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練臣看著席聞鴉挑了挑眉,眼裡有不易察覺的流光閃過!
這個女子倒真有幾分氣勢!
「聞鴉,你這麼逼你妹妹做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面對咄咄氣勢連席母都不自禁退了一步,不過她還是護住了席聞譽。
「聞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席父也沉沉開口了,一雙沉黑眸子裡滿是厲色,似乎想要借助作為父親的威勢壓一壓席聞鴉,免得她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
席聞鴉的意思明明表達的很明顯,連他們這些外人都聽明白了,但是席父竟然還多次一問,看樣子顯然對席聞鴉抱著懷疑的態度,薄西禪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席聞鴉清淡的眉目掃向席父,勾唇笑的微微嘲諷,「沒什麼意思,只是問她殺我的理由是什麼,父親若想知道事情經過也可以問她。」
說完,她轉眸依舊望向席聞譽。
席父察覺到席聞鴉沒喊爸而是父親這個頗具敬畏的詞彙,更聽出席聞鴉語氣的嘲諷,臉色鐵青,他著實沒想到,席聞鴉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反而,依舊咄咄逼人。
席聞譽躲在席母身後發抖,眼睛一點也不敢跟席聞鴉對上。
她到今天才發現席聞鴉的可怕,這哪裡還是以前的那個姐姐,簡直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媽,讓她走,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席聞譽在席母耳邊低語,聲音幾乎帶著哭腔了。
每回她一哭,席母便心疼了,此次也沒例外,就算席母已然從席聞鴉的話裡明白了什麼,也有些氣席聞譽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但一想到她被毀了清白,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刺激,席聞鴉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頓時那顆心又不自覺的偏向席聞譽,「聞鴉,有什麼話回家再說,現在譽兒的情緒不穩定,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你爸就行。」
席父似乎在席母的話裡尋到話頭,也順著她的意思說了下去,「是啊,聞鴉,這事回家再說,現在你妹妹情緒不好,你體諒下她。」
當著外人面上演姐妹相殘的戲碼讓席父覺得臉上無光,本著家醜不可外揚,席父並不想讓席聞鴉再次說下去。
他已經注意到薄郾看好戲的目光,心裡頓生不快,方纔他們在隔壁談的一點也不好,因為薄家只是來表示下歉意說明事情真相而已,這並不是席父願意看到的結果,他的女兒名譽都毀於一旦了,豈是道歉可以撇清的。
按席父的要求是讓薄練臣娶了席聞譽,那麼所有的煩惱都能引刃而解,然而薄練臣卻是說什麼都不肯,理由是他喪妻不久不合適,席父覺得那不過是他想要推脫責任的借口。
體諒她?那麼誰來體諒自己呢?剛才若是得救不及時,此刻她怕已在黃泉路上。
席聞鴉覺得心涼,遇上這樣的父母真是極品。
她眼神固執的看著席父,席父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但還是赤紅了臉道:「你先回家吧!」
「席先生,我想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情況!席小姐是受害者,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這是一件殺人案,不是簡簡單單的家事而已!」
這本來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方便開口,所以薄西禪一直忍著沒說話,但是現在他實在忍不下去了,這到底什麼樣的父母,能在女兒得救後連句安慰的話沒有不說,還是非不分,急著偏袒另一個女兒,卻話語冷漠的對待從生死一線回來的女兒,讓她回家。
他實在沒見過比這還惡劣的父母了!
