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謝你關心,彤姐,我……我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就來上班!」
「沒事就好,上班的事不著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體肯定沒有復原,你的課我已經安排他們給你代著了,最重要的是好好保養身體知道嗎?單們上的事情你就暫時不要操心了。」曾彤其實也很無奈,這幫公主小姐還真能找事啊,這面季丹的後事就讓自己忙得七葷八素,醫院那頭,黎佳佳雖然醒轉,卻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見到誰都怕得要命,要死要活的。而白茹卻一聲不響地逃出了醫院,要是真讓她來上班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白茹問起黎佳佳的情況,曾彤只得撒謊說黎佳佳情況大有好轉,但再三叮囑白茹千萬不要到醫院去看望她,黎佳佳現在的情況經受不起任何刺激。當白茹提出要參加季丹的葬禮時,也被曾彤惋言拒絕了,曾彤知道她和季丹是特別要好的朋友,但季丹的慘死已經嚇傻了一個黎佳佳,白茹估計也是在聽到季丹的死訊後嚇暈過去,像她這種心理素質的人同樣是經受不了任何刺激的。再說季丹的父母在悲痛之餘,也認為自殺而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因而反對搭設靈堂,一切都低調處理。
打完電話,白茹走出房間來到客廳,見到客廳裡的一片狼藉,心頭的怒火不由又升了起來。實在是難以忍下心頭之氣,怎麼辦,打電話報警嗎?那為什麼昨天晚上不報而要等到現在呢?對啊,當時報了警啊,但撥打「110」是空號,這話說出去誰信啊?忽又想起既然曾彤能給自己打通電話,那自己的電話沒有壞啊,白茹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脹了,但不管怎麼樣,生活還得繼續,還是不得不拖著虛弱而酸痛的身子去打掃房間。
那些沉重的傢俱搬動起來還真是費勁,待白茹將所有的傢俱復位,再將客廳簡單收拾好已接近下午兩點了。
白茹這一頓體力活又幹出脾氣來了,怎麼也不能如此便宜了那小子,就算不報警至少也得到物管那投訴一下吧,就算不投訴他也得弄清楚這小子的底細吧,白茹懷著這樣的心情,在倒完垃圾之後走進了物管辦公室。
物管辦那身高不到一米五,腰圍卻超過一米六的胖大姐正在qq上和不知道哪位帥哥互發著qq表情,聽到白茹的敲門聲,回過頭來訕笑道:「妹妹,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三號樓2904的業主,我叫白茹,想向大姐你查詢點事。」
「哦,什麼事你說吧,能幫到的我一定幫你!」
「我想瞭解一下住我們三號樓2704室那位先生的情況不知方不方便?」
胖大姐愣了一下,臉色瞬間又變得有些緊張,隨即又回復到一張燦爛的笑臉道:「對不起,妹妹,業主的所有資料我們都是要保密的,這也是對你們業主負責,希望你能諒解,如果有別人來打聽你的情況,我們一樣也是會保密的。」胖大姐雖然滿臉堆笑,但她說話前那瞬息三變的表情沒有逃得過白茹的眼睛,2704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呢,居然讓物管處的人都這麼緊張。
從物管辦出來,白茹不知道該幹什麼好,連早餐還沒有解決呢,肚子早已經「咕咕」叫著提起抗議了,那就去轉轉菜市場,買點東西回來慰勞慰勞自己。
天陰沉沉的,沒有陽光,也看不到雲彩,像一個大號鍋蓋籠罩著這片土地,讓人感覺到壓抑、煩悶、潮濕和炎熱,就像被蒸籠蒸著般難受。小區內沒有一個閒人,連老人和小孩都躲進屋裡吹著風扇或是享受著空調,習慣睡午覺的或許已經美美地躺下了吧。
在經過七號樓的時候,白茹習慣性地抬起頭來,在抬起頭來的那一剎,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從空中響起,白茹的心陡然收緊了,一股寒意撕破炎熱的空氣緊緊將她包裹起來。黑沉沉的天空中,漸漸出現了一個白點,白點迅速變大,然後化著一道白影像流星般向下墜落下來。天啦,是季丹,的確是季丹,她已經是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和白茹在前晚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季丹一邊下墜一邊尖叫著,兩眼閃著怨毒的光芒……
季丹急速墜落的身體直衝白茹而來,白茹想到要躲開,卻發現兩條腿已經軟得沒有半絲力氣了。被一個從十八樓摔下來的人砸中會是什麼後果?白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像被鐵錘砸爛的西瓜一樣四散飛濺開來,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其實從白茹抬頭到季丹墜落而下不過就是幾秒的時間,白茹在季丹的腦袋準確無誤地砸中她頭部的時候,腦袋一陣劇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櫻花園小區的人們再次被慘叫聲勾起了本就已經崩緊了的神經,因為是白天,這時留在小區內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幾名本已熟睡的嬰兒被慘叫聲驚醒了,「哇哇」地大哭起來,弄得照看他們的老人一片忙亂。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顫威威地從窗口探出頭來,看到昨日發現屍體的地方又仰面躺著一名女子。
「啊,又有人跳樓了!快來人去看看啊!」老太太失聲尖叫起來。
物管辦的胖大姐聽到尖叫聲也趕出來了,這鬼地方還真是邪了,跳樓都要打批發,再這樣鬧下去說不定哪天就輪到自己了。呀,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胖大姐狠狠地吐了幾下口水,心想還是辭職不幹算了,這一個月千多塊錢還掙得真不容易,成天心驚膽戰的。
咦,這不是剛從辦公室裡出來的那位妹妹嗎?怎麼會倒在這裡呢?既然是剛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那就不是跳樓了。胖大姐看了看周圍,有十好幾個人走出家門來到了七號樓下,想想現在畢竟是大白天,應該沒有什麼好怕的吧,於是壯著膽子走了過來,小心奕奕地伸手探了探白茹的鼻息,還好,有呼吸,看她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多半是中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