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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3 海願初露鋒芒 文 / 魔藍

    荷包是濕的,那藥丸才會散發出過量的香氣成為了迷藥,但這種迷藥的本身又沒有害人的成分,只是念兒身上的毒和體質弱才會發病的。若是這樣想來,難道只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有人故意要把這一切佈置的就好像是一個巧合?!

    「主子,藥來了。」海願正想著,曦已經把藥煎好了送過來。念兒還是雙眼緊閉、呼吸困難,根本不肯吃藥。大夫過來在念兒的人中上按了按,海願又柔聲的哄著,才算是把藥給念兒灌下去了。

    吃了藥,念兒的臉上還是燒的通紅,但總算慢慢的不再氣喘了,睡的似乎也平穩了。大夫又給念兒診脈、看看眼瞼,才告訴海願已經沒事了。

    「海願,念兒怎麼了?」大夫才剛剛給送出門,二皇子鍾離桪就匆匆的趕了過來,臉上的神色滿是焦急,都沒有顧著通傳就直接闖了進來。

    「哥哥,念兒已經吃了藥,不打緊了。」海願將念兒放在床上,讓出地方給哥哥坐坐,讓哥哥可以看看念兒。海願知道哥哥對念兒的愛護絕不會少於自己或是鍾離域的。

    「那就好。」看看已經熟睡的念兒,鍾離桪才微微鬆了口氣,但抬起頭來問著海願:「今天攝政王王妃來了你這裡?」

    「啊?是啊。」海願應著,隨即剛剛那種不安又爬上心頭,隱約的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忙著又問著:「有什麼事嗎?」

    「我是從宮裡得到的消息,說兩位小公主生病似乎和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有關,偏偏就是從你這裡回去發病的。而且……」鍾離桪又看看念兒,摸摸念兒還因為發燒而發紅、發燙的小臉,才說道:「而且我聽說事情已經鬧到了皇上面前,只怕這會兒……」

    「夫人,夫人,有宮裡的內侍來傳旨,叫夫人過去接旨。」鍾離桪的話還未說完,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見到二皇子也只是叫了聲「靜王」,就馬上給海願傳了話。

    「宮裡的聖旨?」海願微微一驚,加上剛剛哥哥才說的話,心思一轉就已經明白了大半,看看床上的念兒,對鍾離桪說道:「哥哥幫我看著一下念兒,我去看看。若是真的宣我進宮,哥哥就辛苦一下了。」

    「海願,我陪你同去吧。」鍾離桪本來就是來看念兒加送信的,卻想不到宮裡的聖旨來的這麼快。

    「哥哥幫我照顧念兒就好,這時候我不放心其他的人,相信我,以我現在的身份,皇上應該還不至於為難我,或許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查明而已。」海願心裡已經明白,那兩位攝政王的小公主生病,一定是有人說了是在她這裡吃了東西有關,至於是什麼人說的,什麼人做的,確實需要海願自己去看看才會明白的。

    「那好,我在這裡陪著念兒,你放心就好。一切小心!」鍾離桪囑咐了海願一聲,隨即向曦說道:「你剛剛在攝政王府強闖的事情也實在不對,我在靜心築都有了耳聞,若是你衝動之下連累了你的主子,現在你隨著海願同去宮裡,切不可再有魯莽,能隨著海願一起回來最好,不能的話,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鍾離桪的話說的有些重,但曦心裡卻明白,自己剛剛確實不顧身份闖了攝政王府,雖然事出有因是為了念兒,可這原因說出來也可大可小,她畢竟只是一個影衛,連正式的侍衛都還不算,如果真的因此給海願或是鍾離域招惹了麻煩,就只有以死謝罪這一條路了。

    「哥哥,是我讓曦去請御醫的,中間發生的事情我也一併負責,曦跟著我進宮也只是做個隨侍。曦,你聽著,你是我的影子,沒有我的話,你連死的權力都沒有。另外,把那個大夫找出來的荷包帶上,連同裡面的藥丸一起,做個證物吧。」海願說完,又來到念兒床邊,在念兒的小臉上摸了摸,然後起身快步的向門口走去。

    看著海願輕快利落的腳步,又看著她雖然消瘦但筆直的背影,鍾離桪忽然就感覺海願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是以前,海願走出去的時候表現的會是一種決然,那是不勝即死的決絕;而現在,海願竟然表現的是一種從容、淡定,好像一切都可以隨她的心思掌握一樣。短短的兩個月間,可以讓溫柔、堅韌的海願有如此大的改變,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又是接受了什麼樣的磨練啊!

