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蕭雲這麼說,顯然是讓他自己投奔朱元璋了,這在時常以諸葛武侯自比的劉伯溫看來,可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聽了蕭雲的話語,並沒有立即接過話茬。
蕭雲瞧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便走了近前,低聲道:「朱元璋雄才偉略,當今天下,能用劉大哥其才的,唯有此人矣,劉大哥切莫學了釣譽沽名的書生,壞了一身的本事!」
劉伯溫自知蕭雲的本事,聽他這般說,想來那朱元璋定然錯不過了,況且這些時日,他街頭巷尾聽的多半是朱元璋的軍紀嚴明,禮賢下士之名,心中早有了投奔之意,無奈書生的臉面終究是拉不下來,正想婉言幾句後,再說出自己的本意,便在這時,忽聽得一個聲音道:「安邦定國哪一件少得了書生?」
蕭雲聽得聲音,轉頭望去,但見葉琛一臉樂呵呵的走來,方纔他見蕭雲拉著劉伯溫鬼鬼祟祟的,有心留意了一番,側過身子,走到二人身旁,耳聽二人言語多是明君之事,對於朱元璋他也略有耳聞,禮賢下士,虛己任人的名聲倒也聽過,有意攜帶宋濂、劉伯溫、章溢一同投奔朱元璋,不想蕭雲口口聲聲只讓劉伯溫投奔朱元璋一展生平所學,全然不理會餘下三人,這讓這個一向自恃清高的學者頓時臉上不悅了,加上方才聽蕭雲一味的說什麼釣譽沽名,蕭雲隨口這麼一說。他卻會錯了意,耳聽蕭雲讓切莫學了釣譽沽名的書生,壞了一身的本事!,那言外之意……一想到這裡,這個性子耿直的老書生,登時忍不住了,方纔這一聲喝問了出來。
這一來,眾人也紛紛扭過頭來,目光紛紛落在了二人臉上。
蕭雲瞧葉琛臉色神色不悅,心知他定然是會錯了意思,有心想解釋一番,但看葉琛一臉的鄙視之色,想起幾百年後,明朝就是因為這些無用的書生弄得國破山河,不禁微微一笑道:「葉先生這句話雖說的有些道理,但以在下看來,也並非全對!「
葉琛怔了一怔,沉吟半晌才撇了一眼蕭雲不悅道:「有何不對,自秦國以來,那一朝那一代,莫不是用書生治國,張良、諸葛亮、虞允文以文弱書生,克強敵安邦定國?」
蕭雲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張良、諸葛亮、虞允文文韜武略,豈是泛泛書生所能比,以葉先生看,你比他們如何?」
葉琛老臉一紅,怒道:「自是不能比?」
蕭雲瞧他生氣的摸樣,顫動著鬍鬚,極為好笑,不由得心中一歎,心道:「這老傢伙還有些性情啊!還算是個真名士!「呵呵一笑,道」書生如葉先生都比不了,天下又有多少書生能比得了呢?「
葉琛微微一愕然,瞪著一雙眼珠子,望著蕭雲竟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蕭雲淡淡的一笑,道:「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這不過是說的好聽而已,如今的書生亦多欺世盜名之徒,以清流自居,口呼力國計民生的良策,卻未嘗為朝廷振一法紀,徒以忮刻勝耳,無濟國事殆同矣。這般書生,莫不是釣譽沽名是什麼嗎?「
葉琛沉默了半響,想起如今的天下,書生多半空談毫無建樹,當真如眼前這年輕人所言,一時額上滲出涔涔汗水,竟是始終說不出話來,蕭雲瞧他模樣,有些不忍,曬然一笑道:「常言道,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一個好的國家,不經要書生,也需要武將,否則以宋朝,滿朝文官,終日之知曉激揚文字,指點江山,殊不知沒了武力作為後盾,區區一介書生,又何談報國呢?「
葉琛沉默片刻,突然呵呵一笑,道:「聽君一席話,當真是勝讀十年書啊,葉某受教了,多謝小兄弟指點。」
蕭雲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道:「哪裡,葉先生口氣了,在下不過胡言亂語隨口一說而已,算不得什麼!不過百無一用是書生也不盡然,眼下天下群雄並起,逐鹿中原莫不是張士誠、陳友諒、以及朱元璋而已,諸位都是飽學之士,何不乘此機會一展生平所學,也好對的自己十年寒窗苦讀!」
葉琛倒也是個爽快之人,聽蕭雲說得坦誠,倒也沒什麼計較,一揮手,道:「小兄弟所言極是,如果就此埋沒荒山,的確對不起頭懸樑,錐刺股的徹夜通讀,只是如今天下群雄不少,但真正的英雄卻不不知身在何處啊?」
蕭雲正要答話,忽聽得宋濂呵呵一笑道:「伯溫老弟常言,金陵王氣凌然,必有明君,如今金陵被朱元璋所佔,我瞧這朱元璋軍紀嚴明,這些年來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倒也是個人物,不如我等投奔了他吧?」
「是啊!「葉琛也符合了一聲,只是眾人向來知曉劉伯溫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能耐,口上雖這般說,目光卻紛落在了劉伯溫的臉上,顯然是要他拿主意了!
劉伯溫瞇著雙眼望著江面,此時江面煙霧朦朧,河水兩岸文人騷客、仕人遺老,貴人達官,來往穿梭,或聽江南小調,或品香茗佳餚、又或美人在懷,絲竹猶耳。沐浴著十里香艷、六朝金粉。劉伯溫看了許久,才緩緩轉過身來,神色肅然道:「朱元璋若當真是明主,必定學會劉備三顧茅廬宴請我等,我等只需耐心等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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