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心裡有哪個人,我便也給你尋個好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說道這,納蘭靜心裡突又生了一絲悲涼,自己還說得韻寧郡主快及笄了,自己不也在明年嗎?
「小姐慣會取笑人家!」流翠一笑,卻少了一份嬌羞!
「流翠,我讓你放在二姨娘飯菜裡的東西放了麼?」納蘭靜回過頭來,眼神一片的冰冷,二姨娘必須死!
「回小姐,已經放了,還有小姐,還有一撥人,也在暗中加料,昨個已將讓人瞧過了,也是一種慢性的藥!」流翠皺了皺眉,雖然已經查到有人放料,卻始終查不到,到底是誰放的料。
「讓我們的人先停吧,只要注意盯著就好!」納蘭靜站了起來,眼光幽幽的看向外面,究竟是誰也希望二姨娘死,或者是讓納蘭傾更恨自己。
大夫來了,左不過就是安撫了納蘭靜幾句,本就沒病,左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大小姐,六姨娘求見!」丫頭進來稟報。
「哦?讓她進來吧!」納蘭靜一挑眉,放下手中的東西,讓流翠扶了自己坐在外屋。
「妾見過大小姐!」流珠從外面進來,只見得她一身雪緞羅裙,那祖母綠的簪子,柔潤溫和,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溫婉迷人,含笑行禮,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大氣的溫婉,那裡還有她做丫頭時的影子。
「六姨娘免禮!」納蘭靜亦笑著虛擔一下手臂,讓流珠快些請起,下面已經有丫頭端上了茶水!
「妾能有今日,全是仰仗了大小姐的提攜,妾一直想與大小姐道謝,怎奈得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如今府裡頭都忙著招待鑲平王世子,妾才得了空,來大小姐這說一說體己的話!」流珠如今說話越發的圓滑,聲音不急不緩,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
「都是姨娘自己得父親的心,那裡是有我的緣故!」納蘭靜淺笑如斯,半垂眼眸,都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流珠來自己怕是必然有什麼目的。
「大小姐的恩德,切到底是不敢忘的,如今有一事想與大小姐商議!」流珠似乎說的小心翼翼,輕咬唇邊,似乎又難以開口!
「姨娘有事但說無妨!」納蘭靜笑的越發甜了,輕輕的撥動杯裡的茶水,靜靜的聽著流珠倒是想說什麼。
「大小姐,妾有罪!」流珠突然閉上了眼睛,眼裡流了兩行清淚。
「姨娘這是做什麼!」納蘭靜面上一驚,趕忙的放下了茶杯。
「妾有罪!妾對不起大小姐嗎,對不起夫人!妾,妾懷了身孕,不過妾誰都沒告訴,若是大小姐不願意,妾這就去準備墮胎的藥!」流珠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納蘭靜,眼神裡露出無限的哀愁。
「姨娘這是做什麼!這是好事!」納蘭靜一頓才又說,「納蘭家好久都沒有熱鬧了,二姨娘是個沒福氣的,希望你的肚子能爭氣些!」納蘭靜的面上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小姐,可是妾愧對大小姐!」流珠像是有些擔憂,眼睛更是緊盯著納蘭靜,生怕拉下她一個表情。
「瞧姨娘說的,母親是最希望姨娘能為納蘭家開枝散葉的!」納蘭靜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流珠倒是個聰明的,這次過來不過是來探聽一下自己的口風,左不過是怕自己容不下她吧。
「小姐,這流珠倒是個有心思的!」流珠走後,流翠為納蘭靜又換了一杯茶來。
「左不過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府裡的人眼睛都緊的很,這麼多年納蘭家都沒有過喜事,不知道二姨娘與她先後懷孕是好還是壞!」納蘭靜搖了搖頭,她有預感,總覺得府裡的那個人,定是要有動作的,前世自己愚昧,未察覺那個人到底有何意圖。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爺把夫人給關起來了!」櫻桃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納蘭靜一慌,手中的水杯沒放穩,應聲而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碰壞了它原來的摸樣,水滴零落!開出了一片片水色的殘花!
