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帶領十萬騎兵日夜兼程趕來坐鎮大都城的消息,第二天便傳到了通州也速的耳朵裡,常遇春是何等人物,也速豈能不知,自問不是敵手,也怕常遇春突然揮兵而來,自己這六萬兵馬落入敵人的包圍圈之中,一番思量後,便放棄了通州,移軍往北面大寧大興方向退去。
得知也速有退兵之意,常遇春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一面派人打探也速退往何處,另一面留下孫興祖死守大都城,自己合通州兩萬人馬,一共九萬人馬趕往全寧攻打也速。
一路追追打打,正要抵達全寧,忽然前方殺出一隊人馬來,為首一員小將,一襲白色鎧甲,手提一把銀槍大喝一聲,便沖也速殺了過來。
也速認得來人正是與常遇春齊名的李文忠,眼看對方人多勢眾,不敢力敵,忙率領大軍逃亡大興,常遇春、李文忠哪裡肯放啊,一路追到了大興,也速命人阻擊,韃子軍心已散,哪裡是兩人的敵手,一路上韃子精心佈置的設防,全被二人鐵騎擊潰,並一舉擒獲元朝丞相脫火赤。
「李兄弟,你怎麼來了?「大興城下,常遇春扭頭望了望身旁這個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問道。
李文忠十九歲以舍人的身份,率領朱元璋的親軍隨軍支援池州,第一次作戰就立了功,擊敗在池州的趙普勝的兵,又攻下青陽、石埭、太平、旌德四個縣。至正十八年,李文忠會同鄧愈、胡大海由徽州進入浙江,從元朝軍隊手中奪得建德,升為親軍都指揮,鎮守建德,收降苗帥楊完者的舊部三萬多人。
此後隨朱元璋破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陳友定立下赫赫戰功,被朱元璋就地加封為榮祿大夫、浙江行省平章事,叫他不必再姓朱,恢復李氏之姓。
李文忠素來敬佩常遇春,能被朱元璋派遣來協助常遇春,心中很是高興,聽常遇春詢問,忙道:「陛下說韃子雖退出中原,但韃子皇帝賊心不死,還想妄圖入中中原,奪回大都,陛下心中不放心,特讓末將前來協助將軍趁此機會一舉攻下上都,徹底將韃子趕回大漠!「
常遇春也正有此意,當下兩人一番商議,決定先攻下紅羅山,然後一舉蕩平上都開平。
李文忠點頭同意,兩人合兵馬九萬,一路攻克紅羅山,元軍根本難以抵擋,常遇春、李文忠大軍一路馬不停蹄直逼上都!
上都城內,元惠帝斜躺著身子在龍椅上,大殿的文武百官已經被他揮手趕了出去,連日的潰敗消息,讓他剛到心煩意亂,想罵人卻早已失去了氣力,他沒想到王保保、也速如此不中用,先後太原失守、跟著關中全部落入明軍之手,這倒也罷了,畢竟還有一支大軍悄然攻入大都,前些時日也速送來的消息說通州城池已被圍,大都城內兵馬不足一萬人,拿下大都指日可待,聽了這個消息,他著實高興了一陣,早早的將這個大好的消息昭告群臣,可沒想到才不到半個月的功夫,通州沒攻下,六萬大軍先後被常遇春大軍追殺,全寧、大興失守,這一系列的壞消息差點沒讓他昏過去,如今整個上都最後的兵馬他都派遣出去了,若是抵擋不住常遇春的兵馬,他知不道該去哪兒,回大漠,想起那荒蕪人煙的草原,連綿的山脈,沒有皇宮,沒有寶石、珍珠、藥材和香料,江南的女子,蘇州的園林,杭州的西湖,大運河,揚州的垂柳一切的一切再也沒有的,有的只是成群的牛羊,一望無際草原。不,不,我是堂堂大元天子,是絕不會回去的!「
「陛下——陛下不好了——?」門外一個身穿蟒袍的漢子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扯著嗓子便對龍椅上的元惠帝大聲喊叫了起來,他便是宗王慶生,身後還跟著一個漢子是平章鼎住,兩人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
元惠帝抬起頭驚異的看著兩人,吃驚的道:「兩位愛卿,發生了何事,讓兩位愛卿如此慌張?「
宗王慶生慌張的道:「不好了,陛下——常遇春的大軍已經攻破沿途設防,直逼上都了,還揚言要活捉陛下——?「
「常遇春來了——?「元惠帝登時大吃一驚,驚慌的站了起來。
「朕該如何是好呢?常遇春殺人不眨眼,若攻入了上都,豈能放過朕,朕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元惠帝嚇得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低落下來,口中不住的叫喚。
「陛下——?「宗王慶生叫了聲,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了皇帝慌亂,這個昔日的成吉思汗的死孫竟然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愛卿——王爺——?「元惠帝,平章鼎住同時叫了聲,平章鼎住更是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慶王,才使得他魁梧的身子沒有倒下地上。
「陛下,常遇春殺人不眨眼,大軍既攻入上都,必然展開屠殺,我大軍已經無力抵擋,陛下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逃!對,朕怎麼忘了呢?」元惠帝彷彿像是一個落入水中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大喜。
默念了幾聲,剛一轉身忽然身子一顫,又轉了回來,臉色蒼白,兩行晶瑩的淚珠從眼眶的裡滾落了下來。
「陛下——你怎麼了?」一見元惠帝淚流滿面,平章鼎住大吃一驚,急忙詢問。
元惠帝兀自痛哭了起來,一聲接過一聲,帶著無奈,帶著落幕,甚至更多的絕望。
「朕已經沒了江南,沒了山東,沒了河南、沒了洛陽、沒了大都,如今便是關中也被南蠻子跟佔了,他們還不放過朕,殺到了上都,姓朱的南蠻子這是要對朕趕盡殺絕啊?「元惠帝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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