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樸不花看在眼裡,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意,今早奇洛急匆匆的召見他進了後宮,說太子趁著朝廷大軍兵敗之時,已經遊說了不少朝中大臣,他們都誓死效忠太子,唯獨陸家堡陸展鵬這個老匹夫,不肯效忠。(若看小說)
如今大事在即,太子怕陸展鵬這個老匹夫會突然想狗皇帝告密,到時一切都不可收拾,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奇洛決定除掉陸展鵬。但陸展鵬在朝廷多年,深得狗皇帝的信任,況且又替朝廷贍養兵馬,更為可恨的,這老匹夫狡猾得緊,這些天故意不上朝,想找他麻煩均下不得手。
好在天可憐,如今蕭雲一事,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既然姓蕭的能除掉,陸展鵬自然也能一併除掉。
不過想除掉為官多年的陸展鵬並未易事,奇洛思來想去,唯有從狗皇帝與張士誠的身上下手,所以才安排樸不花的這一幕。
眼看元惠帝滿臉怒色,樸不花心知今日的任務是成功的完成了,接下來的就看元惠帝公審蕭雲了,只需定下了蕭雲罪證,那麼縱使找不到陸展鵬與張士誠私會的罪證,相信日後這個老匹夫說什麼,也引不起狗皇帝的信任了,這樣目的也達到了。
元惠帝越想越氣憤,怒不可遏地又在龍案上拍了一把,那知那龍案已被他先前擊得四分五裂,這一下猛擊在上面,登時四散而落,露出了裡面堅韌,元惠帝冷不防一下,擊在堅韌上,「哎呦」一聲,縮回了拳頭,樸不花心中好笑,還是趕緊上前攙扶,略帶誇張地驚叫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保重龍體……保重龍體……啊……?」
元惠帝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了他,怒氣沖沖地道:「朕身為一國之君,何以你們一個個都背叛與朕,難道朕真的不值得你們效忠麼?難道朕真的對不住你等麼?」
樸不花微微一愣,心道:「狗皇帝今日事怎麼了,平日裡難得反思一下自己的荒淫無道,今日不但這般詢問,方纔的那句」何以你們個個都背叛與朕?「這話聽起來似乎知道些什麼?」想到這兒心頭一震,心道:「莫不是狗皇帝知道了娘娘和太子密謀篡奪皇位的事?若是那樣……?」
頓了頓,又想:「不對了,這狗皇帝寵信的人,不過是哈麻兄弟而已,如今哈麻兄弟早已投靠在太子麾下,是娘娘和太子黨的人,這等身管自己性命的大事,料來哈麻也不會做,娘娘密謀篡位的消息,狗皇帝是斷然不會知曉的,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計較了一番,樸不花又恢復了一臉的關切的樣子,扶著元惠帝的手腕,不斷的叫喚:「陛下小心龍體,小心龍體,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陛下莫要放在心上,日後藉機會除掉便是,陛下身為天下之主,區區一個陸展鵬,陛下要他三更死,料他也不敢活過五更啊!」
元惠帝餘怒未消,但神色卻好了許多,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樸不花道:「樸愛卿言之有理,朕是天下之主,朕要誰死,誰就得死!」
「是!是!是!陛下讓誰死,誰還敢活著!「
「嗯!」元惠帝應了聲,突然道:「朕,最近聽聞,娘娘與太子很是活躍啊,不知樸愛卿可知曉?」
「啊……?」此話一出,樸不花當真嚇得半死,若非先前在心頭計較了一番,還以為狗皇帝已經東西了娘娘的計劃,但他畢竟多年在朝廷,大風大浪見了不少,心中雖慌,臉上卻無絲毫的顯露,躬身道:「陛下冤枉娘娘與太子了,娘娘看朝廷又吃了敗仗,陛下勞心國事,怕陛下龍體有癢,所以才讓太子多幫助陛下分擔了一些朝廷瑣事,因此顯得活躍了些,還望陛下莫要見疑心!」
「是嗎?」元惠帝不陰不陽的應了聲,突然從龍案上走了出來,沿著宮殿地踱著步子,身後兩個太監小心翼翼地跟著。「可朕最近聽聞,娘娘與太子會見了不少大臣啊,還聽說,朝廷四周有不少騎兵出動,朕往日的侍衛換了不少人啊,這是怎麼回事啊?莫不是太子與皇后有意謀反吧?」
「啊……陛下……陛下言重了,言重了……娘娘與太子乃陛下最為親信之人,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千萬莫要聽信了小人之言,間隙了娘娘與太子啊?」樸不花嚇得半死,整個身子跪在地上,不住的顫抖,原先鎮定的語氣,此刻也變得不協調了起來。
元惠帝看在眼裡,心道:「看來禿魯帖木兒所言非虛,奇洛那個賤人果然與太子勾結密謀篡位,想不到朕最信任的人,既然想密謀朕,他們司機聯絡朝廷大臣,更換朕的侍衛,又讓朕公審蕭雲,定是想密謀與朕,朕乃天下之主,豈能任由人擺佈!」
見元惠帝半響沒答話,樸不花生怕元惠帝還在想太子之事,小心的叫道:「陛下,娘娘與太子斷然不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莫要受了小人離間,傷了娘娘與陛下的感情,若是那般,可就大大的冤枉了娘娘了!」
元惠帝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道:「朕知道了,無須樸愛卿提醒!」
「是!」樸不花躬身應了聲,心中卻想:「聽狗皇帝的口氣,似乎已經開始注意娘娘與太子了,眼下除掉了陸展鵬與蕭雲,可要好生收斂了,莫不然打草驚蛇,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了,此事朕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如今蕭雲已經被丞相大人押回大都,朕要親自審訊與他,你且先行準備一下!」
「是!是!是!「樸不花如臨大赦一般,躬著身軀,小心的退出了宮殿。
宮殿裡,直到樸不花身影完全消失,元惠帝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間充滿了殺氣,他「霍「的一聲,坐在了龍案上,厲聲道:」想篡位,沒那麼容易,今日你等膽敢背叛與朕,他日朕一定讓你等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