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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7章 慘痛代價,登基為帝母儀天下! 文 / 真愛未涼

    安寧的出現,讓蒼焱久久無法回神,無數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過如此淡雅的笑容,可是,每一次,都好似有人會吃虧,吃虧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蒼焱坐在駿馬之上,看著安寧,眸子不由得緊了緊,想著懷裡的那一塊碎銀,眼底一抹異樣一閃而過,安寧,這個女子,對自己,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眼神,淡然,不屑,亦或者是態度冰冷,而只有面對蒼翟的時候,她才是那般的溫婉多情。

    真是讓她嫉妒啊,該死的嫉妒!

    蒼焱知道,這個時候,想著嫉妒是沒有用的,他現在迫切想要弄清楚的是蒼翟的情況,安寧從皇宮之中出來,那麼是不是代表著,蒼翟此刻也是在皇宮之中?

    對於這一點,蒼焱十分不願意看到這個情況,如果蒼翟在,那麼事情就變得棘手極了。

    「抱歉了,蒼焱聽聞父皇殯天的事情,心裡才焦急了,所以口無遮攔了一些,還請宸王妃莫要放在心上,嚇到了宸王妃,還希望宸王妃多多包涵。」蒼焱斂眉,刻意忽視掉心中的嫉妒,小心謹慎的開口。

    安寧挑眉,「我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過,二皇子殿下進宮這麼興師動眾的,難免會讓人誤會二皇子殿下別有用心吧?」

    在安寧意有所指的道,看到蒼焱的臉色僵了僵,繼續說道,「安寧倒是聽說,沒有皇上傳召,私自帶家臣進宮,當以謀逆論處,蒼寂將軍,你是當朝元老了,你應該知道這規矩吧,不知道安寧的這個聽說,是否有根據?」

    一襲戎裝的蒼寂,一直跟在安寧的身旁,聽到安寧的問話,立即開口附和道,「太子妃說的不錯,別說是私帶家臣進宮,就是沒有皇上傳召,私自進宮,也是要獲罪的。」蒼寂說罷,目光卻是轉向了駿馬之上的蒼焱,朗聲道,「二皇子殿下,曾經的宸王妃,現在該是太子妃了,太子登基之後,稱呼或許又會有所變化,不過,現在二皇子殿下該喚太子妃是沒有錯的。」

    蒼寂對二皇子蒼焱方纔的稱呼,故意糾正道,話落,蒼焱的臉色果然是怔了怔,一抹不悅在他的眼底迅速的凝聚。

    太子妃?這三個字不斷的提醒著他蒼翟是父皇指定的皇位繼承人的事實,每想起一次,蒼焱的心裡就萬分不是滋味兒,但是,想到什麼,蒼焱還是不得不開口,「是蒼焱方才疏忽了,太子妃殿下,蒼焱進宮本無他意,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蒼焱能夠幫得上忙的,父皇昨日交代了,讓蒼焱輔佐三弟,蒼焱不敢有所怠慢,所以……」

    蒼焱心中帶著些微的試探,故意提及蒼翟,就是想看看,能否探知他是否在皇宮之中。

    聰明如安寧,自然是看得出他的意圖,眼底劃過一抹詭譎,「二皇子殿下有心了,二皇子殿下既然有心幫忙,那便請吧!」

    「太子妃殿下……」

    安寧話一落,蒼寂立即開口道,讓二皇子蒼焱進宮?二皇子蒼焱今日帶了這麼多家臣,明顯就是不安好心,若不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蒼焱造反,他蒼寂就要將他拿下了,太子妃還讓二皇子進宮?

    皇上剛殯天,萬一出了什麼亂子,又該如何是好?

    蒼焱心中一喜,不過,仔細一想,安寧又怎會讓他帶著這些人進宮?

