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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6定議 文 / 秋李子

    曼娘點頭:「你的生辰,你要招待你的朋友,當然是你要出了。」睞姐兒摟緊曼娘的脖子:「娘,人家一年只過一次生辰。」曼娘嗯了一聲:「可生你時候很辛苦,現在你大了,不曉得孝敬我不說,過生辰還要我出銀子,哎,真不合算。」

    好像說的也對,睞姐兒是真被自己的娘給繞進去了,在那皺眉想,門外已經響起陳銘遠的笑聲,接著陳銘遠掀起簾子走進來:「睞姐兒,十九那日的銀子,我給你出。」還是爹爹最好,睞姐兒臉上露出笑容,曼娘已經輕咳一聲:「三爺很大方啊,不如我們來算算,你每個月的俸祿和這家裡的月例年例,夠不夠花吧。」

    這?陳銘遠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為難地對睞姐兒說:「你瞧,我還要從你娘這裡拿銀子呢。」睞姐兒一下就無力了,掰手指頭算了算:「娘,我真沒多少銀子。」想到剛才說的,過年收到的一百多兩,睞姐兒趕緊改口:「那些我還想攢著,等娘的生辰給娘買好玩的超級高手艷遇記。」

    真的嗎?見曼娘看向自己,睞姐兒遲疑一下沒有說話,曼娘摸摸她的頭:「好了,也別這樣愁眉苦臉的,你若真能把這點小小收入管好了,等再過一兩年,我給你置辦個小鋪子,你也學著管管。」

    置辦個小鋪子,為什麼?睞姐兒皺眉看向自己的娘,陳銘遠倒哦了一聲:「睞姐兒這麼小,就要預備嫁妝了?」原來如此,睞姐兒恍然大悟,一說起這事,曼娘就有些恍惚,可這是必經之事,叫珍兒進來把睞姐兒帶去歇著才對陳銘遠說:「誰家不是女兒剛出世,就預備嫁妝,睞姐兒都十歲了,再不預備,就有些遲了。」

    從小疼在手心裡的女兒,陳銘遠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可也曉得,男婚女嫁是這世上最正常不過的事,曼娘拍拍丈夫的手,陳銘遠歎口氣:「你啊,一定要給我們女兒尋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才是。」

    前一刻還在感傷,後一刻就說這樣的話,曼娘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你也要留心瞧著,我們的女兒,定不能受委屈的。」陳銘遠點頭:「特別是不能像大姐姐一樣,受了委屈還不說出來,若不是姐夫突然沒了,只怕他們夫妻還在曾家熬呢,我著實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不肯幫忙也就算了,畢竟這也是常情,可成日算計著大姐姐一家子的產業,恨不得大姐姐和姐夫都無兒無女,好過來霸佔絕戶財的。」

    曼娘拍拍丈夫的手:「那些事都已過去了,現在要緊的是外甥自立一支的事。說來,不怕曾家要錢,就怕曾家要了錢還不肯辦事。」世傑遠比曼娘想像的懂事,絃歌試探地問起要自立一支的事時,世傑一口就應了,還說父親生病時候,雖然年紀小,可也見夠了曾家那些族人的嘴臉,能出來自立一支也是好事,況且還要母族可依。絃歌把這話告訴陳銘眉,又惹來陳銘眉一陣感傷。

    兒子答應了,陳銘眉也就去尋陳大太太,和她商量怎麼應付曾家那群人。還是按了絃歌說的,拿出五百畝田地,留給族內做祭田,再拿出幾百兩銀子去族內打點,讓他們別橫生枝節。這事商量好了,具體也就交給陳五爺去打點,陳五爺連元宵都沒過,就帶了人往山東去,算著日子,也該到了。

    陳銘遠打個哈欠往床上躺去:「曾家那個族內,人也很不少,沒有個個齊心的。再說五弟這些也是很精明的。可惜他就是不肯去謀個職位,要曉得,世事通達皆文章啊。」曼娘已卸好妝,躺到丈夫身邊,聽了這話就捶他一下:「這老氣橫秋的,連四十都沒到呢。」

    陳銘遠呵呵笑了一聲,並沒說話。

    過了元宵也算過完年,這要自立一支,就要立起祠堂來。陳銘眉陪嫁宅子的旁邊那家,恰好丟了官要回家鄉去,臨走留了個僕人負責把宅子給賣了。

    京城的宅子價高,不容易買也不容易賣,原本也來問過陳銘眉,當時陳銘眉想著還不知在哪裡落腳,只回說考慮考慮,現在既要自立,就尋了人來要把這宅子買下。討價還價,花了四千五百兩買下這所宅子。

    立契過戶交割了銀兩,也就找人來做改建,先把兩家中間的牆給拆了,再找了陰陽生來,定下西北角一個地方,重新蓋祠堂。別的地方都慢慢地在改,只有這祠堂是要急速先蓋起來。

    到此時趙氏才曉得陳銘眉竟如此有錢,不由心裡有些懊悔,自己娘家就有個和絃歌差不多大的侄兒,娘家嫂子也曾來問過的。被趙氏以絃歌母子既遠道來投,手裡說不定沒多少銀子,只怕到時絃歌的嫁妝還要陳大太太出錢。娘家嫂子心領神會,也就不提這事,可現在陳銘眉前後算著拿出上萬銀子一點眉頭都沒眨,再想起也曾有人說過,陳銘眉當日出嫁時候,嫁妝也是耀花人眼。這麼些年,那些嫁妝也花用不盡,更何況還有曾老爺數任官的宦囊。