    「你是她哥哥?」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鍾離桪看著海願的背影而飄遠的思緒,轉過頭來,就看到嬌小可愛的可可麗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瞇瞇笑著。

    「嗯,算是吧。」鍾離桪儒雅的一笑,面前的小女孩很可愛啊,或許是念兒很好的玩伴兒呢。想到這裡,鍾離桪忍不住伸手出去,在可可麗那一頭又直又順的頭髮上揉了揉,動作輕鬆自然,滿眼都是愛心氾濫。

    「呃……」這樣的動作讓可可麗,包括吉吉爾和古米拉都是一愣,隨即,古米拉和吉吉爾都發出了雷動般的爆笑聲。

    「你們滾開。」可可麗紅著臉,大聲的吼著吉吉爾和古米拉,隨即沒有等到那兩位滾,她自己就紅著一張蘋果臉跑開了,動作之快,讓鍾離桪都是一愣。隨即看看還在笑的直不起腰的吉吉爾和古米拉,懵懂無知的問著:「那個小姑娘怎麼了?」

    「啊?哈哈哈……」古米拉笑的更大聲,都沒法喘氣了。

    「小姑娘!哈哈哈,她確實小啊,十一歲不到呢。」吉吉爾雖然也笑的厲害,但是嘴巴也壞,直接將可可麗的年齡縮水了十歲。

    看著面前兩個笑的岔氣的美麗女子,哥哥確實有些懵了,不知道她們是在笑什麼,笑她們的同伴呢,還是在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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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記住我的話,不准輕舉妄動。任何事情都有我,天塌下來也輪不到你以死謝罪。」馬上要到宮門了,海願忍不住又囑咐一遍,怕曦真的衝動了。

    「可是,主子,這都是曦惹出來的,怎麼能讓主子幫我承擔。」曦被海願要求和她一起坐在馬車裡,但是海願的話她卻不敢苟同,她自認就是應該幫主子消災擋禍的,現在自己闖了禍出來,海願要擔當下來,曦又怎麼能安心承受呢。

    「什麼叫都是你惹出來的?你怎麼就知道皇上宣我進宮時什麼事情呢。再說,念兒的毒不是你下的,念兒的毒復發時候找到的荷包也不是你的,你只是聽了我的命令要給念兒找御醫而已,心急護主,有功無過。何況,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你只要不拖我的後腿就行了。記住,那些要死要活的事情拿出來不是威脅別人的,是傷害你自己的,我已經深有感觸了,所以希望你別犯傻,別給我添麻煩。如果皇上真的問起來,你只要裝聾作啞,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行,我有護身符。」

    海願說完,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左耳上的黃金耳骨環,帶了這麼久了,都沒有感覺了。如果不是被天啟國的皇帝叫做「長公主」,海願真心的想要把那個身份忘掉。

    「是。」被海願說的啞口無言,曦瞪著眼睛幾乎不相信剛剛那些話是海願說出來的。海願摸摸耳朵上耳骨環的時候,那雙從來只有清澈的大眼睛裡閃出的竟然是一絲狡詰,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胸有成竹了。而且還不是那種硬碰硬的對抗,好像萬物變化都已經被她掌握在心一樣,不自覺的,讓曦也有了難以形容的一種安全感。

    「夫人,到了。」趕車的是瑾王府有經驗的車伕,來到宮門前就停了下來,恭敬的掀起簾子等海願下車,又把馬車趕到距離宮門稍遠的地方等候。而之前來宣旨的宮裡的內侍早已經先一步回來,宮門裡已經停了一頂小轎,看來是已經備下專門等著海願的。

