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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83章 都瘋了(二) 文 / 綠夭箋箋

    「不是你不夠努力,不是你不夠上進,更加不是你天資不夠聰慧,只因你顧慮太多,總要思前想後一番,不夠果斷,不夠狠心,更加沒有成大事所有的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風範,總的來說你其實就是一個只顧眼前利益目光短淺的人。」

    砰!

    薄練臣兇猛一拳終於在徐盛喋喋不休的話語裡爆發了,快若閃電,狠狠砸在了徐盛臉上將他打飛一米遠。

    徐盛趴在地上呸了聲吐出一口鮮血,顴骨青腫了一片,他也不著急起來,躺在地上還不往譏笑一番,「這麼沉不住氣,這就惱羞成怒了!」

    薄練臣懶的再理會他,轉身就走。

    他一轉身卻沒發覺背後徐盛眼神狠毒,瞬間彈起身姿宛若利箭朝他射來,拳腳猛如虎,在薄練臣猝不及防下猛然發動進攻。

    薄練臣雖然鮮少動手,然而在部隊裡生涯過警覺性還是很強的,第一下沒能躲開,第二下卻是敏銳的躲開了,還來個大反擊。

    徐盛的手腳功夫跟薄練臣部隊裡學來的武力全然不同,薄練臣招式剛陽猛烈帶著一股霸道的凶煞之氣,而徐盛的一招一式更顯混亂一些,都是他多年來自己摸打滾爬摸索或者學來的招數,並不是很正統,招式雖雜,但絲毫不缺狠毒的力道,一拳一踢,一掌一挑間都孕育著置人於死地般的狠絕,完全是要人命的打法。

    雖然薄練臣招式精湛些,然而他的戰技終歸沒有徐盛在黑道上身經百戰來的強悍,領先了不過幾瞬之間,徐盛的勢頭便漸漸壓上來了。

    徐盛一掌重擊薄練臣心口,一手格擋他的拳擊,腳下還旋身直朝他腹部襲去,如此一系列激烈的動作都只在眨眼間完成,他卻還有功夫朝薄練臣冷笑嘲諷,「手上功夫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一聲越發挑戰薄練臣的底線,他下手越發快,准,狠起來,兩人激鬥間,只聞得噗噗的風聲。

    終於,在一腳橫掃,狠摔的招式下,徐盛將薄練臣最先撂倒在地,拳腳兇猛夾擊,薄練臣躺在地上臉上,身上都掛了些彩,顯得有幾分狼狽不堪。

    重重的一個肘擊凶狠砸在了薄練臣的頭上,他有一瞬的眩暈,動作都不自覺遲緩下來,失了力道和準度,徐盛再次一擊朝他太陽穴襲去的時候,他已然沒了反抗的餘力,幾乎眼睜睜的看著那致命的一擊,他毫不懷疑這一拳下去自己不死也要殘了,徐盛根本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在他的字典也沒有手軟兩個字,成王敗寇自古就是定律江湖擁美錄。

    在生死那一剎那,薄練臣的手已經比他的思想快上一步,果斷的掏出了藏後腰處的槍支,砰的一聲,在徐盛拳頭剛觸及他太陽穴的時刻,一顆子彈迅猛的穿透了他的心臟。

    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徐盛察覺到危機的時候幾乎想躲也沒處躲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臟部位噴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液,他臉上微震驚,繼而露出一抹瘋狂而詭異的笑意。

    薄練臣滿臉血跡,死死的瞪著徐盛,瞪著他的笑容,本清俊的容顏在這一刻顯現的尤為的猙獰而恐怖,充滿煞氣和陰鷙。

    他不想死,那麼只能他死,這是他逼他的,怪不得誰。

    砰,徐盛帶著那抹詭譎的笑倒下了,眼珠子卻還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這還是薄練臣第一次自己動手親自殺人,殺的人還是他曾今的夥伴,這種心情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覺得寒意一簇簇的從腳底竄上脊樑骨,令人五臟六腑,身心俱冷,猶如被泡到冰冷的湖水裡一點點被淹沒窒息的感覺,呼吸困難。

    他真的不想殺他!薄練臣頭皮發麻,還沒回過神來,突然突兀的鈴聲便乍然響起了,他驚了驚,剛殺了人心虛極了,幾乎嚇了一跳,

    他慌亂無措的去掏手機,在徐盛死不瞑目的眼珠下,他的手都是抖的,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心慌的只想直接掐斷,可掃了眼來電後,他猛然改變了主意,想也不想的接起了,「梁兒,是你嗎?」那頭,安粱坐在病床上,屋內漆黑一片,沒有開燈,她的容顏神情和目光都隱秘在黑暗中,只有徐徐的嗓音穿透一室清冷,她說:「你在哪裡,我想你了,為什麼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她並沒有哭,那聲調卻比哭啼更來的哀傷,悲痛。