    果然,安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蒼寂將軍,賢親王一片孝心,我們理應成全,蒼翟已經讓人在宮中給皇上設靈堂,二皇子殿下,怎麼著也該是要去祭拜的,不過,二皇子殿下,你祭拜無可厚非,你身後的這些人……」

    蒼焱眉心一皺,暗自咬了咬牙,扯出一抹笑容,「他們自然不會進宮!」

    剛才安寧的話,說得再明顯不過了,他是沒有被宣召的,若是真的帶了這些人進宮,那麼,就無疑是坐實了他謀逆的罪名了,這是他怎麼也不會容許發生的事情。

    安寧眉毛微挑,滿意的點頭,「如此,那二皇子殿下,請吧!蒼寂將軍,勞煩讓你手下的御林軍注意了,可不要誤傷了二皇子殿下才好。」

    安寧意有所指,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蒼焱,果然看到他眼底隱隱有一抹異色一閃而過,嘴角勾起的笑意越發的濃郁,暗自在心中冷哼一聲,蒼焱啊蒼焱,現在心裡怕是在為難了吧!

    為難嗎?她要的就是他的為難!

    為難嗎?蒼焱此刻,心中確實在為難。

    安寧說了什麼?御林軍在皇宮裡面?心中微怔,也對,父皇在世之時,御林軍一直交由無敵大將軍蒼寂統帥,看到蒼寂在安寧的身旁,跟著安寧一起出來,他就應該明白的啊!御林軍已經在皇宮之中埋伏好了嗎?那麼若方才自己真的率領著這些人進了皇宮,那麼……此刻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想到此,蒼焱的心中一陣後怕,對上安寧的視線,蒼焱察覺到那眼底絲毫都沒有隱藏的詭譎,心中微怔,腦中有許多東西,瞬間豁然開朗了起來,安寧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透露這些消息讓他知道,現在皇宮之中,可能到處都是在御林軍,那麼他一旦一個人進去了,無疑就是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了啊!

    現在該怎麼辦?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若是不進去的話,怕也由不得他了!

    「二皇子殿下,方纔還那般急,現在為何又不忙了,你倒是快下馬呀。」安寧催促道,嘴角依舊是那淡雅無波的笑意,好似在看著蒼焱的好戲,隱約之間,還夾雜著些微的挑釁,「怎麼,二皇子是不敢了嗎?」

    話落,蒼焱神色一怔,不敢?蒼焱心中雖然為難,但是,要他在安寧的面前承認他自己不敢,那是不是就證明他怕了皇宮之中的蒼翟了?

    這一句話似乎是點燃了蒼焱內心中的火焰,蒼焱立即翻身下馬,朝著安寧走去,「太子妃,請!」

    安寧暗地裡挑眉,果然是經不起激嗎?隨即溫婉的朝他微笑著點頭,朝著皇宮內走去……

    赤驥也是跟著下馬,和他們一起進了皇宮……

    北燕皇帝的寢宮內,不過是一個時辰,寢宮內就已經搭建好了靈堂,北燕皇帝的屍體,早已經化為骨灰,將永遠伴隨著昭陽長公主的墳墓,靈堂內,棺材裡面裝著的,不過是北燕皇帝的龍袍,以及他平日裡喜愛的一些物件而已。

    靈堂內,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蒼翟站在棺材側,一襲素衣的他,面容尤其平靜,但是,內心卻依舊平靜不下來,在皇陵的那一場大火以及北燕皇帝的決然,始終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安寧走進靈堂,看到的便是蒼翟緊皺著的眉峰,心中微怔,亦是跟著眉心微蹙,大步走上前,和蒼翟站在一起,北燕皇帝的舉動,怕是終究在蒼翟的心中投下了一顆遺憾的種子,安寧知道,蒼翟或許不是因為北燕皇帝而同情,他的遺憾是給昭陽長公主的。

