,認定自己要八個媳婦的。

    秦揚吃完了面,背起書箱來就跑,以前還能讓柳飛帶他,現在柳飛不天天去學堂,他就沒了依靠,只能自己督促自己。

    李氏看秦揚跑得急,大聲叮囑:「慢點,慢點,別摔了。」

    老柳頭也去外面折了柳條回來,今年節氣晚,還得有十來天才清明,所以柳枝上只有酥嫩的小柳芽。老柳頭把柳條在屋裡四處抽了抽,然後就插在了堂屋那只插雞毛撣子的聳肩梅瓶裡。

    他對秀瑤幾個道:「三月三,茅芽尖,你們幾個丫頭,去玩玩吧,拔茅芽吃。」

    茅芽其實就是白茅草抽出來的嫩穗,被嫩綠的葉子包著,略微鼓起裡,這時候摘下來可以拔開外皮吃裡面的白白的穗。那穗其實就是白茅的花,過些日子長出來,就白飄飄地一片了。

    一大早柳紅木就跑過來找柳飛玩,氣喘吁吁的,額頭冒出了晶瑩的汗珠。他看到秀瑤幾個出來的時候,臉頰立刻紅了一下,趕緊笑,「我們去拔茅芽吧。」

    李氏就讓秀瑤姐妹三個也跟著去玩一會兒,等晌天再回來吃飯。秀容興致勃勃,東瞧西看,一個勁地讓柳紅木去給她拔那些大的茅芽。秀芹卻很拘謹,出了門玩不開,眼睛也不敢亂看,使勁揪著自己手裡的帕子,似乎生怕那帕子飛了一樣。尤其是有青年拿眼睛偷偷地看她,秀芹的臉就更紅了。她十六歲的年紀,身材窈窕,皮膚細嫩,正含苞待放,鮮蔥一樣的水靈。雖然穿著樸素的衣裙,可在野外酥嫩的草色間猶如一朵迎春花一樣美麗動人,自然能引得同樣年輕萌動的青年欣賞。

    還沒晌天秀芹就受不了了,拉著秀瑤不顧秀容的反對和哀求回了姥娘家。

    李氏知道了笑道:「真是個害羞的丫頭,好不容易不用做活兒也不知道散散心,歇歇精神。」

    孩子們出去玩,大人還要幹活,老柳頭又找了人蓋圈棚,把家裡原本攢了好蓋房子的木頭也拿來當了木樑。為了防腐爛,還去三爺爺家買了桐油刷了,這樣更結實,防蛀蟲防雨防霉。

    而如今多了一項生意,磨坊裡照舊忙忙碌碌,連柳飛都忙得穿花蝶一樣的不得空閒。

    晚上秦揚回來,秀瑤發現他有點沉默,一隻手縮在袖子裡,半邊身子都微微發抖。

    秀瑤一邊幫他接過書箱,問他:「我們摘了很多茅芽,你要不要吃呀。」小孩子們拔了茅芽都是整整齊齊地一把把地用茅草捆起來,另外還有茅芽根,洗得白白的,吃起來甘甜。秀瑤摸出一把來遞給他,秦揚卻沒拿,秀瑤就往他手裡塞,「小樣兒的,你還害羞了?」

    一碰到秦揚的手,他嘶地吸了口氣,手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秀瑤眉頭一皺,搶過他的手來一看,手心竟然高高的腫起來幾道,紅紅的,還有點發紫,看得她都覺得疼。秦揚小手木木地攤著,不敢用力握,看秀瑤心疼的神情,他卻又笑起來,「姐姐,我不疼的。」

    秀瑤忍著眼淚佯裝生氣:「是不是淘氣了?」

    秦揚搖頭,「我沒有淘氣,是早上去晚了,先生說我遲到不守時,君子不守時就是不信諾,不值得人家信任,所以他打我讓我記住。」

    秀瑤笑得淚花隱現,「那你記住了?」

    秦揚點點頭,鄭重其事地道:「我記住了。」

    秀瑤給他挽了挽袖子,「不能藏著,晾晾好得快。」

    秀芹和秀容出來看見,都驚訝地叫起來,秀芹心疼得直給他吹:「這是怎麼弄的?」

    秀容笑起來,「肯定是被先生打手板。」

    秦揚有點不好意思,「大姐,不疼了。」

    秀芹有些不樂意,她抱怨:「你們先生也真是,打孩子打得這麼狠,要是錯了說了兩句就好,幹嘛真打呀。」

    秀瑤忙解釋:「大姐,這也是先生對咱小羊兒好。」

    秀芹卻不解,「都打這樣了還對咱好呢?」

    秀瑤問秦揚:「你先生是總打人嗎?」

    秦揚搖頭,「好幾個人背書總錯,也不完成功課,先生也不打。」

    秀瑤就勸秀芹,「大姐,你看吧,這是先生對咱們小羊兒重視呢。沒有要求的孩子,他就不那麼嚴厲,反正人家讀書就是混個日子,他也就不難為他們。可咱們小羊兒可不是去玩的呢。」

    秀芹也懂了,雖然有點轉不過彎來,但是也能接受,她忍不住笑道:「這麼說嬤嬤打我們也是對我們好了。」

    秀容嗤道:「大姐,這能一樣嗎?人家先生是望著小羊兒學好,出人頭地。嬤嬤那是疼我們吃喝,自己不自在就打孩子玩兒呢。」

    秀瑤也笑起來,「不過有一樣算是因禍得福的。因為總打,起碼我們都不是很笨,家裡的活計也都能學上手,總比那些橫針不拈豎線不動的人要好。」有些女孩子小時候在家裡慣得很,這個不學那個不做,爹娘也生怕她累著。可長大嫁人以後,公婆不會那麼心疼媳婦,你不會做,就要被呵斥,連帶著娘家人也要被輕視,指責為不會教女。除非家裡的經濟地位和權勢到了一定程度,否則還是學點本事的好。

    李氏幾個也很快就知道秦揚被打的事情,李氏也抱怨:「先生也真是,咱們揚揚還過生日呢。」

    大家又說笑一番,李氏才道:「我也知道是為咱們好,這不是心疼嘛。瑤瑤,你和你小飛哥去地裡剜點婆婆丁回來。」

    秀容忙問幹啥,李氏道:「婆婆丁敗火,你看揚揚被打得手腫成那樣,剜點婆婆丁熬水給他洗洗再喝點,省得上火厲害。」

    秀瑤幾個就忙去了,回來又煮水給秦揚忙活。秦揚原本還覺得有點委屈,看一家人為他那麼忙活,都那麼心疼他,他心裡又舒服起來,也就不覺得委屈了,只是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讓先生打,真的是太丟人。

    尤其是小正正都瞪著大眼瞧著他,一臉的同情,真是讓他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黑豆漿有益身心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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