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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二皇子是個奇葩(以修) 文 / 沉歡

    「見過祖母,見過爹爹,見過母親!」納蘭靜與納蘭傾同時行禮。

    「傾姐兒來祖母這裡,靜姐兒你身為長姐,怎能欺負妹妹!宮氏你怎麼教的女兒!」老太太揮了揮手,便讓納蘭傾跑到自己的懷裡,心疼的看著已經紅了半邊臉的納蘭傾。

    「回祖母,二妹妹不懂長幼有序,氣的哥哥剛回府便生了氣,靜兒身為長姐自然是有責任教管她!」納蘭靜說的理直氣壯。

    「祖母,傾兒沒有,傾兒只是說要大哥哥討房嫂子給傾兒,誰知那櫻桃突然哭了起來,大哥哥就去追她了,祖母,可是傾兒哪說錯話了嗎?」納蘭傾抬起頭看著老太太,一臉的不解,彷彿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納蘭燁華一聽,臉色變了變,這男女之情他自然是懂得的,可心裡面有些擔憂,若是抬個丫頭當通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正室還沒有進門,這小子還不懂得收斂,若是妾室比正房還要早懷孕,這不是存心丟納蘭家的人麼?

    「二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這話也不嫌得羞人,這也就罷了,竟然連謊話都說了出來,明明是你看櫻桃不順眼,她幫我拿了袍子來,你說她使了狐媚手段故意接近大哥哥,她還是個大姑娘,哪裡經的你這般的羞辱,自然是羞憤的跑開了,大哥哥直說你不可理喻,甩袖子走人,怎得到你嘴裡便這般的堪,平日裡都是誰教得你這些!」納蘭靜不急不緩的拾起袍子,拍了拍上面的土。

    「祖母,傾兒沒有!」納蘭傾瞪著一雙大眼,水靈靈的看著老太太。

    「靜兒,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能動手打庶妹呢!」宮氏在一旁白了納蘭傾一眼,聽得她在自己一雙兒女面前竟說的這般不堪的話,當下便生起氣來,「她犯了錯,你便是管教,那不是還有板子,有下人麼,你親自動手做什麼?也不嫌得自己手疼!」宮氏說著,往前邁了兩步,拉起納蘭靜的手,用嘴往上面吹了起口氣,心疼的給她揉了揉掌心。

    旁邊的四姨娘與六姨娘聽了都憋著笑意,這夫人說話真是絕了!

    「好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笑!不過軒兒倒是真該成房媳婦了!」納蘭燁華想著別人都抱孫子了,自然也是有些期盼的。

    「是啊,挑一些家世背景都好的嫡女瞧瞧!」老太太一聽也來了興趣,念叨著要找個好孫媳,倒把納蘭傾擱置在一邊了!

    「娘親,哥哥剛回來,想來是累了,這些個事還是等過些日子再提吧!」納蘭靜微微一笑,反手覆在宮氏的手背上。

    「倒也是這個理!」宮氏微微的額首,剛才的事細想之下,也能猜到些端倪來,看來這事是急不得的。這世沒了二姨娘的挑唆,宮氏也不會強迫納蘭軒。

    「那我們去看看大哥哥吧,傾兒說錯話讓大哥哥難受,傾兒要當著大家的面給大哥哥陪個不是!」納蘭傾在一旁祈求的看著老太太,雙手搖著她的胳膊撒嬌。

    「好吧,便是出來了,去看看也好。看看軒哥兒那還可缺些什麼?」老太太一想自然是不錯的,剛剛用過早膳,自己覺得還沒有看清楚呢,他便出來了,到底是想念的緊,都說隔代親,想來就是這個意思。

    納蘭靜笑著不說話,若不自己不命流翠去找那兩人,怕是讓她的奸計得逞了吧,這會兒個,哥哥說不定在與櫻桃述說這相思之情,老太太過去正好被逮個正著。

    「見過祖母,父親,母親!」老太太她們進去的時候,正巧看著納蘭軒在院子裡舞刀。

    「我說軒哥兒,你可慢點,這個刀劍無眼啊!」老太太急急的走過去,拉著納蘭軒,看著他額頭上都出了些許細汗,趕忙讓人給擦了去。

    「祖母不礙事的,戰場殺敵,不練功夫怎麼能行呢?」納蘭軒呵呵一笑,讓人把刀給收了起來,與眾人一起進了屋子,眼睛有些擔憂的看了納蘭靜一眼,納蘭靜自然是知道他擔憂的是什麼,點了點頭,示意讓他放心。