    昭陽長公主是愛著北燕皇帝的,又怎忍心看著北燕皇帝那般淒慘?而蒼翟,是為了娘親的不忍而不忍。

    心中歎息了一口氣,安寧握住了蒼翟的手,而跟著安寧一起進了靈堂的二皇子蒼焱,在看到蒼翟之時,蒼焱的眸光明顯緊了緊,看到安寧自然而然的朝著蒼翟走近,他的心裡更是激起一片翻騰,不悅與嫉妒,漫無邊際的瀰散開來,不過,在剎那間對上蒼翟視線之時,蒼焱卻是斂下了心中的情緒,他明白,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在蒼翟的掌控之中,他便是有丁點兒的不是,被蒼翟抓住了把柄,都會當成除掉他的借口,所以,在這皇宮之中,他必須小心翼翼,才能保得太平。

    心中有了自己的盤算,蒼焱不容許自己有分毫的差錯。

    砰地一聲,蒼焱跪在地上,看著那靈柩,頓時大哭出聲,「父皇,兒臣……兒臣來晚了,兒臣沒有來得及送父皇一程,兒臣……」

    蒼焱幾乎是泣不成聲,朝著靈柩重重的磕頭,似乎真的是悲切萬分,可是,沒有誰比安寧和蒼翟更加知道蒼焱的虛偽,看著他如此忘我的演戲,二人的眉心都不由得皺了皺,隨即眼底不約而同的閃過些微的諷刺,好一個蒼焱啊,明明有著造反的心思,卻還能表現得如此忠孝的模樣。

    忠孝麼?安寧微微斂眉,一抹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過,再次抬眼之時,安寧的臉上多了幾分因為感動而突生的凝重,朗聲開口道,「殿下,二皇子殿下對皇上孝心可嘉,足以感天動地,饒是寧兒也為之動容,寧兒覺得,倒不如成全二皇子殿下,讓他在此替皇上守靈,不知殿下覺得寧兒的這個提議可好?」

    蒼翟眉毛一挑,寧兒在盤算著什麼,他有如何能看不出來?蒼焱的野心勃勃,若是讓其在外面,隨時都要防備著他的那些個小動作,倒還不如將他給軟禁了,束縛著他的手腳,讓他無從動彈。

    而這靈堂,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軟地點,皇上靈堂,自然要重兵把守,而蒼焱在這把守之中,表面上看似守靈,實則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蒼翟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寧兒啊寧兒,心思總是這般細膩,連他也不得不佩服。

    斂眉,蒼翟的眸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蒼焱,明顯察覺到原本還慟哭著的蒼焱,在神色之間流露出了些微的異樣,蒼焱不笨,他也該明瞭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如今看來,他們也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不過,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蒼焱明知道這是一個牢籠,他還會不會主動的往裡面鑽。

    「這提議倒是不錯,不過,就要看二皇子願不願意替皇上守靈了。」蒼翟意有所指的開口,話落,果然看到蒼焱的身體怔了怔,蒼翟眸子一緊,看蒼焱的眼神,越發的冰冷。

    二皇子蒼焱心中的怒意沸騰著,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不敢表現出來,方才進了皇宮的一路上,他看到了無數的御林軍把守,現在的皇宮,明顯就是一個鐵籠子了啊,讓他守靈嗎?實際上是要軟禁他吧!

    好一個蒼翟!不,好一個安寧才對!

    她總能這樣,將人逼得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像方才在宮門口那樣,他還能有什麼選擇呢?因為被逼迫,心中濃烈的不悅交織著,可是,蒼焱發現,對於安寧,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反倒是激起了他更多潛在的征服**,想要得到她的心也更加的強烈。

    不著痕跡的掃過安寧微微泛起笑容的美麗臉龐,生了孩子的安寧,渾身散發著的女人氣息,似乎又濃烈了些許,上次小郡主滿月,他便已經留意到了,卻因為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而沒有好好的欣賞,現在發現,卻是該死的迷人。

    「蒼焱!」蒼翟猛然怒喝出聲,眼底一道凌厲的光芒激射而出,敏銳如蒼翟,又如何會察覺不到?蒼焱眼底的情緒,雖然蒼焱極力掩飾,但卻依舊沒有逃過蒼翟的雙眼,好一個蒼焱,他的女人也想覬覦嗎?

