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恆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很臭,不是一般的臭,身上的冷寒之氣幾乎令人不敢太靠太近,更令人歎為觀止的要屬他臉上的傷,主宅的傭人們幾乎前一秒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下一秒默默低頭憋紅了臉想笑不敢笑。
這昨晚到底有多激烈,居然臉上都被抓傷了!
傭人們腦海裡都在猜測昨晚的激烈程度,卻絕對不會想到他們家少爺只是摸了幾下喝了點肉湯就把他自己搞成這模樣了。
昨晚本來薄少恆的計劃其實很完美,進行的也很順利……上床關燈睡覺之後,他暗中不動聲色的跟孩子調換了位置,更在席聞鴉驚覺反抗之前一舉將她壓在身下堵住了嘴,直吻到她氣息凌亂,摸到她衣服半解,由於孩子在身邊,席聞鴉總是走神放不開,也不敢叫低吟出聲,讓他暫停,可男人倒好膩無恥的撩撥她,讓她身體動了情,無恥的引誘她……
一切進行到這裡都很順利,薄少恆正暗自得意,脫掉自己衣物準備來個一舉拿下的時候,事情便突然發生了——
只聽噗的一聲巨響,然後床上便聞到了一股嬰兒的大便味,薄少恆剛撥睡褲的動作便那麼硬生生止住了。
而聽到那一聲突兀響聲的席聞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孩子身邊跟人歡愛感覺像做壞事一般幾乎嚇了一跳,反映也極為大,伸出手便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猛然一推,然後坐起身來,由於當時動作太快太猛了完全沒注意到推到的是男人哪裡,以致於她指尖劃過的時候不小心刮傷了他的臉,更甚至將他一舉推下了床。
推下床後兩人都有些呆住了,席聞鴉幾乎硬著頭皮不敢看薄少恆的臉,抱起孩子便往浴室衝去給他換尿布。
薄少恆坐在地上黑著臉咒罵了一聲!
那估計是薄少恆有史以來最為挫的事情,跟老婆上個床興致被一個小破孩攪掉不說居然還被推下床。
他現在想想都覺得窩心的不爽。
剛萌生出生孩子的念頭便硬生生給他掐制住了,誰說孩子好玩的?要是他和席聞鴉的孩子出生後也這樣,他覺得自己以後休想碰席聞鴉了,對,還是等等再說,他現在剛嘗到肉的味道滋味都還沒嘗夠,哪裡能那麼快就禁慾。
於是乎,他決定造人計劃暫時中止,等他嘗夠了肉再說吧!
他在餐廳坐下沒多久,將孩子交給傭人安頓好的席聞鴉也來了,她面色如常的在他身邊座椅上坐下享用早餐,沒吃一會,她便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傭人們一個個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腳步聲音都放的很輕。
她微微詫然,舉目往了下四周,一下子便有些明白了,薄少恆身上的冷氣壓實在太足了,看樣子把她們嚇住了。
「怎麼不吃?」
薄少恆朝她望來,漆黑眼眸很平靜。
男人的臉本來完美的令人賞心悅目,可突兀的多出來那麼一道傷倒真令人有些忍俊不禁,席聞鴉看到他的傷便想起了昨晚的窘事,臉色有些紅也有些窘迫,「你臉上的傷真不要緊,還是上點藥吧!」
她眼眸裡有愧疚,昨晚她倒真沒想到自己的隨手一推居然把他抓破相了不說還把他推下床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主,她還以為他會對自己發火呢,沒想到男人只是悶悶的待了一會便抱著她睡覺。
他大度了,卻更令她覺得愧疚了,總想做點什麼來彌補下。
「不用,幾天就能好的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薄少恆一早上的黑臉被席聞鴉的話沖淡不少。
「那好吧!」席聞鴉看他臉色緩了下來,也沒再堅持。
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一人,赫然正是營生,他急色匆匆的模樣,看樣子似乎有急事,但是當看到薄少恆的那瞬,他頓時愣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看他的表情很明顯也被薄少恆臉上的傷雷到了,眼神裡滿是驚駭。
薄少恆抿了抿唇,優雅的拿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問道:「什麼事?」
營生這才反應過來,幹幹的咳了聲,忍住嘴角的抽搐,說道:「薄少,早上剛收到的消息,章嬈自己去投案了。」
席聞鴉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往向營生。
薄少恆瞇了瞇眼,神情一時高深莫測道:「她一個人去的?」
「是的!」
營生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他的人找了整晚楞是沒找到,沒想到她倒是一早上自己出現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還明目張膽的走進了調查科。
營生剛回答完,席聞鴉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無聲的振動,她拿出來看了下,是一條短信,赫然是研晟發過來的,上面的內容赫然是:姐姐,我讓章嬈自己去投案了!
席聞鴉眼神閃了下,章嬈是被他帶走了?研晟想做什麼?
