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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82章 都瘋了(一) 文 / 綠夭箋箋

    痛快?開心?

    或許有吧,但似乎更多的是另外一種難言的情緒,像是憂傷也似感慨,無論這世間的因因果果兜兜轉轉如何都逃不過老天命運的捉弄,即使你想爭上那麼一爭,結果也未必會那麼如意,老天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你安排下了另一條道路,你即使鬥得過人,但未必真能鬥得過天。

    她沉默無言,薄少恆從她明淨如秋波般的眸子裡彷彿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一時也靜默了一刻,呼吸一滯,上前伸手摟住了她,大掌溫柔的撫摸她的髮絲。

    席聞鴉傾靠在他的腰身處,感受著他身上傳遞過來的安定氣息,伸手回抱,有些滿足的蹭了蹭,多想時光在此停駐。

    冥冥中彷彿有一聲歎息從他的胸腔內發出,似寵溺似縱容也似無奈的心疼。

    相擁沒多久,門口突然傳開一聲聲鈴聲響動,兩人均是一怔,對視了一眼,席聞鴉放開他起身想去開門,薄少恆道:「我去。」

    「大哥!」

    薄少恆看著外面站著的薄練臣也不訝異,喊了一聲繼續說道:「進來吧。」

    薄練臣看著他卻微微有些皺眉,不過依言走了進去。他回了家發現孩子不在,問了傭人才知道安粱早上是跟一位姓席的公司同事一起產檢的,他匆匆去公司調查了下住址倒沒想到那位席小姐是熟人,他有些搞不懂席聞鴉怎麼入了sie,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而薄少恆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坐,要喝點什麼嗎?」

    薄少恆指了指沙發,看著他客氣的說了聲。

    「不用了,我只是來接孩子的庶女無雙全文閱讀。」

    薄練臣目光掃了眼這處不大的公寓,傢俱可以說有些簡陋,地方不大,倒真沒想到薄少恆居然會屈尊降貴陪那個女人住在這裡。

    他剛說完,臥室裡的席聞鴉已經將孩子穿好衣物抱出來了。

    薄練臣的目光一下子鎖在了孩子身上。

    縱然席聞鴉眸底裡有諸多不捨,這孩子如今也無法名正言順的由她來照顧著。

    薄練臣上前了幾步,伸手欲從席聞鴉懷裡接過孩子,席聞鴉躲避了一下,有些貪戀孩子身上的奶香,在薄練臣探究的目光裡,她將一袋子的嬰兒必需品最先給了他,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將孩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薄練臣低眉看了眼孩子,看他睡的好好的,嘴角還殘留著奶白色的奶跡,屁股上的尿不濕也是乾燥的,明顯孩子被照顧的很好,他懸著的心有些放下來。

    排斥薄少恆,他對席聞鴉下意識的信任不起來,來的路上還反覆擔心她會對孩子如何!

    縱使不想承認,但是席聞鴉此刻親眼從薄練臣的神情以及動作間看出了他對這個孩子的小心翼翼和重視度,真是可笑,他不愛研習,卻似乎愛極了這個孩子。

    他到底出於何等的心可以殘忍的踐踏研習的真情,卻亦可以溫柔的接受他無愛孕下的結晶。

    席聞鴉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一股譏諷的神色,被薄練臣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他眉心動了動,滿是狐疑,想說什麼,薄少恆睨了睨兩人之間的氣氛,先發制人說了句:「需要坐下來喝點茶嗎?」

    薄練臣只得深深看了眼席聞鴉回答了薄少恆的話,「不了,我這就走。」

    他並沒停留的意思,抱著孩子轉身離去,席聞鴉直到看不見孩子的小身影了才收回目光,與薄少恆正凝望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一撞,她眼神閃了閃。

    薄少恆走上前,突然拉住她的手彷彿心不在焉的把玩,垂眸斂眉說了一句:「你說家裡多個孩子會不會更熱鬧一些呢?」

    他這是間接問她想要不想要孩子嗎?

