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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陰邪之名與遠避農莊 第158章 :一個漂亮的擺設 文 / 僾果

    趙江涄!

    全煥心中恨恨的想,就是這個可惡的女孩子,頂著容青緲舅舅家庶出女兒的身份奪走了容青緲的一切,雖然最終也沒有能夠在容家居住,另外得了太后娘娘賞賜的院子,卻害得容青緲背了陰邪之名。

    哼,說到底,容青緲之所以被人下咒,大半與她脫不了干係!

    「嗯,我會牢牢記的。」全煥淡淡的說,微微閉上眼睛,覺得從頭到腳整個人都是累的,但是,他知道,他現在還沒有不累的能力。

    「全公子是個聰明人,只要你按照主子的吩咐來,你這一生就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全公子在小的看來,真是福氣大的很呀。」那個奴才低聲說,聲音裡有著掩飾不了的羨慕妒嫉。

    這個原本不過是個戲子的窮酸人,卻因為入了主子的眼,竟然成了主子的義子,雖然不曉得究竟是哪一點全煥得了主子的喜愛,但最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全煥成了可能平步青雲的男子。

    若是主子得了江山,全煥這個義子的身份,可就是親王的命呀,而自己雖然也對主子忠心耿耿,卻不過是一個奴才,主子得了天下,他也只能是個伺候主子的奴才,就這,還得他命好能得了主子的信任。

    全煥卻不理會他,一語不發,只靠著馬車的車壁假裝閉目休息。

    那個奴才見全煥不理會他,也覺得沒什麼話可以再說,也閉了嘴。

    聽著馬車有節奏的馬蹄聲,全煥的身體隨著馬車的搖晃輕輕晃動,閉上眼睛,就不必看那個奴才的嘴臉,這個奴才原是雲天道觀的道士,那天他被雲天道觀的老道士帶去了雲天道觀,然後就是這個小道士帶著他離開。

    想到他後來去的地方,全煥還是突然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那是個什麼鬼地方呀,乾淨的連點塵土都沒有,他發誓那地面乾淨的可以和他吃飯的碗碟一樣,更不要提牆壁。牆壁,他突然笑了笑,那地方根本沒有牆壁好不好!全是看著尋常實際上密佈著細刺的鐵柵欄。

    對了,好像是有幾面牆,卻只是為了掛些字畫,沒有任何的遮擋作用。

    在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的秘密,他就似乎是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甚至沒有辦法藏好自己。

    在他看到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後,他立刻明白了為什麼那個表情誇張的中年男子要帶了他到這個地方,那是那個地方唯一可以讓他有些安慰的物品,那是一幅畫,繪畫的人技藝高超,畫上的人栩栩如生,精細到一根髮絲,彷彿隨時可以從畫中走出來,連笑容的弧度都正正好。

    畫中的女子是容青緲,畫是江侍偉所畫,他親眼看著江侍偉專注的在這幅畫上添加一些細節,一點一點的繪上顏色。畫中容青緲的眼睛似乎真的在盯著他看,笑容也是淺淺的,很溫暖,讓他少了許多的恐懼。

    他愛極了那幅畫,因為畫中的女子是容青緲,而且是他認識的容青緲,江侍偉可以把容青緲畫得如此逼真,可見也是用了心的。

    一個男人把一個女子畫得如此逼真,而且帶著溫暖的味道,整個的色調是溫暖美好的。

    那便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這個男人把容青緲裝在了心裡,時時的描繪,時時的想念,才會這樣活靈活現。

    他是個戲子,見過戲台上的愛情,郎才女貌,兒女情長。

    所以他明白,一定是江侍偉愛上了容青緲。

    所以,不允許任何其他男人接近容青緲,不論是簡業,還是他,這世上,江侍偉不會允許任何人接近容青緲。這種愛因著江侍偉的霸道而變得近乎是可怕的,帶有極大的傷害,也許會傷害到容青緲。

    江侍偉用指甲刺破他的臉,亦不過是因為不喜歡他這張臉,但心他這張臉也許有可能會讓容青緲喜歡,哪有人不喜歡美好的事物,他這張在戲台上永遠扮演英俊小生的面容,讓江侍偉惱恨著。

    所以,能夠只是留下一道疤痕,沒有真的失去原有的容顏,在全煥來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個地方,雖然乾淨到沒有絲毫的塵埃,精緻,奢華,有很多東西是這個世上的人千辛萬苦想要得到的,但他,卻不願意再踏入半步。