    「什麼?還殺敵?我的乖孫子,你不是在你舅父帳裡嗎?還要去殺敵?我可憐的孫兒,你可不曾受傷吧,要不你就別去了,就留在家裡吧,你父親如今貴為相爺,你何必再受那奔波之苦!」老太太一直拉著納蘭軒的手,一連串的說下來,倒也讓人生不起厭來,不得不說,這老太太心底最為疼愛的還是她唯一的孫子。

    「祖母,哥哥現在可是大英雄呢,打了不少勝仗呢!」納蘭傾在旁邊笑著應和,眼裡掃射四周,似乎真沒有櫻桃的影子。

    「什麼?打了不少杖?宮氏你不是說軒哥兒在你哥哥帳裡的嗎?怎麼還上陣殺敵呢?這刀劍無眼,若是傷著我的寶貝孫子,你宮家賠的起嗎?」老太太越想越害怕,不悅的瞪了宮氏一眼。

    「祖母,參軍是軒兒一個人的主意,與母親何干?與舅父何干,求祖母不要再牽扯她人。」納蘭軒一聽得老太太張口就訓罵自己的娘親,當場臉色就變了,如今自己剛回來還當著姨娘庶女的面便這樣說得母親,若是背著她們哪還不隨意打罵,怪不得母親身子不好,納蘭軒想到這眼神更是冷了下來。

    「軒兒怎麼說話呢?你祖母不過是擔心你!」納蘭燁華瞪了納蘭軒一眼,他自然是明白納蘭軒惱怒的是什麼,可老太太是長輩,豈是他一個晚輩能說得的。

    「父親這話說得,兒子可聽不懂了,母親為納蘭家操勞了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平日也是看著母親被欺負也不管嗎?」納蘭軒在軍隊上呆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的,而且到底是見多了血腥的人,一生氣周圍緊緊的圍繞著一股嗜血的戾氣。

    「我!」老太太一愣,沒想到孫兒會這麼說她,就是一瞬間的事,她瞪了一眼納蘭燁華,「這哪有你說話的分,我孫子怎麼跟我說話我都樂意聽,乖孫子,不要生氣,是祖母不對!」老太太一臉討好的看著納蘭軒。

    一旁的納蘭傾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該死的納蘭靜,害的她姨娘被關了起來,害的自己沒個親娘疼,該死的納蘭軒,一回來便奪了自己的寵愛,祖母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到這納蘭傾更是惡狠狠的瞪著這幾個人。

    等納蘭靜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流翠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櫻桃回來了嗎?」納蘭靜輕聲的問了流翠一句。

    「已經在裡面了!」流翠點了點頭,納蘭靜讓她守在門口,自己進去了。

    納蘭靜剛進屋便瞧見櫻桃坐在自己梳妝台前,身子一抽一抽的,想來是在哭泣。

    「櫻桃!」納蘭靜喚了句,將手裡的披風放在椅子上。

    「奴婢見過大小姐!」櫻桃聽得是納蘭靜會拉了,趕忙起身行禮,只見的,一雙眼睛已經腫的跟倆核桃似的。

    「好了,你便快些起來,一會兒個用冰塊敷一敷,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見人呢?」納蘭靜微微的有些皺眉,這櫻桃也跟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一點沒學會穩重呢。

    「給大小姐添麻煩了!」櫻桃吸了吸鼻子,納蘭靜不說還好,一說更是想哭的厲害。

    「好了,你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聽到不成!」納蘭靜說的沒好氣,但還是拿了帕子遞了過去。

    「櫻桃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哥!」納蘭靜也不與她多拐,現在連納蘭傾都知道他倆之間有事,估計過不了多久,宮氏就會找自個詢問了。

    「大小姐,你知道?奴婢,奴婢身份卑微,斷不敢妄攀的!」櫻桃低些頭,不住的擦拭著不住往外流的眼淚。

    「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哥哥為你放棄一切,身無所有你還會喜歡他嗎?」納蘭靜正了正色,也顧不得這不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該說出的話!