    怒氣正要發作,蒼焱卻猛地意識到什麼,神色微閃,重重的朝著蒼翟磕下一個頭,「替父皇守靈,蒼焱自然是願意,不過,蒼焱懇請太子殿下,早日登基,國不能一日無主,這一定也是父皇希望的!」

    蒼翟利眼一瞇,眼底的憤怒沒有消失,但卻蒙上了一層諷刺的光暈,好一個蒼焱,倒還真是知道如何隨機應變,只是……

    「你們都退下,我和二皇子殿下,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商量商量!」蒼翟清朗的聲音在靈堂之內響起,隱隱帶著不容人忽視的威嚴。

    在場的宮女太監不敢違背太子殿下的意思,立即退了下去,安寧看了一眼蒼翟,明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危險之意,微微一挑眉,看了蒼焱一眼,隨即給蒼寂和剛進了靈堂不久的赤驥使了個眼色,三人一同走出了靈堂。

    靈堂內,獨獨剩下蒼翟,以及跪在地上的二皇子蒼焱。

    蒼翟大步走到蒼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凝重的蒼焱,從他的神色之間,蒼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害怕,怕了嗎?

    蒼翟蹲下身子,大掌落在蒼焱的肩膀之上,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詭譎,「二皇子能夠替皇上守靈,實在是太好不過了,二皇子也說的不錯,國不能一日無主,我是該早日登基,不過……」

    蒼翟話說到此,卻是頓了頓,眸光微轉,刻意壓低了聲音,繼續緩緩開口,「蒼焱,你真的願意看到我登上皇位嗎?你不是肖想著皇位嗎?我佔了你的位置,你是不是想殺了我而後快?」

    蒼焱心中一怔,神色更是慌亂,俊朗的臉上甚至冒出一絲薄汗,蒼翟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好似鬼魅一般,讓他感覺到渾身泛出一陣涼意,忙不跌的搖頭,「不,蒼焱不敢覬覦不是自己的東西!」

    「哦?是嗎?」蒼翟猛然拔高了語調,不敢覬覦不是自己的東西?眼底激射出一道厲光,低聲在蒼焱的面前喝道,幾乎是咬牙切齒,「那你方才看著寧兒,你在想些什麼?」

    轟的一聲,蒼焱腦袋頓時只覺一片空白,回過神來的他,猛地抬頭,對上蒼翟那滿含憤怒的眸子,心中咯登一下,忙著先開口辯解,但是,心中的不甘與嫉妒卻促使著他說出了另外一番話。

    「我想著,為什麼她會是你的妻子?為什麼你便這般幸運,江山,美人,坐擁在懷?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蒼焱!」蒼焱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

    啪的一聲,蒼焱剛說完,靈堂中便響起一聲巨響,蒼翟高揚著手,一巴掌打下去,絲毫也沒有憐惜,十分的力道,甚至讓蒼焱的臉被打偏,除了臉頰之上赫然印著的五指印之外,嘴角亦是滲出一絲鮮血。

    蒼翟怒不可遏,眼中的火焰急速的燃燒著,渾身散發著的危險之意,瀰漫了整個靈堂,蒼翟看著蒼焱,眼中火熱,眸光卻是冰冷,「知道為什麼那個人不是你蒼焱嗎?」

    蒼焱微怔,眉心緊緊的皺著,「因為他先遇到的人不是我!」

    蒼翟不過是佔了先機罷了,如果是自己先遇到安寧,那麼,她看上的人一定會是他蒼焱,他有這個自信。

    只是,他的話卻引來了蒼翟的一聲滿含諷刺的笑,「蒼焱啊蒼焱,你以為你就真的入得了寧兒的眼麼?她會看上你?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蒼翟的諷刺,更是激起了蒼焱心中的沸騰,「蒼翟,你以為你是誰!」

