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臉色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這麼做是故意的,因為他早已看出了,縱然自己吃了蘇二小的豆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蘇二小也是不敢承認的,這豆腐吃了就算是白吃,不吃白不吃啊!
果然,蘇二小俏臉一紅,她雖是青樓女子,可也是女兒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一個陌生的男子吃了自己的豆腐,這樣的話兒,讓她如何說得出口來,這啞巴虧算白吃啦,蘇二小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敢聲張,唯有狠狠瞪了蕭雲一眼,朗聲道:「這位公子說得極是,公子長得一表人才,威武不屈,豈能做出欺負弱智女流卑鄙事情來,只有那些不知羞恥的登徒浪子才會這麼做,公子是這樣的人麼?」
這句話暗含諷刺,蕭雲如何聽不出來,哈哈一笑,道:「蘇姑娘說小了,我可是一等一的正經人,自然不是登徒浪子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蘇二小瞪了他一眼,喃喃道。
「還是蘇姑娘明白事理啊,不似這位什麼公子,仗著權勢,四處誣陷好人,似本公子這般正直善良,正經的人,險些被他所害了,幸虧,蘇姑娘深明大義,及時還我清白,若不然……哎……?「蕭雲邊說邊搖頭,一臉的痛惜悲傷模樣,彷彿受到了比竇娥還要大的冤屈一般。
在場的人,多半是勞苦大眾,本能的對官宦之家沒什麼好感,心中對那李默青早就有幾分厭惡的情緒,此時見蕭雲說的楚楚可憐,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同情,不少人更是對李默青怒目而視,若不是知道他背後有一個千戶的老爹,早已動手打人了。
李默青平日裡耀武揚威貫了,哪裡受過這等氣啊,一張臉氣的白如紙,眼看眾人憤怒的目光,倒也不敢發難,只是冷哼了聲,說道:「我不與你鄉下人逞口舌之爭,你既大言不慚的說蘇姑娘歌聲有瑕疵,今日本公子倒想聽你有什麼說法?」
蕭雲見這傢伙不犯眾怒,且將禍水轉移到了蘇二小的身上,倒也暗歎這傢伙倒有幾分小聰明,嘿嘿一笑,道:「你要聽,我便說與你聽聽,好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才子,不要以為捏了把折扇便是才子!」
蘇二小一聽說到了自己的歌聲,好奇的看了蕭雲一眼,對於她的歌聲,她雖在人前謙虛,可人後,自認為這杭州城內,自己歌喉雖不說第一,但也絕不是第二,偏偏一個農家郎開口便侮辱她的歌聲,讓她如何不氣,此時聽他說的如此信誓旦旦,不免有些狐疑起來,盯著蕭雲看了幾眼,道:「小小愚昧,小小的歌聲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公子指出?」
蕭雲厚著臉皮道:「應該的,應該的,蘇姑娘不必客氣!」
「誰與你客氣了?」蘇二小瞪了他一眼,心中一陣怨恨。
眾人原先對這個農家郎的本事有些懷疑,此時見他信誓旦旦,談笑風生的模樣,不免又有幾分狐疑:「莫非當真是蘇姑娘的歌聲有了瑕疵!」
整個斷橋上,唯獨方太平對蕭雲是極為信任,一臉的笑意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眼裡竟是無限的柔情。
「磨磨蹭蹭,莫不是說不出來吧?」見蕭雲久久沒說話,李默青冷聲了聲道。
「你媽的巴子?不與你說話,那是給你面子,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蕭雲臉色一寒,眼裡泛起兩道寒光,對著李默青一望,李默青身子微微一顫,心頭一震,只覺這目光犀利如刀,殺氣撲面而來,讓人好生害怕,一股冷汗不知不覺的從後背升起。
柳樹下的那白衣男子目光微微閃了閃,隱隱透出若有所思的意味。
「這個農家郎有些不簡單啊!」
無視了一下,蕭雲臉上又堆上了笑意,對蘇二小道:「其實,姑娘的歌聲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是——?」說到這兒他故意停了停,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如陽光,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蘇二小被笑意所感染,微微楞了楞,方才問道:「只是什麼?」
蕭雲道:「只是,姑娘的歌聲有一處破綻!」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人人吃了一驚,如此好的歌聲,竟真的有破綻?
「胡說!「蘇二小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得歐陽靈伸手一指,瞪著蕭雲怒道。
一旁的李默青卻是望了一眼蕭雲,縮了縮脖子,嘴唇噓動了兩下,竟沒說出話來。
歐陽靈說完這句話,見沒人應合,目光掃了一下,見李默青縮著脖子,一言不發,不免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蕭雲面色一沉,道:「是不是胡說,似乎輪不到這位公子來職責吧?」臉上雖帶著笑意,卻在瞬間眼裡寒光閃閃。
歐陽靈微微愕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一個農家郎竟有如此殺氣的目光,但他畢竟是有靠山的人,在這個杭州城,還沒把什麼人放在眼裡,雖被蕭雲犀利如刀的目光震了一下,卻絲毫沒不以為意,冷哼了聲道:「蘇姑娘天籟之一,豈能容你這鄉野之人信口雌黃的!」
無單單的被蕭雲狠狠地瞪了幾眼,心中自然有些火氣,說話的語氣自然小不了,反而剛才一直很囂張的李默青,似乎已經被嚇破了膽一般聳拉個腦袋,一言不發,唯獨一雙目光在蕭雲身上掃了掃,露出了沉思的味道。
蕭雲雖不將歐陽靈放在眼裡,但也知道依著現在的身份,的確不已生事,對於歐陽靈的凶神惡煞,只是狠狠回敬了他一眼,便把他當做以一隻瘋狗,毫不理會,只將目光望向了蘇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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