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薄郾踏著輕鬆的步伐走入了單位,滿面春光無限,經過一個星期的調養,他額上雖然還帶著傷,但是被髮絲遮掩了倒也難以看出什麼來。
這七天他根本沒回家,都是在情婦那裡過的,被照顧的猶如皇帝一般享受,期間陳欽文有打電話問過他,都被他以謊言推脫了,陳欽文好糊弄,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會去懷疑什麼,所以很容易便相信了薄郾的謊話。
他哼著小調進入辦公室,剛在座椅上坐下,門便被人敲開了,下屬小陳便一臉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副局,局長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什麼事,知道嗎?」
薄郾有些皺眉,他才剛來竟然有事找他,看小陳的臉色似乎很不對勁。
多年浸淫官場,他一下覺得事情不簡單。
小陳臉上有些白,搖頭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薄郾皺了皺眉,起身往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小陳的臉色讓他不知怎麼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了,想了想最近自己工作上並沒犯錯啊。
進了局長辦公室,他的心一下子更加提到了嗓子眼裡,裡面不單單幾位副局都在,連紀檢都在。
他走進去,總有種像是走入刑場的錯覺,只因裡面的氣氛實在太過凝重都不一般了。
局長方記眼眸淡淡的朝他掃來,一張臉上肅然無比,「老薄,把你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下吧,等下協助聯合調查小組做一個調查吧!」
薄郾愕然,他進來都還沒說話呢,怎麼就跑出來這麼一句,他問道:「方局發生什麼事?」
他話一說,在座的各位副局以及紀檢都朝他看來,一臉冷冰。
其中一名與他關係不太好的副局拿起桌面上的一疊紙張甩給他道:「你自己看看吧。」
他臉色是冷的,但是薄郾在他嘴角還是看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擰眉掃了眼懷裡的這一疊紙張,有資料文件,有照片,也有報紙……無一都是在說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跟那個名模私會包養她期間所消費的費用跟具體的物品資料,更甚至指出那名模的出名都是由他利用權利一手捧出來的,那一串串的數據分析看的他瞠目結舌。
他自己幾乎都不記得自己買了些什麼給那個女人,但是這上面卻詳詳細細的列了一份清單,就連他為了那女的請她上級吃飯的錢都記錄在冊。
他包養情婦的版本佔據了兩大板塊,也將這些清單一一列在其中,他手機哆嗦的看了下報紙的時間,赫然是今天早上剛出的報紙,還猶帶著股墨香。
「這誰幹的?都是胡說,胡說八道,混蛋……」
薄郾驚恐的將那堆資料跟報紙撕了個粉碎。
他確實怕了,居然有人這麼詳細的抖出了他包養名模的事件,簡直像是他的影子出賣了他。
「你撕掉也沒用,這些不單單上了本市的報刊,還剛剛上了國際早報早播新聞,網絡雜誌等等一系列具有影響力的傳媒,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些資料不單單寄給我們局,連檢察院,公安局,監察局,法院等等機關單位都收到了,現在恐怕調查小組的人正趕過來。」
男人嘴角的笑有些掩飾不住了,薄郾這次要是不倒,他都要跟他姓了。
薄郾徹底驚懼起來了,「怎麼會?」
他已經很隱秘了,怎麼還會被人抓住把柄。
「老薄,你實在太糊塗了!」
局長方記起身朝他看過來,臉色很黑,薄郾的此次出事也讓他受到了牽連,管束下屬不嚴,他也要接受停職查辦的危險。
其實現代這個社會誰沒有個情婦或者二奶三奶的,重要的是隱秘工作做好,做嚴實了別讓人發現,可薄郾倒好,居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膽,還真以為仗著薄家便可以橫行無忌了嗎?
薄郾臉色青紫,難看到了極點,他兜裡的手機在響,他打開看了下,是薄練臣的來電,他頓時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眼睛亮了下,趕忙接起,可還沒等他說話,薄練臣已經怒吼出聲了:「爸,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到底是不是人,還對不對得起媽嗎?」
薄練臣氣的不行,一早上起來居然看到這樣大的新聞,他簡直都有殺人的心思了。
這幾天他還真以為薄郾是出差了,竟然跑去會情人,這情人居然還背著他們養了這麼長時間!
