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尚卓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暗叫一聲「不好」,慌忙奔至洗漱間門口,抬手連連拍打粉色的橡木門。
然而,半天過去了,裡面除嘩嘩的水流聲外,再無其他。
他不死心地再次用力拍打著粉色的橡木門,回答他的,仍然只是嘩嘩的流水聲。
他轉了轉扶手,發現,門在裡面鎖上了。
慕容尚卓臉色一沉,額頭有薄汗沁出,他連忙退後幾步,然後快速撞向橡木門。
門開處,除了盥洗池上的一個水管嘩嘩地流著水外,碩大的洗漱間裡,牆壁一側的小天窗像是嘲笑他一般敞開著,哪裡還有諸葛嫣然的一絲人影。
慕容尚卓不由懊惱地抓了抓額前的碎發,他原本還在為,剛剛陰謀的小小得逞正暗自竊喜呢?
不料,那個向來聰明狡詐詭計多端的醜丫頭,怎麼可能會是他所能相左右的盤中餐,杯中酒?
他一拳重捶在了泛著粉色光澤的牆壁上,如果下次見到醜丫頭,他一定會打一副純金鏈子,把她鎖在身邊,讓她寸步不能他身邊。
直到,他和她清算了她們之間所有的陳年舊賬為止。
靜寂的馬路上,惟陽光金金灑灑地照在地面。
一口氣跑了二里地後方才消停下來的諸葛嫣然,站在一條背街的拐角處,雙手卡在腰間,微喘著氣。
看著周圍鱗次櫛比的陌生建築,她不覺笑彎了眼。
當爛桃花發現她早已不見時,會不會臉都綠了?
可惜,她沒有時間去一睹真容。
此時,不遠處一輛銀白色的豐田急駛了過來,及至她面前,「吱呀」一聲停住,門開處,露出雷奧一張含笑的俊顏。
「喬,上車!」
諸葛嫣然笑著,俯低身子鑽入車內。
她剛坐好,車子便原地一個漂亮地一百八十度轉身,快速駛離此地。
坐在後排椅座上的丹尼,雙手抓握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挺身湊近了諸葛嫣然,深奧的褐眼裡,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喬,你確定,當真要對你媽咪和外公她們那樣做?」
諸葛嫣然斜睨了他一眼,挑高眉梢:「你有意見?還是你更好的良策,說出來,我願意洗耳恭聽。」
一聽這話,丹尼摸了摸鼻子,急忙縮回來了腦袋,訕訕笑著。
「意見?不,不,沒有。高見就更不敢說了。」
諸葛嫣然舉起一隻手,張開五指,伸到丹尼的面前,笑得輕淡。
「有人都說我的手指,纖細修長,特別適合彈鋼琴,丹尼,你說呢?」
金色的陽光透過敞開著的天窗,暈灑在她蔥白的纖手上,妖嬈而詭異。
丹尼看著似在和她談論天氣一般平淡語氣的諸葛嫣然,心裡無來由地一陣緊張。
這般平靜的她,向來只代表著一件讓人恐怖的事實。
她生氣了,而且還是非常可怕的那種。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車門附近挪了挪,一雙褐眼更是瞪得若銅鈴般大小,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道:「喬,我剛剛只是開玩笑,你別當真。」
諸葛嫣然朝他清淺一笑,眼睛看著他,像在看愛人一般,脈脈,含情。
「真,比真金白銀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