「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流翠趕忙找來帕子,將地上的碎片包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這家裡出了事,這東西被摔破是大不吉的事,流翠聽老人們說,要說歲歲平安才能化險為夷。
「可知因為什麼?」納蘭靜趕忙站起了身子,快步往宮氏的院子裡走去。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也不明白,今個夫人與老爺一起,迎那鑲平王世子,可等那世子一走,老爺便發了火,讓人把夫人都關了起來!」櫻桃跟在納蘭靜身後,也一臉的著急,邊走邊說。
「大小姐請留步!」納蘭靜剛到宮氏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放肆!睜大你的狗眼,大小姐的路也是你敢攔著的!」櫻桃一見得來人,攔著不讓路,心裡更是著急,開口便訓斥。
「回大小姐,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求主子不要為難!」門口的人一臉的為難,可卻絲毫不為所動。
「大膽!大小姐可是皇上親封的靜郡主,你們都不要狗命了嗎?」櫻桃瞪著眼,說著便要衝了進去。
「求大小姐不要為難我們!」那人用手臂當著櫻桃的路,任由櫻桃如何打罵,都不動分毫!
納蘭靜看了看兩人身上帶著劍,想來納蘭燁華是鐵定了心,她抬頭看了一眼宮氏院裡的高強,「櫻桃!我們回去!」納蘭靜冷了冷聲,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此事必然與劍魂有關,現在最要緊的便是知道納蘭燁華因何發怒,別到時候弄巧成拙。
「大小姐,大小姐,少爺在老爺院裡吵了起來了,老爺要動用家法呢!」納蘭靜剛說要回去,便又有人前來稟報。
「馬上去爹爹院裡!」納蘭靜眼皮一跳,納蘭軒是個急性子,可別鬧出個什麼事情來。
「你若敢動我的乖孫子,便連我這個老太婆一起打死吧!」納蘭靜一進納蘭燁華的院子,便瞧得納蘭燁華的長鞭高高舉起,自己的哥哥手裡拿著佩劍,站在院中,而來太太則是護在蘭軒的前面。
「祖母,你便讓開!我倒要看看,他出了會欺負自己的夫人孩子,他還會做什麼?」納蘭軒拉開老太太,毫不懼怕的盯著納蘭燁華。
「逆子!你這個逆子!」納蘭燁華氣極,宮氏那個賤人背叛自己,這孽種還不知道是誰的種,想到這,手中的長鞭毫不猶豫的便往納蘭軒身上招呼。
「哥哥,大少爺!」眾人驚呼,納蘭靜想快步走過去,可到底是遲了一步,只聽著皮鞭穿透衣服,打入皮膚的聲音。
「櫻桃!」只聽的一聲怒吼,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只見得櫻桃倒在納蘭軒的懷裡,背後一道深深的鞭痕,衣服也已經被血與肉混合在一起,已經沒有了她原來的顏色。
「孫子,我的乖孫子!你沒事吧!」老太太一驚,趕忙過來看看自己的乖孫子有沒有受傷。
「納蘭燁華!」納蘭軒咬著牙,狠狠的吐出這四個字,眼裡冒著嗜血的恨意,今日他還傷了兩個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逆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納蘭燁華也氣極了,養他這麼大,便學會了與自己瞪眼了,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饒是有老太太護在前面,納蘭燁華的皮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直的甩了過去,鞭尾子在半空中折了回來,正好打在納蘭軒的後背。
