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開始覺得頭腦發昏,但資料太厚她改變主意不睡覺。於是,直接按了個電話給索麗安:「麗安,送杯咖啡過來我房,要藍山。」
「夫人,你不能喝咖啡。」那邊的索麗安專業地回:「卓少吩咐的,說你睡眠質量太差了,他擔心你睡不著。不如我幫夫人換杯牛奶?」
「算了,不需要。」蔚青有點頹廢地放下電話,她實在弄不懂卓少淳這男人,看似有情卻無情。沒多久,藥性開始發作,她扶了扶額頭,渾身乏力地爬到床上,倒下就睡。
半夜,正當蔚青迷迷糊糊之際,突然火警鈴聲大作。
「鈴——鈴——鈴——」
鈴聲似乎很吵鬧,然而臥室裡卻是安安靜靜的,床上的人兒睡得正香。
門外出現了一陣騷動,似乎都在逃難中,服過藥後,藥性發作的蔚青醒不來。火警鈴有些刺耳,不停地在走廊中迴響著。
「碰,碰,夫人在裡面嗎?」外面是索麗安悶響的拍門聲,蔚青迷糊中能聽到,倒是潛意識還是在昏睡著。
「夫人?」裡面良久沒應,索麗安看著走廊上奔跑而出的人們,逮住了一個,語氣瞬間變冷冽:「說!有見過卓夫人出來沒?」
「卓夫人是嗎?好像看到離開了。」門外另外些聲音,「剛才我看到個身影好像是她,往那邊方向跑走了。」
「你確定沒有認錯人?」索麗安揪著門外那人的衣服,那人忙語氣肯定起來:「咳咳——沒錯就是看準了,她剛才跑了那邊,和這層的人一起跑的。小姐快放手吧,一起跑吧,要不咱們都燒死在這兒!」
蔚青半清醒半睡眠狀態,她服了藥的狀態基本差不多,她好想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跑到門外和大夥一起跑,只是渾身無力。
「最好說老實話,要不然廢了你!」門外索麗安的聲音越來越遠,走廊喧鬧的人群也似乎漸漸散到樓梯跑掉了。
索麗安……
蔚青腦中在喊著,只是嘴巴無力動了動,竟發不出聲音。
外面一片安靜如昔。都沒人了,全跑光了。
像在黑暗的獄中,全世界都沒有了,只剩下她孤苦地堅持著習慣那種可怕的黑暗。無數個夜晚,蔚青就如一隻可憐蟲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毫無徵兆的,亦毫無力氣去掙扎。
無盡的孤單在心中蔓延,漸漸擴散——
濃煙漸漸湧進來,蔚青開始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該不是這麼玄乎會被熏死吧?手指動了動,蔚青想強行讓自己清醒,只是身體不是由她自己控制的。她努力想睜開雙眼,可惜眼皮沉得和往常一般,她得睡眠到一定的時間才會自動清醒。
蔚青嘴角微微扯動。
那幾年都弄不死她,這次真的要來臨了嗎?
不!她妹妹和爸爸還在等她出去,她不能死!
蔚青拚命地左右搖晃頭部,這是陷於沉睡中最快讓自己清醒過來的辦法!然而她搖晃的時候覺得一陣濃煙鑽進鼻孔裡,難受,難道真要燒死在這兒?
十分不妙!
「碰——喤」,一聲巨響後,陽台厚厚的玻璃碎掉了又粘在一塊,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清晰躍然在陽台中央。彷如天神降臨。
「青,青!」熟悉又陌生的呼喚聲,一聲接一聲,蔚青無力地動了動手指,那男人已經越過玻璃碎奔了進來!
冰涼的身體被人托起,蔚青難受得皺起眉頭,她就這麼被抱著奔向陽台方向——
「青,別睡覺!快醒醒!」蔚青模模糊糊睜開,又合上。
看見叫不醒蔚青,易睿臣大手不斷拍打著她的臉,「快醒醒,是我,你要保持清醒狀態才能逃出這兒!」
蔚青這才吃力撐大雙眼,卻發現自己身體懸在陽台邊緣上,身體被一被單捆綁住,正被男人往樓下那層吊去!
這時,幾個住下層的職員聞聲奔上來,眾人循著聲音奔到陽台,大家齊心協力把她救下來!
眾人的力量實在難得,蔚青被安全放在下一層的陽台裡,然後上面的男人撐著敏捷地滑行下來,微喘著氣爬到蔚青身邊,一步一步,眼神複雜地。
終於,易睿臣展開雙臂——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就這麼抱住了蔚青的肩膀,然後,緊緊貼入懷中!
「是易總……」易氏公司的職員自然認出那男人的身份,易氏集團的前任總裁,但是他竟抱著現任總裁:「還有卓……。卓夫人!」
「額。」幾個職員眼神有點怪異,小心看了看易睿臣,亦看了看蔚青的脖子。
易睿臣眼光落在蔚青的脖子間,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清晰吻痕,再看向職員們的神情,頓時明瞭他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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