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帖》的正文沒有暴露在外面,而是和當時方天風發現的時候一樣,被一本書冊夾在裡面,防止損壞.
方天風沒有打開《平安帖》,依然能感受裡面那張紙上蘊藏的沖天才氣。
方天風之前為了幫許柔,錘煉出才氣之筆,平時不會動用,但每次在他寫字的時候,才氣之筆都會躍動,讓方天風的字好看,送遞的小哥誇過方天風,而安甜甜也曾說過方天風的字比以前好看多了。
隨著修為提高,隨著氣兵增多,方天風的各方面都在發生變化,哪怕他不認真練習書法,但因為才氣之筆的影響,也必然能達到同齡人的頂級層次。
方天風提起筆,說:「我最近正學習書聖王羲之的行書,但自覺還沒練到家,本不想在大家面前獻醜,不過,既然有人非要跟我比,那我就寫幾個字祝賀王老六十大壽,就寫福壽雙全吧。」
方天風深吸一口氣,毛筆緩緩下落。
在這個過程中,才氣之筆化為一道橙色的光芒,進入方天風手中的毛筆內。
一旁的《平安帖》早就被方天風練成氣寶,受到才氣之筆的吸引,《平安帖》中的才氣輕輕一震,脫離書頁飛出,同樣融入方天風手中的毛筆中。
毛筆落下,方天風開始寫字。
幾位評委老人都站在方天風身後,本來都當是看熱鬧,畢竟方天風太年輕,既不像魯樺從小練書法、又不像厲庸用豐富的閱歷磨礪筆鋒,在書法上很難比得上兩個人。
但是,「福」字僅僅寫了一半,黃良易就輕咦一聲,而其他幾位評委的眼睛也隨之亮起來。
其他人都在方天風的桌子對面,法看到正面的字,看不出什麼名堂。
當整個「福」寫完,行書大家黃良易目瞪口呆,然後伸手一指方天風的字,想要說什麼,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他幾位書法名家也異常驚異,一邊看方天風寫一邊讚歎。
王源澤倒吸一口涼氣,說:「嘶……飄若游龍,矯若驚龍,堪稱至美!」
「這筆鋒,入木三分啊!好老辣的起筆和收筆,難以置信!」
「這字,深得書聖精,我看過宋代書法四大家之一米芾臨摹的王羲之書帖,也不過如此!」
「這『壽』字筆勢委婉含蓄,道美健秀,一派大家風範,比前一個『福』字加。」
方天風寫完最後一個字,緩緩提起筆,在別人眼中很普通,但在方天風眼裡,這幅字竟然被橙色寶光籠罩!
方天風的才氣將永遠留在上面。
一直說不出話來的黃良易才說:「簡直就是書聖再世!我臨摹書聖行書幾十年,絕不會看錯!方大師,你就是當今的小書聖!你第一個『福』字還沒寫完,我眼前就有點恍惚,好像看到書聖王羲之親臨!」
王源澤說:「你們發現沒有,這四個字,一個比一個功底深,簡直就像是一個人每隔幾年寫一個字。最後那個『全』字,論是字形字意還是筆勢,都堪稱絕美。哪怕書聖王羲之在年輕的時候,也寫不出這般好字!」
方天風謙虛地說:「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領會書聖的精髓而已,千萬不要叫我小書聖。」
方天風把筆放回筆架,而筆中的才氣回到《平安帖》內,消耗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才氣之筆同樣飛出毛筆,和剛才比,的才氣之筆光澤加圓潤,有質感,意味著方天風的字會加好看,會化為方天風的本能,而不是暫時的能力。
文字剛寫,筆墨未干,不宜掛起,其他人紛紛走過來,從側面看這四個字。
一位參賽的中年人輕歎,說:「黃老的評價一點沒錯,堪稱書聖再世!方大師要是臨摹《蘭亭集》然後做舊,其價值必然遠超現在的唐摹本,就算有人認定是書聖的真跡我一點都不意外。」
「真沒想到,方大師不僅是道教的大師,是收藏大師,竟然還是書法大師!黃老,您是行書大家,您覺得這四個字的火候,跟您比怎麼樣?」一位評委歎息問。
黃良易沉吟片刻,說:「前兩個字美則美,但火候不夠,第三個字,已經和我並駕齊驅,而第四個字,已然超越我!這筆力,老辣的狠啊!你們看最後那個『全』字,堪稱渾然天成,簡直就是從紙上長出來的!你們用放大鏡看,必然能看出不同。」
王源澤立刻拿出放大鏡彎腰查看,看完後輕歎:「墨跡自凝,唯有書聖才能達到的境界。方大師啊方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其他人好奇,陸續用放大鏡查看比較。
他們很發現,第一個「福」字雖然好,但在放大鏡之下,所有筆畫邊緣有些毛茸茸的,那是因為墨汁滲入周圍的宣紙,是很正常的現象,大家的字畫都這樣。