薄郾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將手機拿開了一些距離,臉色黑沉無比。
以為他想啊,要不是陳欽文太過無趣,他也不會想著在外面找女人。
他心裡如是想著,但是嘴上卻不承認道:「小臣,爸是被冤枉的,你可要相信我!」
薄練臣唇色咬的很緊,額頭上青筋都跳起來了,瞧瞧,薄郾這語氣跟他當初跟薄老爺子說謊的時候有多像,他幾乎多可以肯定這事是真的了,他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語氣低沉道:「這事爺爺一定會幫你壓著,調查小組那邊你最好什麼都別承認,死咬到底,我會再想些辦法處理的!」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女人,薄練臣瞇了瞇眼,有絲狠厲閃現。
掛斷了電話之後,薄練臣立馬給徐盛打了電話。
生氣的何止是薄練臣,薄老爺子在聽完消息後也氣的砸了手裡的碗筷,逆子,逆子啊,薄練臣的事情才處理完,他這個父親又跑出來惹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日這事還顯然鬧的比上次還大,上頭各高層都被驚動了,營生已經完全壓制不下來了。
陳欽文在電視上看到薄郾包養情婦的消息著實愣了半響,坐在沙發上呆呆的,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電視再次播出薄郾被罷職逮捕協助調查小組的畫面,看著屏幕裡的那個男人,陳欽文心一寒再寒,手都是顫抖的。
嫁給薄郾這麼多年,她無怨無悔,自認沒做出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臉上淚水一滴滴的滾落,覺得羞辱不已,憤怒難堪。
官員包養名模當情婦的消息委實像是一場風暴席捲了全國,引起了強烈的轟動。
張舞跟研析嶸得知的時候,都有些驚住了,沒想到這事曝光的如此早,看樣子薄家真要不太平了。
薄郾的事就像一場大火突襲,火勢來的猛而迅速,就一早上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研晟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急著一得到消息便火急火燎的找人發佈,這次他下足了時間和耐心收集資料再等到這麼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事件逗了出來。
任是薄家反映速度再快,也壓制不住火勢的漫延。
他勾唇笑起來,突然有些期待看到薄練臣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猙獰而有趣吧。
親眼看到自己的家庭被毀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準備與席聞鴉分享下自己的心情,卻沒想到一個電話進來,他看下,是他派出去暗中接名模的人,他很明白這場風暴裡這個情婦是個關鍵人物,薄家沒有辦法下一定會從她身上下功夫,他必須要取得先機。
「喂,怎麼了?」
「人沒接到,那女的不見了,我們的人查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研晟聽完話頓時有些皺眉,想了想道:「再去查,一定要把那女找出來。」
薄郾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難道薄練臣比自己還快一步,不可能,他在還沒發佈消息之前便先派了人,他不可能未卜先知,那麼到底那個女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抓住了?
他剛得到這消息,那邊在薄家主宅,薄少恆跟薄老爺子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薄少恆狹眸半掩,鋒芒盡數掩蓋在眸底。
薄老爺子看向營生道:「你確定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沒找到那女人?」
「是的,估計那女的早上看到消息也知道大事不妙自己躲起來了。」
營生回答的肯定,也給予了肯定的猜測,這事誰想到會鬧得如此大,那女的若是沒看出風頭的簡直就傻了。
薄老爺子呼吸了一口氣,有些沉重,「恆兒,這事你怎麼看?」
「爺爺,這次的事跟上次大哥的事情相差不多,我想是同一個人幹的,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處於太過被動的位置,現在能做的只能先人家一步找到那個女人,再將這事一點點壓下去,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適得其反。」
薄少恆一點點的分析於薄老爺子聽,薄老爺子虎眸半瞇起來,眼裡浮現出一縷殺機來,沉緩說道:「你說這到底是誰跟我們薄家過不去?」
薄家在軍界的威望舉足輕重,照理來說沒人也沒有家族敢輕易得罪薄家才是,居然還有人敢虎口裡拔牙,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薄少恆眼神閃了下,神情有一絲異樣。
