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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2 危險的賭注 文 / 魔藍

    「怎麼是她?婠婠何其無辜,塔塔也一樣是你的犧牲品,現在你又害了吉娜,你還要害多少人?」猛然間,班迪的口氣變了、眼神變了,就連說的話都是這樣的莫名其妙。舒殢殩獍同樣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聲音沒有變,但語氣完全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但顯然的,他竟然是在和他自己說話,班迪的眼神裡有些迷茫,似乎陷入到了一個完全錯亂的世界裡。

    看著眼前這樣的國師,鍾離域突地楞住了,轉頭看看抓住胸口咳嗽不止的阿耶魯,在鍾離域認為,是不是同這小子一樣,海國人的腦袋都有點問題!要麼就是……是惡魂附體?

    海願自然也看到了這樣的班迪,剛剛是帶著狂躁與癲狂,渾身都是無比邪惡的感覺;而現在的班迪則是隱忍和無奈,而且還有深深的自責……而這樣的班迪,讓海願的腦中忽然就想起了一個詞——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這個詞在現代並不陌生,應該算是精神類疾病的一種,或許是因為過分的壓力和某種刺激而造成的;往往患者會把自己當成另外的一個人,兩個或多個完全不同的性格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腦子裡,把他自己變成幾個人;也有善、惡的極端分裂,在人格分裂的同時,應該也有些自知並處於對自身無法控制的痛苦之中。

    海願也明白,為什麼班迪時而會掐住自己的脖子,時而又只是嚴厲而眼中帶著慈祥了。可是現在這樣的班迪,她該怎麼辦?看著身邊成包圍趨勢的幾個黑衣人,海願發現這些黑衣人對於班迪的反應卻是如此平淡,似乎主人的不同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任務;這樣的死士應該已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只懂得服從的機器,而沒有其他的思想可言了吧。

    低頭想了想,海願鼓足了勇氣向前一步,面對著仍在自我掙扎中的班迪說道:「外公,不管你現在是善、還是惡的一面,我想你都在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最強大的吧?」

    「哼,當然,我可以把這三國的局勢都掌握於股掌之間。從把塔塔送去藍桐國開始,我就在計算這今天的這個局,現在還沒有成功不是因為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只是因為我身體裡懦弱的那一個還存在著,我要戰勝的不是誰,而只是那個懦弱的自己而已。」

    「不,婠婠,我從未強大過,連自己的惡念都戰勝不了,真的是弱弱的。如果可以,你就殺死我吧,用你們的力量把我和這個惡魔一起殺死。他連吉娜都下手了,你要救出吉娜,找到塔塔,告訴他們,我……」這是善的聲音在向海願不停的要求著。

    「好的,我明白了。」海願又上前一步,她已經站在了離班迪很近的地方,抬起頭來看著班迪他在月光下不停變換的表情,邪惡和善良交織,深深的痛苦、自責卻無法自控,海願挺直了脊背,對著班迪大聲的宣戰:「聽我說,如果我比你更加強大呢?就像你曾經告訴我的,只有立於頂點才可能保衛住我自己的幸福,在此之前,我連自由都談不上。可現在不管你是哪一個,最好是自認為強大的那一個站出來,我們打個賭,看看誰可以贏得這一切?」

    「什麼?婠婠,你說什麼?」善的這個顯然震驚無比,他無法自殺,除了對於吉娜的愛和不捨,他身體裡惡的那個也讓他連自殺都做不到,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這個有著嬌小的身材,卻帶著滿滿的自信的少女就是前不久才被自己找到的孫女嗎?自己曾經用最嚴厲的方式對她,就是因為感覺到了她堅韌的一面,而現在,她真的可以將這一切都挽回嗎?

    「說的好,我答應你的賭注,雖然我知道自己一定會贏,但我還是想要聽聽你的條件,畢竟現在的我太強大的,要找到一個敢於挑戰的人都不容易啊。」惡的一個卻笑的張狂無比,看著面前一張漂亮可愛臉蛋的海願,這個小女孩的氣勢倒是不小,完全沒有不像是一個傳說中驕縱無理的公主。

    「贏你確實需要過於強大的條件,那麼你現在引以為傲的是什麼?單單只是把這個海國掌握在你的鼓掌之中嗎?還是說你抓了吉娜做人質,認為可以威脅我?」海願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她曾經下過很多次的賭注,不管是自己的命還是她和寶寶的,但都沒有現在來的這樣沒有把握;海願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麼,但唯一想到的就是眼前的人有著雙重人格,她要贏的不是惡的那一個,她只是僥倖希望自己可以贏過善的那一個吧。

