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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作自受 文 / 鳳輕

    葉璃可以發誓,她最近確實看意圖趁火打劫的雷振霆和墨景黎不順眼,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法子整治他們。進入客院裡面,看到眼前的一團亂象,葉璃只覺得額際一陣陣的抽疼,「還不快將楚皇拉出來!」看著墨景黎確實已經被雷振霆揍得快奄奄一息的樣子,葉璃連忙道。要是現在是在別處,雷振霆想打死墨景黎葉璃一點兒也不在意,但是卻不能讓墨景黎真的這樣死在了定王府的地方。

    鳳之遙抬眼望天,「王妃,我們哪兒拉的住鎮南王啊。」雷振霆就算少了一隻手好歹也還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他們這些人衝上去不是找抽麼?而且還是為了墨景黎,絕對不行啊。

    「定王妃,如果我們陛下在定王府出了什麼意外……」旁邊墨景黎帶來的人也是乾著急。誰讓西陵鎮南王武力值實在是太過強大,更糟糕的是皇上突然那啥就算了,偏偏什麼人都不撲,專門撲鎮南王呢。

    韓明月挑眉,淡然笑道:「閣下這是在威脅定王府麼?鎮南王要跟楚皇動手,跟我們定王府可沒什麼關係。」看著那人啞口無言,滿臉通紅的模樣,韓明月才悠然道:「不過……楚皇來者是客,定王府自然會保證他的安全。」那人看了一眼已經被面目全非的墨景黎,無話可說。如果這樣也叫保證安全,那他寧可不安全。

    「鎮南王,楚皇畢竟是一國之君。何況……這裡到底是定王府的地方。」葉璃上前一步,看著兩人微微皺眉,不悅的道:「兩位若是來祭奠王爺的,本妃歡迎之至,但是如果有什麼私人恩怨,請離開飛鴻關在自行解決。」雷振霆當然不會打死墨景黎,現在弄死了墨景黎等於幫了定王府的大忙了。聽到葉璃的話,雷振霆冷哼了一聲,神色冷肅的住了手。卻不料,他剛剛停下來,原本被揍得彷彿快要不行了的墨景黎居然又原地復活纏了上來。雷振霆臉色一僵,飛起一腳將墨景黎給踹了出去。

    「別走……別走……」被踹出去的墨景黎一邊呻吟著一片低聲的呢喃道。在場的都是些耳裡極好的人,自然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一臉囧然的望著臉色鐵青的雷振霆。好半晌,鳳之遙才回過神來,低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楚皇竟然永清如此之深,難怪……」

    「鳳三!」雷振霆滿腔的怒氣正無處發洩,掃了鳳之遙一眼二話不說就一掌派了過來。鳳之遙連忙飛快的往後退去,另一側韓明月也同時出手拍向雷振霆。鳳之遙這才堪堪的避過了這一掌。

    「鎮南王。」葉璃不悅,沉聲道:「鎮南王,這裡是飛鴻關,本妃望鎮南王自重。」雷振霆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此時不能拿鳳之遙如何,但是在場的眾人看他的目光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雷振霆縱橫一生,就算也有過狼狽失敗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難難堪過。恨恨的瞪了被一邊的侍從按住的墨景黎,雷振霆沉聲道:「本王軍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葉璃也不多留,至於雷振霆之前所說的議和之事,雙方誰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妃就不多留鎮南王了。冷二,替我送鎮南王。」在場的幾個人,除了韓明月以外,也只有冷皓宇最靠譜了。韓明月在王府並沒有職務,自然不能讓他送。若是藥鳳之遙和韓明晰送人的話,只怕三句話又要把雷振霆惹毛了。

    冷皓宇點頭,對雷振霆道:「鎮南王請。」

    雷振霆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另一邊,墨景黎還在侍從的壓制下躁動的掙扎著,葉璃懶得再看這醜態百出的模樣,只是吩咐道:「送你們陛下回房歇息吧。需不需要請個大夫來?」

    墨景黎身邊的侍從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墨景黎,明眼人自然都明白墨景黎到底是怎麼回事,「多謝王妃,不……不用了。我們有帶太醫。」

    葉璃也不多管,只是警告道:「本妃府的人,還請諸位慎重。」

    「我等明白。」眾人道。定王妃這是警告他們不要動這將軍府的侍女,原本他們來此也帶了不少侍女,這些人自然也不願意為了幾個丫頭的事情跟定王妃鬧得不愉快。這裡畢竟還是定王府的地方,於是痛快的應承下來。

    看著墨景黎的侍從將人抬了回去,鳳之遙等人才不由的放聲大笑起來。葉璃無奈的搖了搖頭,墨小寶這一次歪打正著,原本只是一個惡作劇,卻是沒想到竟然弄出這樣的結局來。

    鳳之遙搖著折扇,笑容可掬的道:「真是沒想到,楚皇竟然對鎮南王如此……真可謂是,斷袖情深啊。」眾人齊齊的翻了個白眼,反正鳳之遙就是死活都要把這件事硬按在雷振霆和墨景黎頭上就是了。