    「我以為,我是寧兒的丈夫,被寧兒深愛著的人,寧兒名正言順的擁有者,你蒼焱……滿心嫉妒的人!不是嗎?」蒼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了些許,除了諷刺,還夾雜著些微炫耀與得逞,蒼焱嫉妒他嗎?嫉妒他即將繼承皇位,又有佳人相伴!既然他嫉妒,那麼,他就讓他嫉個夠!別忘了,嫉妒能夠啃噬一個人的心。

    蒼焱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狠狠的瞪著蒼翟,那眼神,似乎是要將他碎屍萬段,不過,此刻蒼焱越是憤恨,蒼翟的心中就越是暢快,記起當年蒼焱等人對他的欺辱,蒼翟深邃的眸子中,凝聚起一抹暗色,更加恣意的欣賞著蒼焱的狼狽與不甘。

    「怎麼?恨嗎?」蒼翟挑眉,「方纔你不還催促著我快些登基嗎?當真是一個好臣子,蒼焱,你放心,很快,我便要登基為帝,這輩子,你注定被我蒼翟,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你可相信?」

    蒼焱緊握著拳頭,相信嗎?蒼焱他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便是現在,哪怕是剛才催促蒼翟登基為帝,都只是權宜之計,他的目光依舊在那璀璨的皇位之上,「蒼翟,有本事,咱們公平競爭!」

    既然已經被蒼翟看穿了心思,蒼焱也不再隱瞞,他要和蒼翟競爭,競爭皇位,也競爭安寧,他倒是要看看,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公平?」蒼翟好似聽了天大笑話一般,冷哼一聲,「公平嗎?誰給你公平?蒼焱啊蒼焱,你未免太天真了些,你覺得我會給一個敵人公平嗎?給了你公平,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了嗎?這等事,便是一個有腦子的,都不會做。」

    即便是自己給了他公平又如何?蒼焱以為他就可以如願以償嗎?眼底劃過一抹濃烈的不屑。

    蒼翟的嘲諷聲靈堂之中迴盪,蒼焱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緊握著雙手,眼底燒紅了怒火,但是,他的心裡卻是有些自嘲,向蒼翟要公平,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什麼,蒼焱斂了斂眉,再次抬眼之時,蒼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蒼翟,你別忘了父皇下的旨意,父皇指明了要我當賢親王,昨日,那麼多人都看著,你若是想對我怎樣,即便是你登上帝位,也會有無數的難聽的聲音,呵呵……蒼翟,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現在,他們二人已經開誠佈公了,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蒼翟利用權力地位,對他不利。

    此話一出,蒼翟卻是挑了挑眉,淡淡的一笑,「我是聰明人,所以,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你,不過……」

    蒼翟話說到此,眼底激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沒有殺意,但是,那是比殺意還要濃烈的狠意,手腕兒翻轉,不知何時,蒼翟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凌厲的匕首,利落的一揮,那凌厲的刀鋒,發出的寒光讓蒼焱心中一怔,幾乎是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的某處便是一痛,眼前一片血光。

    「啊……」淒慘的痛呼聲響徹整個靈堂,頓時,平添了幾分詭異,蒼焱猛地蒙住了左眼,卻不敢真的去碰,整張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著,口中不斷喃喃,「我的眼……我的眼……我的眼啊……」

    不錯,蒼翟方纔的那一刀,準確無誤的劃過了蒼焱的左眼,這便是造成了蒼焱瘋狂痛呼的原因。

    「蒼翟……蒼翟……你……你這惡魔!」蒼焱凌厲的指控著,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左眼看不見了,一片鮮紅!

    蒼翟只是淡淡的一笑,惡魔嗎?惡魔又如何?他蒼翟對待敵人,從來都不會手軟,為了護著他心愛的人,他不介意當一個惡魔!