    海願逕自坐了上去,曦走在轎子旁邊隨侍著,就好像一個貼身的丫鬟一樣。旁邊還有一個內侍總管引路,領著海願的這頂轎子直接往後宮走去,應該還是去瀛盛帝平時起居的宮殿。

    當轎子再停下,海願下了轎子就看出,果然是之前她和鍾離域帶著念兒來的那個宮殿門前。只是現在門口已經站了幾個宮人和內侍,還有兩個嬤嬤樣子的女人站在門口,像是在等著什麼消息。

    海願下轎,那個之前一直跟在轎子旁邊引領的內侍就走上台階,向著門口的人說了幾句,那人進去不多時再出來,就叫海願進去,但到了門口,卻讓曦留了下來。

    「曦,你就在這裡等我吧,有事自然有人叫你進去。」海願點頭讓曦留下。畢竟這裡是皇宮,不要說曦是丫鬟還是影衛,就連正牌皇子的影衛或是暗衛到了皇宮之外都不能隨意進入的,明的暗的都不行,所以這裡就算是閻羅殿,海願也要一個人闖一闖了。

    「是,主子。」曦也被海願的淡定、自若所感染,少了一份急躁多了一份的平和。主子說的沒錯,魯莽只能拖主子的後腿,萬事都要有個明確的解釋,相信皇上也不會就隨隨便便要人命的。

    海願點頭,微微一笑,這才邁動步子,舉止平和優雅的向門口走去。門口那兩個嬤嬤樣子的女人看到海願過來,雖然微微的欠身讓開了路,但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異樣,從眼神裡似乎看出些憤憤來。而海願微微側目看了那兩個嬤嬤一眼,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她們,那她們那樣憤憤的態度從何而來呢?

    有宮人將那扇厚重的宮門推開,海願一邁步就聽到裡面有小孩的哭聲,輕輕、細細的,但作為母親,海願能聽出孩子的哭聲裡帶著痛苦的。另外還有女聲在哄著,海願聽著就知道是攝政王王妃,那位蒙姐姐。

    而此時,攝政王王妃居然帶著孩子在這裡,倒是有些出乎海願的意料了。腳下未停,海願繼續往裡走去,就看到原本放著軟塌的前面遮擋著一扇八開屏風,幾乎在將這間大殿的一半給隔離開來。屏風是紫檀木螺鈿的,不透明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越是走進,就越能夠聽到裡面小女孩的抽泣聲。

    「柔兒還疼嗎?娘親再給揉揉。」三王妃的聲音又傳來,接著就是瀛盛帝微微有些壓抑不住的低吼:「御醫不是開了方子,藥呢。」

    「父皇別動氣,已經叫人去煎藥了。」這聲音渾厚低沉,海願聽著應該就是那位攝政王了。

    裡面這樣來來回回的勸來勸去,海願就站在屏風外面老老實實的站著,既沒有讓宮人進去傳話,也沒有出聲打擾。但在心裡,百轉千回的想著種種的可能和設想,把一切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當然也包括從三王妃突然而來,到念兒毒發,再到現在被瀛盛帝宣到這裡來。海願的心念一轉再轉,腦中已經有了一個事情的梗概……

    直到看見有宮人急急忙忙的端著兩碗藥汁過來,送進去了,海願才在屏風外面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外面什麼人?」出聲詢問的是聽著聲音很沉穩的攝政王。

    「藍桐國長公主——藍婠婠。」海願朗聲回答著,這個名字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海願感覺有些怪異,但又有一種踏實。確實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護身符,長公主的身份真心比一個海願來的好用。當然,這是在外人面前,在她的域和念兒身邊,她永遠都是海願。

    「進來。」這次說話的是瀛盛帝,從聲音上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但海願知道,能做皇帝的人沒有幾個會像是阿耶魯那麼純真的,深藏不露才是王道,所以把頭一揚,挺直了背進去,一臉的無懼和無畏。

    只是,海願才繞過屏風,就看到中間的軟塌上坐著的不是瀛盛帝,而是一對小公主躺在那裡。大的柔兒輕聲的呻吟著,小手捂著肚子似乎還疼的厲害;而小的葉兒似乎昏迷著,口角流涎,小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顯然更嚴重一些。