    趙氏雖心裡懊悔,可也曉得事已定了,再懊悔也沒用,對陳銘眉母子比原先時,帶了些從心底發出的親熱。這些絃歌立即感覺到了,忍不住對陳銘眉道:「五舅母原本因為五舅舅被外祖母差遣去山東,面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些不喜的,可這些日子,怎麼突然對我親熱起來?」

    陳銘眉把絃歌摟過來:「還不是因為我這些日子買宅子這些,漏了些家底和老師同居:風流學生。絃歌,錢財是最容易動人心的,能在錢財面前毫不動容,依舊待你,那樣才是個好人。」絃歌立即道:「就如三舅母一樣,三舅母這樣的人,真是我從沒見過的,那種大家之風,怎麼都學不來。」

    陳銘眉笑了:「那是自小的,你三舅母的出身,小小就見過別人一輩子都沒見識過的。又是她祖母著意教的。」著意教的?絃歌不由皺眉,陳銘眉把當初俞徐兩家這段公案說出,雖說那時我已出嫁在外,可也聽說了,另一個女子,我也見過,靈氣十足,長得又美,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彼此傾慕其實也算平常,當時我還在想,只怕你三舅母會受不過這個氣,畢竟他們也是從小定親,現在瞧來,是我想的太淺。」

    這些事絃歌從沒聽過,不由有些發愣,陳銘眉摸摸女兒的發:「我告訴你這些呢,其實是想說,嫁人嫁人,也要看對方心裡是不是有傾慕的人,若有這樣的人,那就是再怎麼好你再怎麼喜歡都不能嫁過去。那時他瞧你,不是妻子,而是佔了你心愛之人地方的人。你做什麼,都是錯的,縱然你全心為他,生兒育女,幫助他陞官發財,都是如此。」

    絃歌嗯了一聲,但還是小聲道:「我也見過他,他和我說話來著,還說……」說著絃歌的面就微紅,都有僕從跟隨,有好事者讓他們見一面也是平常事。陳銘眉抬起女兒的臉,見絃歌臉上微紅,不由笑道:「少女情愫,歷來都如此,娘只想囑咐你,妾室通房,不過是玩意,只要不讓男人為她們動心就是。」

    絃歌又嗯了一聲,聲音很小地說:「除二舅外,舅舅們都沒納妾,我想,朱家也會這樣吧。」陳銘眉不忍把女兒的夢給喚醒,輕聲道:「但願如此,不過,為妾室通房翻臉,不值當。」絃歌的眼開始變的晶晶亮,女兒是真的長大了,陳銘眉輕歎一聲。

    陳五爺這回回來很快,二月初就回到京城,當然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曾家的人來了三個,一位是現任族長,陳銘眉要喚六叔的,另一位是那位曾六叔的兒子,曾家目前唯二的舉人,另外一位舉人因為年紀已大,在曾家話語權並不算高。還有一位就是和曾六叔歷來有些不對盤,陳銘眉要喚九叔的人。

    曾九叔雖只讀過幾天書,身上更是沒有功名,但一張嘴能說會道,又因他小舅子是縣衙裡書辦,平日也出入縣衙,做一些替人打官司的事。

    世傑這支要自立,說通了他們也就差不多,不過場面上的事總要做,曾家說的是,讓世傑親自回來一趟,可陳五爺一琢磨,這事比陳銘眉上京麻煩多了,倒不如請他們入京來,進了京城,那不就任由自己家做事?

    陳五爺把他們三人都安頓在客棧,特地出銀子包了個大大跨院給他們住著,又暗地裡吩咐小廝去柳巷尋了幾個粉頭過來窩伴著這三人,這才讓管家陪著他們,自己回家把前後事項說了。

    這也不出陳家人所料,陳大太太笑著說:「老五辦事,那可真是沒得說,先讓他們在這京裡玩幾日,等差不多了,再讓世傑去見他們。」陳銘眉是希望兒子自此後離曾家人越遠越好,聽自己娘這樣說就道:「五弟辦事,比你姐夫老辣多了,等這事成了,我讓世傑好好地給你磕幾個頭,再給兩個外甥,一人做套衣衫。」

    陳五爺笑嘻嘻地說:「姐姐,只有你外甥們的,沒我的,姐姐果然不疼我。」陳銘眉笑著道:「你的衣衫,有弟妹做呢,輪得到我嗎?」陳五爺也笑了,回後面去瞧趙氏和兒子們。

    等陳五爺走後,陳大太太又把曼娘請來,細細地商議了,這件事,必定是要借陳銘遠的勢,怎麼個壓人、怎麼個說話,都要清楚了,務必要當時就答應,等世傑回去,也不過就是去祠堂拜別列祖列宗,請出祖父父親的牌位,再把墳遷走,別的事一概都不管才成。

    曾家那幾個人,開頭還裝個羞,後來也就放開胸懷,和粉頭們玩耍起來。昏天黑地滾了七八日,才算想起正事,忙讓管家去請陳五爺,要見世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當初寫俞泠的時候,這種非世俗的人我寫的挺束手束腳的。果然還是世俗裡的人兒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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