    「蒼焱,這一刀,是你方才亂看亂想的代價,是為了讓你記住,我的女人是不容人覬覦的,我之所以留下你另外一隻眼,是要讓你親眼看著我登上你追求了這麼多年的皇位,我要讓你看著,我如何將你踩在腳下,如何將你們北燕,將你們蒼家,掌控在我的手上!」蒼翟一字一句的宣告,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十足的力道,敲打在蒼焱的心上。

    蒼翟看著蒼焱近乎猙獰的表情,對上那僅剩下的滿含恨意與不甘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賢親王是嗎?我倒是要奉勸你一句,以後,可要管住你的這一隻眼睛,別讓他亂看什麼,管住你的腦袋,別讓他亂想什麼,不然……難保哪一天,你的這隻眼……或者是你的這顆腦袋,就不在你的身上了。」

    蒼翟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當真就如那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舉一動,散發著的駭人氣息,讓蒼焱心中禁不住泛出絲絲恐懼,但除卻恐懼,他更多的是恨與不甘,此刻,他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被人踩在腳下的無奈與悲痛。

    他討厭這種感覺,極其的討厭!

    「未來的賢親王,好自為之!」蒼翟將手中的匕首隨意一拋,砰地一聲,那匕首落在地上,伴隨著蒼翟朝外走去的腳步聲,在靈堂之中迴盪。

    「啊……」蒼焱痛苦的呼喊嗚咽著,整個人跪在地上,臉頰上一行血淚,蔓延而下,胸中積澱著無數的情緒,好自為之?他現在這般模樣,如何好自為之?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蒼翟啊蒼翟,你真是我蒼焱的剋星!不,他不要這樣被蒼翟踩在腳下,蒼焱努力的睜著另外一隻眼睛,想著方才蒼翟的話,他要讓自己看著他如何登上帝位麼?那麼,他也要看著他,如何從高處落下!他要讓他看在自己如何被他踩在腳下嗎?那麼,他也要看著他,有一天被自己踩在腳下!

    這輩子,他蒼焱便和蒼翟為死敵,不死不休!

    「二皇子蒼焱因皇上殯天,痛失左眼,為感其精神,本太子決定聽二皇子的提議,即日登基,了卻先帝遺願,擬賜封二皇子蒼焱為賢親王,賜『獨眼』二字,以彰其孝悌,二皇子自願為先帝守靈,從即日起,加強靈堂守衛,務必保護好二皇子的安危。」蒼翟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威儀凜然。

    一字一句,在蒼焱聽來,卻是極其的諷刺與屈辱。

    「獨眼」?他怕是要成為這北燕國的笑柄了啊!獨眼親王?蒼翟,你還真是知道該如何侮辱一個人,知道如何將一個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蒼焱知道,自己名為守靈,怕是已經淪為蒼翟的階下囚了,看來,他便是想做什麼手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這不是安寧想要的嗎?

    想到安寧,蒼焱的手緊緊的握著,心中似乎是在下著什麼決心!

    兩日之後,天朗氣清,皇宮天壇,所有的御林軍列成一排排,所有的朝中官員,皆是穿著朝服,恭候紅綢的兩側,各個屏氣凝神,皆是斂眉垂首。

    皇上於兩日之前駕崩,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原來的宸王蒼翟即將為皇上,雖然許多大臣心裡都沒有底,但是,他們卻是不敢對此事多說什麼。

    如今的皇室,六皇子離開,和皇室再無瓜葛,五皇子於天牢關押著,據說這些時日,都是瘋瘋癲癲的,口中胡亂的念叨著「北燕將亡」諸如此類的話。

    他們都沒有忘記,先帝於死的前一天所下的旨意,今日是新皇帝登基的日子,同樣也是五皇子蒼瀾在午門斬首示眾的日子。

    而二皇子蒼焱,且不說皇上已經確定了二皇子蒼焱賢親王的位置,就只是說前日在先帝靈堂內,莫名瞎了左眼,一個瞎了左眼的人,如何能夠成為他們北燕國的皇帝?

    四皇子就更不用說了,他明顯就是支持蒼翟登基為帝的,現下,整個北燕國,倒只有蒼翟一人,最具資格繼承帝位了。

    想到蒼翟的身世,即便是皇上已經確立了他為繼承人,他們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介意蒼翟的血統,一個流著東秦國皇室血脈的人,要統治整個北燕國的天下,若是太后娘娘沒有因為先帝的死而大病不起的話,此刻怕是會第一個站在這裡來反對蒼翟登基吧!