    「全公子,我們到了。」那個奴才提醒的聲音打斷了全煥的思緒。

    全煥睜開眼,面前是他已經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子,在京城繁華地段一處不引人注意的街巷中,單獨的小院落,不是太大,但可以容得下兩三輛馬車的小院收拾的很乾淨,一個五官乾淨的小奴婢正在掃地,五間瓦房窗明几淨。

    江侍偉為他這個義子選擇的居所看似尋常,實則價格不低,在京城,又是繁華地段鬧中取靜,只院中那棵上百年的梧桐樹,就可知這院落有些歷史了。

    當然,之所以這樣選擇,並不全是為他,全煥沒那樣天真無邪,因為江侍偉有時候會來這裡住上一兩天,所以,這地方其實是為了江侍偉這一兩天的居住準備,他不過是擺在外面的一個樣子罷了。

    「梧桐長的真好。」全煥心平氣和的說,「能夠活這麼久,真不容易。」

    那個奴才立刻點頭說:「是呀,這是咱們主子的母后以前的住處,據說當時就是看中了這棵梧桐樹,才買下了這套院落,聽人說,最早的時候,因為有了這棵梧桐樹才有了這個院落,也才有了這條街巷,老話說,梧桐是招鳳凰的寶樹,要不咱們主子的母后怎麼能到這裡來。」

    全煥點點頭,語氣頗是溫和的說:「你到是個口齒伶俐的奴才,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我這人記性不好,這一會竟然一時的想不起來了。」

    「小的叫周全德。」那個奴才立刻笑著說,「雖然一直在雲天道觀呆著,但其實小的打小就是個淨了身的,留在雲天道觀也是主子的意思,在道觀裡是個小道士,不引人注意,在主子面前,小的是小德子,你此時也算是小的的半個主子,你就叫小的全德吧。」

    全煥嘴角微微一挑,不冷不熱的說:「這樣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什麼親戚,全德?是不是什麼都得是你得了呀?」

    周全德這才想起面前的這位半個主子是姓全的,雖然被江侍偉收為義子,卻並沒有改姓,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若是改姓,也不過是全煥前加個江字就成,說起來,自己名字裡的全字確實是犯了全煥的忌諱。

    「這個,是小的粗心,你看著辦,喜歡如何稱呼就如何,小的絕對沒有半個不字。」周全德立刻陪著小心恭敬的說,再不喜歡全煥這個人,他如今也是自個的半個主子,得罪不起。

    他一直想不明白,時不時的沒事的時候也會瞎想,想要弄明白為何自個的主子要收這個全煥做義子。打從全煥進了雲天道觀開始,周全德就沒看出來江侍偉有喜歡全煥的半點意思,尤其是還弄傷了全煥的臉,給全煥原本乾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嚇人的傷痕。

    「那就叫你德子吧。」全煥淡淡的說,「加個全字,我聽著不舒服,也不能如主子一樣稱呼你小德子,別人聽去了,若是猜出你是個公公也不好,就叫德子吧,叫起來也簡單順口。」

    周全德立刻笑著說:「隨著全公子的意思。」

    全煥瞧著周全德,冷冷的一笑,「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就好像我看著你不舒服你看著我也不舒服一樣,雖然我此時聽著是主子的義子,也不過是主子的一枚棋子,隨時聽候主子的吩咐罷了,但,做奴才的也有個高低之分,你這輩子也就是個忠心的公公,但我,也許可以做的更好一些,所以,你最好是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要學學你的同伴,學會閉嘴。」

    全煥所說的是一路上不曾開口的另外一個奴才,姓吳,叫吳亮,是一直在天牢裡陪著江侍偉的一個奴才,此次放在這裡,也是為了江侍偉來這裡小住的兩天裡,有個可靠的人伺候著,比起周全德,人悶很多,但不討人厭。

    至少全煥不討厭他。

    周全德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卻沒說話,只恭敬的陪著全煥進到室內,看著全煥在桌前坐下,立刻上前倒了杯茶水,遞給全煥,然後退到一旁候著。

    全煥慢慢的喝著茶水,表情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在天牢裡呆的幾天裡,他完全沒有時間觀念,總是很亮,沒有黑暗的概念,但江侍偉似乎怕亮光,總是呆在一個黑暗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算是夜明珠的光線也被有意的遮擋起來,雖然仍然是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卻因為光線的緣故,多少有些**感。

    他卻不是,他一直被放在最光亮的地方,任何一個經過的人都會看到他,他很狼狽,沒有任何遮擋的躺在地上,江侍偉告訴他,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體面的做人,否則,他就是這裡的一個擺設。

    一個漂亮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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