    軟塌一邊的一把黃金軟椅上坐著的是瀛盛帝,另一邊站著的是三皇子、攝政王——鍾離潼,兩人都是一臉關切的看著榻上的一對小公主,一臉的關切和焦急。

    而那個白天過來的時候還一臉爽快利落的三王妃臉色煞白,額角有汗,就連頭髮也有些凌亂了,一隻手輕輕的在柔兒的肚子上揉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葉兒的小手,焦急又心疼的神情溢於言表。

    看到這樣的情景,同樣身為母親的海願心裡也一疼,背馬上不那麼直了,心裡也一起著急起來。腳步加緊向前走了走,來到瀛盛帝面前微微福身施禮,眼睛卻一直看向兩個小公主。

    「婠婠公主,朕宣你進宮你可知何事?」瀛盛帝的眼神犀利,他也看到海願是挺著腰進來的,但一見那兩個生病的小公主就一臉的關切,這樣細微的變化不像是作假,所以瀛盛帝的語氣雖然沒有對待鄰國長公主應有的客氣,但也並不嚴厲。

    「回皇上,是不是因為念兒毒發的事情?」海願馬上峰迴路轉的直接把念兒毒發的事情說了起來。不是她有意拿念兒做擋箭牌,而是真心的決定,這兩位小公主在這裡有爺爺掛念著,自己的念兒一樣也躺在床上昏睡,難道就不應該有爺爺掛念嗎。

    果然,一聽到海願這樣說,瀛盛帝的臉色馬上一變,看看左右的宮人,又看看攝政王鍾離潼,說道:「念兒病了?」

    「聽說是。」鍾離潼一下被問的沒了下文。曦在攝政王府外面鬧事的事情鍾離潼自然知道,但他把御醫扣住了不放,又怕曦回去把事情鬧大,加上兩個小公主確實病的不輕,所以鍾離潼就避重就輕,來向瀛盛帝稟告小公主病了,卻把曦去找御醫和念兒毒發的事情壓下未提。

    「念兒現在怎麼樣了?」這是瀛盛帝又焦急的轉頭回來問海願的。

    「請了大夫看過了,之前御醫給開的解毒方子也煎藥服下了。我還當皇上急著宣我進宮是問問念兒的情況的。」說道這裡,海願的眼神又看向了軟塌上的兩個小公主,柔聲的問著:「小公主可還好吧,念兒也一直未醒呢,幸好靜王過去了,我才得空抽身過來向皇上回話,要不也得抱著念兒同來,不然放在家裡沒人照看,我確實放心不下。」

    海願這句話說的十分誠懇,臉上又見淒切和可憐。在瀛盛帝看來心裡就是一酸,已經理解為另一個意思了,就好像是在怪瀛盛帝只緊張這兩個孫女,竟然連自己的嫡親長孫都不在意了似的。本來爺爺就疼孫子,現在經海願這樣有意無意的一點撥,心裡就更是難受,再也坐不住了,從黃金軟椅上站了起來,在殿裡來回踱步,走了一圈之後才向海願又問道:「不是聽說好好的,怎麼又毒發了?」

    「因為大夫在屋裡角落裡找到一個荷包,裡面裝著兩顆香丸,那香丸遇水就變成了迷藥,正好和念兒所中的毒相合,就引發了毒性。」海願說完,歎了口氣,聲音輕了又輕,似乎無意的說道:「偏巧兩位小公主也病了,這民間請來的大夫也不知道看的准不准。我真擔心……」

    「怎麼還是民間的大夫?御醫呢?」瀛盛帝這才聽出不對味兒了,急急的問著海願。

    海願一下子不出聲了,低著頭斜了斜眼睛,卻是看向攝政王的。

    那位三皇子攝政王一身的黑色蟒袍,因為常年在邊關又是武將,所以身材魁梧結實,雖然也有著皇室遺傳的俊朗,但臉膛發黑,保養的並不好,比之前身為太子養尊處優的鍾離釧看著還要老上幾歲。現在被海願一瞄,心裡就急了,慌忙的跪了下來,對瀛盛帝解釋著:「柔兒和葉兒病重,我就把御醫叫來府上了,所以不知道念兒是毒發了。」