「是啊,席先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麼可以如此馬虎,要不報警吧,讓警方來處理。」
薄郾存心就是想要尋席父的不痛快,方纔他談話三句不離讓薄練臣娶他女兒,可這樣一個連親姐姐都敢殺的女人娶回家那該有多可怕!他關想想就覺得心驚。
陳欽文看著席聞鴉手上流血的傷口有絲憐憫。
「只是兩個孩子打打鬧鬧不小心而已,薄先生不要小題大做了!」
席父心跳了跳勉強鎮定下來,他當然知道是件刑事犯罪案,所以才不想將事情鬧大。
「打打鬧鬧而已?」
薄西禪挑高了眉線,冷硬的臉龐無比冷峻,「有打鬧到將人丟出窗外的嗎?有打鬧到恨不得親姐姐去死的嗎?有打鬧到將人命當玩具去開玩笑的嗎?」
他一連三聲喝下來,聲音冷而厲,嗓音裡帶著軍人特有的殺伐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席父唇瓣顫了顫,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心臟幾乎都要被他吼出來了,席母也嚇得不輕,臉色一陣白一陣黑,席聞譽已經趴在席母的肩上只剩下嗚咽的哭聲,哭的還不敢大聲,是那種害怕讓人發覺自己的聲音,好像很怕別人注意到自己。
也算是她心虛害怕的表現,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牢牢抓住席母這根救命草。
她越是不想讓人注意到她,偏偏薄西禪就是眼神直掃向她,斷然開口問道:「席二小姐不出來解釋下你自己的行為嗎?既然敢做就要敢站出來承認。」
席聞譽就算低著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整個屋子的人都盯著自己看,她簡直恨死薄西禪了,拉自己出來幹什麼!
她不動聲色的往席母后背縮去,就怕沒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了。
席母感受到她的不安恐懼,也朝薄西禪吼道:「行了,譽兒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也不都是你們薄家害的,你們害得她清譽掃地還不夠,怎麼還想把我女兒逼瘋嗎。」
薄練臣至始至終都沒說話,神色也無起伏,但是聽到席母這句話禁不住唇線緊抿有些泛冷。
「席夫人,一碼歸一碼,那事確實我們薄家也有過失,但是這件事毋庸置疑確實是令千金的不是,她怎麼能這麼對待她自己的親姐姐!」
薄西禪冷哼了聲,眼風如刀冷冷掃向席聞譽。
席母胸口起伏的厲害,簡直氣死了,這小子怎麼就那麼難纏!
席聞鴉看著薄西禪幫她辯解,沒開口,就站在一邊冷冷看著席父席母的嘴臉。
席父臉色陰沉沉,半天沒說話,一開口便說了句:「好了,譽兒給你姐姐認個錯,道個歉。」
道歉?席聞鴉聞言,挑了挑眉,看向席聞譽,自己要的可不是道歉那麼簡單,且這個妹妹能夠向自己道歉才怪。
果然,席聞譽一聽到席父如此說,下意識的不快起來,她覺得自己沒錯,唯一的錯就是當時沒堵了席聞鴉的嘴,沒早點推她下去,她才不要跟席聞鴉道歉,那無疑不是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
席聞譽躲在席母背後就是不出來。
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席母知道席父這是給台階下,也不讓席聞譽躲了,拉了她一把道:「譽兒,跟你姐姐道個歉去,你姐姐肯定會原諒你的。」
後半句有哄的意味也有警告席聞鴉的意思在裡頭,讓她適可而止,別把事情鬧大了。
可她沒想到話音剛落,席聞鴉插了句嘴:「不,我不會原諒她。」
席母一臉錯愕的看著席聞鴉,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驚愕過後,她便忍不住生氣,「那你想怎麼樣?」
她一向不喜歡席聞鴉就是不喜歡她那懦弱的性子,每次在外人面前連句話都說不好,不是很小聲就是吞吞吐吐,也不聰慧,笨的要死,但是此刻眼神閃爍著睿光,說話大聲鎮定,淡然自若的席聞鴉又讓她氣了半死,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順著她的意思來,非要跟自己唱反調。
她現在倒覺得以前的席聞鴉性子好多了。
「讓她以真實姓名寫一份對於此事的檢討書,然後發到報上,公開向我道歉,再承諾以後不會找我的麻煩!」
席聞鴉其實更想也讓她嘗嘗走一趟鬼門關的滋味,或者把她送進牢房去,但是無疑席父席母第一個不會准許,且會用盡關係將她弄出來,席聞鴉只好退而求其次。
「什麼,我不要!」
席聞譽一聽席聞鴉的要求,沒等席父席母說什麼,自己倒是急了,想也不想的拒絕。
「聞鴉,不要太過分了,給我適可而止,你們終究是親姐妹怎麼能鬧得如此下場,以後別人還怎麼看待你們。」
席父臉色一直沒晴過,一直陰雲密佈的,他竭力想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席聞鴉卻要將它登在報紙上,那不是讓更多笑話席家,這家醜還怎麼遮!
