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幹什麼?」被疼痛折磨的無法入睡的柳貴妃一抬起頭來就看到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的珍寧,沒好氣的道。
珍寧公主走進來,默默地將藥瓶放在床邊。柳貴妃說了他一眼淡淡道:「給我上藥。」
珍寧公主咬了咬唇角,想要說什麼。看著柳貴妃趴在床上一聲血跡的模樣,終究還是先過去處理傷口去了。柳貴妃的傷的極重,不只是被打得鮮血淋漓的杖責的傷,還有在定王府受的鞭刑。原本在定王府的時候雖然疼痛但是卻還可以忍受,但是回來之後卻漸漸地越來越疼彷彿疼到了骨子裡一般。這讓柳貴妃萬分痛苦,本身也稍會一些武藝的柳貴妃在心中猜測到很可能是定王府行刑的侍衛對自己下了暗手。想到此處,心中對葉璃和定王府的恨意也越發的濃烈起來。
珍寧公主小心翼翼的撕開她身上已經破碎的衣物。她身為公主本身也並不會處理這些事情,自然難免將柳貴妃弄疼了。幸好柳貴妃也知道自己現在除了珍寧以外根本找不到別人來幫忙,只得咬牙忍了。
剪開了染滿了暗紅的血跡的衣物,眼前趁現在面前的血肉模糊讓珍寧公主幾乎想要嘔吐。只得顫抖著手,匆匆的清理了一下傷口撒上了藥。然後才開始處理那些看起來不太嚴重的鞭傷。處理完這些,秀氣的少女臉上早已經滿頭大汗。
珍寧公主拿來的藥物是上品的療傷藥,上了藥之後雖然還是疼痛但是柳貴妃已經漸漸覺得可以忍受了。趴在床上閉上眼睛昏昏欲睡,「你回去吧。明晚再來帶一些乾淨的衣物過來。」
珍寧公主咬了咬唇角,小聲道:「母妃,珍寧……明天不能過來了。」
「什麼意思?」柳貴妃睜開眼,冷聲問道。
珍寧公主道:「剛才回去,珍寧遇見嘯兒了。母妃……母妃你自己要小心一點。皇祖母想要殺你。」
柳貴妃定定的盯著女兒,問道:「誰告訴你的?」珍寧公主搖頭道:「我剛才在御花園裡聽到路過的太監說的。說……母妃你得罪了定王,太后、太后要殺了你。」
柳貴妃瞇眼,咬牙恨聲道:「果然是他!你弟弟怎麼說?」
珍寧公主搖搖頭不肯說話。柳貴妃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雖然心中因為兒子的無情閃過一絲沉悶,卻被她很快的丟到了腦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珍寧公主道:「我現在落難了,你們姐弟怕我連累你們,所以也要跟我劃清距離是不是?」
珍寧公主有些悲傷的望著眼前明明笑顏如花卻讓她無端的覺得冰冷的女人。或許,他們是因為這個而想要疏離的,但是其中更多的卻是因為自己生母的無情。還有她做的那些事,為人子女的她們又如何能坦然接受?
很快,柳貴妃收起了笑意,望著珍寧公主輕歎了一聲。有些語重心長的道:「你們這樣做的理由我的明白,我這個做母妃的從小到大也沒疼過你們。你們自己好好地吧。」
「母妃……」珍寧公主難過的望著她。
柳貴妃抬手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低聲道:「母妃只求你,過兩天幫我送兩套乾淨的衣服過來。母妃一輩子驕傲,就算是要死了,也要乾乾淨淨的去死。絕不會讓那些賤人看笑話的!」
「母妃……」珍寧公主嗚咽著道,「母妃你放心,明晚……明晚珍寧就送衣服過來。」
柳貴妃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柔聲道:「不用急。你連著兩晚上出來說不定會被人發現,再過幾天是新皇登基了?」
「還有三天。三天後十弟就要登基了。」珍寧公主答道。
柳貴妃點頭道:「好,你就趁那時候過來吧。至於你外公和你弟弟……就不用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不高興。」珍寧公主點點頭,道:「女兒明白了,母妃你放心吧。女兒先走了。」
「去吧。」看著珍寧公主一步步的消失在門外,柳貴妃原本溫柔的眼眸漸漸地變得冰冷器,唇邊的笑容也越發的冷酷詭異起來。想要我死……沒有那麼容易!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這三天裡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準備著新皇的登基大典。自然暫時也沒有人有心情去理會一個關在冷宮裡被貶為貴人的女人。
大典當天,整個大楚皇城裡一片喜氣洋洋,就連先皇剛剛駕崩的哀戚都沖淡的一乾二淨。如此在孝期就大肆慶賀的行為固然引得許多人士不滿,但是新皇登基本就是國之盛典,何況新皇年紀尚幼,一切都有攝政王主持。如今大楚內外交困,本就需要一些喜事來衝擊一下,所以許多人也就默認了。
