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你的確非常的聰明!」郭鶯的話裡沒有一絲感**彩:「我的確是低估了你,但既然你已經來了,就休想要離開。哪怕……我真心把你當朋友……」
「是嗎?就憑你,還有敬文風?」曲小薇自如地將棒球棍舞了個棍花:「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總之……對……不起……小……薇……」郭鶯在說話已開始向下彎曲,指甲由紅轉黑伸長了三公分,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兩手已經觸到地上,將地板抓出一道道印痕,身體更是繃成了弓形,頭高高仰起,黑眼圈裡兩牧幽黃的瞳仁閃著野獸般的光芒死死地盯住曲小薇,隨時有可能向她致命一撲。
「孽蓄!」曲小薇抬腿狠狠一腳,將郭鶯踢得飛向書櫃,連著數十本書籍掉落在地。郭鶯在地上猛一翻滾,跟著四肢著地向前猛然一竄,曲小薇揮動棒球棍正準備擊落時,郭鶯已飛快地閃向了一邊。曲小薇雙手握棍全神戒備,郭鶯卻在地板上、牆壁上、天花板上飛快地移動起來,臥室內瞬間全是郭鶯的身影,像潮水般捲向曲小薇,曲小薇好幾次揮棍欲擊,都沒有找到最好的機會,漸漸地感覺到頭暈目眩,四肢力量也被抽空了一般,不但雙手下垂將棒球棍指向了地面,連眼皮也不由自主地閉了下來。
郭鶯就在這時從天花板上居高臨下地撲向了她的面門,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的力道,曲小薇絕對無法射過她的攻擊。然而事實證明事情沒有絕對,曲小薇就在這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連眼睛也沒有睜開便揮起棒球棍,正中郭鶯面門,將其再次擊得飛向書櫃,將剩下的書籍全部震落在地。
「我說過,你不行……」曲小薇用棒球棍遙指著郭鶯。
「砰!」一聲脆響,曲小薇的話音嘎然而止,棒球棍掉落地上,一股鮮血從胸口冒了出來,無法置信地晃動著身子轉過頭,見到敬文風手中的手槍還冒著煙……
寒假,特別是春節大假,對於別人來說是閤家團聚共敘天論的日子,是走親訪友其樂融融的日子,是外出旅遊瀟灑揮金的日子,對於白茹,卻是孤單寂寞的日子。殷飛煙回老家調養身子去了,方淑媛跟著唐問天到東南亞旅遊去了,他們這一去,估計沒有十於半月不會回來,因為他們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蛇蠍女的真正來歷,蛇蠍女雖然伏誅,但她的師承、她的黑暗魔法派系,連唐問天也沒有弄明白,所以借此旅遊機會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什麼線索。本來唐問天和方淑媛都極力邀請白茹同行,卻讓白茹給婉拒了,旅遊散心的確是好事,但當個超級大燈泡可就沒那麼好玩了。閒來無事,白茹開始研讀莊子的《逍遙游》、《齊物論》、《養生主》等書,對人生又有了新的領悟,心境日趨平和。
然而就算再怎麼淡定,生活中還是不能少了油鹽醬醋,還是要每天走入喧囂的集市,購置生活必須用品。這天下午白茹剛從集市上出來,正準備走往公交車站,忽然聽到有人招呼。
「白茹……」回過頭,白茹看到了郭鶯。郭鶯美麗之中卻掩飾不住滿臉的疲憊,笑如春花卻掩飾不了眼神中的憂傷。
「郭鶯,是你,見到你太高興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敬老師的傷好得如何了?」白茹見到她略略有些吃驚,這才醒悟過來自蛇蠍女伏誅之後,自己整日宅在家裡,居然好久沒有想起過敬文風了,郭鶯終於和敬文風在一起了,可看她的模樣似乎生活得並不幸福。
「我……很好……」郭鶯勉強笑了笑,眼圈卻開始發紅了:「文風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卻成天沉默寡言、鬱鬱寡歡,連話也不肯和我說上半句,我真怕這樣下去,他會得抑鬱症的。」
「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畢竟蛇蠍女對他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身體上的創傷很容易痊癒,心理上的創傷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化解的!」白茹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郭鶯,如果是唐問天估計會有辦法得多,他雖然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沒半點正經,卻往往在喜笑怒罵間便將矛盾化解得無影無形。
「這我也知道,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總不能一直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吧?」一滴眼淚順著郭鶯毫無瑕疵的臉上沒落下來,更讓人感覺到楚楚可憐。
「不會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白茹笑道:「我也曾經歷過那個階段,當時我經歷的相對他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連我都挺過來了,他比我堅強得多,應該比我更快解脫出來的,你就放一百萬個心吧!」
「白老師你也經歷過那個過程嗎?那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郭鶯拉住白茹的手央求道:「白老師,我求求你了,你知道我雖然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但我真的對他瞭解不夠深,有心想要化解他的心結卻無從著手。但白老師你不一樣,你們都是蛇蠍女事件中的受害者,對這件事情的瞭解也比我要多得多,你的話相信他能夠聽進去,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
「我?」白茹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你是不知道,我雖然是個老師,但要勸解開導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連學生調皮搗蛋我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叫我去開導敬老師,只會越幫越忙的!」其實白茹是不想去面對敬文風,尤其是當著郭鶯的面為了郭鶯去面對敬文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去當唐問天和方淑媛的超級電燈泡。
「白老師,我求求你,看在你們曾經是同事的份上,看在你們曾經共同面對蛇蠍女的份上,我求求你了,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求你!」郭鶯啜泣起來:「白老師,該想的辦法我都想過了,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過了,我真的想不到還能找誰幫我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