    「奴婢,奴婢倒情願他一無所有,也不要如此的高不可攀!」櫻桃與納蘭靜名為主僕,但情同姐妹,有些話她倒也不瞞著納蘭靜,如今似乎比剛才平靜了些許,如果真能選擇,她倒真是情願他一無所有,哪怕為奴為婢也可以在一起,不像得現在,明明可以想見,感覺近在咫尺,卻偏偏是天壤之別,可以想見,卻永遠無法相交。

    「小姐,大少爺過來了!」正說著,納蘭軒便一陣風似地走了進來。

    「靜兒,櫻桃!」納蘭軒一進屋,便瞧得兩人的神態,心裡自然能猜到納蘭靜想來是已經知道了,臉上有一絲的難為情,到底是做哥哥的,自己的妹妹還未出閣,怎地在她面前出得這樣的事情。

    「好了,這麼風風火火的進來,也不怕的別人說事,這會兒怎麼都矯情了!」納蘭靜白了兩人一眼。

    「靜兒,我!」納蘭軒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神不自覺的朝櫻桃瞟去,看著櫻桃紅腫的雙眼,心裡疼的厲害。

    「好了,想來母親已經猜到你倆的事了,若是母親讓你納櫻桃為妾,你可願意!」納蘭靜勢必是要弄清他倆的態度,這終身大事,萬不能馬虎的。

    「我不願意,奴婢不願意!」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有相互看了一眼,眼裡有著濃的化不開的哀愁。

    「我今生只娶她為妻!」納蘭軒說的斬釘截鐵,從小他便看著櫻桃陪在妹妹身側,有時候還如個小大人一般照顧妹妹,或是從那時候開始,就在自己心裡種了感情的根。

    「奴婢,奴婢不配!」櫻桃有些梗咽,若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另一個女子成親生子,她做不到,若是那樣,她情願不陪在他身邊,讓他忘了自己,讓自己忘了他,也不要受這情愛之苦。

    「好了,你們也不別愁眉苦臉的了,我已經讓人給雨兒捎信了,或許你們的事還有回轉的餘地,你倆都注意點,平常別留什麼話柄給人家,不到最後一刻都別放棄!」納蘭靜拉了拉二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一個是自己親如姐妹的櫻桃,自己怎麼樣也會幫她們的。

    「小姐,夫人派人過來讓您過去一趟。」流翠從屋外進來。納蘭靜點了點頭,果然是與自己想的一摸一樣,繫上了一個淡青色的披風,帶著流翠趕緊過去了。

    「女兒見過娘親!」納蘭靜與宮氏見了禮,坐在宮氏旁邊。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母親!」宮氏屏退所有人,沉聲問道。

    「娘親英明,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娘親!」納蘭靜呵呵一笑,挽著宮氏的手臂,半撒嬌的說:「安平侯的女兒雨兒約女兒明個無她府裡坐坐呢,女兒還未來得及與娘親稟報呢,娘親便知道了此事,娘親真真是厲害啊!」

    「你就知道嘴貧!」宮氏一笑,臉色也沒有那麼沉了,「你哥哥與你院裡的丫頭是怎麼回事,別跟母親耍小聰明!」宮氏戳了一下納蘭靜的額頭。

    「娘親,疼!」納蘭靜呲牙咧嘴的一笑,「娘親既然都知道了,還問女兒做什麼!」

    「胡鬧!他堂堂相府嫡長子,怎的能跟個丫頭扯不清!」宮氏一聽是真的,當下便不願意了。

    「娘親,這有何不可呢,當初您貴為將軍府嫡女,不也下嫁了才做侍郎的爹爹呢,聽說當時還成了一段佳話呢!」納蘭靜故作不解,用宮氏自己來堵宮氏的嘴。

    「這!」宮氏一頓,「你父親當時到底一是朝廷命官,他那麼年輕就做了侍郎,前途無量,也算不得下嫁!」宮氏隨便找了個理由。

    是啊,若這還不算是下嫁,那嫡嫁庶是真真的們不當戶不對啊!只是這句話納蘭靜沒有說出口罷了。

    「娘親,這娶妻當娶賢,自然不能與男子同日而語,這櫻桃從小便與女兒在一起,耳濡目染,若是走出去,斷也不會輸給別家的嫡小姐,而且她品行端正,如何娶不得了!」納蘭靜拍了拍宮氏的手。