    席聞鴉微微愣了下,繼上次他無故興起生孩子又無故放棄,他居然再次有了這樣的想法,雖然上次他沒言明,但似乎就是這麼個意思。

    要一個孩子嗎?這個問題她上次就想了又想,似乎真的無法做到現在要孩子,且不是說這不穩定的狀態和婚姻,還有許多未了的事,更甚至她很怕生了孩子之後對薄念習會一點點忽略起來,那也是她的孩子不是嗎?

    她手心微微出了薄汗,薄少恆觸及到了,狹長的眼角上挑了幾分,始終低垂的黑色睫毛彷彿黑色的羽翼,輕輕的扇動了下。

    就在席聞鴉遲疑的一秒裡,薄少恆放開了她的手,抬眼溫文爾雅的淺笑了下,「關顧著說話,麵條都脹了,那我先去吃了,你要不要也吃點。」

    他笑的自然而然,隨性而溫柔,彷彿根本沒有剛才那句話,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而已。

    「不了,你去吃吧,我去整理下你的行李。」

    席聞鴉想露出一絲笑來卻發現自己嘴角的笑實在太過牽強了,總沒有他來的自然。

    「嗯!」薄少恆淺笑點了下頭,轉身朝餐廳走去。

    席聞鴉則回了臥室,薄少恆行李箱裡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幾件隨身衣物,一些的必備的文件等,她整理的很快,倒是意外在箱底發現一件小巧的禮物,包裝精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來鳳月無邊最新章節。

    她微有好奇,也不知他這禮物是要送給誰的?她被勾的幾乎有私自拆開的衝動,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將東西給他放置在了他我文件旁邊。

    ……。

    窗戶半開,才傍晚時分,外面天色卻暗沉的猶如被黑幕徹底遮擋,入夜之處一片漆黑,嘩嘩的雨水聲傾巢而下,聲音磅礡。屋內開了一盞小燈,安粱坐在輪椅裡披著一件薄外套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面的雨勢,冷風夾著細細的雨絲一股股的吹進來,冰冷刺骨般紮在肌膚上,令人寒毛直豎,忍不住打顫,偏偏,她彷彿沒一點感覺冷,目光空蕩蕩的望著,整個人宛若一尊雕塑。

    安粱在術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醒過來,得知孩子流掉之後,她切斯底裡的瘋狂過,尖叫過,痛哭過,最後只餘留絕望……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突來的打擊,她小心翼翼庇護的孩子居然就這麼沒了,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她前晚還跟薄練臣商討著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叫什麼小名,賣什麼衣服玩具合適,嬰兒房的準備都還沒開工。

    老天總是對她如此殘忍,讓她每一次在感受觸摸到幸福的時候給予她猝不及防的一擊,將她的心擊成一片片的碎片。

    無人能明白她從幸福的天堂一下子墜入地獄的絕望和痛楚,那一刻,幾乎痛恨自己怎麼沒有陪著孩子一起去了。

    父母妹妹在旁邊一再安撫她,勸慰她,可她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的溫暖,她最希望看見的人,最想傾訴的人,最想要擁抱的人不是他們,在她人生最痛苦,最悲哀,最慘烈的那一瞬,可他竟然連出現都沒出現,彷彿消失在了她的生命裡。

    她將他視為生命裡最珍貴的人,可他卻待她便是如此嗎?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卻不在她的身邊守護。

    她問父母卻得到一句,他工作上出了點事還要照顧孩子沒空過來。

    她覺得遍體生寒,怎麼也無法相信,肚子裡孩子的流逝加上她出事竟然還比不上他的工作重要。

    那一刻說不上什麼感覺,安粱的只覺得苦苦支撐她的大廈傾塌了,她多年的付出和感情原來在他眼裡這般不值錢,連讓他來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她卻愚蠢的還相信著他說愛她的話,還期待著他說要給她的幸福,卻原來都是欺騙人心的謊言,安粱在他心裡永遠也比不上他的前程事業,比上上他與研習所生的孩子,哪怕她為了他做盡一切,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失去孩子的痛苦讓她不由自主的往負面去想,都來不及驗證父母話裡的真假。

