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看看?」蕭雲嘀咕了聲,貓著腰身從容的跳過一處岩石。
今夜是個無月的夜晚,但平靜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水光依舊能反射出一絲亮光,藉著海面的反光,蕭雲隱隱約約看見,從平台的暗礁上跳上了幾個人影來,從身手敏捷上可以看出,來人身手不弱。
來人共有十餘人,雖是夜色下,但蕭雲還是能看清楚為首的男子模樣,那男子膚色黝黑,身長八尺有餘,濃眉如劍,漆黑的鬍鬚隨風飄動,舉止雍容,偶爾之間濃眉倒豎,自有一種殺伐有度,高高在上的威嚴氣度,但憑這一番觀望,蕭雲便知他是誰了……?「
「咦,方國珍!他來這兒幹什麼?有古怪……?「蕭雲心中小聲嘀咕了起來,不過看清楚了是方國珍方才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的那很快方國珍深夜帶人摸到這兒,且神態如此詭異,不禁引起了他更大的好奇。
跟在方國珍身後的便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方家四兄弟,四人赤著腳,挽著褲腿兒,腰間繫著皮帶,袒露著壯碩的胸膛,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一字擺開的位於方國珍左右,儼然在方國珍的週身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方國珍便是那太極兩儀。
一行人似乎對這裡的地盤很熟悉,沒有燈光,卻也行走如飛,越是這樣,蕭雲越覺得有古怪。
他回望了一眼洞府,裡面輕微的呼吸聲隱隱可見,可見方太平在熟睡,蕭雲大著膽子,貓著身子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就這麼走了半響,穿過方太平的洞府,便在一處暗礁上停了下來。
方國珍左右望了望,便扭過臉對身後的方國瑛道:「四弟,打開吧?「
方國瑛應了聲,貓身上前,一用力,在暗礁的一塊岩石上,用力的推了一把,岩石發出「轟「的一聲,慢慢的被移開了,夜色下,蕭雲駭然看見了一道小門。
「娘的,有暗門啊!「
方國珍警覺的朝四周望了望,一旁的方國璋道:「老三,這裡除了小妹之外,平日裡也沒人,再了有人的話這裡三面環海,沒有想我沒這樣的水上功夫,也山不來啊?你就放心吧?「
方國珍道:「一切還是小心的好!「話音一落,一低頭,一彎身走了進去。
身後的方家兄弟和尾隨而來的一干人等魚貫而進,也不知因為這裡地處三面環海,還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方家兄弟進去後,並沒有立即關上洞門。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蕭雲從一出凹凸的岩石裡一閃而過,以獵豹一般的速度閃了進去。
入了石門,裡面竟然死一個洞府,洞府依著山脈而建,洞府頗為寬大,洞中點上了不少的火把,座椅板凳、雞鴨魚肉、油鹽醬醋茶一一俱全,洞府的一處角落裡更是有了一個大的灶台,看樣子是平日裡開會肚中餓了在此燒火灶飯吃,整個擺設有些簡單,除了零星的幾塊珊瑚點蕊,整個洞府佈置相當簡單粗糙,卻也符合了這些人的生活的狀態。
洞府的東南位置,放著一座珊瑚,珊瑚和一塊磐石相連,白如菌。枝幹交錯,高三四尺,方國珍逕自走了過去,雙手一掀褲風,坐了上去。其餘眾人分別按照島上的輩分次序坐在兩側,人人面色都是很凝重,卻默然不語。
蕭雲躲在一出凸出的大岩石下,凸出的岩石正好遮擋了他的整個身軀,不被人發現,但又能講洞府裡的情景一覽無餘。
蕭雲暗叫了「僥倖」正暗自慶幸有這麼一個好藏身之處,忽聽得洞府裡有人話,急忙收起心神,凝神細聽。
「大哥,」沉默了半響,方國珍打破了沉默,道:「這事你怎麼看?」
方國馨沉默了片刻,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事情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著,韃子縱橫天下,雄師百萬,火器先進,又有脫脫助陣,如果真的有心與朝廷對抗,憑這麼我點兵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敵手!「頓了頓他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了一遍,道:」再了,韃子這次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攻打張士誠,所圖的不就是張士誠的江浙的地盤,江浙一帶自來就是韃子糧草運輸的重心所在,張士誠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霸佔了韃子的河運,還不顧天下人唾罵,妄自尊大,做起了皇帝,這口氣韃子如何能嚥得下,依我看,韃子這次恐怕是要動真格了咯,一旦韃子真的攻下了張士誠的高郵,到時候百萬大軍揮軍而來,咱們就算虛與委蛇假意投靠都不行,他一定會叫咱們將現在有的地盤全都讓出來。到那時候咱們可就沒現在這麼舒服的過日子了!「
蕭雲躲在暗處,點了點頭,心道:「瞧樣子,方國馨是想假意投降了!」
方國馨的話音未落,坐他對面的方國章立即冷哼了聲道:「大哥言之太過了吧,就算朝廷韃子大軍厲害,可這不是攻打張士誠麼,那張士誠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這些年鬧出的動機還小啊,自佔領高郵後,手中兵力數十萬,他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高郵登基坐了龍椅,依我看他定是早有準備,這一戰誰贏誰輸也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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