「啊!」只聽一聲慘叫,櫻桃的身子猛的抱著納蘭軒,為他硬生生的擋下那一鞭,只見得她身子上的鞭痕十字相交,那血印了她半背紅。
「櫻桃!」納蘭軒大吼一聲,心疼的厲害,仰天發出一聲狂叫,來發洩自己的悲哀。
「來人,去請大夫來,把櫻桃送到我的院子去!」納蘭靜站到納蘭軒的身,心疼的看著櫻桃。
「誰敢?」納蘭燁華揮動著長鞭,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死了便是死了。
「流翠,請大夫來,若是今日櫻桃有個什麼閃失,我以御賜郡主的名義起誓,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活著!」納蘭靜陰森森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大小姐的狠,他們都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把二姨娘送進了祠堂,他們便是知道納蘭靜的手段的。
「你們去幫幫忙!」老太太命令自己身邊的人,雖然她是討厭納蘭靜,可見得那丫頭為自己的孫兒擋了靚鞭子,便是為了讓自己的孫兒安心,也得救那丫頭,
「納蘭燁華!」有人將櫻桃抬了出去,納蘭軒站直了身子,手裡猛的把要上的佩劍拔了出來,劍尖直直的對著納蘭燁華的眉心。
「你這逆子!」納蘭燁華狠狠的咬著牙,剛才打了兩鞭子,火氣似乎小了些,如今攔著納蘭軒都敢動用劍指著自己了,心裡氣的要緊,拿著鞭子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反了你了,反了你了!」納蘭燁華說著,便用鞭子打了過去。
納蘭靜一驚,幸好納蘭軒將她猛的拉在身後,不然她也會受那皮鞭鞭策之苦。
眾人只見納蘭軒一動身子,來不及看他是怎麼出招的,只見的那長長的鞭子,便一截一截的掉在地上,納蘭軒不知何時,已經在納蘭燁華的身邊,手中的長劍正好放在納蘭燁華的脖子上,讓人忍不住擔心,若是納蘭軒用些力,或是納蘭燁華身子稍稍一動,便會被割斷了脖子。
「不要啊,哥哥!」納蘭靜往前走了幾步,心中驚得的厲害,百善孝為先,若是今日納蘭軒傷了納蘭燁華,恐怕連當今聖上知道了,也不會輕饒了他,納蘭軒還這般年輕,日後的路還長著呢,斷不能因為這樣的人而白白的送了命去啊!
「你退後!」納蘭軒吼了一聲,手上的劍氣的不住的顫抖,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可到底還是下不去手。
「逆子!逆子!」納蘭燁華說不話來,心裡氣的緊,到底還是不敢亂動的。
「哥,哥!」納蘭靜氣的哭了起來,快步的走了上去,緊緊的握著納蘭軒手中的劍,將他的劍拿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你為了他值得嗎?」納蘭軒到底是不忍心讓納蘭靜受到傷害的,看著納蘭靜因為緊握著劍的手,血都將劍鋒染紅了。噹的一聲,便把手中的劍扔在了地上。
「哥,櫻桃現在還昏迷不醒,她到底是救過你的,你去看看她吧!」納蘭靜想把納蘭軒支走,可到底還是不願意落了人話柄。
「好!」納蘭軒眼裡的紅色漸漸的退了下去,似乎才想了起來,趕忙就往外走。
「逆子,給我攔住這個逆子!」納蘭燁華到底是一朝相爺,那裡受過這般的待遇,別人尚且不敢這樣對自己,如今讓自己的兒子用劍指著,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死!
