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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4章 :胡惟庸的結局7 文 / 一景之月

    「匡當!」

    詔獄的大門被打開了,胡惟庸和陳寧驚喜的衝到柵欄邊翹首張望,就在剛才他一狠心,將滿朝文武的官員都說了一遍,但凡平日裡與自己有來往的,兩人都說了出來,如今這一招釜底抽薪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只有牽扯的人員越來越多,那麼皇帝必然顧及,有了顧及那麼也就不會殺人,不殺人,自己也就可以被釋放了。

    兩人期盼,哪怕是皇帝奪了他們的官職,抄了他們的家,要流放他們,他們都心甘情願,呆在詔獄實在是太恐怖了,剛才的夾棍,他們寧願死,也不想再去嘗一嘗了。

    但他們失望了,門外來的是兩個錦衣衛,押送的是一個犯人而已。

    他們頹廢的重新坐了回去,同時心底暗暗嘀咕道:「皇帝一定不會拿滿朝文武百官開刀的,一定不會的,對,一定不會的!」

    「匡當!」

    又是一聲,厚重的牢門再一次被打開了,胡惟庸與陳寧再一次翹首期盼,果然走進來的是一個太監,太監穿過牢門,掃了一眼,逕自走向二人這邊來。

    「來了,皇帝果然是要放我們?這些該死的錦衣衛,等我們出去,今日受到的痛處,他日讓你們百倍償還!「

    兩人猜的沒錯,那兩太監捧著聖旨走到了他們的牢房前停住了。

    胡惟庸、陳寧壓著心頭的喜悅,望著那太監喜道:「是不是皇帝來放我們出去了?「

    那太監掃了二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緊緊盯著二人,一言不發。

    胡惟庸心頭砰砰砰亂跳,見那太監不說話,喝道:「好大膽的太監,本相國問你話,你為何不答應?」

    那太監不慌不忙,展開了聖旨,道:「中書左丞,胡惟庸初為寧國知縣,時善長當政,惟庸以黃金二百兩賄賂之,便得以入京任太常少卿。累遷中書參政,又以兄女嫁李佑,因相互往來。惟庸任相後,貪賄弄權,無所畏忌、枉法誣賢」、「蠹害政治,罪大惡極,然四方仇怨相告訐,群臣竟數欺瞞與朕,罪在不赦,殺之以謝天下!」

    「這——?「胡惟庸愣住了,滿朝文武百官,皇帝真狠下心全殺了?真殺了麼?「

    沒人回答胡惟庸的話,早有錦衣衛接過鑰匙,打開牢門,將胡惟庸五花大綁,押了出去。

    金陵城外早已貼出了告示,此時已是人山人海,早已將刑場圍得密密麻麻的,胡惟庸、陳寧被夷三族,家中大大小小都被捆綁了起來,昔日威風八面的相國家,如今卻落得這般慘淡的下場,讓人唏噓不已。

    數千輛馬車緩緩駛來,正是大明建國以來最大的場面,昨日還是朝廷的命官的朝廷官員,今日卻是一襲囚衣,走在最前面的馬車是胡惟庸的馬車,直到此時此刻,他仍舊不敢相信,朱元璋有這樣大的魄力,這樣大的手筆,可身後數千人的場面,讓他不得不信,到了這會兒他方才知道,今日他斷然沒有半分活的希望,身後的陳寧早已癱瘓,嘴裡一直叨念:「不會的,不會的!」

    囚車到了刑場,胡惟庸等人全都被推了出來,人人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待著行刑。、

    忽然一輛牛車緩緩駛來,牛車到了刑場邊停了下來,一個番子從車上拉出一個人來,那人雙手被牛筋緊緊綁在身後,眼睛上被綁著一條白色的絲帶,同樣一身囚衣。

    「官差大哥,這是哪兒了?」那人語氣帶著顫抖,顯得十分害怕。

    那侍衛冷笑了聲,道:「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皇帝的事情,還能到哪兒,到你該去的地方唄!」

    那人還想說什麼,這侍衛早已不耐煩,推搡了一把,喝道:「少囉嗦,上去!」

    那人一陣哆嗦,若是按照往日,這些侍衛哪敢這麼對他說話,可這會兒他被蒙住了雙眼,不知道身在何處,對這侍衛實在有些害怕,對這侍衛的呼喝,也沒敢多說什麼。

    那侍衛便狠狠地搡了他一把,喝道:「上去啊!「

    那人顯得萬分緊張,由於雙眼被蒙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走,這時又走近了一名侍衛,二人一左一右,提著他上了台階,走向那刑場。