    「新皇駕到!」

    官員們正想著,一聲高呼傳來,眾官員根本就來不及瞻仰新帝的風姿,便立即跪在地上,垂首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蒼翟在宮人們的簇擁下,朝著那一座金燦燦的皇位走去,安寧跟在蒼翟的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二人在眾人的恭迎聲中,走到了那一個高位之前。

    蒼翟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利眼微瞇著,他將北燕掌控在手上了嗎?蒼翟的目光轉移到蒼焱的位置,此刻,他的左眼被蒙著,但右眼,卻明顯昭示著他此刻的不甘。

    不甘嗎?他想,或許這些跪著的官員當中,很多人都有些不甘吧!畢竟,他有一半東秦國皇室的血液。

    幾百年來,北燕國在四國之中,都是絕對的強大,這也讓北燕人,更加有不可一世的優越感,在他們的眼裡,或許其他三國的血統,都不如他們北燕來得高貴純正,他們又怎會甘心被一個他們認為的低賤之人統治呢?

    蒼翟的眼裡劃過一抹諷刺,不甘嗎?

    蒼翟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身上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這才抬眼看向坐在皇位之上的男人,平日裡的宸王蒼翟,氣勢便已經十分凌人,今日穿上龍袍的他,更是英偉得讓人不可逼視,就好似天上的神祇一般,龍袍加身,帝王的貴氣彰顯無遺,便是那一眼望去,誰也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服。

    在場的老官員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三皇子被皇上親自驅逐出北燕國,在當年還算是轟動一時,可是,誰又能夠想到,當年那個被驅逐出國的小男孩,今日會站在這樣的高度?

    蒼焱看著那一抹身影,心中的嫉妒更是無法掩飾。

    「朕今日登基為帝,先帝尚在喪期,典禮不宜大肆操辦,朕已經向東秦國,西陵國,南詔國的皇室發出了邀請,等到各國使臣到了,再一起慶賀盛典,不過今日該有的程序卻不能少!」蒼翟朗聲開口,銳利的目光幽幽的落在眾人的身上,話說到此,視線轉向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寵溺的笑意,在眾人的期待中,再次開口,「朕初登基,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冊封皇后,安氏寧兒,為朕之妻,又為朕誕下愛女,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今日朕便冊封其為皇后,執掌封印,母儀天下!」

    蒼翟的聲音在廣場上迴盪,話落,太監將準備好的封印,送到了安寧的面前,安寧跪地,在眾人的目光之中,雙手接過封印,嘴角微揚,「謝皇上恩典!」

    封印在手,安寧便已經是名符其實的北燕皇后,在場的官員皆是跪在地上,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蒼翟走到安寧的面前,伸手親自將她扶起來,安寧抬眼對上他的雙眸,二人視線相交,情誼流轉,無論是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身份,他們二人注定一生彼此追隨。

    安寧習慣性的將自己的手交到蒼翟的手中,對著跪了一地的官員,緩緩開口,溫婉悅耳的聲音流瀉而出,「各位請起,承蒙皇上垂憐,安寧居於後位,必當為皇上分憂解勞!」

    「皇后娘娘賢德,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時之間,眾人的高呼聲不絕於耳。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蒼翟揮了揮手,似乎不願多在這裡停留,想到什麼,蒼翟斂了斂眉,遮住一閃而過的精光,「賢親王請等片刻。」

    眾人皆是一愣,看向那個站在首位,一眼被蒙著的賢親王蒼焱,眸光閃了閃,皆是滿臉好奇,皇上獨獨留下賢親王又是為何?

    蒼焱皺眉,在蒼翟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經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蒼翟他要幹什麼?