「誰敢,都給本郡主退下!」納蘭靜喊了一聲,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納蘭燁華得逞,若是再刺激納蘭軒,她都沒有辦法善後了。
但到底是有幾個人不怕死的,伸出胳膊來想要攔著納蘭軒,納蘭軒哪裡還有心事跟他們磨嘰,什麼話都不說,就一招,就一招便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好了,都給我下去!」老太太一臉的疲憊,剛才的一幕把她嚇死了,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子竟然和自己的兒子到了這種地步,都是宮氏,全都是因為宮氏!老太太的眼裡多了幾分的恨意,可是究竟是不敢在自己孫子的面上對宮氏怎麼樣。
納蘭靜出了納蘭燁華的院子,心裡亂成了一片,絲毫沒有一絲的頭緒,問了幾個丫頭便還是不知道究竟出在什麼上面。
「流翠你去找人伺候著櫻桃,我要去一趟外祖母的院子,若是出了什麼事,直接讓人把信送到將軍府!」納蘭靜吩咐了下去,讓了挑了一根上好的人千年人參,便承了馬車去往大將軍府裡走去。
「吁!」車伕馬上喊住了馬,「大小姐有人擋著路不讓過去!」走到一個胡同的時候,車伕便發現有人在前面堵著。
「在下劍魂,想邀靜郡主下車敘舊,不知靜郡主可否賞臉?」馬車外面有人朗聲說著,隔著車簾子,納蘭靜彷彿就能看到劍魂那極為囂張了臉。
「世子真是不巧,本郡主今日有事,改日若是世子想與本郡主說什麼,世子改日去納蘭府,相信父親與母親定會好好的招待世子的!」納蘭靜聲音緩了緩,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了陣腳,伸手在空中揮了揮,長長的在空中吐了一口氣。
「哦?這真巧,既然能在這裡遇到郡主,便是有緣,郡主又何必在乎這一會兒呢?」隔著車簾,納蘭靜聽到外面劍魂的聲音似乎冷了冷,彷彿帶了些許的恨意。
「真是不巧,若是平日遇見,定然拜會世子,可今日本郡主是有急事,勞煩世子讓個路!」納蘭靜拉了拉衣領,唇邊帶著笑意,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不出急緩來。
「哦?」劍魂拉長了尾音,對馬車裡的女子又有了新的看法,想來納蘭府現在必然出了大事,她這麼急著出去,怕是去將軍府求援吧,可饒是如此依舊聽不出聲音裡有什麼變化,她的聲音一如以往清清冷冷的,永遠不知道她究竟在意些什麼。
「不過本世子倒是覺得今日勢必要見一見郡主了!」劍魂的聲音冷了冷,身邊的人一聽這他這一聲令下,都拿著劍指著納蘭靜的馬車。
「世子這是要做什麼?」納蘭靜聽到外面的動靜,淺笑著拉開馬車的車簾,看到那明晃晃的刀鋒直直的都對著自己的馬車,心裡一緊,可面上笑的越發的燦爛,「世子這是要做什麼?」納蘭靜又問出了口,抬手撥了撥耳際的髮鬢,似乎並不覺得那些個東西,彷彿並不是什麼殺人的利器,而是一些個擺設而已。
「不過是想請郡主去做個客罷了!」劍魂笑的邪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納蘭靜粉嫩的臉頰,心念一動,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想要的。
「世子真是好雅興,不過本郡主已經給外祖父送了信,說一會便到了,若是本郡主去晚了,外祖父必然著急,外祖父那脾氣想來世子也是聽說的,若是外祖父帶兵驚了世子倒也不妥了,世子不過是來京城幾日,想來對京城不及外祖父熟悉!」納蘭靜倒也不慌忙,芊芊玉手扶著馬車的門欄,笑著看著劍魂。
「哦?那改日我還會去找你的!」劍魂瞇了瞇眼,倒不是他怕了納蘭靜,他恍然間看到那牆頭上有點點明晃晃的東西,他判不定那是敵是友。
