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固執地響了十多分鐘才停了下來,而唐問天也漸漸停止了抽搐,靜靜地伏在地上,又躺了十多分鐘才勉強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靠著車喘息了半天,等心跳平息下來之後,才脫掉風衣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又從車上取了兩瓶礦泉水沖掉頭上,沖掉臉上的血沫,洗乾淨了髒手,然後取出梳子將凌亂的頭髮梳理好,而臉上、手上的於青和血印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迅速消褪,待唐問天懶洋洋地打開後備箱,取出一件黑色的風衣穿在身上時,又恢復了昔日的風采,任誰也不會相信其剛才還是一個倒在地上垂死掙扎的人。
在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恢復了帥哥風範時,唐問天才掏出手機撥了回去:「三娃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天哥啊,都急死我了,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啊!」對方心急火燎地高叫了起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什麼大不了事這麼急啊,你不知道我剛才正經歷生死關頭嗎,險些沒有讓你這個電話給害死!」唐問天懶洋洋地說到。
「哦,對不起,天哥,我不知道你正和對手進行生死搏鬥,是誰能讓天哥你面臨生死關頭呢,是不是那個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的任逍遙嗎,不過按天哥你的本事,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嘿嘿!」唐問天笑道:「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任逍遙那小子的確是有一些假正經,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吧,不過他那一身本事倒是貨真價實的,我如果只憑蠻力和他搏鬥的話,勝算也只是在五五之數。好了,說吧,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我發現那自稱叫陽光的小姐了,我看見她進了紅房子歌城,不知道又釣上那個楷子了。天哥,要不要我帶幾個兄弟將她揪出來,只要你說一聲,兄弟我一定會將事情處理得巴巴適適的!」
「算了吧!」唐問天笑道:「我原來找她不過是瞭解一些事情罷了,現在事情已經瞭解清楚了,我也懶得再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了,沒事你們也不要去為難她了!」唐問天搖了搖頭,被這小姐蒙了幾千大洋,這樣的事情要是讓這班小兄弟知道了,那多沒面子啊。
「好的,好的!原來見天哥你這麼急著找她,還以為你和她有什麼過節呢。既然天哥發了話,那我們自然也不會找她的麻煩,不過依兄弟看那陽光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我會關照兄弟們密切注意她的行蹤的,免得天哥你到時候想找她的時候又找不著了!」電話裡傳來一陣促狹的笑聲。
……
曲小薇聽那老頭一開口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歷,也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答到:「回前輩,家師是黎無意!」那老頭笑著點點頭道:「是姓黎的那小子啊,看來你並沒有怎麼練功啊!」曲小薇聽老頭對自己的師父出言不遜,對自己也很有些看不起的意思,心裡略略有些不滿,但聽那語氣似乎比師父的輩分還高,只得擠出最迷人的笑容問到:「不是我沒有認真練功,而是入門時間太短。請問前輩怎麼稱呼呢?」老頭笑了笑道:「我哪有什麼名頭啊,回頭你問一問你師父,說一說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個以賣臭豆腐為生的糟老頭子,看他願不願意告訴你吧!」曲小薇笑了笑沒有再問,有什麼了不起啊,你不說出來就算了,本姑娘才懶得刨根問底呢,省得又是一大堆禮數。
老頭回頭又對方淑媛和白茹道:「姑娘,剛才我這個糟老頭子見兩位姑娘神光內斂,一個武藝非凡,一個靈力高深,忍不住出手試探,唐突了兩位姑娘,還請你們不要跟我計較!」方淑媛冷冷地看著老頭沒有說話,有你這樣試功夫的嗎,如果我出手稍慢的話,只怕此時已經受傷掛綵了,而襲向白茹的熱油卻更加可怕,無聲無息不說,還不能用手去接,換著自己根本就沒法應付,早就被燙成大麻臉了,而不知為何白茹竟然好像有防護罩一般,連手都沒動一下就將那熱油給屏蔽在外了。
老頭見兩人沒有回話,又道:「我知道你們還在心裡怪罪我這個糟老頭子,不過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兩位姑娘雖然修為不淺,但看你們面帶穢氣似層巒疊嶂,印堂發暗如烏雲蓋月,眉宇帶煞欲長恨青天,近日必定經歷了許多凶險之事,而今後更是吉凶難料,相逢即是有緣,老頭子就贈你們幾句話吧:記得當年伍子胥,潛奔難渡幸逢漁;欲將寶劍相持贈,大義交朋卻不辭。緣盡於此,就此別過!老頭子我也要收攤回家睡覺去了!」轉過身子,卻忽然慘叫起來:「哎呀,糟了,光顧著和你們說話,忘記撈臭豆腐了,都冒青煙了!」一面叫著一面狂奔過去,關掉火,發現油鍋裡只剩下兩串了,而曲小薇將手反在背後,嘴裡似乎還含著什麼東西,於是伸出手道:「謝謝姑娘,總共三串臭豆腐,一塊五一串,總共四塊五!」
曲小薇一鼓眼睛一仰脖子將含在嘴裡的臭豆腐吞了下去才驚叫起來:「憑什麼要收我四塊五,你給給了我一串,其它的你丟在那裡人就跑了,我怕你的鍋燃起來才好心替你撈了兩串起來,這你也好意思收錢?枉我還叫你一聲前輩呢!」
「謝謝,四塊五,就算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憑什麼不收?」老頭脹紅著臉道,見曲小薇沒鹽不進的樣子,不由又訕笑著道:「姑娘,你看在我糟老頭子做點小本生意的份上,你就把錢掏了吧,你要是覺得叫我幾聲前輩吃了虧的話,我叫你幾聲姑奶奶如何?」
「不行!」曲小薇湊近老頭低聲道:「要我買單也行,你也看出我那兩位朋友有危險了吧,你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怎麼能見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