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曲小薇再次驚叫起來:「這又是誰出的鬼主意,居然在裡面種了這麼多的槐樹,你知不知道槐樹最容易招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你的整個別墅被重重怨氣包裹著,敬文風住在這裡想要康復才怪呢!不行,得趕緊挖掉,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現在就給你挖!」看到鐵鍬,曲小薇衝過去抓起來就準備開工,郭鶯趕緊走過去拉住道:「怎麼……種樹還有這麼多講究嗎?這……這也是我的主意,我想多種點綠色植物增加點生氣,想不到也種錯了,天色已晚,還是明天我自己動手開挖吧,這點事情我還是做得來的!我們還是先打麻將要緊,進屋後我馬上打電話叫她們開車過來!」
曲小薇知道如果涉及到敬文風能不能康復的問題,郭鶯是毫不含糊的,明天她一定會動手挖掉這些剛種下的槐樹苗,這事也只能由著她了,難不成還真讓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幹這體力活啊,自己只是在提醒她這槐樹必須要挖掉才行而已,作為朋友,做到這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那也行,打麻將早點晚點都沒關係,還是先看看敬老師吧,你也是,也不早說一聲,讓我空著手來怎麼好意思?」
「行了,人來了就行了!」郭鶯笑道:「自從回到這裡之後,你是商校第一個來看他的,他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其實這也怪不著大家,這大過年的,該回家的回家了,沒有回家的又忙著走親訪友,所以我也沒敢驚動大家!」
走近臥室,郭鶯已高叫起來:「文風,睡醒了沒有,瞧瞧是誰看你來了!」
「是曲老師吧!你們在門口擺了半天不進來,我早就聽到了!」敬文風斜靠在床上,儘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但看到曲小薇,還是說不出的高興。
曲小薇見到敬文風的臉,先是驚訝,繼而很有些生氣:「敬老師,你怎麼傷上加傷了,你現在還好嗎?是不是郭鶯將你打成這樣的,告訴我,我替你好好教訓她!」
「怎麼會是英子打的呢,英子怎麼會打我呢?」敬文風微微一笑道:「是昨天有個賊娃子趁著英子不在闖進來偷東西,明目張膽翻箱倒櫃了半天沒搜到值錢的東西就開始逼問我,然後我就變成現在這副板相了,怎麼了,很難看嗎?」
「還行吧,算不上是特別難看!」曲小薇回頭逼視著郭鶯:「但願敬老師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從今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
「當然是真的!」郭鶯眼神有一些閃爍:「我愛文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折磨他呢?」
「問題的關鍵主在於此!」曲小薇正色道:「以敬老師當時的傷勢,如果送到正規醫院的話,就算是沒有完全康復,至少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但現在的情況又如何呢,因為你的愛,你把他當著私人物品藏在這個陰森恐怖充滿煞氣的地方,這樣對他的傷勢有百害而無一利。你的愛,實在是太偏執太過分,這不是愛而是佔有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愛他,現在就將他送到醫院去吧。作為朋友,我只能說這麼多,告辭了,希望敬老師早日康復!」
「別急著走啊,剛剛打過電話,她們正往這面趕,到時候三缺一怎麼辦?」郭鶯見曲小薇說走就走,不由得有些著急。
「是啊,曲老師,這真不能怪英子,完全是我執意不進醫院的,我受不了醫院那味道,更受不了醫院那氣氛,如果進了醫院的話,恐怕沒等我的身體起來,精神就先已經崩潰了!」敬文風也附和道:「我的確是喜歡熱鬧一點,況且她們已經在路上了,你多多少少也坐下來搓兩圈,算是給大家一個面子吧!」
「不是給不給面子的問題,而是我絕對不能在這種環境之下逗留!在這樣的環境下呆得久了會損耗自身的陽氣,這是贏多少錢也補不回來的!」曲小薇很有些無奈:「臨走之前我還是最後勸你們一句,盡早離開這個地方吧,否則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
郭鶯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曲小薇的去路,卻忽然眼前一花便讓曲小薇繞到了身後,知道如果讓她走出別墅的話要想攔下她可就難了,立即抓起一根包著鋁合金的棒球棍悄聲無息地追過去,對準她的後腦勺狠狠地敲了下去……
曲小薇剛走到門口便感覺到腦後傳來一股勁風,本能地往邊上一閃,棒球棍擦著她的肩膀落了個空。
郭鶯一擊不中第二棍跟著便橫掃過去,曲小薇輕鬆地用坤包一擋,順勢用帶子在棒球棍上纏了一圈借力發力輕輕一帶,便將棒球棍給奪了過來。
「早知道你有問題,現在現出原形了吧!」曲小薇舉起棒球棍指著郭鶯的鼻尖:「你先是用錢讓我對你產生好感,然後用三缺一引誘我,緊接著便摔了我的手機讓我無法與人聯繫。當我看到這獨門獨戶的別墅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疑心,再看到院中種下的槐樹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你包藏禍心。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要暗算我,居然想要我的命。枉我還一直當你是朋友!」
「小薇……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郭鶯連言辭也閃爍起來:「但我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就算是朋友,我也必須把你留下!」
「哈哈!」曲小薇冷笑道:「你所謂的不得已的苦衷,是為了敬文風吧?為了敬文風,你不管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吧?」見郭鶯無言以對,曲小薇又轉頭向敬文風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郭鶯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敬老師指使的吧,還有,近來西川發生的一系列失蹤案件都與你們有關吧?」
敬文風與郭鶯面面相覷,曲小薇又道:「而你們在院中種下的那些槐樹,每一棵下南都埋葬著一個失蹤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