    「是啊,三皇子應該並不知道念兒毒發危及,一定是為了他的小公主生病而揪心著。否則我叫影衛去請御醫,不會因為影衛都在王府門前衝撞起來了,攝政王還不知道啊。」海願把話鋒又一轉,把曦在攝政王府門前大打出手的事情也自己兜出來了,這樣一來反而等於給三皇子攝政王將了一軍。

    「打起來了?念兒如此緊急嗎?」此時瀛盛帝已經一心的惦記著念兒,聽海願這樣一說心又懸了起來。試想一下,鍾離域對於手下一向嚴謹,如果不是萬分緊急,一個影衛又怎麼敢在攝政王的府前動手呢,可見念兒當時的情況確實緊急了。

    「回父皇,孩兒確實不知道念兒如此緊急。只是聽御醫說柔兒和葉兒吃了果子中了毒,非宮裡的天山雪蟾膏不能解除,所以才慌忙的又帶著柔兒和葉兒進宮的,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啊。」鍾離潼此時明顯有些慌了,跪在那裡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說著說著,眼神就溜向了還握著葉兒的手,幫柔兒揉著小肚子的王妃。

    而海願也順著鍾離潼的視線看過去,那位三王妃本來爽直火辣的性子卻一直沒有開口,始終保持著一副慈母的憂心模樣,卻在鍾離潼看向她的時候微微一顫,低垂的眼裡似乎有些暗色的光芒閃過。鍾離潼明顯看到了,馬上收回了視線,而海願恰巧也看到了,心中就是一凜。

    「怎麼回事,宣御醫馬上去瑾王府給念兒診治。」瀛盛帝說著,腳下又走了幾步,而且根本都沒有讓鍾離潼起來的意思,只是又問海願道:「究竟怎麼回事,為何事情如此湊巧,兩位小公主病了,念兒竟然也毒發了。都說是在瑾王府吃了什麼果子,到底是什麼果子如此的厲害?」

    「果子?」海願微微一愣,低頭又躊躇了一會兒,但心裡的那個脈絡更加清晰,想好了才抬起頭來,向瀛盛帝說道:「我確實有給過攝政王王妃幾個果子啊,難道王妃說兩位小公主病了,是吃了我的果子?念兒毒發可不是和果子有關,而是有人故意將一個放著香丸的荷包打濕了丟在房間的角落裡,香味散發出來,念兒就中毒了。」

    海願很坦然的承認了相思果是她送的,一切從面上到話裡都是那麼的淡定自若,除了因為提起念兒毒發而有些激動之外,讓人看著就是那麼坦蕩。相較之下,那位還握著兩個女兒的手,一臉淒淒切切的攝政王王妃就有了點惡人先告狀的嫌疑了。

    瀛盛帝就是如此想的,因為海願兩次提到了一個荷包,可見那荷包一定是有確切證據的,而且應該也是有人故意放的。更為讓瀛盛帝奇怪的是這個王妃平時老實待著就好,為什麼突然要趕在自己和三皇子鍾離潼打獵的時候,就偏偏要跑到瑾王府去呢。想到這裡,瀛盛帝第一次把視線轉向了三王妃,雖然沒有直接問話,卻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道長公主說的那個荷包,是不是一個粉色的繡著小桃花和小白兔的?」故意忽視了瀛盛帝看向自己的目光,蒙澄澄看向了海願,而且叫的是一個「長公主」的稱呼,顯出了幾分的疏離。

    「是啊,王妃您的?」海願不緊不慢的回著,隨即向一邊的一位宮女說道:「荷包在我的侍女手裡。」那宮女忙抬頭看看皇上的臉色,看到皇上點頭之後才匆匆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捧著一塊帕子回來,顯然是臨時找不到托盤,用一塊雪白的帕子捧著一個被扯開的荷包,還有兩粒黃豆大小的香丸。

    「就是這個。」攝政王王妃看到那個荷包馬上就承認了,轉而向著眾人解釋道:「這是我給柔兒戴在身上的,裡面的香丸裡特別加了硃砂,是用來安神的。柔兒身子骨弱,晚上總是驚夢,所以我才做了這個荷包的。剛剛回來府裡發現荷包不見了,我就猜想是不是掉在瑾王府裡了。偏偏就趕上柔兒和葉兒同時發病,也沒顧得上回頭去找,可這香丸只是安神,確實不會害人啊,不然我怎麼就給自己女兒帶著呢。」