劍魂一退在一邊,納蘭靜馬上命人趕車離開,而納蘭靜走後,劍魂的眼瞇了瞇,那明晃晃的點點也漸漸的消失了,他竟然不知道,一個郡主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勢力。
「靜兒,你怎麼過來了,快些進屋裡,怎麼也沒有帶個丫頭啊!」宮將軍的夫人韋氏,聽得下人通報,說是表小姐過來了,趕忙帶著韻寧郡主迎了出來。
「見過舅母,見過表姐!」納蘭靜福了福,心裡這才有些平靜,突又覺得魯莽,外祖母年紀大了,還要讓她為自己這些小輩超心,著實的過意不去。
「你這丫頭,怎的這麼多禮!」韋氏輕斥了一聲,「你快些進屋,你外祖母最近念叨的很呢!」韋氏一笑,伸手便要拉著納蘭靜的手進去。
「啊!」納蘭靜低喚了一聲,這才驚覺手上的傷還沒有包紮,方才被韋氏一碰,才覺出疼的厲害。
「這是怎麼了?」韋氏的臉色一變,翻開納蘭靜的掌心,赫然的見到一條劍痕,深深的印在手掌心,血似乎已經凝固,可微微一動,還是能看出裡面露出來的肉。
「你這是怎麼了,是要廢了整個手嗎?」韋氏的臉一沉,看到納蘭靜傷的這麼重,心微微的有些疼,「來人啊,去請大夫來,給表小姐包紮一下!」
「舅母不礙的!」納蘭靜有些尷尬,剛出來的急,竟然忘了處理傷口,一會肯定會讓外祖母念叨。
「你給我閉嘴!都傷成這樣還說不得了,趕緊著進屋,在外面可別傷著風!」韋氏粗聲粗氣的說了句,可話裡話外到底都是為了關心自己,有時候她很羨慕韻寧郡主,有這麼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疼愛自己的父親,祖父祖母更視她為掌上明珠,家裡沒有姨娘爭寵,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真正的自在。
「靜姐兒,你還知道過來!」納蘭靜一進屋,還未來得及行禮,高坐上的老夫人一臉的不悅,瞪了納蘭靜一眼。
「外祖母!」納蘭靜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好久沒有過來了,剛要行禮,便被韋氏拉了過來。
「娘,你可別怪她了,她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韋氏說著,便拉著納蘭靜的手給來夫人看,疼的老夫人眼淚都出來了。
「哪個挨千刀的,敢這麼對我的外孫女,我非要跟他拚命!」來夫人拿著龍頭枴杖,使勁的捶打著地面,另只手又心疼的將納蘭靜拉在自己的跟前。
「外祖母不要擔心,不礙的,是靜兒不小心!」納蘭靜吸了吸鼻子,險些掉下淚了,這有親人的關心真真是好的。
「老夫人,夫人,大夫過來了!」不多時,下人便來稟報。來夫人這才暫且將手鬆開了,可又圍著大夫轉個不停,生怕他一不小心便把自己寶貝的外孫女的手給弄疼了。
好不容易把手包紮好,宮老將軍和宮將軍又從外面進來,宮老將軍更是一見得納蘭靜的手,便拿了佩劍就要去納蘭府找納蘭燁華算賬,幸而納蘭靜攔的緊,納蘭靜的表哥,宮驁與她的表嫂秦氏也從外面進來了,秦氏與韋氏一樣,都是大院裡出來的大家閨秀。眾人罵了一通,納蘭靜才得了空,能插上句話。
「祖母別生氣,左不過是靜兒想舞哥哥的劍,不小心傷著了,不礙事的!」納蘭靜坐在老夫人的旁邊,老夫人更是一直未放開納蘭靜的手。
「你別為那廝辯解,你若與你哥哥鬧著玩,受了傷不趕緊的將手包好了,拿著這血琳琳的手過來是為了逗我們玩的嗎?你當我們這群人都是傻子嗎?」老太太一聽面上就不高興了,可心裡確疼的緊,自己的外孫女就這麼過來,連一個人都沒人管,若是哪天自己的外孫女出了事,他們納蘭家還歌舞昇平!想想就讓人害怕!
「祖母!」納蘭靜喚了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是讓他們知道宮氏被關了起來,還不更讓他們生氣啊!