    讓她完全沒發現親人躲閃的眼神,也就沒察覺到他們說了謊,薄練臣來過,在術後的第一天趁著安粱父母以及妹妹都不在的時候來的,可惜那會安粱沒醒來,他也沒呆多久便被發現趕出去了,再之後,安父請了兩個保鏢在外面守著,完全不給薄練臣靠近的機會。

    在他們看來,安粱見了薄練臣只怕情緒會更激動,且趁著這次的機會也該讓安粱對薄練臣死了心,他根本配不起她。

    安父讓人調查了下安粱跟薄練臣在一起的時間跟光景,震驚的發現,原來兩人從大學開始便一直保持著關係,哪怕是薄練臣娶了妻生了孩子,他覺得心寒徹骨,自己的女兒何曾這樣委曲求全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男人,薄練臣既然敢說愛她又為何當初娶了席聞鴉而不娶安粱,他遲遲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也越發覺得薄練臣心計城府太過深,委實不適合安粱。

    她當場受刺激過度,剛醒來沒多久身體便吃不消一連串的打擊一下子又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卻又是過了一天後。

    醒來後,安粱心境不同,人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了,一整天都不喜歡說上一句話,哪怕父母或者妹妹問她話,她只是點點頭或者搖頭,眼神是一片荒蕪,看的安母心疼不已叩道最新章節。

    「啊,外面風這麼大,下這麼大的雨,你這孩子怎麼穿了這麼點衣服就坐在窗戶邊,也不怕凍著。」

    安母拿了晚飯甫一進來便看到安粱坐在窗邊的身影,頓時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將窗戶關上拉上窗簾,再心疼的將安粱車子推倒床邊,給她蓋上被子。

    安粱無動於衷的被她推回去,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全身冰冷,手腳僵硬到麻木,連髮梢都帶著極寒的氣息,令人嗅之都為之一冷寒的想打顫。

    安母一邊給她保暖一邊忍不住眼眶酸澀,想流淚,嘴裡不禁喊:「梁梁,就算你再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媽,想想你爸和妹妹,怎麼能這麼糟蹋自己。」

    任憑她說的再痛心,安粱的魂魄彷彿不在了,一雙眼茫然然的看著,靜靜的不說話。

    安母摸了摸眼角的淚,歎息了聲去給她拿了晚餐出來,一勺一勺的挖了靜靜的餵她,安粱對吃的不排斥,塞進什麼就慢慢嚼動著吃,就是不喜歡講話,沉默的令人害怕。

    她這個樣子令安母覺得心疼而愧疚,她沒想到薄練臣沒來的打擊跟失去孩子的打擊一樣來的重,居然如此輕易的便擊潰了她的理智,讓她彷彿變了個人。

    她有時真想把薄練臣來過的事情告訴她,可安父的警告猶在心頭,她也明白此時的痛徹心扉,足以令安粱對薄練臣徹底死了心,走出他的陰影,以後的道路還長,她不該為了一個男人而毀掉她自己。

    吃了一半,安粱的眼簾顫動了下,突然喊了聲:「媽,我的手機呢?」

    「梁梁,你終於肯說話了。」

    安母激動而驚喜。

    安粱對她的喜悅沒興趣,又問了聲:「媽,我的手機呢?」

    「你找手機做什麼?是想給你爸打電話還是給你妹妹打,我幫你。」

    安粱的手機為了防止薄練臣打過來騷擾,安母老早就給她收起來了,薄練臣打過幾次都被安母直接掛斷了,索性還關了機。

    「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安粱一說話連帶著透明如紙的臉上也帶了幾分氣色。

    安母一滯,突然覺得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一回事,她拿手機想打給誰?