    奴才就是奴才,永遠是超不過主子,就像庶子永遠是庶子,便是提了嫡子又如何,氣度上是遠不如人家嫡子的。若是他!宮氏腦子裡閃出一個人,若是當初自己嫁的是他,會不會更幸福些!當然這些話,宮氏斷然是不會告訴納蘭靜的。

    「娘親,您也是過來人,若是當初外祖父外祖母執意不同意您嫁給爹爹,您會不會妥協呢?」納蘭靜微微的放柔了聲音,幽幽的歎了口氣。

    「可是,娘親當初就是因為沒有聽你外祖父的話,才落得個這般的下場!」宮氏有些紅了眼眶,有時也是恨自己當初怎會那般的倔強!她歎了口氣,自然是明白納蘭靜的意思,當初自己是用死來要挾的母親。

    「娘親,女兒家到底是不一樣的,哥哥喜歡櫻桃便由著他去,將來哥哥在外功成名就,家有賢妻孝敬父母,也是美事一樁,若是我們現在逼了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他常年征戰不願回家,夫妻不睦,娘親,想必這也不是我們所盼的。再說櫻桃沒有什麼外家,自小生在納蘭府,自然不會出二心,退一萬步來說,若是櫻桃不明事理,不孝公婆,母親也可以做主休了她去,也不用顧忌其他,哥哥也知她不善,將來娶個繼室,哥哥也懂得珍惜,一家人和和滿滿的,豈不樂哉?」納蘭靜聲音柔柔的,說的宮氏態度上也緩和了不少。

    「可是,若是繼室,哪裡能娶得好姑娘呢?」宮氏到底還是不放心的,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豈能玩笑。

    「娘親,您可以先用貴妾之禮抬了櫻桃,對外便說哥哥在外征戰,婚事先緩一緩,想來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娘親可以先觀察櫻桃一段時間,若是真的不如意,左不過是個妾,打發了便是!」納蘭靜長長呼了一口氣,只有取個折中的辦法了,現在只能是委屈櫻桃了,只希望她爭些氣,早些懷孕,到時候母憑子貴,貴妾抬正室。

    「可是,便是我同意了,你爹爹也不會同意啊,。一個丫頭只能從通房做起,頂多是抬個姨娘,這貴妾到底不是她能攀的!」宮氏的擔憂也不無道理,想那二姨娘還是尚書府的庶女呢,都只是個姨娘,想抬貴妾都很難,更何況是個丫頭呢。

    「娘親,這個就交給女兒了,女兒去給櫻桃謀個體面的身份去!」納蘭靜一見得宮氏鬆了口,當下便許了這個。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宮氏一笑,心裡頓時覺得開明了不少,有這樣的兒女還圖些什麼呢,只有他們能幸福。丫頭怎麼了?總比娶一個蠻橫的官家小姐強,動不得!

    有了宮氏的同意,納蘭靜頓覺得輕鬆不少,馬上命人準備了馬車禮物,第二日用了早膳,便帶著流翠櫻桃往安平侯府去了。

    「小姐,您說安平侯那裡會答應嗎?」櫻桃擰著衣袖,有些緊張。

    「會!」納蘭靜點了點頭,安平侯是個極憨厚的人,這侯位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平日裡沒什麼野心,最為重要的是,他極為疼愛他的寶貝女兒,若是女兒有求自然是會同意的,而且她還帶了哥哥與母親的親筆書信,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若是真成了,相府可是她們的兒女親家。

    到了繁華地帶,停了馬車,昨個納蘭靜讓人準備好的馬車,今個從前門走,而她們是從後門出去的,禮物什麼的,除了珍貴的幾件,別的都得從外面買,她這樣不過是一招金蟬脫殼,為了防府裡的那些小人動手腳。