「好了,你就別為難孩子了,你母親呢?讓她帶著你哥哥回來住些日子,那納蘭小兒是欺我宮家無人嗎?」老太爺的火氣剛壓下去,現在有升了起來,當初便是不同意女兒嫁進納蘭府,如今更是!平日裡女兒受些委屈她不願意說,自己便沒辦法管,可如今外孫女的手都傷成這樣了,他納蘭家都沒個人管,真正是氣死人了。
「靜兒回去便告知母親!」納蘭靜乾笑了一聲,心裡更是悔死了,就不該來這宮府,可除了這裡她真不知道該找誰問去。
「今個是鑲平王的世子去府裡做客,父親母親忙著招待他,是靜兒貪玩!」納蘭靜笑著搖晃著老夫人的胳膊,眼裡注意眾人的臉色。
「他去幹什麼?」宮將軍壓低了聲音,只見得眾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靜兒也不知道,只是聽說他過來,父親母親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了!」納蘭靜似乎一臉的苦惱,手掌心傳來的痛意,讓她微微的皺眉。
「他納蘭小兒有什麼可擺臉色的,若不是當初他從中作梗,我女兒現在可是王妃了,哪裡還用看他一個庶子的臉色!」宮老太爺一臉的怒容,心裡為此事一直憋著,當初他就一直看不好這個庶子,偏生得女兒非她不嫁,到現在宮老太爺都不成跟納蘭燁華好臉色看。
「你說這個幹嘛,靜兒你告訴祖母,是不是你父親欺負了你母親啊!」老夫人咳了一聲,趕忙岔開了這個話題,暗中還不忘白了宮老將軍一眼,都過了這麼多年的事情了,怎能再將這個話題在晚輩面前提起呢。
「祖母,沒有,就是兩人的臉色不好看而已,沒什麼事的!」納蘭靜垂著頭,宮老爺的話她是聽清楚了,只是便是真發生過那些個事,不都過去了嗎?納蘭燁華發那麼大的脾氣做什麼,除非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劍魂那丫的,不知說了什麼混賬話,惹得納蘭燁華生那麼大的氣。
「哼!我才不信呢,總之我女兒,要是要把她接回來住些日子的!」老夫人有些不悅,前些日子就聽說納蘭燁華寵了個什麼妾,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大委屈,雖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能說不管就不管呢。
「行,等我回去了,告知母親,讓她得了空便回來坐坐!」納蘭靜直了直身子,宮氏被關起來的事斷不能讓他們知道。
「你這丫頭,吞吞吐吐的,家裡指不定發生了什麼大事,那納蘭小兒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便是拆了他納蘭府,一會兒個我跟你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誰敢都我女兒!」旁邊的宮老太爺冷哼了一聲,自己的那個女兒就是太實心眼了,受了什麼委屈,從不與家人說起。
「外祖父,您就別氣了,父親與母親哪能一次嘴都不拌呢,左不過是冷幾天臉罷了,過些日子便又好了!」納蘭靜乾笑一聲,若是把宮老太爺請回去,宮氏是沒事了,可就怕把納蘭燁華逼狠了,背地裡下黑手。
「祖父您就別氣了,若您真想念姑母的緊,明個讓父親大人親自去接姑母回來也行啊!」旁邊的韻寧郡主含笑的開口,聲音柔柔的,讓人都狠不下心來拒絕。
「是啊,爹,明個一早我便接二妹回來,您就放心吧,您若是現在跟靜姐兒回去,人家不得說靜姐兒來您這裡告狀嘛!」宮將軍一聽女兒說的在理,便是妹妹受了委屈,現在去了也只是火上澆油罷了,等明日大家都平靜了,便好好訓斥納蘭燁華幾句,也是無礙的。
「哼,就是告狀了,怎麼的了?我還怕他不成?」宮老將軍冷哼了一聲,但到底是沒了剛才那麼大的火氣了,現在女兒是嫁到人家家裡了,自己能幫她一次兩次,但幫不了她一輩子,這路啊,到底還是要她自己走!若是和離,宮老太爺心思一動可到底是否了,若是她倆合理,這軒哥兒和靜姐兒怎麼辦,會讓人說三道四的。
眾人閒聊了一會,納蘭靜便起身告退,眾人都齊聲將她送出了門外,韻寧郡主與宮驁多送了她一會。