薄老爺子突然對營生說道:「從現在開始給我盯著點另外幾大家族,特別是汪家!」
營生頷首應下,然後下去吩咐了。
「爺爺懷疑跟汪家有關?」
薄少恆微微挑眉,他可不覺得這事是出自汪家的手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汪家,但是盯著點總沒錯,就怕他們到時來個落井下石就不妙了。」
薄老爺子眼角有銳利的鋒芒閃現,彷彿一頭沉睡的雄師被驚怒了,酣然而醒。
薄少恆瞇了瞇眼,沒說話。
……。
晚間,薄少恆回了家,客廳內並沒席聞鴉的身影,他走向二樓,聽到臥房內有隱隱約約打電話的聲音,他推開房門,席聞鴉明顯有些驚了驚急促的掛斷電話,他眼角揚了下,神色如常的走過去,含笑道:「對不起,回來晚了,你吃過了沒?」
「吃過,你呢?」
席聞鴉嘴角牽起一抹弧度,看著他眼底有些心疼,這些天為了薄郾的事情他忙於奔波,回家幾乎都很晚,難得今晚回來的早了些。
「我也吃過了!」
薄少恆抱著她吻了吻,不管在外面多累,回來的時候只要看到她彷彿一身的疲勞都消失不見了。
「累嗎,去泡個澡吧,我剛放好的水!」
席聞鴉伸手幫他脫去外套,他順從的服從她的動作,細細長長的眉眼落在她身上不說話,看著她為自己寬衣,嘴角不自覺的帶了笑。
「你笑什麼?」
席聞鴉看到他的笑,不明白他笑什麼,有些莫名,臉紅了下。
「老婆,你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還沒等他開口,已經想著給他脫衣解乏了。
席聞鴉將他的西裝放在臂彎上掛好,被他誇讚臉越紅了,推了推他道:「去洗吧。」
薄少恆被她一推沒走,反倒伸臂一勾將席聞鴉攬盡懷中,飛揚的眉梢滿是邪肆,嘴角掛起若隱若無的笑意,語音誘惑道:「一起!」
席聞鴉腦子一下轟的炸開,因為他的話,更因為他聲音裡的低啞,很顯然動了情。
「我……」
她剛想找借口拒絕,還沒開口,男人的吻已經壓了下來,堵住她的口。
吻,霸道而纏綿,帶著幾許不明意味的惡意挑逗,席聞鴉由最初的微微掙扎,到之後的任由擷取,再到後來的迷亂沉陷,當她被吻的腦子一片漿糊的時候,男人已經帶著她進入了浴室,指尖也靈活的開始脫她身上的長裙……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的這條長裙樣式有些繁瑣了,他與之糾纏了幾分鐘都沒解開,席聞鴉看著他額上因隱忍冒出的汗,不知怎麼的就笑出了聲,正覺得是自己逃跑的好時機,薄少恆狹眸一瞇,突然撕拉一聲直接撕裂了她的裙子,然後狂風暴雨一般的吻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過了許久,席聞鴉差點憋死在吻裡,他善心大發的放開了她一會,在她耳邊輕咬低笑道:「笑話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記住了!」
席聞鴉趴在他肩頭,臉色酡紅,心裡大罵,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這一插曲並沒能打擾到薄少恆繼續進犯的腳步,他彷彿一個優雅的狩獵者,一點點引誘席聞鴉沉醉在他編織起來的情潮裡難以拔出。
席聞鴉發現他特別喜歡啃咬她的鎖骨,總是一遍遍不勝其煩的溫柔的吻著,令她情動不已,她身上敏感的部位總是能夠被他輕而易舉的找到,個個擊破,他的吻跟手彷彿有魔力一般,所到之處無一不被點燃起一簇簇的火焰燃燒肆虐。
在這場情海的裡,她薄弱的毫無抵抗能力,只能被動的被他帶著沉淪再沉淪。
「想要我嗎?鴉鴉!」
他低啞的聲線在她吹出灼熱的氣息,引得她脊樑骨一陣顫慄,席聞鴉輕吟嬌喘著有些難耐,卻死死咬唇不敢說出那羞人的話。
薄少恆卻不死心,危險的瞇眼繼續誘哄,「不想嗎?真的不想……」
他一邊說著話,身子,手上動作不停,一直撩撥著她,席聞鴉唇色咬的更厲害了,一下子只覺得全身都燃燒起來,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唔,不要這樣……」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拿這些手段折騰自己。
她臉色氣惱,眼神憤憤的瞪著他。
薄少恆邪肆的挑了挑眉,語氣邪魅道:「不要什麼,不要這樣……還是不要這樣……。」
「嗯,你……無恥!」
席聞鴉臉色紅的簡直可以煮雞蛋了,剛經歷情事的身子敏感的有些經受不住他的**。
薄少恆瞇了瞇眼,愉悅的笑道:「老婆,這叫情趣,不叫無恥,我這是在教你!」
女子雙眼風情瀲灩,紅唇紅腫的不像話,暈紅的臉頰上開出一朵朵璀璨嬌艷的風姿,薄少恆看的入迷。
「歪理,別,輕……。」
她才啟唇,男人猛然兇猛的吻住了她,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裡。
真是個磨人的東西,薄少恆覺得今天暫時先放過她,日子還長著,這種事可以慢慢調教!他絕不會承認是由於自己受不住誘惑想要吃她了所以才妥協的……
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一聲聲在浴室裡迴響盤旋不去,宛若一曲動人的夜曲,纏綿而旖旎。
夜還很長,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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