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殷飛煙果然有問題,原來他們果然是一夥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麼多人死於非命,原來都是他們兩個傢伙在作怪,方淑媛和白茹在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火焰,然而更多的卻是無力感。
唐問天忽然向殷飛煙招了招手說了些什麼,聲音較輕,方淑媛和白茹一個字也沒有聽明白,就見殷飛煙直直地向那男子走去,一直走到那男子跟前。那男子伸出兩隻骯髒的大手,捧起殷飛煙雪白粉嫩的臉,緩緩地閉上眼睛,張開口遙對著殷飛煙緩緩地吸了起來,一道道黑色的氣流如實質般緩緩地從殷飛煙口中飛出,進入到那男子口中。
方淑媛捏了捏白茹的手,小聲地問到:「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情況好詭異啊!」
白茹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大約是在吸陽氣吧,糟了,我們都弄錯了,飛湮沒有問題,但現在卻落入唐問天的手中了,她先是被那傢伙攝了心神,現在連陽氣也要被那傢伙吸光了,我們該怎麼辦?」
方淑媛也覺得白茹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但卻不敢冒然行動,只得按下躍躍欲起的白茹道:「再等等,把情況看清楚了再說!」
白茹著急道:「還等,還等飛煙的陽氣都讓那東西給吸光了!」一面說一面眼淚都急出來了。
這時只見唐問天輕輕地抓起殷飛煙的右手,將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雪白的青筋畢露的手腕來,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去,在殷飛煙的手上拚命吸吮起來。
白茹急道:「糟了,那東西吸了陽氣不算,還要吸血,再不出手飛煙就徹底沒救了!」
方淑媛按下白茹,輕聲道:「你在這裡呆著,我從上面繞過去,繞到那傢伙的上方,給他來個措手不及,記住你千萬別動,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做到一擊必殺,我們都會沒命!」
「你快去吧,我保證不動!」白茹心裡那個急啊,你快快過去吧,事情的輕重緩急難道我還分不清嗎?
方淑媛一手握著木棍,一手攀著石壁輕輕地朝那男子頭頂移去,生怕弄出半點動靜來,一顆如撞鹿般狂跳不止。而白茹更是緊張得牙關緊咬,只希望那傢伙在方淑媛接近之前千萬別睜開眼睛,另一方面又希望那傢伙盡快將臭嘴從殷飛煙的手腕上移開,好歹給殷飛煙留一口氣,心情自是矛盾之極。好在唐問天吮吸得十分的投入,絲毫沒有注意到來自頭頂的危險。
方淑媛終於移動到了唐問天的上方,看他還抓住殷飛煙的手腕吸得有滋有味,當即雙手握棍,從石壁上躍將下來,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棍敲在他的頭頂之上,隨著一聲悶響,一道黑血飛濺開來,唐問天卻沒有倒下,猛然間抬起頭來,指著方淑媛道:「你……你……」嚇得方淑媛手一鬆,木棍掉到了地上,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
如果那男子此時反擊的話,方淑媛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好在那男子痛苦地捂著頭,登登登地向後退出幾步,隨後一腳踏空,掉進了黑暗的深淵……
「也!成功了!」白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高興之餘興奮地從通道中跑了出來:「媛媛,你真厲害,只一下,就叫那傢伙腦袋開花了!飛煙,沒事了,我們終於從那傢伙的魔掌中把你救下來了!」
但白茹的興奮沒有能夠維持多久,方淑媛臉色灰敗地站立在當地沒有一絲表情。
殷飛煙卻撲向那男子墜落之處高聲叫道:「唐問天,你在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回答我啊!」
「飛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受他的蒙騙啊!」白茹高叫道。
「閉嘴!」殷飛煙回過頭來怒吼道:「如果不是他,你們能夠活到現在?要不是他,你們能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活得完完整整的嗎?你們還有命在這裡偷襲他、暗算他?如果不是他引開了這裡的毒蟲,你們能夠在這地洞裡保留全屍?如果不是他為了救你們受了一身的傷,然後又耗費自身的靈力來幫我療傷,就憑你們,也能夠暗算得了他?」殷飛煙越說越激動,雙眼快要冒出火來了。
方淑媛在殷飛煙的逼視之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我錯了,這一次我的確是大錯特錯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有要害大家的意思,甚至一個念頭都沒有,我只是想救你啊,飛煙!」
「不要叫我飛煙!」殷飛煙決絕地說到:「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姐妹!念在大家昔日的情分,暫且不和你們計較,如果你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我希望你自己去自首。從現在開始,不管生也好,死也好,我們形同陌路,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怎麼會這樣?我不想弄成這樣的!」方淑媛一臉的茫然:「我成殺人兇手了,我是個殺人兇手,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的苦果都讓我來承擔吧!」方淑媛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向那男子墜落之處走去。
「不要啊,媛媛,事情還沒有弄明白之前,你怎麼能夠自尋短見呢?難道死的人還不夠多嗎?我們說好了的,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們都要共同面對,就算我們都錯了,現在也不是死的時候,你醒醒啊!」白茹衝上去死死抱住方淑媛,「你別這樣,你要死了我怎麼又能活下去呢?」
「少在我面前做戲!」殷飛煙冷哼道:「我受夠了你們的惺惺作態!」
白茹不知道殷飛煙是藉機把方淑媛往死裡逼,還是真對她們兩人恨之入骨,也只能裝著沒聽到,見方淑媛還在往崖邊掙扎,拚命用腳蹬住前面的巨石猛一發力,兩個人雙摔倒在地上,然後迅速翻身起來,猛一記耳光刮在方淑媛的臉上,方淑媛臉上一片冰涼,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伸手一摸,臉上居然到處是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