    「小姐,這麼多東西,我們買什麼好呢?」櫻桃到底是性子的事,見到這麼多東西,皺著眉,似乎是有些苦惱。

    「你呀,安平侯夫人愛與人交往,自然是買翠金坊的純金首飾能得了她的意,侯爺平日裡雖說不愛出門,但到底是免不了一些個應酬的,翡翠坊的上等玉扳手倒也能合了他的心事,雨兒平日裡跟你的性子一樣,愛鬧,我已經為她定做了玲瓏百折扇髮簪,倒也能提的了她的興趣!」納蘭靜含笑著一一道來,聽的櫻桃頭都大了,沒想到買東西還有這麼多講究,自己平日裡大大咧咧的,看來要多像大小姐學習,免得到時候不討得夫人喜。想到這櫻桃的臉也有些紅了。

    「讓開,讓開,讓開!」突然路的中央有兩個人騎著高頭大馬過來,馬速極快,踢翻了好幾個攤子了。

    「哇,哇!」一個小孩被擠到在地上,眼見著馬就要踩過來了。

    納蘭靜來不及多想,縱身撲了過去,緊緊的把那個小孩抱在懷裡。

    「小姐!」「哇```」大喊聲,馬叫聲,眾人的嘈雜聲,納蘭靜的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櫻桃與流翠嚇的一臉蒼白,趕緊跑過去看看納蘭靜有沒有傷到。

    「沒事!我沒事!」納蘭靜放開那小孩,定了定神才說。

    「你是誰,敢擋我們世子的路,不想活了嗎?」旁邊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怒瞪著納蘭靜前面的人,只見的他一身的黑衣,手裡拿著一把折扇,可似乎剛勁無比!他的手臂高高舉起,用百折扇把馬頭抬起,馬的前蹄已經離開了地面。

    「哦?」男子一頓,那聲音裡似乎還夾著一絲的笑意,手一傾,拿開了抬著馬頭的扇子,只聽著咚的一聲,馬重重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你大膽,這汗血寶馬有多名貴,你賠的起嗎?」旁邊的小廝又叫囂了起來。而此時納蘭靜才發現這小廝旁邊站了位青衣男子。納蘭靜不禁的皺了皺眉,這男子好生的無禮,眼睛直盯著自己瞧。

    「這人命你們又能賠的起嗎?」納蘭靜冷了冷聲,心裡怒火直燒,這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的,竟然還有這般草菅人命之徒,若不是這位公子相救,只怕的她早就是這蹄下之魂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納蘭靜對著男子微微的福了福身。

    「不必```」男子回過頭來,帶著一絲的笑意,剛要說話,兩人一間是彼此都愣了一下。

    「二```」

    「靜```」兩人同時開口說第一個字,又同時住口,似乎覺得這種場合不合適表明身份。

    兩人相視一笑,「在下黃側,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納蘭小姐!」男子開口,狹長的眼睛因為帶著笑意,而瞇了起來。

    「黃公子真巧!」納蘭靜客氣一笑,這皇室中人她是不願意招惹的。

    「大膽!我們世子的馬還比不上你們賤民的命嗎?」那廝見得他們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心裡氣極了,再次強調青衣男子的身份,想來也是平日裡扯高氣揚慣了。

    「趙青,住嘴!」青衣男子彷彿這才回過神來,不悅的皺了皺眉,「讓這位小姐受驚了,小生這廂有禮了!」青衣男子一笑,倒也算的上英俊,只是這般的德行,白瞎了他這張人皮了。

    「我倒是無所謂,公子若想道歉,便是對這些無辜的百姓道歉吧!」納蘭靜皺了皺眉,這男子眼裡的神色,讓她極為的不舒服。

    「黃公子,我還有事,改日當登門道謝!」納蘭靜對著二皇子福了福。

    「納蘭小姐保重!」二皇子笑了笑,亦不多做停留,打開折扇瀟灑的走人。

    「靜?納蘭?」青衣男子對著納蘭靜的背影喃喃自語,「納蘭靜!」這才恍然大悟。

    「世子,這群刁民,竟然知道您的身份後還這般的囂張,若是在平城定讓他們好看,刁民!一群刁民!」那名喚趙青的男子,憤憤不平,想他在平城,那個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青爺,如今剛到了京城,便遇到這般個刁民,真真是氣煞他了。