    「你現在身子不好,還是少碰手機了,我給你暫時保管著。」安母歐回絕了她,彷彿還不明白她的心思。

    安粱突然朝她往來,靜靜的露出一絲笑,很虛,卻透著股強硬,「媽,把手機還給我,我知道是你們阻止了薄練臣的到來也阻止了他的電話,我不怪你們,真的,一點也不怪,他若是心裡真有我縱然再多的阻擋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見我一面,可是他終歸沒有來,什麼都沒有做……」她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言語飄渺的宛若空氣會流逝而去一般。

    安母呼吸一頓,不可制止的看著女兒,他們都以為她被他們所說的假相蒙蔽了,可卻原來她懂了,看出來了。

    聽著她平淡的語氣,安母越發覺得心疼難耐,她想了想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還給了安粱。

    安粱拿到手機後並未急著開機,而是看了眼後一言不發的將它放在了床頭櫃上,在安母詫異的目光裡,她說道:「媽,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先把這裡吃完,我扶你上床休息。」

    在安母柔和的目光下,安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似乎本來想脫口拒絕的話便變成了順從,聽話的吃完晚飯天下王者全文閱讀。

    安母滿含欣慰,覺得女兒總算又活過來了。

    ……。

    大雨中,薄練臣開著車子一路直飆到郊區外廢棄工廠,他從後座拿起一個皮箱,然後開了車門打了把傘走進了工廠。

    繞著廢墟走進了一段路,他在一處空曠之地停駐,環顧四周都沒看到徐盛的影子,他剛想掏手機,嗒的一聲脆響,一個人影突然從側面個不算高的平台上跳下來。

    「來了,看樣子準時了不少。」

    徐盛吹了聲口哨。

    薄練臣直接將皮箱丟在他腳下,「裡面有一千萬五百萬現金外加二千萬的支票,我能調出來的流動資金只有這麼多。」

    徐盛用腳尖踢了踢皮箱,挑高了眉,「三千五百萬,這距離我要求的數字相差也太遠了,連一半都還差五百萬,你耍我呢,薄練臣。」

    「我沒耍你,你也運營過公司也該知道我所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確實不多。」

    薄練臣微有沉怒。

    徐盛冷哼一聲道:「這我可不管,無論你用什麼法子,你必須給我八千萬。」

    「你不要逼人太甚!」

    薄練臣對於他的高額敲詐忍到極限。

    「我逼人太甚,薄練臣這麼多年,我們相互間利用過不少次,但似乎玩命的事情都是我給你幹的,為此我還付出過幾個兄弟,難道你認為他們不值這個價。」

    徐盛目光咄咄的看著他,眼神輕蔑而冷光乍現。

    薄練臣握緊了拳頭道:「可我沒那麼多的錢,這裡已經是我能足夠給你的了。」

    「不,你有,你可以把你海外牟取暴利的投資股份轉給我,又或者……賣掉你前妻的公司,或許更可以問薄家要,你的路有很多可以選擇,可是你根本沒考慮過。」

    徐盛雙眸一瞬如電,犀利而狠厲。

    薄練臣勾了唇笑的諷刺:「你還真會算,這麼大的胃口也不怕吃不下。」

    「怎麼會吃不下,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錢多。」

    徐盛直視他。

    薄練臣臉色暗沉,很是難看,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狠色,「你夠了,別得寸進尺,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我只是爭取自己該得的那份,什麼叫貪心,什麼叫得寸進尺,薄練臣,比起我來,你自己才是那個貪心不足的人吧,想跟你的兄弟爭名奪利,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徐盛完全不顧薄練臣漸漸陰鷙森冷下來的臉色,指著他的鼻子繼續說道道:「我告訴你好了,你這輩子窮極一生也無法比得上追的過你的那堂弟,你跟我一樣不過是最低等的小丑罷了,人家根本沒將你我放在眼裡過。」

    徐盛的話簡直宛若一根無形的刺扎入了薄練臣的心臟,讓他雙眸充血,暴怒不已,全身散發著殘虐的殺機。

    徐盛卻還猶自不知死活在那裡冷嘲暗諷,「你生來就是一個可憐蟲,想要的東西哪怕你費盡心機也得不到,你可知道為什麼?」

    薄練臣死死的瞪著他,宛若一頭凶獸盯著自己的獵物,殺氣迷漫,彷彿只要他再多說一句,他便狠狠撲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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