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流轉起女子柔和清越的聲調,本纏綿婉轉的曲子由她嘴裡吐出悠悠多了股特殊的韻味,宛若流水擊打著玉石,聽在耳裡格外的令人心弦顫動。
薄少恆盯著席聞鴉的背影,眼神微微呈現出一種魅惑而慵懶的狀態,語氣不清不淡道:「我只是在給她時間考慮,在她沒想清楚之前我不會打擾她的思緒。」
他並不是出於冷落,而是覺得她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思考下,他不想再獨自一人唱著獨角戲!
「你真陰,這不明擺著是以沉默來折磨她的心,讓她在意,愧疚來主動跟你坦白一切啊,薄,你玩起計謀來真是眼眨也不眨的狠,不過你的計謀好像沒什麼效果,你的小嬌妻不是一般的平靜,看,這嗓子唱出來的音調也能看出她的心思來。」
慕草微端著酒杯,閒閒的晃了晃。
薄少恆挑眉笑的猶如一頭狐狸一般狡詐,「你不瞭解她,她越是平靜就代表她的內心越不平靜。」
而他就是要她的不平靜,她對他的存在感太過薄弱了,他就是想要攪亂她的內心,在她心裡留下痕跡,讓她一點點在意起他的存在,他不是她可有可無的人,他是她的夫,她可以選擇相信自己,讓自己為她擋去一切的危險。
「我替你的小嬌妻默哀,跟你玩心理戰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你居然能看透她!」
慕草微看變態似的看著他。
薄少恆斜斜掃他一眼,語氣清淡而溫雅道:「想要看透一個女人並不難,你只要用心去感受她就能知道她的情緒。」
「用心?」慕草微嗤笑,有些不以為然。
薄少恆邪笑道:「不信,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
「好啊,試就試,我倒要看看你的法子有多有用。」
慕草微心裡其實也有心動,但是旱鴨子嘴硬。
「你們兩的婚期定下了沒?」
薄少恆單手橫陳在沙發背上,坐之慵懶而霸氣,搖了搖酒杯,淺抿一口。
「早定下了,這幾天兩家人正忙著訂婚宴的事情。」
「幾號,我看下我有沒時間出席!」
慕草微的訂婚宴,薄少恆是一定要去的,就算有事也要推推行程。
「下個月初!」
慕草微說著舒展了筋骨,眼裡有股興奮勁,看了眼在那邊兩個唱歌唱的嬉笑在一起的女人,「我家女人看樣子挺喜歡你老婆的,要不乾脆結婚的時候讓她給我老婆做伴娘。」
「她結婚了!你沒聽過結了婚的女人不適合做伴娘。」
薄少恆挑眉的看了慕草微一眼。
「去,這些都是人規定出來,自然也可以打破,再說你們還沒辦婚禮吧,只是領了個證而已,哦,還有你不會還沒撲到你家那位吧?」
慕草微說到後面,面容色色的睨了下薄少恆腹下某處。
說真的,他還挺佩服薄少恆的,跟一個女人同一個屋簷下還能忍如此之久,真夠紳士,君子的,換做是他,第一天就絕對壓倒。
「放心,我將來的娃一定比你家的早出生。」
薄少恆微微一笑,笑意滿滿。
「誰說的,我不信,我的播種能力難道還遠不如你一個獨守空房的。」
他鄙視薄少恆,覺得他這話明顯說錯了吧,他還真不信薄少恆這個比他之後才撲到老婆的人生出的娃比自己娃早。
「你家老婆不好搞定,你等著瞧好了!」
薄少恆神秘勾唇而笑,高深莫測的看了眼鳳萱,他是先攻心再攻身,而慕草微卻是先攻身再攻心,鳳萱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慕草微征服了,這兩人還有得折騰呢,而自己,他感覺已經快了!