    「不是我掌握了什麼,而是我可以掌握住我要的全部,當然也包括你們的命。那你又拿什麼來贏我?你的命嗎?」班迪低頭看著身形嬌小的海願,此時她站的筆直也才到自己的胸口,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會因為面前死了一個人而嘔吐不止呢。

    「我可以幫助阿耶魯贏得這個國家!他才是海國真正的帝王,而我是月族的神女,本應是這個國家的守護者,現在就讓我們將這一切都恢復正常吧。而你,國師是什麼,操縱者嗎?完全不是,海國的人民信奉的是我。」

    海願從未想要當神女,在早上的時候還是被老奴從被窩裡挖出來的,那個繼任大典的儀式也是心不在焉的完成的;可是現在,她終於感受到什麼才是籌碼,只有你手中握住的權力越大,你贏的機會才越多。

    「哈哈哈,你認為你是神女就是嗎?你的神力連尚未繼承神位的塔塔都不如,你甚至連海國的語言都還聽不懂,也看不到因為神力覺醒產生的錯覺下的很大東西,你連這個世界都無法認清,你拿什麼來贏我?」似乎感覺海願說了一件最為可笑的事情,班迪在大笑一遍之後又再次低下頭,很認真的看著海願:「好,我答應你,一年為限,看看你能為阿耶魯拿到多少?看看海國的百姓最後擁護的是誰。」

    「給我這樣的機會,前提是要公平。」海願大聲的說著。

    「是的,公平,在你努力的這一年裡,我不屑對你做什麼。這個雄偉的聖都是出自我之手,這裡的一切包括百姓的生活都依仗著我的維護,我倒是要看看,一個小小的你能做到多少。一年的時間裡,你能再造一個聖都出來嗎?」

    這句話看似公平,實則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而海願不需知道聖都的由來,但只要看到那高大的城牆就可以知道,這奇跡一般的聖都絕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造出來的,只怕這這樣的古代要耗盡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和多少個春夏秋冬才有了今日的輝煌,但大祭司居然說給自己一年的期限!

    「好,我明白了,聖都可能只有一個,但整個海國都會是阿耶魯的。」海願沒有直接應下再造一個聖都,那是建築史上的奇跡,但她可以讓百姓的心裡都豎起一個豐碑。

    「哈哈哈,我真想多給你點時間,可是不知道他等不等的了呢。」班迪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著,又對自己說道:「這就是你的孫女,你不是希望她變成強者嗎?你不是就希望有這樣的一天,她可以站在我的面前向我挑戰?你的懦弱好像沒有完全遺傳給她,那你就親眼看看她是如何強大的。」說著強大兩個字,邪惡的班迪完全是輕蔑的眼神,在他眼裡,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算是強大的。

    「給我點時間,我要和婠婠說話。」這顯然是善的一個。

    「……」惡的一個似乎沒有異議,班迪的眼神都溫柔的了起來,低頭看著海願,忍不住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撫摸一下她的髮際,但鍾離域緊張的上前,站在了海願身邊,使得他的手停在了那裡沒有落下。

    「你要好好照顧她。」面對著鍾離域強大的保護欲,班迪輕聲的說著。又看看愣愣的站在遠處,因為被另一個自己打傷而不敢再靠近的阿耶魯,才低頭對海願說道:「外公很感謝你,婠婠,你確實強大起來了。可是你要知道,單單心裡強大了還不夠,你的神力還沒有完全覺醒,甚至於我根本感覺不到你現在有什麼特殊的神力;所以,如果你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而只是想要拖延時間讓這些人都不至於一下子死在另一個我的手裡,那你還是想辦法逃走吧,逃的越遠越好。」

    看著面帶慈祥的班迪,海願鬆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說的話另一個是不是也能聽到,但還是用最真誠的口氣回復道:「外公,相信我吧,我會把這個海國都奪回來,重新交給阿耶魯的。你說他只是雛鷹,那就讓他快些可以飛翔吧。」

    海願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但既然已經準備賭了,她一貫的堅韌就不允許她有中途退縮的時候。

    「那就堅持吧,其實……」班迪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其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只要堅持下去就好。」

    「時間不多了?」這句話讓海願的心一陣緊縮,但又不敢仔細的去想其中的意思。難道真的如邪惡的班迪所說,善良的這個即將被扼殺嗎?

