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和木松源忽然出現,寒漪嚇了一跳,握劍的手連忙背到了身後,卻又忽然心頭一跳,暗道一聲壞了,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水兒怕是已經聽到了!不由看向水兒,見她面色平靜,嘴角含笑,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寒漪姑娘,你怎麼了?可是遇著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木松源笑問道,他看到了寒漪藏在身後的劍,但卻並未在意,畢竟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總得保護自己吧!
寒漪看了一眼同樣一臉關心看著自己的水兒,面色有些慌亂,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心中煩悶….」
水兒掩嘴輕笑,同是女兒家,她豈可不知寒漪的心思,從剛剛寒漪的那些話,她已經猜到了寒漪因何心中煩悶,便即笑道:「寒漪妹妹,心中有什麼不痛快的,說出來會好一點!」
寒漪聞言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沒事了,我已經好多了!寒漪不打擾了!」
說著話,便即往回走去,錯身而過間,她偏頭看了一眼木松源,嘴角勾起一抹淒然笑意。
木松源回頭看著寒漪的背影,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落寞之意,不由眉頭微蹙。
水兒抿嘴笑著,伸手給他理了理衣領,嬌嗔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木松源回頭,訕笑著撓了撓頭,而後道:「快入夜了,你身子還沒好,受不得夜露,我們回去吧!」
「嗯,好。」
水兒應了一聲,二人相扶相攜,走出了花園。
寒漪躲在花園一角,看著二人離去,方才從陰暗處走出來,微微歎息一聲,兀自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亭下,便自在亭中石凳上坐下,對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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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木松源早起,本打算去院中練練武,可卻是連一套天罡槍法都練不完,便已覺得頭昏眼花了,不由苦惱的丟了玄鐵槍,來到荷塘邊坐下,心中暗自生著悶氣。
連翹一大早熬了藥,送去房間,卻是發現木松源並不在房中,便即將藥碗放在房中,信步去了後花園,果然見到木松源垂頭喪氣的坐在荷塘邊,當下便緩步上前,輕聲道:「木公子,你在這啊!」
木松源聞言,回頭看到連翹,當即勉強笑道:「連翹姑娘,是你啊!」
連翹微微點頭,笑道:「公子,您該回去喝藥了!」
「哦!麻煩姑娘了!」
木松源點頭,而後手撐著地面,準備起身,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向荷塘中倒去。
「木公子小心!」
連翹驚呼一聲,伸手便抓住了木松源的手,卻是根本拉不住,驚呼聲中,兩人一同落進了荷塘中。
被冰涼的潭水一激,木松源腦中的紛亂思緒蕩然無存,見連翹在水中掙扎撲騰,當即上前,伸手圈住她的纖腰,體內剛剛恢復的一點微薄內力急轉,便即從水中躍起,落在了岸上。
剛一落地,木松源便急忙放開滿面羞紅的連翹,卻感覺體內一陣陣頭暈目眩,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連翹驚魂未定,又見他這般,不由驚呼道:「木公子!你怎麼了?!」
木松源苦笑擺手,道:「無妨,只是有些頭暈眼花罷了!」
頓了頓,又洩氣道:「唉,沒想到受傷之後,竟然會變的這般不濟…」
連翹面上紅暈退去,低聲道:「木公子,你受傷很重,要想徹底恢復還需要些時日,何況這種事是急不來的,總有一天你的內力會恢復!」
說著話,便即伸手去扶木松源起來,扶著他回到了閣樓,各自回房去換下身上濕透的衣衫。
…………………
暮時,余天霸回來了,木松源得知,急匆匆跑來了前院。
一見木松源,獨孤寒峰便即招手道:「我兒,為父正想差人去叫你呢,你到自己來了!來,快坐下!余天霸帶回了你父親的消息!」
「父親還活著!!!」
木松源滿面狂喜,撲到余天霸面前,抓著余天霸的雙手,急急道:「余大哥!是真的嗎!我父親還活著?!他在哪?!快告訴我啊!」
看著木松源那蒼白的面容,余天霸有些擔心,急道:「公子莫急,且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好好!我坐下!你快說!」
木松源伸手拉過一張椅子,直接坐在了余天霸的面前,焦急的看著余天霸。
余天霸見他這般急切,不由兀自歎息,而後說道:「那日我與獨孤前輩按照那幅地圖去查找千機門宗門下落,卻是在一片山谷中迷了路,兜兜轉轉許久方才走了出來,當時我就覺得那片山谷有些怪異,那日獨孤前輩接到公子受傷的消息,命我繼續留在軍營,追查千機門的宗門所在,便急急回轉了芙蓉古城,獨孤前輩走後,我想起那片怪異的山谷,便派了一隊斥候守在山谷入口附近的山上,等了三天,終於發現了端倪…….」
余天霸慢慢的敘說著,待他說完,木松源倏然起身,焦急的低吼道:「什麼!你說他們打算我父親轉移!!」
說著話,他不由的低咳兩聲,早已聞訊趕來的水兒連忙遞上了茶水,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擔心道:「木郎!木郎!你先不要著急,有大師兄的軍隊守在那裡,他們跑不了的!」
「是啊!公子,你就別擔心了,回來之前,我已讓明副將帶著軍隊守在出谷的必經之路上,短時間內他們是無法將令尊轉移走的!」
余天霸也是低聲安慰著,可是他心裡明白,千機門的人行事詭秘,說不得又會像上次對付幻音宗一般,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從暗道金蟬脫殼!那可就麻煩了!
見到木松源急切的樣子,獨孤寒峰眉頭微皺,略一思忖之後,轉頭看向脫不花,道:「此事拖延不得,遲恐生變!花兒,命你的護衛隊速速準備,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去掃平千機門!」
木松源聞言眼睛一亮,急急道:「義父!孩兒也要去!」
「我兒!你舊傷未癒,還是不要去了,有為父和你大師兄,一定可以救出你父親的!」
獨孤寒峰聞言斷然拒絕,木松源受傷之重,險些就救不回來了,此次前去救人,必有一場惡戰,他怕屆時護不了愛子。
「義父!這是去救父親!孩兒怎能不去!!」
木松源一撩前襟,便即跪在了地上。
「我兒!你這是做什麼!」
獨孤寒峰見狀,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卻是看到他雙眼中的堅定,不由愣了愣,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空聞大師低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木少俠一片孝心,感天動地,獨孤施主你就准許木少俠一同前去吧!貧僧亦會一同前往!」
「這…」
獨孤寒峰遲疑著,看著一臉堅定的木松源,而後微微點頭道:「好吧!我們一起去吧!」
水兒聞言連忙上前,牽住了木松源的手,羞澀道:「請義父准許水兒陪木郎一同去!」
連翹也笑道:「木公子身體尚未痊癒,此次前去恐有危險,連翹必須跟隨!」
「我也去!」
寒漪低著頭說道,不敢看眾人的看自己的眼神。
「你們!!」
獨孤寒峰沒想到這三個女娃娃會這樣,不由有些為難,但一看她們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讓木松源去不讓她們去,她們一準兒會偷偷跟著,不由歎息一聲,苦笑道:「罷了!既如此!那我們就傾巢出動!!大家一起去!!踏平那千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