他哪裡知道席聞鴉知道他在意家醜,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條件出來,你越想遮的家醜她便越讓人更多人知道。
薄郾拉著陳欽文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好戲,他也不準備插嘴了,他算是看出來席父席母對殺人女兒很偏袒。
「不,我倒認為這很合情合理,直接道歉多沒有誠意,登報寫檢討那已經算輕的了,若是讓警方介入調查,就該以殺人未遂的殺人犯關押起來,不吃幾年牢飯改教下是不行的。」
薄西禪對席聞鴉的印象還不錯,且她還是少恆哥的朋友,說什麼他也會幫她爭取下她的要求。
聽到殺人犯三個字席聞譽的臉已然有些白了,再聽到後面吃牢飯幾乎身子都顫抖了,她才不要坐牢!
席父席母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之色。
這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聞鴉,她是你妹妹,你這樣讓她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席母這次對席聞鴉的語氣軟下來不少,希望能夠動之以情。
席父也說道:「讓譽兒給你寫個檢討書就可以了,至於登報鬧的沸沸揚揚的嗎?」
席聞鴉表情很淡漠,神色也淡薄的很,「她的聲譽值錢,那意思是不是我的生命就不值錢,我沒有聲張報警就是看著她是我妹妹的份上。」
「聞鴉,你……。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席父本來想要開口罵她的,但是當真外人的面還真不好說,只能臨時改了口。
「父親,我再不懂事也不殺人。」
席聞鴉算是徹底把話說開了。
聽完她的話,席父席母那個氣得磨牙,這話不是暗指席聞譽再懂事也是個殺人犯。
他們倒真沒想到高燒過後的席聞鴉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
倒真小巧了她。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醫生趕到了,有點姍姍來遲。
薄西禪頓時對席聞鴉說道:「席小姐,先包紮下手吧。」
席聞鴉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由著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她處理傷口的過程,誰都坐在沙發上沒說話。
席聞譽在這邊看席聞鴉恐懼厭惡,看薄練臣憎恨憤怒,不想再待下去,席母便送她去隔壁病房安頓好才回來。
一直到傷口包紮好了,醫生走了,席父才開口道:「聞鴉,你這一登報無疑是無形中跟你妹妹斷絕了姐妹關係,都是一家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做的如此絕!」
「我正想說一事,我會搬出席家!」
這事在席聞鴉心裡其實已經醞釀了很久,今天說出來也不過是借了契機,住在席家她一直不習慣且席家人從上到下沒有可以讓她感覺溫暖的東西,他們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他們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喜歡看到他們,那麼何必住在一起添堵。
「什麼?你這是想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席母當下便從沙發上站起身驚駭的指著席聞鴉,席父一雙眸子裡的熊熊烈焰幾乎燒死席聞鴉。
混賬東西!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出來!
薄練臣眼裡有些興味,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倒真跟自己有些相像,同樣是不受家族重視的人,不過她有離開席家的勇氣,而他卻沒有跟薄家撇開關係的勇氣。
這一刻,薄練臣是挺欣賞席聞鴉的膽識,至少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薄郾覺得戲份真是越來越精彩了,陳欽文倒是有些憂心的看著席聞鴉,覺得這個女孩不應該這樣跟父母說話,這不是火上澆油!