    「趙青,去查查這京城有哪些個大戶姓納蘭,還有哪家小姐有叫納蘭靜的!」納蘭靜走後,這男子便目露精光,皇祖母這次召自己進京,想來也是與婚事有掛,若是這女子倒也不錯。

    「世子可是看上那小娘子了?」趙青一臉的賊笑,難得世子對女人有好感,若是讓已故的王妃知道,世子主動詢問哪家小姐,王妃必然高興的合不攏嘴。

    「這女子倒也不俗!」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在平城但凡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女子,那個不是曲意逢迎,沒想到他來京城卻發現了一個知道自己身份而不討好的女子,真真是稀奇,更何況她還是那麼美麗,如不食人間煙火,從畫裡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只是著眉眼之間卻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小姐,剛才那男子,好生的無禮呢!」上了馬車,櫻桃便開了口,那男子看小姐的眼神,讓人真真想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不過是個寵壞了的官家子弟!」納蘭靜有些不屑的笑了小,忙著清點自己買來的東西,看看還落下什麼沒有。

    「對了小姐,聽那男子說他是什麼世子,這京城裡侯府世子倒也不少,只是都沒見得有他這般囂張的!」流翠到底是穩重些,剛才若不是她一直拉著櫻桃,不讓櫻桃開口,估計以櫻桃的個性還不知道能說出什麼來呢。那救人的男子,腰間帶著一枚龍形的玉珮,顯然就是皇室中人,再有那個什麼世子,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侯府世子,無論他是錯是對,都容得做丫頭的來評判。

    「他不是什麼侯府世子,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定然是平城鑲平王之子,王府的世子!」納蘭靜冷了冷聲,前世對這個人倒也沒什麼印象,鑲平王是先皇的第四子,與當今的陛下是親兄弟,當今陛下登基後,便賜了封地,封了鑲平王。

    「真是苦了平城的百姓了!」流翠的聲音飄了很遠,彷彿是在回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且那眼裡藏著深深的哀傷。

    櫻桃似乎也感受到了流翠的哀傷,沉默著不說話。

    倒也很快便到了侯府的門口,雨兒早知納蘭靜要來,便早早的派人在此候著,納蘭靜一下馬車便被人迎了進去。

    「靜兒,你怎麼現在才來啊!」雨兒遠遠的走迎了過來,拉著納蘭靜仔細著瞧了瞧。

    「雨兒你瞧什麼呢?」納蘭靜有些詫異,莫名的看著雨兒。

    「這小娘子長的越發的俊俏了,本公子家有黃金萬兩,兩天百畝,卻唯獨缺一位美嬌娘,今日瞧著小娘子剛剛好,本公子便委身與你,今日我們便洞房如何?」雨兒眼睛一眨,輕佻一小,芊芊玉手,卻摸了一下納蘭靜的下顎。

    「雨兒,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的這般的胡鬧啊!」納蘭靜拉下雨兒的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雨兒平日裡就是讓侯爺慣得,什麼話都敢說。

    「好了。好了,你都快與我母親有一比了,每日裡就知道念叨人家!」雨兒嘟嘴的樣子,確也與櫻桃有些相似,納蘭靜與流翠相視一笑。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很快便到了侯夫人的院子了。

    「見過爹爹,娘親!」「見過侯爺,侯夫人。」「見過靜郡主!」眾人見禮後入座。

    納蘭靜將禮物一一奉上,倒也真合各位的心意。

    「娘親,我便就說靜兒最懂人的心事啊!」雨兒欣喜的接過納蘭靜的髮簪,做工精巧,心思玲瓏,當真是不俗。

    「雨兒怎的這般的不懂禮數,郡主莫要與她見怪!」侯夫人斥了雨兒一句,轉臉笑呵呵的看著納蘭靜。

    「夫人言重了。雨兒與我本就是手帕之交,斷然不能因為封了郡主而變的與她生疏了。」納蘭靜笑了笑,將宮氏與納蘭軒的書信交給了兩人。

    侯爺與侯夫人到底也是個聰明的,有些話不用點破,自然也是明白的。

    侯夫人更是熱情的拉著櫻桃的,將手中的玉鐲戴到櫻桃的手上,將櫻桃掛名在侯府貴妾二夫人的名下,櫻桃正式掛姓為飄,改名為飄絮,等過些日子與宮氏商量,便行了這認父之禮,若是將來飄絮做了正室,便再掛名在侯夫人的名下,這一招也是與皇帝學的,當初貴妃入宮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宮女,後來皇帝讓她記在大將軍的名下,給了她一個好的出身。