    「兩位差大哥,我這是去哪兒……勞煩兩位好心的大哥,給說說……?「

    左側的侍衛喝道:「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廢話,這不是到了麼?「

    那人一聽到了,不在言語,凝神細聽,只聽得四周都是聲音,心中慢慢安穩了下來:「有人,便不是殺我了?「

    心境安靜了下來,倒也不在多問,任由那兩人推嗓走了幾步。

    慢慢的走上了一個台階,那人身子一愣,心道:「難道是進皇宮,皇帝看我揭發胡惟庸有功,要獎賞我?」

    又走了兩步,忽然心頭疙瘩了一下:「不對啊,這若是皇宮,台階不是九個麼,這都十個了,這,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開始驚慌了起來,便在這時,左側的侍衛道:「好,到了!「說完,左側的侍衛伸手給他取下了白色的帶子。

    那人掙扎了兩下雙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靜靜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先是驚訝,跟著害怕,最後驚叫了起來:「皇帝騙我,皇帝騙我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早揭發胡惟庸的御史中丞塗節。本來朱元璋不想殺他,可禁不住群臣參劾說他本來準備參加謀反,因事不成才告變,而且胡惟庸平日裡所作所為多半是出自此人之手,此人比胡惟庸更為可惡,若不殺他,難以平民憤!「朱元璋的朱紅大筆,趁勢勾了一筆便決定了塗節的性命。

    「大人——?「塗節望著一旁的胡惟庸驚叫了起來。

    胡惟庸雙眼幾乎噴出火來,若不是此人的背叛,他豈能有今日,尤其身後的陳寧,更是咬牙切齒,在看到塗節的那一刻,便破口罵道:「叛徒,受死吧!」罵完,掙扎撲了上去,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大官兒無不是對塗節咬牙切齒的恨,見陳寧動手,紛紛長著血盆大口撲了過來。

    「皇帝騙我啊,皇帝騙我啊……?」塗節仰天大笑道。

    「時辰已到,行刑!「監斬官冷聲喝道,兩側的侍衛紛紛吆喝,聲勢甚是威嚴。

    撕咬的人群忽然停了下來,只聽得胡惟庸仰天哈哈一陣大笑:「朱元璋啊,朱元璋啊,我胡惟庸與你鬥了十年,還是鬥不過你,今日我胡惟庸算是明白了,不是我胡惟庸不與你,而是我胡惟庸沒你狠……哈哈……哈哈……?」

    一抹鮮血灑向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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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詔獄:作為實體牢獄(即關押、囚禁犯人的場所)的「詔獄」也是存在的。兩漢之際,赤眉軍立劉盆子為帝,時任更始政權的盆子兄長劉恭自以為罪惡深重,故「自系詔獄」(《後漢書•劉玄傳》)。顯然,「詔獄」也可指關押、囚禁犯人的場所,否則,我們就無法解釋清楚此段話語。靈帝時,曾派遣侍御史「行詔獄亭部,理冤枉,原輕系,休囚徒」(《後漢書•孝靈帝紀》),「詔獄」與維護地方治安、鞠系罪犯為主要職責的「亭部」並稱,其具有囚禁犯人處所的意義自是不容否認。漢代中央、地方的很多牢獄,多因為臨時收押、訊問欽定案犯,性質才發生變化而成為「詔獄」,「魏郡詔獄」、「鉅鹿詔獄」等即是如此。

    「詔獄」興起的原由,兩漢典籍缺載。不過,《宋史•刑法志》中的記載,對我們認識問題或不無裨益:「本以糾大奸匿,故其事不常見。」時代相隔久遠,宋元時期的判定是否適用於兩漢呢?筆者傾向於贊同。實際上,漢代就有類似意義的話語出現。東漢順帝時,大司農李固就當時選舉人才中出現的弊病上書奏言。順帝接納其建議,「於是下詔諸州劾奏守令以下,政有乖枉,遇人無惠者,免所居官;其奸穢重罪,收付詔獄」(《後漢書•李固傳》)。從詔旨內容中可以看出:「詔獄」用以糾察為非作歹的官吏。

    這一點也應是「詔獄」特性所在,即糾察、懲治的對象與行為的特殊。比如,「詔獄」作為打擊諸侯王的重要手段,諸侯王心知肚明且有餘悸,江都王劉建就有「我為王,詔獄歲至」(《漢書•景十三王傳•江都王劉建傳》)的怨言。又如,「詔獄」多牽涉朝廷要人,文帝時的周勃、成帝時的王商,二人雖曾貴為丞相,但均受「詔獄」之苦,周勃甚至有「安知獄吏之貴乎」(《史記•絳侯周勃世家》)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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