    「小心,雷振霆派人追殺你。」韓明晰提醒道。開玩笑很好,但是玩火**可就不太好了。

    鳳之遙風度翩然,「除非他親自來,不來本公子怕什麼?何況轉時間內他也沒工夫來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為了這件事追殺我,那豈不是證明……我的猜測是真的,所以他才想要殺人滅口?」

    於是,這一天有一個消息以野火遇風的度迅蔓延整個飛鴻關並且以極快的度向四面大方擴散。

    最開始是這樣的,「聽說楚皇不小心冒犯了鎮南王,被鎮南王揍了一頓。」

    然後變成了這樣,「聽說楚皇暗戀鎮南王,忍不住冒犯了鎮南王,被鎮南王狠狠地揍了一頓。」

    再然後是這樣「聽說楚皇意圖……被鎮南王揍了一頓。」

    又然後是這樣,「聽說楚皇和鎮南王。兩情相悅,忍不住……然後被鎮南王揍了一頓。」

    最後是——「聽說楚皇被鎮南王揍了一頓。」

    「為什麼?」

    「你說呢?真是孤陋寡聞。」

    「啊?難道是……」

    「絕對是!」

    於是,等到第二天墨景黎清醒過來的時候,留言已經席捲了整個飛鴻關內外。響起自己頭一天做了什麼事情的墨景黎也同樣羞憤欲絕,卻無能為力。

    清晨,葉璃坐在園的涼亭喝茶。雪白的衣衫,隨意挽起沒有絲毫妝點的髮式和脂粉不施的清麗容顏。在淡淡的晨霧竟顯出幾分憂鬱和黯然。

    墨景黎站在涼亭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幽美的畫卷,不由得有些走神。昨天剛剛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原本以墨景黎愛面子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出來的。但是如今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等到臉上的傷好了再出來見人。所以,一大早只得盯著整個將軍府的下人們詭異的目光過來見葉璃。

    「王妃,楚皇來了。」秦風走進涼亭低聲道。葉璃點點頭道:「請楚皇進來吧。」

    秦風轉身請墨景黎進來,但是秦風本人卻沒有退出去,反而站在涼亭裡距離葉璃不到三步遠的地方,目光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盯著墨景黎。目光裡寫滿了警告和防備。

    墨景黎臉色一沉,只是卻因為臉上的傷讓人有些看不出來。秦風和葉璃只看到他的臉怪異的扭曲了一下,葉璃端起茶杯送到唇邊,掩蓋住自己唇角的抽搐和笑意,低聲問道:「楚皇的傷勢不要緊吧?」

    「不、要、緊!」墨景黎咬牙道。昨天的事情他本人當時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事後回憶起來卻記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居然會彷彿慾求不滿的往一個老男人身上撲,墨景黎立刻感覺到自己胃裡一陣抽搐,今早吃的早膳彷彿又要吐出來了。事實上昨晚半夜他清醒過來之後就已經狠狠的嘔吐了一次了。

    墨景黎知道自己絕對是被人暗算了,但是無論是他自己還是隨行的太醫,竟然誰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被人暗算的。除了被墨小寶咬一口以外,這一天墨景黎幾乎沒有和任何不是自己身邊的人接近過兩步以內的距離。就連飲用的茶水點心也都是經過嚴格的檢查的。所以,墨景黎無論如何也猜不出自己到底是怎麼招的。

    葉璃點點頭,道:「沒事就好,鎮南王實在是太過衝動了一些。昨天下午鎮南王已經啟程離開飛鴻關。」所以你如果想要找人算賬的話,就自己去找雷振霆吧。

    墨景黎確定自己最近今年都不想再看到雷振霆這個人了。不僅是因為他習慣性反胃,更因為雷振霆給他造成的傷害。

    「朕是來找你的。」墨景黎盯著葉璃道。

    葉璃點頭,「楚皇有話請說。」

    墨景黎看了一眼旁邊的秦風,皺眉道:「你先退下。」秦風充耳不聞,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墨景黎竟然十分詭異的看懂了秦風的眼神表達的意思。——你連個男人都要往身上撲,誰知道會不會對我們王妃做什麼?

