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惱他問東問西的,沒好氣的道:「你沒長眼睛,不會看啊?」本以為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會生氣,豈料身後的那人皺了皺眉頭,這書生模樣的人卻渾然不在意,樂呵呵的蕭了蕭,似乎蕭雲的無禮全然沒聽見一般。這樣一來,蕭雲頓覺不好意思,心道:「這個人倒是個人物,單憑這份氣量就非池中之物!」扭過頭望了一眼那人,見他所佔的位置的確不那麼好看,自己的位置被幾個莽撞的打漢子團團圍住,想讓一個位置也實在不易。他心中既然有愧疚之意,自是想幫助那書生,當下瞅著一個空隙,猛的提了一口氣,衝著週身的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輕輕的撞了過去,幾個漢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的被人撞了一下,紛紛朝右側倒了一下,就這一下,蕭雲迅速的將身軀往外挪了挪騰出兩個位置來,衝著那書生道:「這位兄台,不妨進來瞧瞧?」
那書生略感以外,楞了楞,瞧蕭雲神色坦然,哈哈一笑,衝著身後道:「保兄弟,我們也看看?」
身後的那人早已按耐不住了,只是身子被數十個大漢子擋在人群外,擠不進來,一聽那書生的話語,瞅著人群輕輕一擦,奇怪的原先還和他搭在一起的幾個漢子就想被什東西燙了一下一般,紛紛退開,片刻的功夫便讓出了一條小道來,幾個靠得近的漢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裡卻露出了某種害怕的神色。
那人嘻嘻一笑,衝著人群裡微微一抱拳,道:「各位得罪了?」說完便抽身閃了進去,跟在那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閃進了蕭雲騰開的位置。
二人一戰定,那書生模樣的人微微衝著蕭雲一抱拳,道:「多謝小兄弟讓道?在下感激不盡!「
蕭雲擺手道:「不用客氣!「說完,不再理會,扭頭朝圓圈裡望去,那書生瞧不再說話,樂呵呵的對身後那人點了點頭,二人紛紛扭過臉朝人群裡望了去。
但見太上老君的前月台上站著幾個高冠黃色僧袍的藏僧,為首的那藏僧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全身衣著破破爛爛猶如乞丐一般,但臉上神色坦然,隱隱約約之中似乎有某種氣息在游動,讓人一望眼前一亮,蕭雲暗道:「這藏僧是個人物!不知是來歷。」心念所動,目光有他身上向四周望了望,但見為首的那藏僧身後跟著兩個年級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藏僧,同樣衣衫破落,只不過長相和一般普通僧人並無兩樣。
台階下站著幾個身穿道袍的老人,正滿臉的怒色,地上還躺著一個,五人之中,為首的那道士一身灰色道袍,約莫五十年的年紀,膚色白皙,眉宇間隱隱吐著一股正氣,此刻的他正低著頭,兩道劍眉幾乎和在了一起,只是一把長鬚覆蓋下的嘴唇在默默的噓動。
那藏僧這時忽然哈哈一笑,道:「怎樣,對得上麼?「
「是啊,對得上麼?「一聽為首的那藏僧發話,站在他身後的那兩個藏僧也跟著哈哈附和道。
蕭雲看見幾個道士臉上滿是怒色卻也沒人敢接話,紛紛將目光落向為首的那道士,站在那老道士身旁的一個年輕的道士走上前輕輕的喚了聲:「師傅……?「
那老道士低著頭似乎在苦苦思索,被弟子一聲輕喚方才回過神來,嘴唇噓動了兩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幾個年輕的道士本見那老道緩緩見目光抬起,臉顯喜色,這會兒一見老道一言不發,神色陡然之間又黯然了下去。
蕭雲冷眼旁觀瞧幾人眼色便知幾個定是和那三個番僧打鬥比什麼。這會兒不用說是藏僧佔了上風。
用過後世的教科書,蕭雲知道,蒙古在進入中原以前,為了減少漢人的仇視,極力推崇漢人的道教,尤其是全真教,給予了道士很多的好處,但蒙古大軍勢如破竹,不到半個世紀,便滅了南宋後,蒙古佔據中原一統天下後,他們就開始發現,道教畢竟是中原土生土長的宗教,他們最佔領了他的家園,但想通知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這些漢人平日裡看似柔弱,一旦是民族大義上,比之蒙古最勇猛的猛士也差不了多少,況且一些在漢人心目中有極高威望的道教和漢族士大夫避跡其間。對他們而言,蒙古人無疑是外來的『胡人』為此蒙古的統治者忽必烈便產生了打壓的道教的念頭。就這樣西藏的藏僧就走入了忽必烈的眼球裡。