墨修堯和葉璃身為定王和王妃,又是墨家軍的掌舵人,自然也要出席登基大典。不過兩人卻並非以臣子或主人的身份出席,而是以客人的身份和其他趕來祝賀的使節們一起出席的。這固然讓許多大楚的老臣們失望不已,卻也讓更多的人們放下了心來。
大楚即使國力大不如前,也依然是一方大國。各國只要時間趕得上的幾乎都派了使節前來道賀。雖然如鎮南王安溪公主北戎皇這些人都沒有親自前來,卻也還是都派出了身份不低的使者前來卻也不算失禮。
葉璃和墨修堯並肩坐在專門為各國使節準備的位置最前面,俱是一身白色繡銀色暗紋的衣衫,只是隨意的坐在那裡就足以讓全場的人將目光的焦點投注到她們的身上。更何況,兩人的身前還各自做著一個精緻可愛的小娃娃。雖然葉璃懷中那穿著白衣粉雕玉琢精緻的彷彿玉人兒一般的小娃娃沒人知道是誰,但是墨修堯懷裡那同樣的容貌俊美卻已經隱隱可見幾分傲然氣勢的黑衣孩子大多是人卻都是知道的。定王府的世子,墨修堯如今唯一的繼承人,墨家軍的少主人——墨御宸。一個連名字都取得如此霸氣非凡,一出生就注定被世人矚目的孩子。
「大長公主。」離大典正式開始還有好長一會兒時間,大長公主被宮女們扶著走了過來。葉璃和墨修堯連忙起身相迎。大長公主擺擺手道:「罷了,既然來者是客就不必多禮了。」滿是皺紋閃動著睿智的光芒的老人眼中流過深沉的遺憾和無奈,還有這淡淡的悲哀。
「小御宸,還認得老身麼?」大長公主慈愛的看著被墨修堯抱在懷裡的墨小寶笑問道。
墨小寶眨眨眼睛,點頭道:「皇姑奶奶好。」
「哎……」大長公主歡喜的應道,「小御宸還記得皇姑奶奶啊?怎麼不來找皇姑奶奶玩兒,是嫌棄皇姑奶奶老了麼?」墨小寶看看大長公主,正色道:「御宸要讀書,要學武,不能出去玩兒。皇姑奶奶到咱們家玩兒吧,這樣御宸就有空陪皇姑奶奶玩兒了。」
「小人精兒。」大長公主笑罵道。很是遺憾的望著墨小寶,只可惜皇家沒有這樣聰慧的孩子。
「皇姑奶奶,這是我新教的朋友,你叫他小呆就是。」墨小寶很是大人的介紹道,還很有心眼的省去了冷君涵的姓。大長公主瞇著眼仔細看了看,笑道:「這孩子看著也是個乖巧的。」葉璃淺笑道:「小寶年紀也不小了,我和王爺才想著給他找個玩伴罷了。」
大長公主也不問冷君涵的身份,笑瞇瞇的點頭道:「有人陪著好,小孩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多不好。我想著等十皇子登基之後也從權貴之中挑幾個年紀合適的孩子給皇上做伴讀。」
葉璃淺笑不語,大長公主的想法自然是很不錯。如果十皇子有本事的話這些孩子將來都會成為他的心腹,怕就怕沒那麼容易。只是他們既然是以客人的身份前來,許多事情自然就不能過問。大長公主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她早年也是參與過政事的,並非養在深宮不知世事的深宮女子。自然明白如今的行事和難處。
「修堯,我聽說你有意保下彰德宮那個?」大長公主看向墨修堯問道。
墨修堯笑道:「皇姑母這是哪兒聽來的傳言?這些事情跟咱們定王府又有什麼關係,修堯既然說了不插手自然是說到做到的。」
大長公主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自然沒有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盯著他道:「你老實說吧,留著她有什麼用意?我可不信你對她有什麼好感。」墨修堯低眉一笑,也不隱瞞淡淡道:「皇姑母再怎麼關係新皇,畢竟是住在宮外鞭長莫及。新皇需要人護著……不然……」
「她?行麼?」大長公主皺眉道。
墨修堯笑道:「只要讓她知道只有新皇好她才會好,自然是可以的。彰德宮那位雖然政事上外行,但是到底是在深宮裡待了一輩子的人,後宮裡那些事兒,她只怕比皇姑母你還要在行一些。當初她能在那種環境中護著那兩兄弟平安長大登上太后之位,皇姑母安知這一次她做不到。」
似乎被他說服,大長公主點了下頭,「就算如此……修堯為何如此關心新皇?」
墨修堯朗聲一笑,「我只是看墨景黎不順眼而已。他們母子之情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只要皇姑母給出讓她滿意的籌碼,只要她還活著,墨景黎就永遠都是黎王。」
聞言,大長公主若有所思。太后和黎王的關係緊張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太后能不能牽制黎王她卻是沒有什麼把握。
幾聲沉重的鼓聲想起,登基大典的吉時已到。原本還各自低頭竊竊私語的人們紛紛坐直了身子注視著前方鋪著巨大的織著龍紋的紅色地毯的尾端。