    納蘭靜在侯府用了午膳才回了相府的,剛到便被人請到了納蘭燁華的書房。

    「女兒見過爹爹!」納蘭靜見了禮,便有人給納蘭靜搬了椅子來。

    「今日,皇太后下了諭旨,鑲平王世子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今日在宮裡設了洗塵宴,讓你與你哥哥一同前去赴宴!」納蘭燁華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喜悅,似乎還有些憂愁,「進宮後切記要謹言慎行!」這是納蘭靜第一次見納蘭燁華這般沉重臉色。

    「女兒一定會謹言慎行的!」納蘭靜皺了皺眉,細想一下卻也不妥,這位鑲平王世子接風洗塵,不邀父親母親前去,邀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前去,似乎是大不妥。

    出了納蘭燁華的院子,納蘭靜便去了宮氏的院子,原本宮氏聽得櫻桃之事還是很欣喜的,不想聽到鑲平王世子,臉上也極為的不自然,像是有什麼事情,宮氏不願說,納蘭靜便也不好問。

    傍晚的時候,納蘭靜與納蘭軒分坐兩個馬車,進了宮。

    殿內,韻寧郡主與宮將軍都在。「見過舅父,見過韻寧郡主!」納蘭靜與納蘭軒見了禮,納蘭軒便隨著宮將軍坐在男賓席上,而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則是坐在女賓席上。

    「靜兒,你似乎瘦了些!」韻寧郡主拉過納蘭靜的手,為她扶了扶額頭的髮髻。

    「哪裡,倒是表姐,開了春便要及笄了吧!」納蘭靜記得上世,韻寧郡主及笄那日,便被賜婚給了二皇子,做了王妃,但嫁過去沒幾年便香消玉殞了。

    「是啊,過的真快啊!」韻寧郡主垂著頭,往高坐上看了一眼,便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二皇子駕到!鑲平王世子到!」太監的聲音尖細的穿透整個大殿。這幾個主子同時駕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行禮聲,朝拜聲。

    「都免禮吧,今日是家宴,都不必拘禮!」皇帝洪亮的聲音一停,眾人這才起身就坐,今日卻也是家宴,出了納蘭靜,納蘭軒,宮將軍,韻寧郡主外,都只剩下皇室之人。

    納蘭靜抬眼望去,那鑲平王世子真是今日多見之人,納蘭靜趕忙垂下頭去。

    「四皇帝身子可好?」皇帝望向世子,眼神中帶著疏離的笑意。

    「回皇伯伯,有您的龍恩照耀,父王的身子自然爽朗!」世子趕忙站了起身來,微微弓背,眼帶笑意。

    「魂兒一笑,越發的像你父王啊!」皇太后坐在高坐上,一臉的慈愛。

    「孫兒祝皇祖母福祿雙全,身體康健!」鑲平王世子,名喚劍魂,只見他笑的越發的真誠,哄的皇太后笑的極為開心。

    「宮老將軍最近可還安好?」皇帝一笑,便看向宮將軍,而宮老將軍便是納蘭靜的外祖父,他平日裡可以不用早朝,只有出大事,皇帝才與他商議。先帝時宮老將軍曾做過輔政大臣,御賜寶劍,上斬昏君,下斬佞臣。

    「承皇上惦記,父親大人身體換算硬朗!」宮將軍行了個禮,臉上一如往常沒有什麼笑意,可納蘭靜知道她這個舅父,是個極為熱心的人。

    「納蘭小將軍亦是少年英雄,有宮將軍當年的風範!」皇帝呵呵一笑,對這幾個人一一點到。

    「難得大家都高興,魂兒你今日可是有眼福了,這靜郡主百花宴上大放光彩,一舞傾城,世間難得!」皇后一笑,與鑲平王世子劍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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