薄西禪雖然不太喜歡席父席母,但還是覺得父母終歸是父母,何必為了一個登報檢討書而鬧得斷絕關係。
席聞鴉目光淡淡的對上席母,嗓音清淡道:「血脈的關係想斷也斷不了,只是我已經長大了,我想獨立而已!」
她並沒把話說絕,親人關係擺在那兒她知道不是說斷便能斷的,再則,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國人重視孝道,她跟席家斷絕關係還不得鬧得雞飛狗跳。
不過雖然她的意思還是讓席父席母感到了不快,搬出去住明顯就是有意疏遠他們父母。
席父瞇眼了想會,突然道:「你想要搬出去住也可以,我們給你提供一套房子,但是今天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登報就算了,讓譽兒給你寫一份檢討如何!」
「好!」
席父明顯是跟她做交易,席聞鴉倒真沒想到他如此好說話,想了想答應了。
「老公……」席母有些抱怨起來,席聞鴉怎麼能搬出去,那多讓人笑話他們席家一個女兒都敢在他們頭上如此撒野。
「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席父態度堅決,一點也不給席母說話的機會。
薄郾還想看戲繼續唱下去呢沒想到如此精彩絕倫的一齣戲已經唱完了進入了尾聲。
這一場戰打的似乎誰都沒有勝利,但是很顯然席聞鴉最起碼贏得了她想要的自由。
爭吵了半天,席父席母已然沒跟薄家再談下去的興致,薄家也沒有跟他們談下去的興致,兩人家便散了。
席聞鴉先走出病房,沒多久,薄練臣也最先走出來了,「席小姐好心思!」
他的目光帶著深邃不明的光,席聞鴉冷淡看著他,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的心思再好怕也及不上薄先生的手段!」
「哦,這話怎麼說?」薄練臣有些詫異,聽她的話意思似乎對自己很不滿,他好像沒惹過她。
「沒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席聞鴉淡淡扯唇,跟他說話簡直令她作嘔,她說完也不等薄練臣反應過來,直接要走人,薄練臣本來還想問一句的,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只能放棄。
席聞鴉還沒走出幾步,薄西禪便叫住了她:「等等,席小姐!」
席聞鴉轉身,不解的看向薄西禪。
薄西禪笑容和善道:「席小姐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謝謝!」
席聞鴉禮貌的拒絕了,神情疏遠而淡薄。
薄西禪卻道:「你是少恆哥的女朋友,看在他的份上我也要將你安全送到家,別客氣。」
昨晚薄少恆對待她的態度他可看在眼裡,要不是被幾個戰友纏住拼酒抽不開身,他一定上去敬酒。
「不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席聞鴉微小的擰了下眉,下意識的想要撇清和薄少恆的關係。
「不是?」薄西禪微微訝異了下,少恆哥對她的態度可是顯而易見,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席聞鴉的神情,頓時有些困惑,少恆哥難道單相思?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與眾不同,今天讓他著實見識了一番。
他有些遲疑的問道:「當時你妹妹為什麼要推你下樓!」
薄西禪對於這個問題依舊還是很好奇,按理說那麼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才天真無邪爛漫純潔才對,怎麼那麼歹毒!
想想都令人發寒!
席聞鴉淡淡搖了搖頭,但是其實她心裡已然有了一個答案,席聞譽的心思她已然能猜到幾分,怕是應該因為蘇錦涼吧!
「沒事的話我先行一步!」席聞鴉想今天就回家收拾下東西好準備明天就搬離。
薄西禪禮貌的跟他道別:「好的,席小姐慢走!」
席聞鴉剛轉身離去,薄練臣便來拍了拍薄西禪的肩。
「小禪,麻煩你幫我把我爸媽送回去一趟,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電話是安梁打來的,讓他過去一趟,他想想也知道怕是為了昨晚的事情,昨晚的事情鬧得太大,雖然薄家盡可能的封鎖了消息,但流言蜚語向來無孔不入,他倒真不太希望安梁輕信了那些不好的緋聞,那無疑是對他感情的質疑。
「好的,練臣哥!」
薄練臣含笑應下。
薄練臣再去跟薄郾跟陳欽文說一聲後便轉身大步走了。
坐電梯的時候,一層層下去,不斷有人湧進來,薄練臣漸漸的被逼到了裡面,到了第七層樓的時候,再次有人進來,這次進來的是三個女人,一個是孕婦,眾人都識趣的讓出位置來,薄練臣被逼到了最角落的裡面。