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在大群人的簇擁下漫步而來。太后穿著一身華麗雍容的朝服走在墨夙雲身邊,一手牽著那個明顯的有些膽怯的孩子。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皇太后,而是太皇太后了。
看到眼前如此多的大人眼睜睜的盯著自己,墨夙雲習慣性的想要退縮。但是一隻手卻被太后牢牢地握在手裡動彈不得。太后低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用怕,皇祖母會陪著你的。」
小小的孩子穿著明黃色的龍袍,看上去卻是楚楚可憐的彷彿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可憐。不過還算是有進步的他並沒有在這種場合哭出來。太后眼神微閃,淡淡的提醒道:「還記得大長公主怎麼教你的麼?」
「記得……」墨夙雲小聲的道,有些畏懼的望著眼前的皇祖母。似乎想起了那個十分和藹可親的大長公主讓他多了幾分勇氣,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太后道:「知道就好,走吧。大長公主也在下面看著你呢。」
墨夙雲點了點頭,任由太后牽著往那高高在上的龍椅走了過去。雖然心中還是感到十分害怕,他卻不在像剛才那樣只想著要逃走了。路過大長公主和墨修堯葉璃一桌的時候,墨夙雲眼睛一亮望著大長公主想要說話。大長公主對她慈愛的一笑,搖了搖頭。小孩子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角,跟著太后往前走去。
「十皇子變化頗大,這幾日皇姑母的教導也沒有白費。」葉璃低聲歎道。
大長公主搖搖頭道:「他還差得遠。」比起前些日子剛剛見到的時候確實要好一些了,但是要成為一國之君那個孩子還有著無比遙遠的路要走。路途中,他需要有明師的教導和扶持,誰也不可能天生就是一代明君。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墨夙雲被太后牽著步上高高的台階,有禮部和欽天監的官員進行著各種繁瑣的儀式。即使是遠遠地葉璃也能看見那孩子小小的身子一緊累的搖搖欲墜的。不過他並沒有哭出來說著說什麼,反而是沉默的支撐著。
葉璃看了一眼四周,有些疑惑的道:「李氏怎麼沒到?」於情於理,李氏是新皇的生母,新皇登基之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這種場合她不可能不到。
大長公主搖頭道:「為了讓那孩子聽話,攝政王讓人將李氏關起來了。」說到這個,大長公主雪白的眉毛也跟著皺起,望了一眼遠處坐在最前面的墨景黎眼中滿是不贊同的意味。
新皇登基,將新皇生母一國太后軟禁,就算是攝政王,就算是為了登基大典的順利,做的也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儀式終於結束,已經累得不行的新皇被人帶下去休息。接下來就是宴飲的時間,新皇年幼,這些自然是由攝政王墨景黎主持。看著墨景黎意氣紛發的舉杯向來賓和朝臣敬酒,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大楚偌大的天下至少暫時是歸黎王所有了。
長時間的宴會並不合適葉璃所喜愛的東西,兩個還不滿六歲的孩子也是坐不住的。坐了沒一會兒墨小寶便鬧著要出去玩兒,葉璃跟墨修堯說了一聲,便帶著兩個孩子往御花園去了。
三月天,御花園裡正是草長鶯飛百花爭艷的時候,陣陣花香撲鼻。無數的蝴蝶在花間飛舞,引得冷君涵睜大了圓眼睛看的目不轉睛。看著冷君涵彷彿被眼前的鮮花蝴蝶瞇了眼的模樣,墨小寶不屑的輕哼。冷小呆正是太沒有見識了。這些紅紅綠綠的花兒還有那到處亂飛的蝴蝶有什麼好看的。他們西北的景色才好呢,還有太公那滿是翠竹的驪山書院和韓叔叔家在璃城外修的別院,可比這皇宮的御花園好看一百倍了。
吩咐了侍衛隨身跟著,葉璃就放任兩個孩子在御花園裡撒歡的玩兒去了。自己去坐在花園中僻靜的涼亭裡偷閒。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致就不由得回想起當年自己剛剛被指婚給墨修堯第一次進宮的情景。還有當初他們新婚的時候偶爾入宮的許多事情。當時還處處受制於人的定王府,如今卻已經能夠自由自在的不用顧忌任何人事物了。而當年那個躊躇滿志的帝王,卻已經撒手人寰滿腔壯志化作塵土了。
御花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數都是各家的貴婦和閨閣千金。酒宴固然熱鬧有趣,但是到底不是男人坐久了卻也有些無趣,於是許多人便三三兩兩的到御花園裡散步來了。
