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臉上的笑容淡的快看不見了,莫名複雜的神色,冷冷的注視著懷裡暈過去的人。一道飽含殺氣的目光射向齊天利。
「誰准你下迷藥的?」漫不經心的口吻驚出齊天利一身冷汗。
「盟主,對不起,我以為這樣她會乖點。」驚恐的目光緊張的看著眼前恍若罌粟的男人。
冷哼一聲,張晉穩穩的抱著文萱,一個下屬想要上前接手,卻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經過齊天利的身邊笑容依舊,眼中暴戾之色一閃而過。
「自斷一指。」
冰冷的聲音迴響在耳邊,齊天利冷汗涔涔,隨著一聲慘叫,一截小指滾落在地毯上。
文萱一陣陣的頭暈,好像在大海上飄蕩的小舟。努力撐開千金重的眼皮,晃晃發暈的腦袋,暈倒前的一幕閃電般將她給劈清醒了。揉了揉太陽穴,檢查了一下身上。嗯,還不錯完好無損,沒有遇到雷人的被強暴事件。看見自己正躺在一個薄薄的墊子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有些眩暈的站起身,四周是一個類似於庫房的地方,只有一扇大鐵門,上前伸手推了推果然鎖上了。
折回墊子裡,用還算乾淨的毛毯把身子裹得緊緊的,好像這麼做就能保護自己一樣。伸手按了按胸口的鑽石指環,想到陸霄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仔細回憶了一下經過,看來自己是被張晉綁架了,蘇霆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和她一樣被綁架,還有爸爸媽媽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回去肯定在到處找她了。
「陸霄,你在哪,我好想你。」眉毛眼睛都垂了下來,咬著嘴唇,文萱小聲的嗚咽。
大鐵門被用力打開,張晉帶著屬下一身陽光的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縮成一團的小人兒抹著眼淚,好像被全世界遺棄的可憐樣兒。見他進來睜著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哭的通紅的小臉幾乎埋在毯子裡。
下屬迅速搬來舒適的皮椅子放在地中間,張晉整整衣服舒服的把自己擺在上面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隨後不緊不慢的燃氣一根煙。輕輕的吐出煙霧,英俊白皙的臉龐在散開的煙霧中勾起冰冷嘲諷的笑容。
文萱縮了縮身子,電影中撕票的場景一幕幕在腦中閃過。用力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不要發抖,現在還不是害怕的時候。
「蘇霆呢?」最終還是抗不過他冷冽的氣場,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張晉驚訝的挑挑眉,沒想到她鼓足了勇氣竟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冷冷的一哼「他自有他的好去處。文小姐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被撕票了,蘇霆是為了保護她才被連累的。文萱的心狠狠一揪癱坐在墊子上,週身的血液似凝固一般,冰涼冰涼的。想到陽光帥氣的蘇霆可能就此被害,突然生出的勇氣直衝頭頂,腦袋一熱不管不顧的伸出手,指著他怒道:
「你這個大壞蛋,既然你的目標是我,為什麼要牽連無辜。虧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這麼狠毒。」
此話一出,抽氣聲此起彼伏的傳來,張晉身後的保鏢像看到怪物一樣表情抽搐,還沒見誰敢這麼耀武揚威的對著張晉叫囂,更何況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肉票。話衝口而出,文萱也有點後怕,但說都說了也只能硬裝到底,眼睛瞪得大大的分明寫著:我不怕你,愛咋咋地。
張晉微微一愣,捻息手中的煙,慵懶的起身,緩慢的踱著步子走向文萱。深邃的雙眼慢慢結冰,笑容漸冷一步步的逼近。文萱一個哆嗦,到底沒那個氣場與之對峙,顫抖著別開眼。忽而一股大力捏緊她小巧的下巴,張晉放大的臉近在咫尺,濃重的呼吸幾乎噴灑在她臉上。
收緊手掌,一聲低吟文萱的臉狠狠一皺,疼痛直衝腦仁。不願示弱,文萱死死地撐著,再怎麼疼也不肯求饒。結冰的雙眼似乎有一絲裂縫,看著掌中明明恐懼卻苦苦支撐的小臉。若有似無的笑意浮現在嘴角「不想你的父母早死,就別這麼囂張。」
文萱驚恐的看著他,那堅定殘酷的語氣,他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眼淚大顆大顆的流淌下來,打濕了他的手掌。張晉的呼吸一滯,彷彿想甩開什麼似的,惱怒的一甩手站了起來。文萱吃不住勁兒猛地栽倒在墊子上。顧不得下巴的酸疼,含著眼淚想要撐起身子,頭一陣眩暈又躺回墊子上。結結巴巴的說:
「你綁架我,無非,無非是要威脅,陸霄。你,你別傷害我爸媽。」
張晉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文萱,譏諷地開口:「憑你的處境也配跟我談條件?在我達到目的前,你最好乖乖的別給我惹事,否則死的不止你一個。」
扔下句狠話,張晉悠哉的負手離去,鐵門落鎖的刺耳聲後,死一般的沉寂衝擊著文萱的心。揉了揉發疼的下巴,擔心蘇霆,擔心爸爸媽媽,也擔心遠在美國的陸霄,文萱嚶嚶的哭了起來。看看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這麼晚了還沒回去爸爸媽媽一定擔心了。陸霄也聯絡不到,不知道他知不知曉自己被綁架了,不知不覺中文萱哭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