    「你真囉嗦,別以為你死了就可以拉上我。」自言自語之後,邪惡的班迪又看向了海願:「賭注已經決定了,婠婠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去做吧。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一年之後,一切都將不同,三國亂戰、風起雲湧,你是藍桐國的長公主,卻又自稱是他的妃(班迪指的是鍾離域),而現在你也是海國的神女,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有辦法將這一個個關係都串聯在一起,將你們的一切都奪過來。」

    「我知道,還有一個條件,你要善待吉娜和娜婭。」海願仍然沒有開口要求讓班迪放了她們,因為海願知道自己的現在的努力沒有辦法保護任何人,能先活著是首要的,而吉娜和娜婭現在能雖然還被控制著,但應該還可以活著吧。

    「她們會活著的,起碼死也是跟著那個懦弱的傢伙一起死。」邪惡的班迪不屑的看看看海願和鍾離域,又看向了一直用懵懂的眼神看向這邊的阿耶魯,對阿耶魯說道:「你確實是一隻雛鷹,那個傢伙將你教的很好。不過,我不看好你,他把軟弱也教給了你,所以你到現在還是一張白紙。」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班迪帶著無限嘲諷的笑意和輕蔑的眼神轉身邁步走進了他身後的那一片陰影之中,就好像他原本就屬於那黑暗的顏色,不肯把自己投進陽光之中。而那些黑衣人也隨即退開來,從來到走,沒有班迪的命令他們就好像是幾根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那裡而已。

    而當其中的一個瘦削身形的黑衣人從海願身邊走過的時候,那背影讓海願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過分熟悉的感覺。等到一切都再歸於平靜,就好像不曾有過什麼黑衣人,也沒有那個狂妄又瘋癲的惡魔曾經來過一樣,海願才鬆了口氣,來到了阿耶魯的身前,看著他已經被血打濕的衣襟,急急的問著:「阿耶魯,你好些嗎?」

    「還疼,你揉揉就不疼了。」因為海願小手的輕輕撫摸胸口,阿耶魯感覺確實好過多了,但抬眼又看到了隨著海願一起來到自己身邊的鍾離域,剛剛要浮起的開心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海願,你打算怎麼辦?」鍾離域瞟了阿耶魯一眼,正色的問著海願。剛剛他也同樣感覺到了大祭司的強勢,也反覆在暗中衡量過自己面對這些黑衣人和大祭司究竟有多少的勝算,最後鍾離域之所以選擇按兵不動,是因為他很清楚對方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要把海願拉到危險的境地,而冒然出手。可是他也沒有想到,海願居然會站出來,和惡魔去談條件、打賭。

    「啊呀,我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了。」看到鍾離域如此正經的表情,海願一下子緊張起來,一拍自己的小腦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大事。

    「什麼問題。」鍾離域也因為海願面上的驚慌而慌亂了一下,剛剛那麼凶險的情況下,海願的表現真是很淡定了,但如果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談好,那她靠什麼來贏這場賭局?誰都知道,雖然沒有說出輸的人會怎樣,但無疑的,海願輸了就小命難保,大祭司輸了貌似還會垂死掙扎;如此不公平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把重要問題給忘了!

    「我是忘了問,你能不能一直都陪著我了。」海願摀住小嘴「呵呵」的笑了起來,笑的鍾離域真是無奈了,也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確實嚴重,如果真的是一年的賭約,那自己究竟是跟著呢,還是跟著呢,還是跟著吧。

    現在鍾離域已經開始打定主意,不能再走開了,不然海願的安全問題不說,單是她旁邊的那個「雛鷹」就很危險啊。要是哪一天把海願這隻小白兔給叼走了,自己真是後悔莫及。

    「婠婠,為什麼要他陪著你?」阿耶魯的潛台詞就是:我陪著你也可以的。

    「阿耶魯,我剛剛說的話你聽懂了多少?」海願沒有回答阿耶魯的話,而是認真的問著更為重要的問題,如果他懂了,自己的勝算就更大了。這是本來就屬於他的江山,海願只要幫他從國師的掌握中拿回來就好了。

    「不懂。」阿耶魯懵懂的搖了搖頭。而就在海願感覺有那麼點絕望的感覺的時候,阿耶魯又點了點頭,然後很認真的問道:「是不是說,以後的事情要交給你來處理?」

    「對啊,大概意思就是這樣的。」海願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如果阿耶魯能明白這樣的簡單問題就好,不過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多少的事情,能把這個海國的事情處理到什麼程度,但最先要做的,當然是從國師的手裡奪權。