電梯下降的時刻,前面的女人閒不住,站在那兒說話,其中一個女人道:「對了,姐,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吧,薄家薄練臣真的居然在宴會上跟女人苟合!那男的剛死了老婆就敢在自己兒子的百日宴上這麼幹,可真出息!」
趙鸞今天是陪著她妹妹的兒媳來做產檢的,她妹妹是個喜歡跟她比富裕的人,在她面前誇她夫家有多麼多麼好,她穿金戴銀吃什麼喝什麼,富貴的不得了,趙鸞一聽就知道她又在跟自己比較,嚥不下那口氣,也拿出一些事來跟她比較,她妹妹一直為沒拿到百日宴的請帖而遺憾,她便拿那事來刺激她,可沒想到說的興奮過了頭,把不該說的話也說出來了。
她丈夫叮囑過不許將昨晚的事情到處張揚,否則就撕爛她的嘴,可瞧她,一個不留心便溜出口了,她後悔的不行。
「哪裡是真的,假的,我胡說而已!」趙鸞幹幹的笑了笑,堅決否認。
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妹妹也知道趙鸞的性子,哪裡會信她這話,對著她便道:「姐,瞧你這話我就明白了,敢情還真是個大新聞,原來薄家的男人都是這副德性,見了女人就沒形,看樣子你也要看牢你家男人才行,免得再離婚你怕就沒男人敢要你了。」
她妹妹高興不行,總算找到話頭刺激趙鸞,駁回點面子。
她的挑釁讓趙鸞不是滋味極了,話也沒了輕重,語氣很沖道:「怎麼,我才嫁了個好男人,你就巴望著我早點離婚!」
「沒,我這不是善意的忠告!」
「謝謝你的忠告,我不需要!」
兩個女人在那兒爭論著,電梯一路下去,不斷有人下去再進來,一點點,到了第一層樓的時候,剩下的人不怎麼多了,趙鸞不經意看到明鏡似的電梯門裡倒影著一個人影,那身影有些熟悉,她看了一秒,總算認出是誰來,大駭,簡直恨不得能飛天遁地。
倒影裡,薄練臣的臉色很平靜,然而目光裡有無盡的戾氣,像是一張大網牢牢鎖住趙鸞。
趙鸞臉色慘白如紙,她覺得實在太邪門了,在這居然都能遇上薄練臣!
「叮」電梯打開的那瞬,趙鸞幾乎拿包掩著臉衝出電梯的。
…。
連展手捧文件,事情都已經匯報的差不多了,就等著薄少恆的批示,可沒想到他驚愕的發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薄少恆好像在開小差神遊!
連展看了眼外面的天氣,覺得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吧。
「boss!」他小心翼翼的叫了聲。
單手撐顎神遊的某人終於回神,眼風淡淡掃了眼連展,「什麼事?」
「關於展發會您還有什麼批示!」
連展汗顏了,boso今天完全不在狀態。
薄少恆翻開了桌前的文件,看了會,半響簽下名字說道:「就這麼辦吧!出去吧!」
「好的!」
連展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衝他低了低頭轉身出去了。
薄少恆揉了揉倦怠的眉心,閉眼躺在椅子上靠了一陣。
他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到了沒心思工作發呆走神的地步,更沒想到他剛才竟然有了結婚的想法,只因為昨晚回到家的感覺莫名的清冷。
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席聞鴉不知何時漸漸在他心底裡佔據了屬於她的領地,居然到了能夠影響他心緒的地步。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食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又在不經意間走了神。
「扣扣」
敲門聲突然響起,連展再次進來,這次他手上拿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個有些大的盒子。
薄少恆並未睜眼,依舊維持著側身而坐的姿態。
「boos,有你的郵件!」
連展說著將盒子放置在薄少恆的辦公桌上。
薄少恆淡淡掃了一眼,眉梢跳了下,有些興味,淡淡說道:「打開!」
連展頷首,動作打開了盒子。
一打開,連展便不禁覺得有些訝異,沒想到是一些首飾,女人的晚禮服還有鞋子。
薄少恆看著卻是微微瞇了瞇眼,眼底閃著不明意味的光芒。
「出去吧!」
連展頷首退出。
薄少恆倏然起身,動手拿出了盒子裡面的東西。
拿出在最上面的幾件東西,壓在盒底的赫然是他的那件白色西裝。
西裝上面有一個許多烏黑的印子,薄少恆有些感興趣的拿出來展開看了下。
一會,他的嘴角有微小的弧度勾起,神情悅然。
他幾乎都能想像到女人有多麼恨他的衣服,居然都踩成如此不堪的摸樣。
他將西裝放好,指尖再次留戀劃過女人送還給他的那些物件,眼底有掩不住的狂肆邪氣!