葉璃坐的涼亭並不算隱蔽,自然有不少人都看見她了。但是因為定王府身份特殊,敢於上前來說話的人卻是沒有幾個。葉璃也不在意,原本她在楚京認識的人也不多,比起那些無意義的寒暄,她更樂意一個人呆著自在一些。
「王妃……」
抬起頭來,見到的人卻算得上是熟人。正是秦箏的母親御史夫人,葉璃莞爾一笑,道:「秦夫人,請坐吧。」
秦夫人有些拘謹的謝過,雖然定王和王妃剛剛回京的時候就替她們帶回了秦箏的書信,但是信上說的到底不如親耳聽聞的讓人放心。然而,他們兩家的身份也不能無所顧忌的親自上門拜訪,這會兒在御花園裡看到葉璃秦夫人自然就想上前來打聽一些女兒的消息。
葉璃也明白她的心思,微笑道:「夫人儘管放心就是了,箏兒和二哥如今過的極好。他們的孩子也都開始啟蒙了,是個聰明的小傢伙兒呢。夫人就算不信我的話,也總該信得過徐家的家風,定然不會讓箏兒受委屈的。」豈止是不會受委屈,如今徐家上下對秦箏可好的不得了。徐大夫人恨不得將秦箏當親女兒寵著。沒辦法,徐家五位公子,卻又四位不肯成親。讓徐大夫人和二夫人直恨當年沒有多訂幾個娃娃親。秦箏身為徐家唯一的兒媳婦,還是生了徐家目前唯一的重孫的兒媳婦,如何不讓人捧在手心疼著?
秦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王妃說笑了,我哪裡會信不過王妃,只是……」葉璃含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擔心兒女的?夫人儘管放心便是,徐家還有二哥一定會好好待箏兒的。不然的話,不說夫人和秦御史,就是我也不答應。」徐清澤雖然性格稍顯冷淡,卻是個實打實的好丈夫。這麼多年了跟秦箏就連吵架都沒有過,和和睦睦的讓葉璃都忍不住心生羨慕。她偶爾還要跟墨修堯拌幾句嘴賭兩次氣呢。
秦夫人欣慰的笑道:「能夠有王妃這樣的朋友,是箏兒的運氣。」
「夫人說笑了,有箏兒這樣的朋友也是我的運氣。」
兩人相談甚歡,周圍觀望的幾位夫人見狀也跟著圍了上來。秦夫人和葉璃有志一同的自然轉換了話題,跟著這些貴婦們說起閒話來。跟著這些貴婦們身邊的還有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們。看著這些芳華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葉璃心中一動不由的暗暗發笑。
原來這些貴婦們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上前來敘話是假的,想要推銷自己家裡的姑娘才是真的。說來也是,雖然如今顯而易見的是黎王掌權了。但是定王府的影響力卻不是那麼容易被抹殺的。如果有哪家的姑娘被定王看上了,能夠攀上定王府將來多一個靠山自然是好,就算是攀不上損失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兒罷了,這些權貴們自然是不缺一個兩個庶女甚至是嫡女的。
而這些姑娘們可說是從小就聽著定王府的故事長大的,對歷代定王天生就有一份仰慕之情。更何況墨修堯對葉璃這麼多年一心一意更是傳為美談。如果能夠得到這樣的男子的垂青,自然是每個少女心中最瑰麗的美夢。
葉璃可說是很少遇見這樣的狀況,這些年像墨修堯獻慇勤的女子不是沒有,但是大多數時候墨修堯自己就能打發了。而唯一讓她親手打發過的就是柳貴妃。但是眼前這些少女並不是柳貴妃那樣的寡廉鮮恥的死纏爛打,葉璃自然也不能拿出對付柳貴妃的毒舌來對付這些少女和貴婦們。
正無奈的在心中埋怨墨修堯的招蜂引蝶時,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叫聲。葉璃心中一驚猛然站起身來,剛才墨小寶和冷君涵就是往那個方向去了。丟下一句失陪,葉璃直接用輕功掠出了涼亭往聲音的來處飛奔而去。
原本涼亭中擠成一團的貴婦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只看到葉璃那白色的身影宛如蝴蝶一般的翩然而去。
「這……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那邊出什麼事了吧?」有人低聲道。
「咱們也去悄悄。」有人開口提議道。很快,所有人都移動腳步往涼亭外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而去。原本還潮雜喧鬧的涼亭頓時沉寂了下來。走在最後的秦夫人看著那群追著定王妃的身影而去的人,搖了搖頭也含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