    見狀,墨景黎額邊的青筋跳了下,卻見葉璃沒有絲毫揮退秦風的意思,只得忍下了心的怒氣道:「朕有正事跟你商量。」葉璃含笑道:「楚皇請說。」

    「你和定王府歸順大楚,朕保證,墨御宸依然是世襲定王。」墨景黎理所當然的說,高高在上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施捨的味道。只不過原本應該是霸氣側漏的模樣,因為他此時的形象而平添了幾分滑稽。

    葉璃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本妃若是沒猜錯的話,楚皇應該已經和西陵鎮南王達成了協議吧?」

    墨景黎不在乎的冷笑一聲道:「雷振霆能夠耍朕,難道朕就一定要遵守協議麼?葉璃,只要你帶著定王府歸順了大楚,朕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楚皇打算怎麼不虧待本妃?」葉璃挑眉問道,墨景黎的腦子該不會真的一點兒腦髓都沒有吧?他真的以為她說一句歸順大楚,整個定王府和墨家軍就會乖乖地聽話歸順大楚不成?

    以為葉璃心動了,墨景黎滿意的一笑,信心滿滿的道:「朕可以封你為後。葉璃,你應該知道,封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子為後,是歷朝歷代都從未有過的事情,足以證明朕的真心。」

    葉璃垂眸,沉吟不語。

    墨景黎也不著急,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好好考慮的。而他有絕對的信心葉璃一定會答應她的。墨修堯已經死了,葉璃就是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沒有男人支撐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良久,葉璃才淡淡道:「本妃需要時間考慮。」

    墨景黎點頭道:「可以,朕等著你的答覆。」

    葉璃點點頭,帶著秦風走了。

    花園裡,秦風跟在葉璃身邊,不解的問道:「王妃,你真的在考慮這種事?」葉璃點頭道:「自然是要考慮的,我在考慮……要怎麼處置墨景黎。」

    「王妃有什麼打算?」秦風好奇的問道。

    葉璃想了想,淡淡道:「扔出去。」

    看著葉璃漫步而去,秦風眨了眨眼,抬手打了個響指。四個麒麟出現在秦風跟前,秦風挑眉問道:「王妃的話聽明白了?」

    「王妃的意思是?」

    秦風笑道:「就是字面意思,扔、出、去。」

    一刻鐘之後,一身帝王朝服但是鼻青臉腫幾乎認不出本來面目的男子被人從飛鴻關城樓上扔了下去。

    城樓上正在對弈的鳳之遙遺憾的搖了搖頭道:「麒麟真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連扔個人都不會。」如果是他的話,就點了他的穴道倒著扔下去。保證墨景黎那張臉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表情這種高難度的東西存在。

    韓明月含笑道:「下面有人。」

    下面還有墨景黎帶來的大隊在城外駐紮的侍衛,怎麼可能讓墨景黎被摔死。麒麟明明摔得很有分寸,即使有三個大內侍衛同時躍起接住了墨景黎,墨景黎依然付出了右手骨折的代價。再重一點就可以右半身永久癱瘓了。

    「葉璃?!朕不會放過你的!」城外,墨景黎怒吼道。

    「嗖——」一顆棋子從城樓上直射過來,正好急衝墨景黎大張的嘴。原本謹慎以待的侍衛們被皇上突然的怒吼下了一跳,竟沒有來得及接下這一道暗器襲擊。韓明月優雅的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墨景黎當了皇帝以後越發的粗魯不堪了。」

    「明月公子好手法。」鳳之遙笑容滿臉的讚道。兩人相視一笑,看著下面的墨景黎罵罵咧咧的絕塵而去。

    大楚往西陵的某處山道上,凌鐵寒三人各自騎著一匹駿馬悠然而行。雖然閻王閣這一次損失慘重,但是對於本身就已經有了隱退之心的凌鐵寒來說反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如果還在,將來閻王閣要交給誰來執掌還是一個極大的問題。畢竟,殺手組織不同於其他,若是用人不當很可能造成極大的麻煩。

    正與兩個弟妹說笑間,凌鐵寒突然皺了皺眉。不等冷琉月二人說話,凌鐵寒沉聲道:「你們退開。」冷琉月二人雖然不明白兄長的意思,但是看到他一臉凝重的模樣,還是順從的策馬往另一邊走去。

    「定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凌鐵寒朗聲道。

    站在不遠處觀望的冷琉月和病書生都是一驚,他們這一路行來,定王已經薨逝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天下。但是大哥卻……

    正在兩人擔憂之時,一個白衣身影出現在了山道上的一個小山坳上。白衣如雪,白髮如霜。墨修堯手握著焚滅劍,神色漠然的盯著下方騎在馬背上的凌鐵寒。似乎絲毫也不奇怪凌鐵寒為什麼會知道他沒有死。

    凌鐵寒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定王請。」

    墨修堯也不跟他客套,一道寒光劃破蒼穹,焚滅劍瞬間出鞘,夾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氣朝著凌鐵寒的方向壓了過去。凌鐵寒一拍座下的駿馬,憑空躍起。同時手的鐵劍也出鞘,一道強橫的劍氣朝著墨修堯的方向劃了過去。兩道劍氣相撞產生的衝擊讓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了腳步,但是劍氣所到之處的樹木卻被齊刷刷的絞斷。