不親自來,反而寄過來,這是想要跟自己撇清關係?
連他自己都入了局,她怎麼能說抽身便抽身,那也要看他放不放手才行!
薄少恆狹長的眉眼漸漸瞇起,有逼人奪目的邪佞光芒在眼底微微流轉。
……
席聞鴉說搬離席家便搬離,絲毫不懈怠,
席父給予提供的房子,她去踩過點便直接搬了過去!
她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些衣物還有些書籍小物件等等。
席父給她的房子並不大,是那種小戶型的一房一廳。
剛搬到新家那天,蘇錦涼不知從哪裡知道消息,跑過來找她。
不過他好像知道的明顯更多,居然一開口便問她席聞譽要殺她的事情!
席聞鴉有些驚詫道:「你怎麼知道這事?」
她並不覺得席父席母會跟把這麼難堪的家醜外揚,薄練臣,薄西禪等人好像也不太可能。
蘇錦涼擰眉,臉色很難看道:「這個你別管,你有沒受傷,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給我打電話!」
蘇錦涼一直關注席聞譽的事情,雖然蘇老爺子讓他別管了,但是他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私底下派人盯著席聞譽,本想查到醫院去看看,可沒想到她的病房有專人把守他進不去,他只好一直讓人幫他盯著點,薄家人若是去了都談了些什麼告訴他一聲。
他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薄家查出來的真相是如何對席聞譽這事上是什麼樣的處理態度,但是沒想到,他的人給他帶了更勁爆的消息。
席聞譽竟然要殺鴉兒!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來的路上他開車的手都是抖的。
說真的,他挺生氣的,席聞鴉發生了這麼的大事情竟然一點也不跟自己說,自己難道在她心裡連個朋友都算不上。
席聞鴉垂眉整理著手裡的東西,語氣清淡道:「沒什麼,都過去了,我也沒事!」
蘇錦涼有些氣她清淡的語氣,似乎隨口敷衍自己的話,一點也沒將他放在心上過。
他眼裡滿是肅然,唇線緊抿,向來愛笑的眉眼有些無奈,「鴉兒,我們談談!」
席聞鴉抬眼朝他淡淡看來,一雙清眸裡沒有什麼情緒,「好,談什麼!」
「譽兒真要殺你?為什麼?」
蘇錦涼一雙眼裡蠻是困惑,席聞譽在他眼裡一直都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雖然偶爾會鬧些脾氣耍點小性子,但還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
「因為你!」
席聞鴉覺得今天倒真是讓他斷絕對自己念想的好機會,索性直接說了。
「因為我?」
蘇錦涼英挺的眉頓時皺緊了,「怎麼說?」
「她喜歡你,你應該明白她為什麼要殺我!」席聞鴉一雙涼薄的眼淡淡的望著他。
「她……」
蘇錦涼並不是笨蛋,他心思聰慧,一下子便想出了某種可能性,頓時錯愕的不行。
席聞鴉趁熱打鐵道:「錦涼,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你上次不是讓我考慮願不願意跟你重新開始,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鴉兒!」
「別急,先聽我說完。」
席聞鴉打斷了蘇錦涼的話,繼續說下去道:「席聞譽算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我對你沒感覺,我變了,你也感覺到了,我們回不到從前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席聞鴉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情!」
蘇錦涼雙眉緊鎖,半響沒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席聞鴉看,眼裡有些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席聞鴉不敢看他的眼,內心有些愧疚,她承認她是在借席聞譽殺自己的事情在逼著蘇錦涼認清一些事情。
她逼他放棄自己,放棄他守候多年的愛情!
------題外話------
總算離開席家了~撒花~
ps:我今天在家搞了一天的衛生~累趴下了,又凍死了,手都幾乎僵硬的動不了,能寫出八千算不錯了,雖然更新時間晚了哈~親,求安慰~撫摸~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