    薄練臣被她的哀慟嚇到了,默然了一刻,想要開口解釋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她父母不讓他去,然而在啟唇的一瞬卻失了聲說不出來,他很明白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他要是想,安父安母根本攔不住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該以何等面目去面對安粱和他們的孩子,只因,孩子是因為他的過失而死的,安粱所受到的傷害也實實在在的是他給予的。

    在還不知道徐盛是出手的時候,他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同安父理論,但是在知道是徐盛的那一瞬,他便被打敗了,所有的底氣都全部煙消雲散了一般,他內疚而自責,愧疚而滿心悔恨。

    他這一生都洗不去這骯濁的污點。

    他的沉默讓安粱失了控,嘶吼道:「薄練臣,在你心裡愛我難道就這麼讓你為難嗎?還是說你其實更愛你自己,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裡過,你所說的那些對我的愛都不過是荒謬的謊言。」

    「不,不是這樣的,梁兒……」

    薄練臣聽出了她話語裡的悲傷和濃濃的失望,不禁也著急的想要解釋,卻被安粱斷然打斷道:「好,那你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我要你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薄練臣錯愕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徐盛的屍首,那身體正在逐漸的變冷,他扯了下脖頸上的領帶,遲疑了下道:「能不能明天,我明天就過去看你。」

    徐盛的屍首必須處理掉,他的身上也滿身是血根本不適合現在過去。

    「看,你又敷衍我了,這就是你所說的愛,薄練臣,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安粱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到咳嗽,眼淚都跑出來了迷情虐愛:復仇天使的誘惑。

    薄練臣心煩意亂起來,努力試圖安撫安粱,「梁兒,我明天就過去,真的,再等我一晚,一晚就好,好嗎?」

    他底氣不足的時候,聲音總是這麼軟,這麼低聲下氣起來,換做以前安粱早就心軟了,可這會,她滿心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她眼角不自覺的滑下淚來,坐在黑暗中語氣低柔的猶如即將枯萎落敗的殘花在低低吟唱,「薄練臣,若你真愛我,那麼現在就過來,否則的話,明天的你只能看到我的屍體。」

    「梁兒!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屍體,你別嚇我,不要做傻事,知道嗎?」

    薄練臣徹底被震撼住了,忍不住的低吼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安粱直接掐斷電話的聲音,完全不顧薄練臣不斷嘶叫的聲音。

    掛斷關機,安粱抹去眼淚,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愛到絕望,難道真的只能以死來要挾嗎?

    薄練臣著實被她嚇住了,電話打回去卻是關機狀態,他低低咒罵了聲,火急火燎的開始整理現場,找來一席廢棄的麻袋布將徐盛的屍首包裹好拖進車子的後備箱,然後再冷靜的清理掉現場。

    雨勢實在太過磅礡了,他本來想上山將人埋掉,可山上都是淤泥根本無法挖掘,只能到了海邊,將徐盛的屍體綁上沉重的石頭從涯頂將他推下去,屍體會隨著石頭的重量沉入大海深處,如此一來,屍體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了。

    他再將車子清理了,連夜冒雨趕回家沖了戰鬥澡換了身衣服又急急的趕往醫院。

    他不相信安粱會自殺,但那一刻卻止不住的害怕,他到此時此刻才明白,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一個愛他至深的女人了。

    雖然薄練臣趕的快,但處理屍體還是耽誤了他不少時間,等他趕到的時候,安粱剛被送入搶救室,她割了腕躺在病床上,安母嚇壞了,當場昏厥,安父老淚縱橫,安昕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全部都沉寂在悲傷之中。

    安父見著他,幾乎直接給他一巴掌,「我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安粱其實沒想過死,她根本也不想死,她只是想嚇唬薄練臣而已,所以她的傷口割的並不深。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滿眼血絲,痛苦不堪的薄練臣只說了一句話:「從前一心只喜歡薄練臣的安粱已經死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想要為自己而活的安粱!」

    薄練臣在那一刻淚流滿面,他終歸傷她到心死。

    經過自殺的事情,安父安母再也不敢逼著她不要跟薄練臣來往了,撤掉了外面的保鏢,看到薄練臣來雖然滿是怨恨但已經不再阻攔了,他們不攔截,可安粱對薄練臣的態度卻來了個大逆轉,幾乎視他如透明人,不論他做什麼,如何哄她,她都變的無動於衷,雖然還會正常的跟他說話,但對他的情意彷彿在那一夜裡死去了。

    之後的幾天裡,陸陸續續不斷有人來看安粱,席聞鴉來過,魏蘇來過,就連的不喜安粱的張晗也代表公司來探望過。

    薄練臣為了喚回安粱的心,幾乎天天陪在她身邊,有時還把孩子帶過來給她看,安粱對於孩子的到來起初有些排斥,但漸漸的在孩子哭啼的時候莫名想起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孩子的緣故,她對薄念習不自禁的開始傾注轉移了對自己親孩子的一些情感。

    薄練臣眼見她對孩子特別一些,不禁經常帶著薄念習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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