    想了想,海願又補充道:「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給我來處理,最後拿主意的還是你。現在你已經那麼大了,不能什麼事情都交給別人處理,你才是海國的皇帝,你要把自己的江山坐穩。」實在不能不歎氣了,海願突然感覺自己像是過家家,一個危險的賭注,卻要和一個如此可愛又單純的男人來搭檔,真的很冒險啊。

    「我知道了。」努力的點著頭,阿耶魯已經習慣了對他信任的人言聽計從,以前他聽的是他義父班迪和阿娘吉娜的話,可自從班迪拍下了那一掌之後,他的心開始傾向了海願這邊。

    「好了,回去睡吧,這事兒真的要從長計議了。」海願歎了口氣,看看鍾離域又看看阿耶魯,感覺從長計議是托詞,如何權衡這兩個男人才是正事。

    「哦,那我回去睡了。」阿耶魯揉揉眼睛,才發現天邊都開始微微的泛起藍色,天要亮了呢。

    「等下,你的傷?」海願看阿耶魯吐血,真的擔心他是不是受了內傷,或許可以讓鍾離域給他檢查一下。

    「不打緊,睡一覺就好了。」伸手拉著自己身上的衣襟看看上面的血跡,阿耶魯又揉揉胸口,暗自調息了一下內力,感覺應該沒有問題,才向海願一笑。在離開之前卻又轉頭回來問她:「明天你要不要一起上朝?」

    「啊?上朝?」這個問題是海願沒有想到了,但想了一下才問道:「吉娜以前會上朝嗎?」

    「不會,但是如果有需要神女祈福的地方,會交給神女去做的。」阿耶魯的回答讓海願才算是鬆了口氣,「那明天你給大臣們放假吧,不早朝了,睡個懶覺,我也好好想想問題的關鍵所在,一年的時間呢,一時急不來的。」

    「哦,好。」阿耶魯仍是乖乖的點頭,雖然不太明白放假的意思,而且從他六歲繼位到現在,沒有一天不上朝的呢,現在突然聽到「放假」這個詞,感覺還真是不錯。

    看著阿耶魯飄身躍上了房頂遠去的背影,海願再看看鍾離域,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柔聲的說著:「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不再是那個溫柔、善良的海願了,你要幫我贏下這一局,扶我站在頂點,我們要贏。」

    「嗯,要贏。不要你一個人賭,有我在。」握緊了海願的小手,鍾離域定定的看著她。從來都是她獨自堅強,從她還是上一個海剎的時候,就忍受了太多的不公平,而現在,她還是無法徹底的平靜下來,總是有命運的巨輪將他們的幸福拉的很遠很遠,但是現在,他會拉著她的手,一起堅強的走完的。

    「那我們也先睡吧,從長計議哈。」海願壞壞的一笑,蹺起腳尖勾住了鍾離域的脖頸,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哦,從長計議是你的幌子吧,我看全都是緩兵之計。現在天都亮了,看你的計從哪里長出來。」寵溺的捏了捏海願小巧的鼻子,鍾離域彎腰一下子將海願橫抱起來,大步的走進了她的竹樓,並在海願的耳邊輕聲的說著:「我要留下來。」

    「嗯,沒人會管的。」海願嬌羞的點了點頭,把鍾離域的脖子摟的更緊了。她知道應該管的那個人不在這裡,那黑衣人中的一個,那背影她十分的熟悉,因為那就應該是老奴的背影。難怪她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不會出來阻攔自己,原來,她竟然是那暗衛中的一員,是惡魔的護衛。

    竹屋裡飄著淡淡的竹香,將這一刻的美麗襯托的更加芬芳。依偎在鍾離域的懷裡,海願舒服的小貓一樣用小臉蹭了蹭他的胸膛,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的說著:「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也想念兒。」

    「我也是。」

    「我還想……」

    「你還想誰?」這次,鍾離域的俊臉一黑,實在想不出,除了自己和念兒,這個丫頭現在心裡還敢再想誰了!

    「我還想這個……」海願看著鍾離域那黑黑的臉色就是一樂,手上卻沒閒著,一手拉動了鍾離域腰間的綁帶,另一隻不安分的小手就爬了進去……她想的是那久違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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