    呯的一聲脆響,凌鐵寒手的鐵劍應聲而斷。凌鐵寒的劍也是一把千里挑一的好劍,但是比起墨修堯手這樣的傳世名劍卻依然要差得多。所以,一撞之下碎成幾段也就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了。墨修堯素來不屑以神兵利器欺人,但是這一次卻似乎完全不在乎。彷彿別說凌鐵寒拿的是一把鐵劍,就算凌鐵寒赤手空拳,他也照樣能那焚滅劍掃過去。這也讓凌鐵寒明白了,因為自己對葉璃出手,墨修堯的怒氣之盛。

    「大哥!」冷琉月忍不住驚呼道。抬手想要將自己手的兵器扔過去。冷琉月擅長暗器,對於刀劍並不怎麼精通。但是正因為如此,凌鐵寒反而為兩個弟妹準備了上好的兵器。冷琉月手的劍就遠比凌鐵寒自己用的劍要好一些。不過再厲害的劍對上焚滅劍也是枉然,所以凌鐵寒擺了擺手拒絕了冷琉月的劍。

    墨修堯劍鋒遙遙的指著凌鐵寒,淡然道:「本王素來當凌閣主是難得一見的對手,卻從未當凌閣主是要殺的人。今日破例,本王必定會萬分遺憾。」

    凌鐵寒無奈的苦笑道:「本座也從未想過會和定王生死相見。不過,這世間本就有許多事情不得不為。」墨修堯輕哼一聲,不再囉嗦,手焚滅劍幻出幽冷的鋒芒朝著凌鐵寒激射而來。他不想知道什麼苦衷,什麼不得不為。對墨修堯來說,對阿璃出手的人就該死,沒有理由,沒有對錯。

    山道上,兩個人影很快的戰成了一團。以冷琉月和病書生的武功,最多也只能看到兩道虛影在空晃動著,還有四周漫布的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殺氣。不時激射的劍氣幾乎將接觸到的所有事物都絞成了粉末。冷琉月緊張的抓住病書生的手腕,目光焦急的盯著那她們注定看不清楚的地方。病書生也不好過,原本他的病早就已經好了,但是就在剛才,那樣濃烈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殺氣讓他又忍不住想要咳嗽起來。

    「大哥?!」就在兩人焦急莫名的時候,凌鐵寒的聲音突然從空掉了下來。病書生連忙一躍而起,飛身接住了凌鐵寒墜落的身體。冷琉月一咬牙,拔劍朝墨修堯衝了過去。

    「二妹,住手!」凌鐵寒驚叫道:「定王,手下留情!」

    「呯——」冷琉月手的寶劍只剩下半截,墨修堯手一揚段落的劍尖朝著冷琉月射了過來。冷琉月連連後退,最後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劍尖從她的臉上貼著飛了過去,釘在了身後的樹上。冷琉月坐在地上,卻是滿頭大汗。剛才她分明感覺到了劍鋒貼著自己的臉頰飛過那一瞬間劍鋒上傳來的寒意。

    墨修堯居高臨下的睨視著眾人,目光冷漠無情的彷彿天上的神祇,「不自量力。」

    冷琉月倔強的瞪著墨修堯,厲聲道:「我大哥並沒有殺定王妃,定王如此作為未免太過分了!」

    墨修堯冷笑,「是沒殺成。阿璃受了半點傷,本王把你閻王閣上下都剁碎了餵狗!」

    許是被墨景黎彷彿看螻蟻的態度氣到了,冷琉月也忘了剛才的驚懼,冷笑道:「我大哥當真想要殺葉璃,你以為葉璃還活得到現在麼?」閻王閣是做殺手的,凌鐵寒更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殺手。真想要殺葉璃又怎麼會給她幾乎逃走?就算是為了不想得罪定王府,但是凌鐵寒確實是手下留情了。

    「琉月。」凌鐵寒皺了皺眉,沉聲道。

    冷琉月只得不甘的住了口,凌鐵寒慢慢站了起來,剛才停了這麼片刻的時間,他也調息過來了。雖然傷的很重,卻還不至於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凌鐵寒看著墨修堯道:「定王,本座還有些事情要辦。想必定王也還有急事待辦。等本座事情辦妥了,自然會給定王一個交代。到時候你我再決生死,如何?更何況……現在定王爺並非絲毫無損吧?如果本座傾盡全力,定王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墨修堯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很好,三個月後,本王會再來找凌閣主的。」

    凌鐵寒點頭,「本座隨時恭候。告辭。」

    墨修堯不再說話,凌鐵寒帶著冷流月二人重新上馬打馬而去。

    「王爺。」一個黑衣侍衛出現在墨修堯跟前低聲叫道。

    「無妨。」墨修堯淡然道。抬手隨手一抹,一絲血跡從唇邊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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