    蒼翟沒有讓大家疑惑太久,僅僅是片刻之後,便開口道,「先帝生前,下令於今日處斬五皇子蒼瀾於午門,賢親王作為兄弟,跟著朕一起,去送送他吧!」

    話落,在場的官員莫不吃驚,皇上今日竟然要去午門看蒼瀾斬首?還要帶上賢親王?!

    此刻,蒼焱心裡卻是滿心的憤怒,蒼焱讓他去看蒼瀾被斬是懷著什麼目的,他有如何能不知道?

    想到前日蒼翟在父皇靈堂裡面對他說過的話,心中更是憤恨至極,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了幾分。

    不錯,蒼翟讓蒼焱去看蒼瀾斬首,就是想要讓他留下來的這隻眼睛,物盡其用!

    「來人,替賢親王準備一頂轎子,跟在朕的步輦後面便可!」蒼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隨即便拉著安寧,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在宮人的簇擁之下,緩步離開……

    蒼焱看著蒼翟和安寧的背影,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似乎是在想像著蒼翟在他的手心中一樣,若是蒼翟在他的手心,他定要讓他粉身碎骨!

    「賢親王,請!」有宮人的聲音猛然蒼焱的耳邊提醒道。

    蒼焱一怔,狠狠的瞪了那宮人一眼,那宮人猝不及防的對上蒼焱的眼睛,頓時嚇得驚慌失措的後退了幾步,重重的摔在地上,賢親王的眼睛……好可怕!

    這反應更是刺激到了蒼焱,心中禁不住低咒,該死的!他當真是如此可怕了嗎?這兩天,不止一個人被他嚇得這般驚恐了。

    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個宮人,一甩衣袖,大步朝著那頂轎子走去……

    心中糾纏著凌厲的恨意,都是蒼翟,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拜蒼翟所賜!

    不過,此刻,他倒是有些不願去午門,蒼瀾斬首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昌都城流傳了開來,想必今天一定許多人都會去湊熱鬧,若是他出現,勢必會引來不少人的注意,以往,他蒼焱從來都不會懼怕誰的目光,可是,現在他卻……

    他不得不承認,他討厭看到那些人因為他的眼睛而流露出來的驚恐,害怕,以及同情……

    他蒼焱,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理應得到別人的瞻仰,不是嗎?可是……今日,他又如何能夠逃得掉?!

    蒼翟是想羞辱他,徹底的羞辱他啊!

    皇上的步輦出了皇宮,一行隊伍,聲勢浩大,甚至有蒼寂帶領的御林軍開道護衛,步輦之上,安寧和蒼翟十指相扣的坐在上面,今日新帝登基,雖然沒有安排遊行慶賀,但大街小巷的百姓們都張貼了喜慶的貼畫,以示慶賀。

    百姓們看到新皇的步輦,皆是夾道歡迎,高唱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如浪潮一樣,一陣高過一陣。

    安寧看著百姓們的熱情,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在蒼翟的耳邊緩緩開口,「百姓,無論是哪裡的百姓都是一樣淳樸,他們就跟我們東秦國的百姓一樣,不一樣的,是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罷了。」

    蒼翟淡笑著點頭,想到什麼,握著安寧的手緊了緊,「寧兒,你可想念東秦國了?」

    「是有些想念,雲錦表哥和韶華郡主以及他們的孩子不知道可好?還有蘇琴,天裔……」安寧連笑容之中都好似帶著思念,一個一個的數著名字,可剛說到此,卻感覺到蒼翟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安寧意識到什麼,嘴角的弧度頓時大了幾分,立即改口道,「南宮將軍,還有好久沒吃糖火燒了,寧兒也想念得緊。」

    情不自禁的將頭靠在蒼翟的肩膀,心中暗道:這個蒼翟,現在還吃天裔哥哥的醋麼?還真是……可愛得緊!

    安寧正如是想著,便看到蒼翟的臉瞬間放大,下一瞬,便感受到雙唇被吻住,耳邊「萬歲千歲」的高呼聲,頓時變成了一陣陣的抽氣聲……安寧心中亦是一驚,蒼翟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吻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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