藏傳佛教進入蒙古宮廷,成為占支配地位的宗教,是忽必烈通過西藏最傑出的人物八思巴實現的,當時忽必烈讓手下在西藏找一個佛法精通的法師來中原,企圖以此來打壓道教,去的人回來便帶回了薩迦法主接班人的八思巴。
八思巴11歲時來到蒙古,在蒙古王室裡成長。他不僅學習和掌握了蒙古語言,而且也瞭解蒙古王室內部各派政治勢力之間的角鬥,加上他叔父薩班的精心培育和他的聰明穎悟,使他學到了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培養了敏銳的政治眼光。在蒙古王室內部錯綜複雜的政權鬥爭的漩渦中,八思巴始終正確地把握住方向,一心一意地投靠「思大有為於天下」的忽必烈這位政治人物,首先在政治上給忽必烈產生了信任感。政治上的得勢,為其傳教說法鋪平了道路。同時,他還憑借謙遜平和的品行、勤懇好學的精神、淵博的學識贏得了忽必烈及其一家的喜愛和敬重,並使忽必烈接受了藏傳佛教。
有了忽必烈這麼一個大靠山,藏傳佛教自然發揚光大了,但中國自古以來便講究一山不容二虎,當時的道教規模經過道教的丘處機大力發展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與北方的,聚眾鬥毆,搶奪寺產。演變後來鬥爭是相當的激烈,以至於最後的一場大戰需要蒙古的最高統治者忽必烈出面來調停,但忽必烈本就有意打壓道家,豈能就事論事,這樣一來,自是道家吃了大虧,藏傳佛教自是大勝了。
但這樣一來,兩家人梁子就此結下,時時找機會切磋一下,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這樣的局面一直爭鬥,最後弄得忽必烈也大感頭疼,終於在登上皇位不久,在大都舉行了一次佛道兩家的辯論大會,當時的場面很宏大,佛教來了不少人,道教也全部出動了,還有不少的儒家學生參加,這次辯論以《老子化胡經》的真偽為題。此書為西晉人王浮所作,藉《史記》所載老子西出函谷,不知的終的傳說,編造了老子西去化胡,以成浮屠的神話。當時的道士造此說,是為了證明道教高於佛教,華夏高於夷狄,而這一點恰恰是元朝皇帝最厭惡的。《至元辨偽錄》一書,記載了和尚與道士在理論、歷史方面的多種辯論。但在中國封建**社會中,這種辯論都是裝樣子的,辯論的結果在辯論開始以前就由統治者早就決定了。專門辯論《老子化胡經》,道士們在民族觀上就輸了,參加辯論的十七名為首的道士被迫削髮為僧。元廷下令焚燬《老子化胡經》等偽經45部,命令道士歸還寺觀237所。
以後,佛、道兩教爭奪寺產的鬥爭仍然不斷,至元十七年,燕京長春觀道士為爭奪田產,再度與和尚發生衝突。道士毆擊僧人,並指責僧錄廣淵唆使徒眾焚燒道觀,燒燬倉米三千九百多石,這件事被人上報給中書行省。中書行省上報給忽必烈,忽必烈大為震怒,將為首的道士甘志全、王志真斬首示眾,數十名道眾割鼻流放。這次爭鬥方才作罷,但佛道兩家積怨已深,忽必烈死後,爭鬥依舊沒完沒了,直到元朝滅亡,佛道兩家仍舊爭論不休。瞧這幾個模樣,蕭雲心中早已猜出的兩方又在爭鬥了。
「怎麼樣,對不出來吧,你們漢人口口聲聲說漢人文化如何如何,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比之我西藏也不過爾爾?「為首的那藏僧春風滿面,好不得意。
人群裡不少人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但那老道士的確沒對出,人群裡不少人雖憤怒,卻也不敢上前吆喝。
那老道陰沉著臉,不知想什麼。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用一雙深沉的目光望了望人群,忽然道:「司徒大人學識過人,李某自愧不如!「一聽他說這話,人群裡立刻爆發了雷鳴般的叫罵聲,那藏僧三人則是一臉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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