    「是啊,請父皇明察,這荷包柔兒已經帶了好久,晚上才不驚夢了,根本不是害人的東西啊。」那位攝政王也慌忙的跟著一起解釋,這夫妻二人婦唱夫隨,雖然配合的倒算默契,但卻顯得那位攝政王沒有他家王妃淡定了。

    「是啊,自己孩子身上的東西,自然不會有問題的。同樣的,那果子念兒也吃的,而且給攝政王王妃的也是我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若是說有問題,只怕這一路上,經了別人的手,也不乾淨了吧。」海願冷冷一笑,雖然像是替攝政王和王妃遮掩,但轉彎回來又是給自己也開脫了,不但開脫的巧妙,也顯出了大氣,比慌著要惡人先告狀的好多了。

    瀛盛帝看看那只被扯開的荷包,又看看淡定自若的海願,歎了口氣,對海願說道:「念兒沒事就好,以後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要給孩子吃,小孩子身子骨弱,也都矜貴,別因為一時大意,傷了一家人的和氣。」瀛盛帝這樣說,分明有和事佬的意思了。在他看來,畢竟這還是一家人,既然沒有因為儲君之位再起什麼紛爭,那還是和睦一些的好。

    而且現在看來,海願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荷包是柔兒的,但卻是意外落下的,顯然小孩子是不會有心計去做這樣的事情;而果子雖然是海願給的,但確實御醫也沒有說只是果子本身的問題,倒是好像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毒,腹瀉、昏迷,卻不會危及生命。由此一來,倒是兩邊都清白了,要追究也是該找找刺客之類了。

    「皇上說的沒錯,不要因為一時大意,一家人就傷了和氣。」海願笑著福身施禮,但眼神卻冷冷的飄向了那位攝政王王妃。正好,那位王妃竟然也飄眼過來,和海願的視線正好就撞在了一起。

    兩個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同,海願的眼神裡帶著探究和疑惑;但那位王妃的眼神有些冷意,眼眸深處有意識不甘的火苗在跳動,雖然那絲火苗只是微微一閃,卻被海願捕捉到了。

    「回去吧,念兒有什麼情況馬上回報過來。另外……」瀛盛帝想了一下,才補充道:「有一名御醫是之前一直給念兒診病的,朕就知會下去,這名御醫就專門派給念兒一人了,有什麼情況只要招呼一聲,不分早晚、晝夜都會到的。其他人有病再請,其他御醫可以去,這位御醫就不得見了。」

    「婠婠代替念兒謝謝皇爺爺了。」海願忙又福身,一張小臉上已經滿是笑意。這樣一來,那個御醫就是專門指派給念兒的了,這一次宮中真是沒有白來。

    又看一眼那位低下頭,收斂了眼神的攝政王王妃,海願向瀛盛帝道一聲:「皇上安好,婠婠心急著回去要看看念兒了。」

    「回去吧,記得念兒有事要趕緊回復,也是不分早飯,不分晝夜。」瀛盛帝揮揮手,對海願的口氣也緩和了不少,竟然還有了幾分親人間的平和慈愛。

    「娘親,娘親……」而此時,柔兒和葉兒也正好醒來,或許是吃過了藥好多了,叫了一聲娘親就都坐了起來,摟著攝政王王妃的脖子,一臉的委屈。

    「父皇,既然柔兒和葉兒醒了,您也不必憂心了,我們也回去了。」見孩子醒了,父皇的臉色對著自己也不那麼好看,三皇子、攝政王鍾離潼也忙著說道。畢竟沒有人願意在這裡看人臉色的。

    「回去吧,好好照看孩子,別無事生非、旁生枝節。」瀛盛帝再揮了揮手,這次揮的有氣無力,語氣裡也帶著幾分的歎息。

    海願微微一笑,轉身輕快的向殿外走去,這一局,她勝了。不管對方是何目的,她總是沒有太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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