她很想問的,但顯然現在不是發短信或者打電話的時候,她刪除了信息。
那邊薄少恆正在吩咐營生事情,吩咐完後,營生便大步轉身走了。
……
審訊室裡,三名調查組的成員坐在桌前看著桌子後面的女人,女人穿著樸素,臉上連妝容都沒畫,坐在那兒一臉老實誠懇的模樣,正緩緩說著:「我跟薄郾若說真有關係,那其實也不過知己朋友罷了,他有煩心事的時候會來我這裡坐坐跟我聊聊天而已,我跟他之間其實根本沒什麼,混娛樂圈的緋聞本來就多,我的緋聞一向沒斷過,這次倒真沒想到會把他也牽扯進去。」
「那麼章小姐能為我們解釋下這些照片上的內容嗎?」
中間為首審問的男人再次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一旁錄筆記的人抬頭看了章嬈一眼,章嬈笑著開始說的時候,他便開始下筆記。
「這些,不過是錯位誤導的照片,你們還真信了,要拍這種照片最簡單不過了,我都可以跟你現場演示下,想必拍出來的效果比不上面差。」
章嬈看完照片不以為然,這些照片都是從側面偷拍的,她可以有很多理由將它擊的一文不值。
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確實,這些照片沒有一張正面親密的舉動,都是從側面偷拍的,作為證據確實有些不足了。
「繼續下一個,那這些呢?這份清單上的財產資金我們已經查實確是薄副局買給你的禮物!」
男人雙手環臂繼續審問了下去。
章嬈一笑,笑的頗有些深意:「哦,你確信你不是在唬我嗎,這些確實是我的,可不是薄副局送的,都是那些紈褲子弟送的禮品,你們怕是沒查清楚吧!」
她剛說出口,男人的臉色便有些僵住了,眼色瞇了瞇,有些沒想到她如此回答。
這回答不是他想要的真實答案,但該死的與薄家動了手腳後被他們查到的資料一模一樣!
看樣子這個女人是有備而來!
他伸手抽出了一份文件打開,看著上面的內容,說道:「章小姐,可是據我們所知,薄副局分別在去年的八月,今年的一月跟七月分別給你買了三套房子,一套你給你父母,一套你給你的弟弟,還有一套你自己住,房子的署名本來是薄郾,歸你之後才改的,這個你又該如何解釋?」
他剛念完,坐在他身邊新來的調查員突然在章嬈先開口之前說了句:「組長,你念錯了吧,文件上不是這麼寫……」
這份文件他看了一遍都沒記錯啊,組長怎麼還念錯了。
被叫的組長頓時狠狠瞪了說話的人,那目光彷彿能殺人,那人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了多麼愚蠢的話,一下子摀住了嘴垮了臉,啊,原來組長打算玩計謀啊!怎麼不早說啊,害他還以為組長眼花了,這下死定了!
章嬈一下子忍不住笑了,看著那名鐵黑了組長戲謔道:「看樣子已經不用我錄口供了!你們手頭都已經有答案了!」
那名組長聽完章嬈的話,臉色更黑了。
都怪這該死的新來的,早知道就不帶他來觀摩如何審問犯人了。
……。
「研晟,你玩什麼把戲,當初我們計劃好的可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跟章嬈扯到一起去了?」
吃早飯後,席聞鴉藉著上洗手間的時間總算找到了空間避開薄少恆給研晟打了個電話。
研晟在那頭笑嘻嘻道:「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接下去的戲幕一幕比一幕精彩,我相信絕對會讓你大飽眼福!」
章嬈是他臨時加進計劃裡的人物,沒來得及通知席聞鴉。
他加章嬈進去主要也是因為突然發現章嬈懷孕了所以才覺得可以好好利用下她,免得浪費資源了可不好。
「這話什麼意思?研晟,說清楚,你是不是臨時改了計劃?」
席聞鴉一時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什麼叫等著看好戲!
「姐,我是改了計劃,主要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我就隨機應變了下,但是我發誓,這個應變絕對會比我們之前的計劃還能達到打擊薄練臣的效果!」
研晟在那邊說著,聲音都是帶著愉悅的。
席聞鴉聽著,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陡然問道:「那你讓章嬈去自首的目的是什麼?」
「你猜猜?」
研晟興致勃勃的開始吊她胃口。
席聞鴉眼簾低垂沉吟了下,將腦海裡的絲絲線線都給連上,一個答案突然就那麼冒了出來:「你讓章嬈去自首的目的難不成是為了讓她博取薄郾的另眼相待!」
「聰明!姐姐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研晟在那邊打了個響指,笑了。
「研晟,你打算扶章嬈上位,借她的手整垮薄郾的婚姻來打擊薄練臣?」
席聞鴉沒有因為他的誇獎和笑亂了思緒,依舊往下深想著。
「姐姐,看來你都想到了,那麼不用我多說了。」
研晟本來還想跟她匯報下的,看樣子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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