「那可不一定,憑我的手段難道還征服不了她嗎?」
慕草微嗤之以鼻。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看下誰家的孩子先出生,輸的一方無條件滿足對方一個要求。」
薄少恆瞇眼笑著開了賭約。
「好啊,賭就賭,誰怕誰,到時候你輸了,我就讓你直接給我個現場版的真人秀,你覺得怎麼樣?」
慕草微眼神亮了亮,一臉期待的表情,為了這個賭約,他可一定要努力點才行。
薄少恆淡聲道:「等你能贏了再說吧!」
「我一定會贏的,你等著!」
慕草微這話剛說完,那邊席聞鴉跟鳳萱一曲唱完,跑過來喝水,鳳萱斜睨著一臉風騷表情的慕草微道:「你們聊什麼的,看你笑的真夠猥瑣的。」
「聊播種的事,看誰家的娃先出生,老婆,我們可要努力點才行。」
慕草微手閒得慌,鳳萱一坐下,他就伸手去勾她的腰肢,鳳萱狠狠踩了他一腳踹開道:「拿開你的臭爪子,誰是你老婆,我跟你說,我明天就讓我爸訂婚宴取消了。」
慕草微像只打不死的小強,她踢開了,他再纏上去,「那我今晚要不先把事情辦了,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先把娃生了吧。」
「想給你生娃的女人一大堆,別來煩我!」
「呦,這是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死遠點!」
鳳萱跟慕草微簡直三句不對盤便吵起來。
由於慕草微佔據了薄少恆身邊的位置,而他身邊坐著鳳萱,席聞鴉只能坐在鳳萱身邊,隔了兩個人,她看不太清薄少恆的神情,但是她感覺方纔他一直有看自己,那目光也剛剛收回而已。
她微微垂眉斂目,拿著水喝了一口。
四人在ktv沒能待多久就散了,主要是兩個女人唱累了不想唱了,感覺沒意思,讓薄少恆去唱,他沒興趣,慕草微倒是興致高昂,可誰也不願意再聽一次他的狼嚎,所以只好散了。
依舊是慕草微開車先將薄少恆跟席聞鴉送回去,一回到家,薄少恆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直接進了他自己的屋,席聞鴉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想了想還是去敲了他的門。
她其實下午就想跟他說的,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跟自己冷戰,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在意,卻心裡還是彷彿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堵得慌。
今晚若是不跟他說清楚,她覺得自己晚上一定睡不好覺。
屋裡,薄少恆眼神閃了下,微微勾唇淺笑。
他去開了門,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終於開口道:「進來!」
他給她讓開通道,席聞鴉走進去,聽著身後卡嚓的關門聲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她在屋內的沙發上坐下,薄少恆脫去了外衣,在她身邊坐定,看著她道:「說吧。」他聽著。
「對不起,我確實沒考慮過你的想法,害你擔心了,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我並沒有想要踐踏自己的生命,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我若不查清楚,我就算活著也難以心安。」
席聞鴉深吸一口氣後,抬眼目光清澈如水的看著他。
「告訴我什麼事情?」薄少恆看著她問,目光柔軟了下來,循循誘導。
「蘇錦涼的案子,我私下找私家偵探查的,他查出來那兩個兇手跟梟狼有關係,所以我下午才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跟蹤他。」
席聞鴉想起下午探到的消息,臉色微微凝重。
「是這件事?」
薄少恆俊秀的眉微小的動了下,蘇錦涼的案子他也派人查過底,但是沒摸出來,她卻說她憑借私家偵探便查到了,這怎麼可能?那個私家偵探難道勢力比自己還厲害不成?
「你找哪個私家偵探查的?姓誰名誰?」
薄少恆眼神倏然危險瞇起。
「呃,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席聞鴉明顯感覺到了他神色有異。
「這件事很不對勁,我沒查到的案子一個小小的私家偵探居然能查到,你不覺得這裡面有鬼嗎,鴉鴉,你已經被梟狼盯上了,暫時不許插手,這事讓我來處理!」
薄少恆將情況分析給她聽,一臉鄭重其事道。
席聞鴉被他這麼一說,本來不覺得怎麼,此刻倒真覺得是有些詭異,點了點頭道:「好,我不插手就是,那個人叫譚鄭,你想要問他話的話我可以幫你約他出來。」
「不用,先不必打草驚蛇,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薄少恆倒真不知道b市何時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連他查不出的案子都能夠探出底來。
其實薄少恆有一點沒想到,那就是對方知道他在查,所以加倍堤防著他,而傅銘袂不單單憑藉著強大的勢力,更因為沒引起梟狼的注意,所以才會查出來。
「那好,你小心點,那個梟狼很不簡單,下午我試探了下,他怕就是殺害蘇錦涼的主謀,只是我不明白他好像在隱藏著什麼,對了,下午他打電話的時候,有提起過薄家跟……薄練臣!」
席聞鴉將自己打探的信息都告訴了他,既然選擇相信他,那麼她自然不會隱瞞這件事的全部。
「我大哥?」
薄少恆眼神微微一驚,繼而想起之前有人調查他,席聞鴉跟薄練臣的那份資料來,薄練臣的資料上只顯示他跟黑道某些人有往來,卻沒指明是誰?他也沒去深究,難道說……
他心頭猛然一跳,眼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深邃難明的光芒。
「鴉鴉,從明天開始我會讓秦斫跟著保護你!」
薄少恆覺得梟狼肯定對席聞鴉不會罷休的,他無法隨時隨地跟在她身邊,只能讓秦斫來保護他。
「好,我聽你的。」
席聞鴉也明白他的顧慮,點頭應下。
說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準備回房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鴉鴉,你還有想要跟我說的嗎?」
薄少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今天的事情講清了,可是她對自己明顯還隱瞞著什麼。
席聞鴉眼神閃爍了下,微微扯唇笑道:「沒……沒了!」
她有些害怕他犀利的眼神,彷彿能夠洞穿自己。
薄少恆沉默了一會,站起身來,勾起她的下顎,突然說道:「鴉鴉,你可以選擇不開口,但是,別逼我親自查出來!」
他能感覺到她隱瞞的事情很不簡單,且跟大哥的孩子明顯有關,不查清楚這事件,他覺得不安極了。
席聞鴉瞠目看著他,微微驚駭。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