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尚卓惱怒地瞪了她一眼,鬆開了對她的禁錮,翻身仰躺在床上,懊惱地抓了抓額前的碎發。
這個醜八怪,她到底是不是玉兒嬸嬸的親生女兒?
她渾身上下,他沒有看到有遺傳到玉兒嬸嬸一點點的優雅,反倒是說起話來,口無遮攔得盡似放肆。
身體一旦獲得自由,諸葛嫣然便一個利落翻身,雙腳著地。
她打開衣櫃,取過衣櫃中的一套米色針織套衫,一條深藍色名師設計仔褲,雙手抱在胸前,便奔去了旁邊的洗漱間,然後關門落鎖。
放下衣服後,諸葛嫣然徑直走去洗漱間惟一的一面大鏡子前面站定,雙手忍不住顫抖地輕撫上雙頰。
鏡中那個肌膚賽雪,兩腮緋紅,雙眸若曜石般黑亮的嬌羞女子,是她本人嗎?
諸葛嫣然伸手用力捏了捏雙頰上的緋紅,剛剛當爛桃花溫熱的唇畔欺上她涼薄的唇和頸間的白希時,她的身體沒來由地滑過一陣陣顫慄,還伴隨著一抹熱切的期待,她為自己這種不請自來的反應,感到深深地羞愧不已。
她氣自己怎麼會對爛桃花那種近似流氓的行為,產生反應呢?
她朝地上輕「啐」了一口,然後旋開水龍頭,掬起涼水,朝自己直到此時還依然有些發燒的臉上,用力拍打起來。
雙手枕在腦後,仰臉躺在床上的慕容尚卓,聽著隔壁洗漱間裡傳來的一陣陣嘩嘩水流聲,忍不住笑意蕩漾。
醜丫頭到現在都還保留著那層膜,讓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竊喜。
這是不是代表,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讓她歡喜到,想要獻身的地步?
可是,一想到剛剛諸葛嫣然的口無遮攔,慕容尚卓就不由有些惱怒起來。
她怎麼能這般不自重,哪有女孩子是像她那樣,在男人面前,連最起碼的一點矜持都沒有?
聽聽,剛剛她說的什麼話?
「不就是一層膜嗎?你要喜歡,趕緊拿去!」
幸好,今天遇上的是他,若是換了其他男人,聽到這樣的話,還不對她馬上拆解入腹?
哪裡還會容她,到此刻還保留著清白之身?
慕容尚卓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看在玉兒嬸嬸和二叔,對他千交待萬囑咐的份上,他早就摁她在腿上,痛打她一頓小屁股了。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男人面前,口無遮攔到如此放肆的地步不會?
幾日前,當慕容尚卓從慕容風的口中得知,諸葛嫣然和一個男人只身前往西郊廢舊倉庫,營救上官玉兒時,他當時便惱怒起來,不由為她額外捏了一把汗。
醜丫頭直當自己是會七十二般變化的孫悟空,還是三頭六臂的哪吒?
面對一群窮凶極惡的綁匪,一個觔斗雲就可以逃敵十萬八千里,一對風火輪,就能震懾妖魔鬼怪無數。
萬一,她逃不出來呢?
萬一,她震懾不了呢?
那他以後還要再找誰,去報這橫梗喉間七年的裸奔之仇?
因此,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把諸葛嫣然納入到他的勢力範圍內,她以後的活動範圍,必須也只能在他的目力所及之內。
慕容尚卓微皺了下眉頭,醜丫頭怎麼這麼磨嘰?洗個臉換個衣服,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慕容尚卓連忙自床上坐起身來,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天!不知不覺間,醜丫頭進去一個多小時了。
可是,耳畔傳來的嘩嘩流水聲,還是一如她剛進去那會兒,清晰脆亮在耳。
難道醜丫頭在洗漱間,發生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