「我知道納蘭府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慌張的跑了出來,表姐不知該怎麼幫你,秋月是伺候表姐的老人了,平日裡也是一個很靈動的人兒,最重要的是她功夫不錯,你留在身邊,讓她保護你,表姐也好放心些!」韻寧郡主說著喚來了一個丫頭,只見她面無粉黛,卻白皙紅嫩,眉不畫而恆翠,唇不點而朱紅,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可她走過來的時候腳下不帶一絲的聲響,明明是長了一張跌倒眾生的臉,可偏偏讓人覺不出驚艷,站在人群中會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表姐,你身邊也要個照顧的人兒,我身在納蘭府是不會出事的!」納蘭靜緩緩的道來,可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心知這秋月是個厲害的主,斷然是不敢流在身邊的人,這般通透重要的人兒,韻寧郡主想來是培養多年,自己怎能自私的斷了她的左膀右臂。
「你這丫頭,我身邊還有春香,這丫頭就當是我借給你的,等我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與你討回的!」韻寧郡主不悅的瞪了一眼,瞧著表妹家裡有姨娘搗亂,庶妹們又各個是不省心的,她哪裡能無事呢。
「奴婢見過大小姐!」秋月馬上在旁邊福了福,主子讓自己保護大小姐,自己自當是全力完成,不要大小姐受到傷害。
「表姐,我```」納蘭靜換想再推辭,卻被韻寧郡主打斷了,「你若是再推辭,便是與我見外了,是不認我這個表姐了!」韻寧郡主身上到底還是有將門的風範,一瞧著納蘭靜還在推脫,趕忙把話給說死了。
「是啊表妹,你就別推脫了,這是我跟你表哥的意思!」秦氏在旁邊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青翠透亮的鐲子,戴在了納蘭靜的手中,「這防身用,上面有機關,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或許能有用!」秦氏說著便依偎在宮驁的身上,她要感謝上蒼,給了自己這麼好的相公,不必每日裡過著勾心鬥角的生活。
納蘭靜感激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更加下定決心,日後定不昂她們受那滅門的危險。
「大小姐,大小姐!」納蘭靜剛出了宮府門口沒多遠,便有一個納蘭府的家丁,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跑來。
「什麼事?」納蘭靜皺了皺眉,難道府裡又出了什麼事了嗎?
「小姐,流翠讓奴才通知小姐,要小姐趕緊著回去,櫻桃沒了,大少爺要鬧著殺了老爺,給櫻桃報仇呢!」家丁似乎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大的喘息。
「什麼?表哥表嫂表姐,靜兒趕緊回去了!」納蘭靜心裡一驚,櫻桃左不過是挨了兩鞭子,身子再不濟斷也不會沒了命去的啊,納蘭靜來不及考慮很多,趕忙就上馬車回去。
「慢著,你一個人回去也攔不住那小子,夫人你先跟寧兒回去,我帶了人跟靜兒一塊過去!」宮驁一聽趕緊命人跟了過去,這可是一個大事,無論能不能傷到納蘭燁華,若是傳了出去,納蘭軒不孝的罪名是擔心了,他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納蘭靜想想也是,若是納蘭軒真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自己是攔不住的,讓宮驁一起去倒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納蘭靜一走,韻寧郡主的眼神就變了,「你傳話也辛苦了,進來喝杯茶吧!」韻寧郡主一笑,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個報信的家丁。
「郡主客氣了,奴才還要跟著大小姐回去覆命呢!」家丁低著頭,不知為何身上總是感到涼颼颼的,心裡也是怯的很。
「恐怕由不得你!」韻寧郡主臉色一變,站在她身邊的春香,快說出手,那家丁突然說不出話來了,身上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拉近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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