但是最後一個「全」字則非同小可,所有的墨汁竟然渾然一體,墨跡彷彿被神秘的力量阻擋,沒有向外擴散,字跡邊緣的宣紙好像不吸水似的。
魯樺急忙搶過放大鏡,彎著腰仔細查看,足足看了三分鐘,放下放大鏡,對著方天風深深鞠了一躬。
「請方大師原諒我的張狂知,見到方大師,我才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什麼叫腹中滿經綸,交友遍天下。您的字,已然能夠開宗立派,直追宋朝四大家,直追顏柳二人,僅次於書聖。老師說您是小書聖,絲毫不為過!」
魯樺在看到這幅字的時候,心中那僅有的傲氣徹底煙消雲散,身為一名青年書法家,他沒辦法騙自己,這幾十年來的書法練習,讓他一眼看出這幅字的高低。
魯樺絲毫不覺得這次鞠躬丟臉,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感激,感激方天風打散了他身上的傲氣,感謝方天風讓他見識到什麼叫書法的至美。
方天風謙虛地說:「魯先生客氣了。」
魯樺輕歎一聲,說:「這四個字,是我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給您鞠躬,就如同給我老師鞠躬,您受得起。」
黃良易輕輕點頭,認可這個學生的話。
國畫大師胡年感歎道:「方大師是我平生僅見的奇才,不僅在道教地位高,甚至在收藏鑒賞和書法方面都有這麼高的造詣,據說還有商業天賦,真不知道他不會什麼?方大師,你對繪畫有所涉獵嗎?」
眾人都好奇地盯著方天風。
方天風本來想說一竅不通,但想起自己曾經憑借天運訣畫過畫,而且小時候美術課上本應該遺忘的技巧都歷歷在目,只好說:「我對素描略有涉獵。」
胡年急忙說:「方大師你可千萬別在這裡畫,等你畫完了,要是我也說一句論繪畫我不如你,那我們全軍盡沒,全被你比下去。哦,對了,我問個事,方大師,你實話實說,你是來參加壽宴的,還是來踢館的?」
眾人哄堂大笑,壽星王源澤笑的最歡。
這笑聲充滿了善意和肯定。
等眾人笑完,許柔忍不住低聲說:「果然不需要打分了。」
眾人深有同感,這幅字已經征服所有懂書法的人,而一些人就算不懂書法,也能看得出來這四個字極有魅力,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這就是才氣的緣故。
不少人偷偷看了厲庸一眼,就是他非要讓方天風寫字,沒想到卻因為言辭過激,逼得方天風出馬,技驚四座。
厲庸臉上帶著極淡的笑容,有點冷,說:「各位都應該感謝我,如果我不用激將法,方大師豈會當眾展示他深厚的書底?方大師的字極好,我甘拜下風。」
厲庸表現得十分坦蕩,但也有人聽出他的不甘心。厲庸和魯樺不一樣,魯樺最得意的就是書法,被方天風比下去會徹底服輸,但厲庸最大的成就是他的公司,他也許承認在書法上不如方天風,但絕不可能徹底服輸。
地位越高的人,論表面上多麼平易近人,但內心裡,永遠不喜歡屈居人下,他們努力走到今天的高度,不是為了被人壓著!
沒有哪個領導打牌總輸給屬下會高興。
厲庸沒再說什麼,冷眼旁觀。
王源澤對這幅字愛不釋手,樂呵呵的,就好像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樣,他忍不住說:「今天的壽禮,這幅字為最!」一句話推翻之前他說的壽禮不分高下的話。
黃良易卻看到字畫之外的方面,說:「魯樺,你應該多像方大師學習,你看看方大師,技驚全場,卻一點都不驕傲,你跟他比差得太遠。」
「老師說的是。」魯樺低頭說。
那些書法家圍著這幅字開始討論,有些話方天風根本聽不懂,但誇人的話總能聽的懂。
這讓方天風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準備以後每天花點時間練練字,最多三年,就算沒有氣寶助陣,也能寫出那四個字。
方天風表面聽幾位書法家聊天,但卻觀察這個房間,一不小心,跟許柔的目光對上。
方天風立刻微笑以對,但許柔的目光卻格外不一般,完全就像是一個充滿盡求知慾的少女,還有一絲極少的熱切。
許柔走到方天風身邊,低聲說:「方大師,您到底還能創造出什麼奇跡?我對您簡直五體投地。會道術,能賺錢,鑒賞壓全場,書法驚四座,對了,還有嬌妻如雲,您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方天風心中卻暗暗叫苦,因為許柔的媚氣動了!
許柔的媚氣在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